从迦勒底开始的救世之旅 第148章

“所以，迦勒底的，来找本王何事？”

王座上，吉尔伽美什拄着下巴，看着王座台阶下站着的四个人。

“这男人是月夜，我知道。”他的视线停留在了立香身上，“这一脸傻气的小姑娘是谁？你看她那呆愣的表情。看那蠢样，看来还听不见大地的声音吧。”

立香鼓起勇气报上了姓名：“我是迦勒底的御主藤丸立香！这位是我的从者，玛修·基列莱特！”

吉尔伽美什一脸兴致缺缺的表情：“不认识，更不值得记。闭嘴吧，小鬼。你只是因为是那个人的同伴才有资格站在这里的，没把你赶出去已经是本王的开恩了。”

立香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贞德·Alter眉头一皱，作势就要发作。月夜连忙用眼神制止了她，同时走到了立香身边，用一只手摸在了她的头上：“吉尔伽美什，你这话也太过分了吧？立香可是出色的御主呢？”

“哦？”吉尔伽美什眯起了眼睛，“看不出来，我也不会相信。别说是本王，就连守城的战士和城里的商人，都不会把信任托付给这种小姑娘吧？”

“那就打个赌吧。”月夜牵起了立香的手，把它举了起来，“两周，甚至更短，立香一定会得到乌鲁克所有人的承认。至于赌注……就用你手里的圣杯吧。”

“啊……对，圣杯！请听我们说，吉尔伽美什王！”立香虽然对于自己手被举起来这件事有些懵，但一听到“圣杯”这两个字，立刻尽职尽责地反应了过来，“如果不回收位于这个时代某处的圣杯，特异点就无法消去，人理就会崩溃，所以说，一定要尽快将圣杯……将圣……杯……”

立香的话渐渐停下，激动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因为过度惊讶而产生的呆滞。玛修也睁大了眼睛，看向了吉尔伽美什的身旁。

“嚯，有趣。”金色的波纹荡漾在吉尔伽美什头旁，他用手指轻抚着在波纹中出现的圣杯，“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圣杯确实是在我这里。这世界的财宝全为本王所有，实现愿望的许愿机之类的，也理应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估计‘三女神同盟’那群家伙的目的也是这个圣杯吧，否则她们也没有进攻乌鲁克的理由。当然，作为胜者的奖励，本王倒是不介意把圣杯赐给月夜。如何？”

“不，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奖励。”月夜摇摇头，“或者说，欣赏你被立香赢走圣杯时的表情，才是我想要从你这拿到的奖励。”

“那你的想法注定要落空了，蠢货。”

“那就答应赌局啊，金闪闪的。”

两个人在大殿中针锋相对地对视着，最后吉尔伽美什先移开了目光：“有意思。那么我就答应你的赌局好了。藤丸立香，是吧？如果你能获得乌鲁克人民的承认，那我把这圣杯赏赐给你也无妨。”

“月夜先生，这样真的好吗？我们最开始的目的可是三女神同盟……”立香有些为难地看着月夜。

“……哦？你说什么？大点声，再说一遍。”吉尔伽美什的视线立刻转了过来。

立香犹豫了一下，在月夜鼓励的眼光中昂首挺胸地答道：“我说，我们的目的是打倒三女神同……”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没等立香说完，吉尔伽美什夸张的笑声就响彻了神殿，“打倒！你说要打倒那群女神！？西杜丽，西杜丽！把水壶拿来，这太糟了，会笑到没命的！这呆子打算让本王笑死！没想到迦勒底派来的居然是未来最顶尖的小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精神病一样地笑了好久后，吉尔伽美什终于缓了过来：“哎呀，西杜丽还没回来呀。刚刚这招确实不错。等她回来了，就让她把这事记录在王宫日志里吧。就写，王笑到腹肌大抽痛。”

他揉了揉肚子，认真的看向了立香：“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打倒女神吗？就凭你？月夜，你保护过头了吧？看样子，这姑娘把你的实力也当成她自己实力的一部分了啊。”

“接二连三地嘲笑我的后辈，哪怕是我也会生气的哦？”月夜挑了挑眉，“要不是怕误伤百姓，外加答应了某个笨蛋的要求……就凭你刚刚那几句话，我就可以把这里炸掉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说道：“那就这样吧，我把我也算进赌局内。我不会主动出手，仅仅会在一旁提供协助和保护。而打败三女神同盟的工作，都交给立香来完成。如果她做到了，你不仅需要献上圣杯，还需要给立香低头道歉。如果她最后没做到……只要我还在乌鲁克一天，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前辈！？”

