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恋雪月
王离所率领的百战穿甲兵除了身上的重甲和长矛之外,最关键的便是手腕处的三根弩箭,由公输家的特殊的弓弩,破甲拉满,尤其是近距离,杀伤力更是惊人。
弩箭开路,重骑冲锋,步卒守住,这便是日后闻名天下的百战穿甲兵!
以弓弩和重甲蹂躏一切对手。
而这还只是草创。
“不愧是以霸道著称的公输家。”
王翦看到这一幕,满意的轻抚胡须,低声自语,他知道百战穿甲兵最厉害的便是这手臂上装配的特殊弓弩,近距离足有刺穿重甲,而这也是他让王离去试试水的原因。
其次,王翦也知道王离建功心切,心中有和蒙恬比较的想法。
此番正好让王离上去试试。
不过很快,王翦便是表情严肃了起来,只见刚刚撕开魏武卒防线的百战穿甲兵便是遇到了对手,被硬生生的挡了回来,为首的赫然是一个彪形大汉,身穿简陋的盔甲,并未包裹全身,却以血肉之躯挡住了大半的弩箭,以一人之力将王离的冲锋之势打断。
“吼!”
典庆此刻犹如一个狂暴蛮熊,表情狰狞恐怖,低吼一声,下一刻,便是握紧了那对小短斧对着王离所在的位置冲锋了过来。
“找死!”
王离目光一冷,不退反进,握紧了长矛,全身气力灌输其中,借助坐下马的冲击之力,一枪对着典庆心脏捅了过去。
“滋~”
典庆单臂挥舞,以血肉之躯硬抗王离这一枪,伴随着刺耳的金铁之音,火花四溅,王离手中的长矛更是呈现一种夸张弯曲。
“怎么可能。
王离瞳孔一缩,心中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典庆手臂竟然毫发无伤。
下一刻。
典庆便是贴近了,肩膀狠狠的撞击在了王离屁股下面的坐骑,恐怖的巨力爆发开来,连人带马直接撞飞了出去。
半空中,王离冷静的翻身落地,长矛插在地面,车犁出数米才稳住身形,而他的坐骑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重重的砸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是口吐血沫,那脖颈的位置更是塌陷下去了一块,眼见着不行了。
就在典庆还想继续冲杀过来的时候,王离身后的百战穿甲兵也是冲杀了过来,无数特制的穿甲弩箭对着典庆和四周的魏武卒覆盖而去,逼得典庆只能后退防御,帮其他魏武卒抵御这些特制的弩箭。
同一时刻冲出来的还有不少人,他们与魏武卒不一样的是,身上穿的盔甲比较少,行动更加迅速。
“少将军,退,他们是披甲门的人,不可力敌!!”
百战穿甲兵右统领荆虎一把搀扶起王离,沉声劝说道,显然他认出了典庆和典庆身旁这群人。
魏武卒若只是精锐的重甲兵,那披甲门的这群人便是魏武卒中的将领,一个个防御力夸张,其中以典庆最为夸张,曾经最强的战绩,接连撞碎十三辆战车都毫发无伤,可见一般。
甚至还肉搏过机关兽!
完全就是怪物级别的。
王离也不是逞能之辈,闻言便是冷静了下来,与荆虎向着后方退去。
就在此刻。
典庆似乎也发现了王离的身份特殊,竟然直接冒着弩箭,再次对着王离冲了过来,显然是打算将王离俘虏了。
与此同时,又是一队骑兵杀了过来,借助百战穿甲兵撕开的豁口将战线拉大,为首的赫然是蒙恬,待看到对着王离冲杀而来的典庆,顿时低吼一声:“无双鬼!”
