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匿友小尘
“一个真正的天梯2200分以上的选手,是不会过于凶悍、过分推线的,注意我的用词喔,是真正的2200分选手。这把我将在中路对线中展示的东西,你可能看不懂,但是没有关系,先记住,以后用得……淦,五法师杂技推中,队友不来,我A了。”
“我就是要出两把狂战斧!”
当然还有从今往后,无论怎么也绕不过去,已经被奉为经典的封神之战。
“既然如此,杯子都不需要了……有!蟑!螂!噫噫噫——!!”
巴掌大点屏幕里,翩翩少年的惊恐脸直追颜艺评委马利克【注:指《游戏王》中的角色马利克·伊修达尔,以每次战斗结束后的颜艺表情而得名】的至高境界,吓得蹦起。
这一段是最受欢迎的。
饶是看过许多次的岛崎信长也发出“鹅鹅鹅”的笑声。
“手机还给我。”尹师傅再怎么心地善良,大气无私,也忍不住夺回手机,将音量归零。
男人看着屏幕里,过去的自己。
他明明只是像个普通人那样,喝着菠萝啤,逛着宅舞区,为何要遭受如此大难?
“难道都是酒色带来的祸患……?我竟被摧残的如此憔悴,既是如此,从今日起,戒酒!”
“你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逆来顺受,再说这也是好事,对事业有帮助。”岛崎信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沙发里,好言相劝。
“这和我的职业路线相违背了。”
尹泽缓缓摇头。
“身为演员,如果属于自己的标签太过显眼,会严重影响角色的魅力。我希望大家记住的是我在剧里的形象,而不是本人,也不希望两者有固定的联系,我所追求的是一人千面的可能性!为此我在多多练习,扩宽音域和变声!”
“这么传统?那你首先要做的是推掉各种见面会、活动,甚至是广播剧。”岛崎信长说。
“正有此意!”
“……我姑且拭目以待吧。”
“你的坐姿能否规矩一些?”尹泽顿了顿,忽然说。
“这你也要管?”岛崎信长疑惑。
“废话,这是我们IM事务所的大厅!你青二事务所的跑到这里,摆出这副拽样,说不定会制造出严重的两大事务所的外交事件。”尹泽问,“你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难不成想叛逃?如果是这样,我可以为你联系下HR……但以你的履历,恐怕很难呐。”
“嘁,我们青二才是大手子,我宁做凤尾,也绝不会来这争鸡头的!”瘫坐的岛崎信长傲骨铮铮。
“嗯?是谁在言业界龙头,哪个在自称神之声?”
一个醇和的嗓音自远由近,透露出非凡的内力修为,乃是坐镇IM社的知心大哥。中年男人推着眼镜走来,龙行虎步,镜片反着白光,遮掩了深邃的眼神,自有一股业界前辈的强者气质。
“这声音……难不成您就是须贺紀哉先生?”
岛崎信长瞬间弹体起身,满怀憧憬。
“真是久仰大名了,我在每一代的《秋之记忆》【注:捏他自著名galgame《秋之回忆》系列】里,都曾多次承蒙您的化身,稻穗信的帮助!都说IM社是卧虎藏龙,果然名不虚传呐。”
“就你还自诩青一的小太子?记名字都能记岔来。须贺紀哉是谁?这位是我社的中岛间司。”尹泽批评。
“不,他并没有说错,相反,对我了解还很深。因为须贺紀哉正是我出演R18作品时所使用的别名。”中岛间司和善的解释。
“……”
“不错。顺便一提,我的R18账号叫尼禄·克劳狄乌斯。”岛崎信长得意的说。
“什么?!”尹泽震惊,“你竟然抢先参演了R18作品?!甚至还取了一个私货外国名字?”
“也没规定都得是日文名啊,反正这东西就像是遮光布一样,怎么造都行。”中岛间司说。
“那我可以叫‘暗惧者’吗?”尹师傅害羞的问。
“虽然都不是姓名了,而且很中二的样子,但你如果坚持的话,应该也是可以的。”中岛间司想了想,又追问一声,“……怎么感觉你非常想出演R18?”
