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迦勒底开始的救世之旅 第28章

光点离尼禄等人越来越近，最后，四人终于追上了阿蒂拉。她们跳下马，站在了阿蒂拉面前。

阿蒂拉也没有立即发动攻击，而是停了下来。她看着眼前的四人，用那种无感情的声音问道：“……你们打算阻挡我的去路吗？”

立香肯定道：“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

“对，就是要阻挡。余要挡住汝。决不会让汝再前进一步。”尼禄也坚决地说道，“汝曾这么说过，说要毁灭世界。余不明白。为何要说出毁灭世界这种话？这世上满是美丽之物。花也美，歌也美，黄金也美，爱也很美。没错，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罗马）充满了余的爱！而汝却要毁灭这一切？不觉得浪费吗，阿蒂拉啊。”

阿蒂拉呆呆地看着尼禄，尼禄也用那种自信满满的眼神与她对视着。过了一会，阿蒂拉移开了视线，轻轻地开口了：“我，是匈人战士，也是其大王。是毁灭这西方世界的破坏大王……”

尼禄一下子泄了气：“又是这些话……”

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真是悲哀呢，阿蒂拉啊。然而，余却觉得连这份悲哀都如此美丽，让余不能就此坐视不管。余从汝的存在方式中感受到了巨大的矛盾与痛苦。在力量上，余或许不占优势，但在爱的方面，余是汝难以企及的存在。”

阿蒂拉依旧是一副呆呆的样子：“我不懂什么美，也不懂什么爱。”

玛修说道：“医生，她的话和刚才不一样了。她好像并不只会单纯地自动复述。”

罗曼医生摇了摇头：“话虽如此，但她已经处于和圣杯一体化的失控状态了。这样不行，单凭对话是没法解决的。”

他低下头，似乎是查看了一下数据：“魔力反应持续增大，她已经在蓄力了！必须在她打出那一击之前阻止她。这是罗马的最后一战，式小姐！玛修！立香！”

玛修举起了盾：“对从者战！御主，请下指示！”

阿蒂拉举起了剑：“人们如是说。说我就是神之惩罚。说我是神之鞭。”

她的三色剑刃再次旋转了起来。

“直死——”

一直没有动手的两仪式轻声说道。直死魔眼已经全力运转，巨大的白色结界把她们包裹进去。

尼禄曾经好奇过，为什么月夜让这名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女子保护玛修等人，在她看来，两仪式只是一个剑术比较好的安静美人。她甚至觉得，这样的存在本来就不该出现在战场上，而是应该像个妻子一样出现在某个男人身边。

然而，在结界展开的这一刻，尼禄的想法被彻底改变了。两仪式的气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她还是在和气的笑着，但那种危险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尼禄甚至有种无力感，她觉得现在两仪式如果想要杀自己，那自己是绝对没有反抗的可能的。

白色的结界里，阿蒂拉也皱起了眉。这里安安静静，脚下是厚厚的一层樱花瓣，空气中也有淡淡的花香，甚至还下着花瓣雨。但这一切都让她有些不适应，她感觉不到外界的魔力了，换言之，她吸收魔力的通道被切断了。她看向了两仪式，僵硬地问道：“你，做了，什么？”

“啊，只是结界而已哟。”两仪式举起了九字兼定：“抱歉了，阿蒂拉小姐，我们要以多欺少了。请你先睡一会吧。”

她的身体骤然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了阿蒂拉身边。

“铛！”

阿蒂拉挡住了两仪式的进攻，无感情的眼中似乎有一丝波动：“你……”

“铛！铛！”

又是非常危险的两剑。

“铛！铛！铛！”

阿蒂拉呆呆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为什么，你的攻击……”

两仪式摇了摇头：“我不想伤害你，我的目的，仅仅是破坏你那把剑罢了。”

她轻巧地跳回到了玛修等人身边：“玛修，给我一点的时间，可以吗？”

立香点了点头：“交给我们吧。没问题吧，玛修？”

“嗯！玛修·基列莱特，出战！”

看着立香指挥玛修拖住了阿蒂拉，两仪式又对尼禄说：“稍后我会破坏阿蒂拉小姐的兵器，至于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哦。”

尼禄自信地点点头：“没问题！交给余吧！这也是余本来就该做的事情！”

两仪式点点头，把九字兼定举过头顶。

“一切都是梦……此便是惜别之花哟。”

她如同流云一般朝阿蒂拉快速冲去，手中的剑在她的剑上轻轻一点。

“叮！”

“怎么回事……？”阿蒂拉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惊讶，“我的剑……”