随着蒙恬话语落下,其身后不远处冲出一个高大的身影,狂野的气息弥漫开来,令人感觉一种压迫感。
夸张的体型比起典庆还要过分。
“吼~”
伴随着一声低吼,一个比起典庆身形更加高大的身影自远处奔跑了过来,魁梧的身躯穿着厚重的铠甲,犹如一个战争堡垒,其上倒刺峥嵘,令人胆寒,更别说其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双刃斧,只是看着就感觉恐怖。
这货似乎被鲜血刺激了神经,低吼着对着典庆扑了过去,眼中带着兴奋和嗜血。
“轰轰~”
沉重的身躯踩踏的轰隆作响。
这么庞大的动静,典庆岂能看不见,顿时目光警惕的看了过来,入眼的便是一个比自己还高大近半米的身影以及一柄夸张到极致的双刃斧头,单单这斧头就令人感到恐慌。
哪怕典庆对自己的防御力极为自信,也不想试试这玩意砍在自己脖子上的滋味。
“吼~”
无双鬼仿佛根本不会言语,整个人都仿佛在战场上被点燃了,眼中透着兴奋和嗜血,庞大的力道直接将刚刚冲杀上来的几名魏武卒碾飞了出去,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可见这冲击力的恐怖。
而更加恐怖的则是无双鬼冲锋而来的这一斧头,挥舞间,狂风席卷,令人胆寒,逼得典庆也只能放弃王离,对着无双鬼冲了过去。
“吼!”
典庆怒吼一声,这一刻,他不能退。
一旦退了,气势就被压下了。
顿时,浑身肌肉鼓起,体内刚猛的力量爆发,眼中上过一抹决然。
典庆决定硬钢这一斧!
旋即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个同样是怪物级别的家伙临近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紧接着,无双鬼猛地挥舞手中那柄夸张且巨大的双刃斧,借助冲锋的力道猛然落下,对着典庆迎头砍去,身穿重甲的他加上自身的钢筋铁骨,他根本无需防御,只需利用庞大的力道和手中的武器碾压一切。
“轰!”
典庆个子比较矮,面对这一斧唯有硬抗,手中双斧交叉,迎了上去,顿时一阵轰鸣,无形气浪翻滚。
犹如最锋利的枪捅在了最坚实的盾牌上一般。
恐怖的力量瞬间的灌入。
哪怕是典庆也是发出一声闷哼,双腿弯曲,脚下的泥土直接被拓实,烟尘震荡,恐怖的力道简直令人窒息。
而这还只是瞬间,伴随着力道彻底爆发,典庆直接被砍飞了出去,沿途撞飞了十数名魏武卒,其中甚至还有交战的秦兵。
“嗤!”
典庆反应极快,双斧直接砸在了地面上,车犁出两条醒目的沟壑,硬生生将自己的倒飞出去的身形给停住。
无双鬼却是得理不饶人,更没有等典庆回口气再攻击的意思,奔跑间便是挥舞着那骇人的双人斧再次攻击了过去,沿途想要阻止的魏武卒犹如切瓜开菜一本根本挡不住这狂暴的一斧。
残肢断臂更是刺激了无双鬼那简单的脑神经,越杀越是起劲,犹如一个战场绞肉机一般,浑身重甲都被血肉染红。
“死!”
典庆“看”到被屠杀的魏武卒,他们虽然不是披甲门的弟子,但也是魏人,顿时火气上涌,低吼一声,率先对着无双鬼发动了攻击。
顿时两人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都是外功大成,天赋异禀,且力量刚猛的魁梧壮汉,这一打就是极为惨烈,疯狂对轰,方圆数十米之内直接形成了真空,无人想要上去试试这两人的破坏力。
不过随着时间延长。无双鬼便渐渐落了下风。
他的速度不如典庆,攻击更是单调,拿典庆毫无办法,但同样,典庆拿无双鬼也是毫无办法,尤其是将无双鬼身上的重甲撕碎后,他的小斧头竟然砍不进去。
一直都是以防御力和巨力恶心人的典庆,这一次也是被恶心到了。
尤其是四周的秦兵没了典庆的阻拦,顿时对着魏国兵马扑了过去,豁口渐渐被撕的更大。
直至梅三娘冲了出来,领着披甲门的弟子挡住了秦国的兵锋才将颓废之势止住。
不过战争的厮杀却是越发惨烈。
远处的王翦看了一会,便是抬起手,下令撤军,这么打下去,损耗太大,不符合此战的目的。
“披甲门……”
王翦眼神有些泛冷,低声自语:“确实是个麻烦。”
第五百八十五章 酝酿
秦军撤了,魏国这边却是毫无喜色。