“实不相瞒,参演高品质R18项目,在我的职业规划里,优先度一直都排在前列。”尹师傅颔首。
“唔,我也同样年轻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不过还是不要抱有太多奇怪的幻想比较好。”中岛间司叹息,说起了当年,“相信我,再怎么美好的事情,一旦成了工作,就会变成过期牛奶一样让人遗憾的东西。”
同样是新人,某人和岛崎信长却经历着截然不同的故事。
两个人互相嫉妒和愤懑。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只能人类是永远不可能互相理解。
“你不是说今天来,要去看养成所的学生吗?怎么样了?”中岛间司看向这位后辈。
“都一一看过了,学生们都勤恳好学,未来可期。”男人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看起来相当满足。
……
三十分钟前。
充满希望和理想的练习教室。
“哟,练着呢,好,大家多多加油啊。”男人背着手,向每一个朝自己投来疑问视线的人打招呼。
他像在午休巡视的德育处主任,又像没事做跑到项目组到处转悠的清闲领导。
很快,猎手就找到了猎物。
凭着敏锐的危险感知,猎物也感应到了。
内田雄马穿着利落的短袖,手里捧着教材,正抑扬顿挫的磨砺口技,他视线微偏,用余光瞥视着那个不怀好意的坏蛋。
某人站定在就近处,一副老干部在品鉴厂里文艺晚会彩排的模样。
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
“你有什么事吗?”内田雄马终于忍不住出声问。
“嗯?”男人的眼睛微睁,不怒自威,他做作的皱眉毛,趾高气昂的说,“这位学员,‘你’?这是在叫我吗?最近的新人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谁是你的导师,我想跟他聊聊礼仪精神建设问题。”
“……前辈,您有什么事吗?”内田雄马生硬的停顿。
“嗯~”尹师傅懒懒应声,像打量菜市场新鲜货物一样的,绕着内田雄马转了几圈,老气横秋的说,“小同学,你的演技,有大问题啊。”
“还请前辈不吝指教。”内田雄马斜视。
“你感情无力,咬词不精,语气松散,戏商迟钝,没一个音节像样的,就这还想和你姐姐,和我身处同一个事务所吗?难难难,难呐——”尹泽摇首叹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嘛,前辈何至于来挖苦打击?就这么怕被年轻派抢了饭碗?”内田雄马强颜欢笑。
“哈哈,这是什么见外的话。我们好歹也是不摔跤不相识,大家都这么熟了,还称呼‘前辈’,生分了,生分啦。你若有心,叫声哥就行。”男人川剧变脸,虚伪的温柔起来。
“……哥。”内田雄马硬憋了一个声出来。
“嗯~~”男人赞许,“你呀,还是要多多学习一个,我乃多部番剧的主役,今天又正好有空,偶然来到事务所。机会难得,就来传授你实战经验吧。”
“那还真是多谢哥了。”内田雄马搭腔。
“天气真热啊,嗓子怪干的。”男人故意咳了几声。
内田雄马望了眼就在三步以外的饮水机,心想既然是在事务所这块地,还是给几分面子为好,于是接受暗示,走过去接了杯水,努力保持笑容的双手递上,“哥,喝点水。”
“哥让你去接水了吗?”男人却皱眉,不悦不喜的说。
“但是……”
“你是觉得哥自己不会接水吗?”
“可是……”
“你把哥当成水都不会接的人了吗?”
“……”
“哈哈,开个玩笑,你还是有些眼力见的,哥很欣慰啊。”尹泽接过纸杯,又慢悠悠的说,“对了,听你姐说,还在同时忙剧院的事,怎么样,这阵子睡眠可有保障吗?”