她那把三色长剑的剑刃像玻璃一样化成了碎片。万物都有死线，只要切断它们，事物便会迎来它们的“死”。而与根源接续的两仪式，哪怕是破坏敌方宝具，也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尼禄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她猛冲过去，一剑刺向了阿蒂拉。还未等阿蒂拉用手阻挡，尼禄的剑便刺穿了她的灵核。

白色的结界被两仪式关闭了。众人重新踩在了罗马的土地上。

阿蒂拉看了看尼禄，又看了看胸口，居然主动挣脱了尼禄的剑。大量的血液染红了她的身体。她胸口的伤口十分可怖，看上去就非常严重，但她却毫无痛苦的神色，甚至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原来……如此。这世上……还有我的剑……无法破坏的……存在……吗。就连被称为……神之鞭的……我的……这把……军神（玛尔斯）之剑……也……是吗……”

她了一眼两仪式，看了一眼玛修，看了一眼立香，最后视线定格在了尼禄身上。她伸出了手，轻抚在自己已经血肉模糊的胸口心脏的位置。

阿蒂拉呢喃着，语气竟让人有种温暖的感觉：“这……令人……有些……开心呢……”

她最后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化作魔力消失了，圣杯也掉在了地上。

尼禄说道：“……阿蒂拉……消失了啊。如果有缘，今后或许能以别的形式交手吧。不过……这就结束了吗？汝等拿到了所谓的圣杯？”

玛修点点头：“嗯，得到圣杯了。这样一来，我们的作战就结束了。”

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非常感谢。尼禄?克劳狄乌斯。”

###第七十五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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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靠在议事厅门口的石柱上，看着星空。罗马的空气很纯净，星星在天上清晰地闪着光。

罗马士兵都在忙着处理联合帝国的事情，没有人过来和月夜搭话。偶尔会路过一个士兵，朝月夜投来敬仰的目光，月夜也报以一笑。

身体已经渐渐恢复，差不多可以站起来了。但月夜觉得，这种难得的安静时光也是很好的。坐在这里，看看星空，看看他保护下来的人，看看这种迦勒底不具备的人声鼎沸，月夜有种别样的满足感。

“哎呀，看来立香她们成功了。”月夜的周身亮起了灵子转移的光芒，“这次的罗马之行还真是累呢，回去要好好休息一下啊。死宅医生要是还喊我加班，我就用手杖戳他。”

另一边。

“玛修，汝的脚尖怎么变透明了！难道汝等也会消失！？”尼禄惊讶的喊道，“立香和式小姐也是……是么。都要……消失吗……”

立香说道：“我们得走了。”

尼禄有些落寞地说道：“……余隐隐约约有过这种预感。余的直觉是很敏锐的哦。猜到汝等也一样，会像叔父、神祖以及阿蒂拉他们那样消失。”

她又试探性地问道：“月夜也会消失吗？贞德·Alter小姐也是这样？荆轲、吕布、斯巴达克斯呢？”

玛修有些不忍地答道：“……是的。而且，这个时代会被修正。如此一来，与联合帝国战斗的记忆也将不复存在。”

尼禄点点头，说道：“这样啊……有点舍不得呢。”

“是啊……”立香感叹道。

尼禄说道：“余已经不会再怀疑了，余相信汝的话。但这样就难办了。”

她的神色有些为难：“老实说，是遗憾，不甘心。余还没有给汝等任何奖励。汝等若留下，一定不会只是余的臣属，而是更为……”

两仪式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那些都不需要哦。如果非要说什么奖励的话，请陛下笑一个吧。让我们看到最灿烂的笑容。”

尼禄闻言，笑了出来：“唔姆，汝所言极是！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分别！立香，汝等此后的目的地中也一定有罗马吧。罗马即是世界。对，神祖和余都明确地说过这句话。”

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因此，余不会道别。余只会向汝等道谢！谢谢。余向汝等的功绩献上全心全意的感谢与蔷薇！也请帮我向月夜和贞德·Alter小姐转达这句话！”

“嗯，也感谢您一路的陪伴与帮助，罗马的蔷薇皇帝。”两仪式行了一礼。

“还有，要替余好好地照顾月夜。唔姆，这次没有把他纳入余的后宫确实有些遗憾，但有你在，余也可以放心了。”

两仪式笑着回应道：“照顾master，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尼禄挥手道：“嗯，那诸位，余期待着在未来与你们重逢。”

众人与尼禄挥手，化作魔力消失了。

“欢迎回来，几位。辛苦你们了，顺利回收了圣杯。”视线清晰后，面前已经是迦勒底的管制室了。

立香有些疑惑：“这次怎么不知不觉就回来了？”

达·芬奇推了一下眼镜，说道：“我来说明一下吧。圣杯是决定那个空间如何使用魔力的法理。可以把它理解为世界的规则啦。规则本身虽没有形体，但雷夫却将其结晶化并占为己有。我们虽不能解析个中原理，但至少能将其封印。我在玛修的盾上做了些改动，造出了可以收纳圣杯的空间。而圣杯被封印之后，那个时代就开始修正，不属于那个时代的你们自然就被挤出来啦～?”