“月夜先生！？”

“你这家伙！”

三声惊叫几乎同时响了起来，但月夜全然不顾，只是直直地看着吉尔伽美什：“我的自由和你的自傲，对你我来说，是最贵重的两样东西。你敢赌吗？”

吉尔伽美什红色的瞳孔里终于露出了认真的表情：“你确定吗？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了。本王非常尊重你，月夜。所以，本王是否可以把这个，当做你与本王之间的契约呢？”

“没错。”

“……好，本王答应你。”吉尔伽美什脸上露出了微笑，“不惜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都要信任这小姑娘……本王开始有点改变对她的想法了。”

“请恕属下打扰各位的欢谈，王！”蒙着面纱的女性从宫殿外走了进来。哪怕是隔着面纱，也能看见她姣好的面容。

“谁在欢谈啊！你眼睛长哪儿去了！西杜丽！”

“咦？”西杜丽睁大了眼睛，“啊，不，只因为王的笑声响彻整个神塔，我还以为各位一定谈得非常愉快……”

“蠢材，本王可不记得你快到了会觉得筷子落地都很有意思的年龄了！不，这无关紧要，快说有什么事！”

西杜丽点点头，报告道：“乌鲁克上空有天舟的移动痕迹，确认是女神伊什塔尔！”

吉尔伽美什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又是那个蠢材啊，她难道是不会吸取教训的傻子吗？还是连一天前的事都记不住的呆子？不，她本来就是连半天前的事都会忘记的呆子啊！”

西杜丽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咳咳。王啊，请您稍加克制一下对伊什塔尔女神的辱骂。伊什塔尔大人贵为这乌鲁克的都市神，就算是王，也不能草率地责难她。您倘若在这里公然批评伊什塔尔大人，巫女所也会很没面子的……”

吉尔伽美什不爽地说道：“打从一开始就没什么面子了吧！那女人迄今为止一次都没守护过乌鲁克！灭亡了压根不需要灭亡的东西，创造了压根不需要创造的存在！蝗虫群、沙尘暴、还有小孩的暴戾，那女人就像是将这些全部混在一起的产物……喂，月夜，那家伙是你带来的吧？本王可以把她当成你的宠物狗之类的东西吗？”

“不……这么说也太……”月夜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

“反正那女人在智商上也是类似的玩意吧！”吉尔伽美什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就这么决定了，你来负责管好她就行了。西杜丽，给他们在城里找个住的地方，那疯女人就不用管了。记得好好照顾他们哦？怎么说也算是本王的客人。顺便让士兵们重新归位，刚刚没完成的工作也都给本王呈上来！浪费了不少时间，看来今晚大家都得晚一点才能回家了。”

西杜丽点点头，随后来到了立香等人面前：“很抱歉自我介绍晚了。我是西杜丽，是王的辅佐官之一，同时也是祭祀场的负责人。请跟我来吧，我谨代表乌鲁克的市民，欢迎来自迦勒底的各位的到来。”

###第三百七十九章 深夜的来访者###

沙雕群779037920）

众人跟着西杜丽，穿过几条街道和小巷，来到了一栋离神塔不远的三层小楼前。

“这里就是提供给各位的宿舍。虽然旧了一点，但是空间应该相当宽裕。”西杜丽笑着说道，“一楼是公共空间，二楼和三楼是起居空间。原本是用作酒馆的地方”

“没想到竟然直接将整栋屋子借给我们……！谢谢您，西杜丽小姐！”玛修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太好了，大家，没想我们居然拥有独门独户了！”

“比起那位语气很不客气的王，西杜丽小姐善良得就像天使一样……”立香小声说道。

西杜丽笑着摇了摇头：“可千万别这样说哦？王其实是很善良的人，你们慢慢就会理解的。其他的先不说，王让我‘照顾你们’，就已经是善意的体现了。那位大人可是很少会说到这个份上的。虽然我还不太明白，但是很显然你们拥有受这样待遇的价值。既然如此，身为仆从的我只要相信王的话就行了。请好好经营让平庸的我都能理解的良善生活，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啦。”

“嗯！再次谢谢你，西杜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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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在被命名为“迦勒底大使馆”的地方，立香和玛修都已经在各自的房间进入了梦乡。打扫房间和做饭花了她们好久的一段时间，在加上设立召唤阵等工作，两位少女被累得不轻。