“还好吧,睡6、7个小时还是有的,主要是太累,回家倒床就休息了。”内田雄马如实回答。
“唉,别怪哥多嘴啊,实在是,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啊?”尹泽露出苦口婆心的姿态。
内田雄马握着教材的手,微微在颤抖、攥紧。
“唉,行了,你先学习吧,等课程结束后,哥再给你开小灶。”尹泽优雅的品着饮水机的水。
“不用了,待会我还要去剧院,时间排的很满。”内田雄马露出压制的笑容。
“这样啊,那就下次再找机会吧。”尹泽稍显遗憾的说,“那看也看过了,我先走了。”
“等会。”内田雄马忽然出声叫住,表情不喜不悲了起来,分明的询问着,“便当好吃吗?”
“什么?”
“我问你,便当好吃吗?”
“味道还不错,说起来,哥也只是实验体,讲实在的,你姐姐的手艺变好了,享福的,不还是当弟娃的你?”尹泽随和的说,“感谢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哥先走了。”
我信你个鬼。
明明我才是实验体!
内田雄马在内心咆哮。
他又回想起被麻辣、酸辣、甜辣、香辣、辛辣所折磨的残酷时光。
“开心吗?”内田雄马又无喜无悲的问。
“什么?”尹泽又一愣。
“我问你,开心吗?”
“……开心,硬要说,自然是开心的。”
“那就好,慢走,不送。”
“好,不送,你也多用点心,莫要让你姐姐期待成空。”
尹泽终于报仇雪耻,扬眉吐气,他走远的时候,嘴里还吹着轻快的口哨。
“那人是谁啊?好严格的样子?你不会在事务所里还有仇人吧?”有一直旁观过全场的同学好奇紧张的凑过来问。
“没什么,他是家姐的朋友,担心我的学习进度,所以过来看看而已。”内田雄马凝望着那背影,神秘阴沉的笑了。
真到最后,谁为刀俎谁为鱼肉,还未可知。
让局势,再发酵一会。
……
“话说回来,你是谁啊?”中岛间司突然转头看向岛崎信长,他这才注意到不对,“社内容易产生心理烦恼的年轻人我都记得住,这张脸却是陌生的很。”
“他是过来凑电视机的。”尹泽随口说,“今天松冈不是要领奖吗?”
“是啊,我一个人看,觉得没有气氛,所以就来找他咯。”岛崎信长很自来熟的说。
“这样啊。”中岛间司点点头,高兴的说,“虽然松冈在业内的人际圈子狭窄,但有你们这样的好朋友,也是很好的。”
三个人又坐回到沙发上,不约而同望着挂在墙壁上的电视。
声优Awards大赏,是一个专门颁发给配音演员的奖项,到今天,才刚刚第六届,属于年龄较为年轻的官方大赏。
松冈祯丞获得了「新人男优奖」,也就是年度最佳新人的意思。
这个消息来的着实有些突然。
大家打电话祝贺时,得主自己都有些局促。
“我不太了解,这个奖项的含金量怎么样啊?”尹泽拨弄着零食盘问。
“100%。”中岛间司揣着双手,重声说。
“这么猛吗?”岛崎信长惊呼。
“……主要是也没有其他官方奖项了,那不就得是100%吗?”中岛间司说。
“意思是并不重要吗?”尹泽问。
“当然还没有上升到‘获奖乃是实力的证明’级别的高度,但不管怎么样,对得奖者而言,这也是一桩挺棒的帮助啊。反正我自己是没有拿过啦,就这点而言,松冈已经超过我了。”中岛间司也抓起花生。
颁奖仪式很快开始了。
场合并不何等的隆重奢华,宽敞辉煌,但仪式感还是相当浓郁的。
在依次宣布其他奖项后。
终于,让仨人心心念念的小伙子出现在了荧幕里。
松冈祯丞是正装出镜,只是稍显削瘦的身板有点撑不起西装,稍微显得皱巴巴的。整个人都绷着的样子,他在接过奖杯后就始终挺着腰杆,但开始发言后,又下意识的低头起来。
“真像我读书时,被叫到讲台上念课文的样子啊,害羞又紧张的。”中岛间司长辈般的关怀说,“他今天没有特地去做造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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