典庆更是面色难看阴沉,哪怕双目失明,他也能感受到四周众人悲伤的心情,为了击退秦军,魏武卒这边损失惨重,甚至连披甲门的弟子这也是死伤了数位,战场上,不是谁都和典庆一般,面对千军万马也能做到毫发无伤。
体质这种事情,都是爹妈给的。
都是修炼的披甲门的至强硬功,但能修炼到典庆这种程度,自古以来也就典庆一人,甚至连开创这门功法的祖师爷都没典庆这么虎。
当世防御力,典庆堪称第一,只要不被下毒,当真属于防御无敌的那种。
未来盖聂的百步飞剑能不能刺穿也是个问号。
原著里的典庆还没发挥便被人坑死了,当真是可惜。
对比之下,无双鬼的防御力就要弱了不少,他是靠体格吃饭,完全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天生的钢筋铁骨,无惧刀兵斧凿,虽然没弱点,可奈何长得过于高大,容易被针对,尤其是关节的位置。
不过有了一身峥嵘恐怖的重甲包裹之后,这份短板也不存在了。
甚至身形巨大还成了他的优势,破坏力更猛。
“退了。”
梅三娘不知何时走到了典庆的身旁,看着渐渐退去的秦兵,握紧了双拳,脸上沾着的血迹令得她多了几分煞气,冷声的对着典庆说道。
典庆低垂着脑袋,握着那对可爱的小斧头,低声询问道:“三娘,你要是想走,便走吧。”
他虽然眼睛瞎了,但心没有瞎。
魏国如今什么局面,典庆也是大致能看出来,秦国的兵锋之盛有些难顶了,能击退秦军一次,不代表下一次还可以,典庆并不愿看到梅三娘受伤亦或者被杀的那一天。
典庆也是看着梅三娘长大的,在他眼中,梅三娘也算是他的妹妹。
“这一战结束,我自然会走,无需你多说什么!”
梅三娘冷声的说道,同时看着远去的无双鬼,继续说道:“那家伙是谁,竟然可以和师兄过招。”
“以后遇到他小心一些,他的外功修为不弱,而且力大无穷。”
典庆握了握手中的斧头,缓解了一下手臂的麻木,他可以用气力加持,但比起无双鬼这种先天力大无穷的人,终究还是要差一些。
单论身躯力量,无双鬼足以排进秦时前三名。
未来的项羽自然是第一,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无双鬼和大铁锤就有些难以比较了,无双鬼被改造成机关兽虽然输给了爆发的大铁锤,但那是死后,若是活着,同样爆种,很难说。
至于典庆,典庆最强的是防御,力道虽然强,但远不如防御力那般霸道,天下无双。
当然,这里是和无双鬼这些怪物相比。
“比你还强?”
梅三娘有些震惊的看着典庆,询问道。
她可是从未见过典庆在这方面吃过亏,年轻时候的典庆发狠起来可是直接冲撞战车,力博机关兽的狠人,刚猛的一逼。
“他的力量比我强一些,你们若是遇到会吃亏。”
典庆瓮声的提醒道。
披甲门的外功可以挡得住刀兵,甚至可以抵御内力,但挡不住冲击力,若是有人用大铁锤炮轰,整个披甲门除了典庆,其他人都扛不住在,体质放在这边,有些人的筋骨可承受不了这些。
刚才和无双鬼对轰的要是其他人,现在估计就吐血了。
力量的对轰可是很考验身体的。
身体不行,五脏六腑都得被震碎。
这也是为什么披甲门当中唯有典庆敢用肉身去冲撞他国战车,因为普通人的身体承受不住战车冲撞的力道。
“秦国从哪里招来的怪物。”
梅三娘毫无典庆也是怪物的自觉,皱眉嘀咕了一声,她知道接下里的这一仗会很艰难。
……
三天后,魏国境内。
隐秘的小道之中,一个少年正背着一个小娃娃迷茫的向着前方走去,浑身的衣服极为脏乱,面色苍白憔悴,嘴唇干裂,就连鞋子都已经被磨破了,露出了脚指头,上面有着血污,看上去颇为狼狈,两人似逃难的一般。
“哥……我饿~”
少年背上的小娃娃无力的叫道。
“再忍忍,等找到爹就好了。”
少年闻言,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已经走了两天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来的,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得向前面走,只有这样才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