“叮铃……”

“打扰了……”

挂在门上的铃铛响了一下，随后门就被推开了。屋内并没有光线，所以看不清来者的样子。从声音来判断，来者似乎是一位年轻的男性。

“真是久违的花香啊。”月夜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托贝德维尔给我带的话我还记得呢。不是坐在VIP观众席看戏，而是亲自踏入舞台演出的感觉怎么样？”

“嚓。”

油灯被点亮了，照亮了月夜英俊又精致的脸。他坐在餐桌边，朝来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坐吧，别客气，反正也没给你准备茶或者点心。好久不见，梅林。”

“哈哈，月夜君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呢。老朋友到来，怎么说也得准备点招待品吧？”

来人坐在了桌子边上。他有着一张温和英俊的脸和一头略显凌乱的白色长发，身着有些繁复的白色长袍和阔腿裤子。他把样子有些奇怪的法杖靠在桌边，对着月夜露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是老朋友，但如你所见，我现在也是个穷鬼，我们就谁都别嫌弃谁了。”月夜摇了摇头，“你身上是什么味道？除了一贯的花香……好像还混杂了点别的东西？喂，你不会又陷入和女性的不正当关系中了吧？”

“怎么可能呢。”梅林连忙笑着摇头，“我和安娜才不是那种关系，我还没下劣到对小女孩出手啦。”

“你要是真下手了，现在和你谈话的就不是我了。”月夜眯起了眼睛，“等你被公审的时候请务必通知我，我会带好足够多的臭鸡蛋的。”

“月夜君好过分！真是的，我到底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啊！”梅林苦笑着说道，“明明我应该是温柔可亲值得信赖的梅林哥哥才对啊！”

月夜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里写着四个字：“你做梦呢？”

梅林也用坦然的眼神回敬了月夜，他的眼中仿佛也写着字：“难道不是吗？”

月夜叹了一口气：“不列颠老色鬼和骗纯情医生感情的网骗，你选一个吧。”

“……我曾经用类似灵子转移的方法，为迦勒底之炉添了好几次火。”梅林投降了，言下之意就是让月夜替他保密。

“原来那是你干的啊。”月夜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我可不敢让来历不明的魔力进入迦勒底的能源核心，所以它们全被我导入进墨斋了。感谢你对我研究工作的大力支持。”

“你这是挪用公物！”

“那你几百年前做的事算什么？挪用公民吗？”月夜毫不留情地反击道，“还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性公民！”

“我们那是两情相悦！”

“那我这也可以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梅林终于泄了气，毫无形象地趴在了桌子上：“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正有此意。”月夜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态，“你特意挑了一个避开所有人的时间用投影来见我，看来事情有点糟糕了。”

“这次你可一定要夸我哦？我做了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梅林还是保持着趴在桌子上的姿势，只不过略微抬起了一点头，“关于这个时代，和三女神同盟，你应该知道一点吧？”

“略知一二。”

“那就好了。”梅林点点头，“你也能看出来，我现在只是一个投影。这个特异点是我产生于地球之前的时代。也就是说，这里并不存在我的身体。不存在，也就是说，可以假设我在这个世界已经死了。我就是利用了这点让自己从者化的，作为caster响应了吉尔伽美什王的召唤。”

梅林手一伸，掌心里出现了两朵花，一朵大，一朵小。他先举起了大一点的那朵：“这便是我作为从者的灵格了。而这一朵，”他举起了小一点的那朵，“就是我在特异点内活动的投影。”

“那你作为从者的本体干什么去了？”

“这就是我的优越性了。”梅林有些得意地笑了，“我拥有遍览现在一切的千里眼，所以在刚被召唤时，我就发现了这个时代的大麻烦，那是个一旦起爆就会炸掉一切的定时炸弹。为了撑到你来，我编织了一个梦境，让她保持沉睡——毕竟我就擅长这个。”

“究竟是多大的家伙，居然能让你只能用投影行动？”月夜有点感兴趣地问道。

“提亚马特。”梅林看着月夜的眼睛，只说出了这个名字，“我和她精神几乎是相连的，我不敢说关于她的太多东西。我透露的每一条信息，都有唤醒她的风险。关于她的一切，我相信你比我了解得更多。如果你准备好了‘清除’她的手段，那就来告诉我吧。”

“……我知道了。帮大忙了，梅林。”