玛修看着自己的盾：“我的盾还有这种功能……？”

达·芬奇点点头：“嗯，圣遗物就该放在圣遗物之中嘛。因为只能放一个，所以每次我都要把它拿出来……嘿！”

达·芬奇把玛修的盾内侧的暗格扳开，拿出了闪闪发光的圣杯。

“啊哇哇……！”玛修很惊讶。

“好了～东西交付完毕～?那下次也要卯足干劲探索哦！”

“我说啊，达·芬奇亲，只按照你的意愿，随意改动我可爱后辈的宝具是不是不太好呀？”月夜从筐体里爬出来，“下次麻烦你照顾一下我的意愿，给它安一个装可乐的暗格。”

“那样就更糟了吧前辈！”玛修激烈地吐槽道，“不过前辈，你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吗？”

月夜耸耸肩：“你看我不是能站稳嘛。如果之前算是失血百分之八十的话，现在大概是失血百分之六十吧。”

玛修跑过去扶住月夜：“正常人失血百分之五十就死了！果然还是要把前辈抬到医务室比较好！”

贞德·Alter倒是一脸轻松：“我说玛修，是谁给你这家伙是正常人的错觉？”

罗曼医生看着吵吵闹闹的大家，无奈地笑道：“好啦好啦，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拿到了第二个圣杯，当初想追踪雷夫的目的也达成了。”

他又摇了摇头：“可惜，我们没能从雷夫口中打探到什么。不过那种情况下，快刀斩乱麻也不失为上策。关于这点，月夜已经处理得很好了。”

月夜也停止了打闹：“啊，我还是能推断出一二的。虽然只是一点个人看法，不过待会还是给你直接递一份书面报告吧。”

“那真是太好了。”罗曼医生点点头，“等待在诸位前方的还有五个特异点，虽说时间紧迫，但今晚大家还是好好休息吧。啊，两仪式小姐和贞德·Alter小姐，我们也有为从者提供的……”

月夜不满地瞪了罗曼医生一眼：“喂，死宅医生，你说什么呢？”

罗曼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啊啊，对不起，我还是没有习惯这一点。明白了，我会把她们当做人类看待的。”

他拍了拍手：“那好，诸位，今天就到这里吧，迦勒底的浴池欢迎你们。上次和这次大家都走了很长的路，若不好好享受一下，之后可有得好受了。啊，对了，月夜，你真的不需要身体检查吗？”

月夜耸耸肩，整理了一下他的长发：“谢谢关心啦，不过我这个问题不是医疗人员可以解决的，就不用你加班了。”

罗曼医生点点头：“嗯，那好，各位去休息吧。”

“等等，”月夜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待会有时间吗，医生？我有点事找你。不如……就在我向你递交报告后吧？”

###第七十六章 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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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相同的时间醒来。

确认体温。确认五感。说出自己的名字，以便客观理解。

“玛修·基列莱特。”

深呼吸确认自我意识依然存在。这一次也并没有在进入睡眠后消失。

我就是我。我今天也得以续存。

“呀，第二号，早上好。冷不冷？外界气温是零下70摄氏度。今天早上特别寒冷。不过，只要待在这间屋里就没什么关系。”

这是我的医生，名字叫做……罗玛尼·阿其曼。没错，是这个名字，罗玛尼·阿其曼，罗曼医生。

“那可真是辛苦呢。”

我将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我待在一间整洁舒适的房间。

“……是否觉得哪里不妥？若有任何不满意，请尽管告诉我哦。”

他说话时表情有所变化。显得非常难过地看着我，或许他的身上有哪个部位很痛吧。我不禁开口问道。

“你没事吧？”

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嗯，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呢。早上好。恭喜你第5475次醒来。”

“谢谢你。”

我这么回答，是因为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感受。我非常幸福。因为今天一整天，我也还能看着这个美丽的世界。

“今天要来个大人物，是一位年轻但很厉害的教授哦。所长想让你去当他的助手呢。”

我明白，那位叫奥尔加玛丽的女性，一直想帮我融入到这个名为迦勒底的组织。或许她觉得让我给一位新人当教授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听说那位教授人很好呢。温柔又可亲，知识还很渊博，你一定能在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吧。或许，他可以成为你的前辈呢！”

罗曼医生又露出了笑容。听了他的话，我开始对今天的生活抱有更大的期待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