“哈哈，看了你们这么久的表演，这就当是小小的补票吧。我现在还在回乌鲁克的路上，这也只是个传声的投影罢了，我们两天后再见啦。”梅林笑着说道，“记得要装出我没来过的样子哦？”

“嗯，多谢了。”月夜点了点头。

“嗯，那我走了哦，做个好梦。”梅林的身体化作花朵飞散了。

房间里只剩下月夜一个人。他思考了片刻，吹灭了油灯：“提亚马特吗……还真是麻烦的对手啊……”

###第三百八十章 梅林的旅途###

沙雕群779037920）

梅林到访后的第二天，上午。

“安娜，下一步我们该朝哪个方向走？”

密林里，梅林坐在树下，问着位于自己对面，身着斗篷靠树而立的小女孩。

“……连基本的方向都无法辨认，梅林你真的是从者吗？”

被称为安娜的小女孩有着清清冷冷的声音，其中还带着不属于她表面年龄的成熟。

“哎呀，从者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嘛，对不起啦。”梅林话语中虽然在道歉，但在他脸上却一点歉意都看不出来，“作为一起迷路且定下契约的伙伴，我们要互帮互助呀。”

“完全看不出来你帮了我什么。”安娜说话毫不客气，“……糟透了，完全被骗了。就算说得保守点，梅林也像是将这世界上全部不诚实凝聚成个体的魔术师。”

梅林大笑着，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哈哈哈，讨厌啦，能别这样吗！竟然如此直截了当地说出事实！”

安娜懒得理他，斗篷下手一甩，一把带着锁链的镰刀就疾射而出，缠在了树上。安娜手臂一拉，就把自己甩向了树顶。没过多久，她就回来了。

“已经快到森林边缘了，再朝这个方向走半个小时就可以看到乌鲁克了。”安娜落在地上，收起镰枪，拍了拍身上的灰。

“好嘞，那就立刻出发吧……我确实是想这么说的。”梅林抓住了法杖，“阁下还不现身吗？”

“感知能力挺敏锐的啊，花之魔术师。”少年的声音在林间响起。安娜立刻握紧了武器，身体紧绷了起来。她完全没有感知到对方的存在，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是远强于自己的强者。

大量的锁链从树与树之间的空隙中飞出，呼啸着朝梅林和安娜射来。梅林稳坐不动，安娜一跃而起，把袭向梅林的锁链打飞。

“辛苦你啦，安娜。”

“……这非契约范围内的战斗。比起感谢，请多加反省。”安娜一如既往地不领情。

“哈哈哈，真是严格。”梅林笑着站了起来，顺手拍了拍自己屁股上根本不存在的灰。

锁链打穿了树木，看来它们有着与外表不符的破坏力。它们在空气中停住，随后变成魔力粒子消失。一位少年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亦或是她？这位雌雄莫辨的年轻人看起来大约十六岁左右，拥有着接近于绿色、散发着淡淡光辉的长发和超越了常识与性别的美丽。他衣着简朴，穿着白色的裤子和宽松的上衣，没穿鞋，赤着脚。除了身上的一条细带子之外，再无任何装饰。

“哎呀？这不是和我某个老朋友风格挺像的嘛。”梅林笑着说道，“这下可就难办了，逃跑吧。因为很难骗嘛，我不擅长应对这种人。”

“……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安娜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你的朋友？”绿发少年问道，“是那个打败了女神伊什塔尔的人吗？”

“哎呀？他做了这么厉害的事情吗？”梅林笑着说道，“不愧是我的朋友！”

“梅林居然会认识这种厉害的人，真是不可思议。”安娜稍微有点惊讶，“难道说那个人在人品方面和梅林是一丘之貉？”

“真遗憾，本来我还想把迦勒底的人带给母亲当活祭的。”少年摇了摇头，“但那男人实在是强的犯规，所以我只能在旁观全程后选择放弃，毕竟总不能一整天都丢着母亲一个人不管。真是的，亏她体型这么大，还那么孩子气。我一不在，就大吵大闹，这情绪不安定得有点过头了。我可是在很扎实地拟定计划，仔细地淘汰旧人类呢。毕竟若只是杀戮的话，我和人类就没什么差别了，要杀也得有恰当的理由和主题才行，毕竟这就是拥有卓越知性的新人类的义务嘛。”

“新人类？”梅林不动声色地问道。

“哎呀，看来是说得太多了呢。”绿发少年摇了摇头，手臂上出现了金色的闪电，“我的名字是恩奇都，在此清除旧人类的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