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看着窗外
忽然,夕雾视线一暗,被一双手掌遮住了视线。
“小夕雾别看了,这里就交给木直子吧。”仲才茜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也不管夕雾同不同意,抱着她离开了这间屋子。
屋外的廊道上。
仲才茜放下夕雾:“小夕雾很担心那个千春?”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夕雾感觉仲才茜的语气带着一股酸意。
紧接着,她想着对方好歹是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家子气。
“千春是我的丫鬟,我要对她的安全负责。”夕雾道。
仲才茜闻言,宠溺地在夕雾额头上亲了一下:“别担心,她会没事的,净化之力是守护的力量,也是治愈的力量,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死不了。”
“守护?治愈?”夕雾疑惑,“力量还分性质的吗?”
“对呀。”仲才茜解释道,“妖力代表破坏与狂暴,灵力代表秩序与控制,而我们巫女的净化之力,则代表守护与治愈。”
夕雾半知半解,又问道:“那哪种力量最强?”
“强与弱只是相对而言,终究还是要看使用的人,比如小夕雾你的真炁,不也比一般阴阳师强吗……”
“那是我天赋异禀。”夕雾呆萌地说道。
“好好,天赋异禀。”仲才茜亲昵地在夕雾脸颊上蹭了蹭。
夕雾越发坚定这个便宜娘亲是属狗的。
一盏茶过后。
木直子才从屋里出来。
“已经清理好了,现在等她自己醒来就行了。”
夕雾往房间里瞟了一眼,看见床上安睡的千春,呼吸平稳,安宁祥和。
她收回视线,问道:“木直子大夫,请问一下,千春的情况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内宫血崩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体质,也可能是胎位错乱,不过最有可能的原因……”她顿了顿,看向夕雾,“她是不是服用了打胎药后就这样了?”
夕雾点点头。
“那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打胎药了,你那里还有药渣吗?”
“有的,等我一下。”夕雾说完就要去取。
“小夕雾,我派人去取就可以了。”仲才茜拉住夕雾。
她吩咐两个执法巫女去夕雾所在的宿舍取药渣。
半炷香过后,两个执法巫女带着熬药的陶锅回来。
木直子接过陶锅,闻了闻,眉头紧皱。
接着又用指尖沾了点黑乎乎的药汁,放在舌尖抿了抿,神色更加凝重。
“怎么了?这药有问题?”夕雾问道。
“这药……应该是退妊方,但又和正常的退妊方有些细微的差别。”木直子沉声道。
“什么差别?”夕雾追问。
木直子为难道:“这……我看不出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大夫。”夕雾美眸骤然冷冽,“娘亲,我出去一下。”
“需要娘亲帮忙吗?”仲才茜看出夕雾要做什么。
“不用,我等一下就回来,千春麻烦您照顾一下。”
“好吧,注意安全。”
“嗯。”夕雾回答,然后离开了这里。
出了刑堂,唰地一下消失不见。
此时天色已晚,月亮高悬洒下淡淡的光辉,镇子上大多数商贩已经收摊,街边的商铺关门,悬挂在门口的灯笼亮着,发出微弱的光芒。
夕雾站在药铺后面小院的围墙上,冷冷注视着里面的一间屋子。
那屋子房门关闭,烛火幽幽飘忽不定,在窗户上照映着屋内主人闪烁不定的影子,像是浮起的暗淡鬼魅。
夕雾凝视着这个影子,脑海里浮现秋彦悠斗的面容。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秋彦悠斗竟然会害她。
轻轻跃下围墙,落在院子里,来到那间屋子门前。
她伸手一掌拍出,嘭的一声,房门被打出一个大洞,木屑四射,打在她身上时又被护体真炁弹开。
“什么人?”
屋内传来秋彦悠斗的声音。
夕雾大踏步走了进去,发现这屋子是书房,三面墙壁都摆放着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最里面的墙上悬挂着一副字画。
秋彦悠斗正端坐着一张黑色矮脚桌前,听到门口的动静后,一脸戒备,待看见夕雾进来后,才缓和下来。
“夕雾?!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夕雾冷冷一晒,“千春吃了你的药,大出血差点死掉,你觉得我来干什么?”
秋彦悠斗听闻,瞬间明白了夕雾的来意。
“千春小姐现在……”
“让你失望了,她还死不了。”
面对夕雾恶劣的态度,他皱眉沉默了片刻,说道:“发生这种事我很抱歉,但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多,能否详细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可能是千春姑娘的体质……”
咚!
夕雾把熬药的陶锅甩到他面前,陶锅在地面上翻过了几圈,里面的药渣掉出了一半。
“不用欲盖弥彰,有其他大夫已经说了,就是你开的药有问题。”
秋彦悠斗嗅到药渣散发的药味,脸上微变,迅速拿起陶锅仔细检查。
几息后,他放下陶锅,沉默不语。
夕雾道:“怎么,无话可说了。”
她发动寒霜掌握,周围温度骤降,空气中的水蒸气开始凝固,在她手中形成一把锋利冰剑。
冰剑长三四米,直接从夕雾手上,架到了秋彦悠斗的脖子上。
秋彦悠斗的脖颈出现一道红色血线,但并没有流血。
因为血液一出现就被冰剑的寒意冻结。
“这药确实有问题,但并不是在下的问题。”秋彦悠斗无视脖子上的冰剑,淡淡道,“在下考虑到千春姑娘的身体,确实修改了一下传统退妊方,将里面寒性最大的三棱、文术、葶苈,换成了药性更加温和的桃仁、官桂、莪术。但夕雾姑娘交给在下的药渣里,却多了一味药。”
“什么药?”夕雾追问。
第三卷 : 337 我死了把我埋在山上
秋彦悠斗从陶锅里掏出一把细小的,如同铃铛的花朵:“就是这个,铃兰。这根本不是药,而是单纯的毒。在下从来没有开过这味药,夕雾姑娘不信的话可以比对药方。”
夕雾拿出药方看了看,确实没有看到“铃兰”这两个字。
她眼里是冷意渐渐散去,问了一句:“你没有骗我?这真的是铃兰?铃兰真的是毒药?”
“夕雾姑娘不信的话,可以拿着这药渣随便去问其他大夫。要是在下所言为虚,在下任由姑娘处置。”秋彦悠斗信誓旦旦。
夕雾盯着他看了良久,移开手中的冰剑,随手扔在地上。
冰剑碎裂成几截,冒着寒气。
她虽然相信了秋彦悠斗的话,但表面上依旧嘴硬道:“就算药方没有问题,但是药是在你们店抓的,万一是那个店小二做了手脚呢?”
“呃……”秋彦悠斗苦笑一声,“夕雾姑娘,先不提那个伙计和我只是雇佣关系,就算我真的图谋不轨,那么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为什么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法?不是在下自傲,而是在下真想下毒的话,完全有把握让夕雾姑娘你毫无察觉。”
“哼,鬼知道你怎么想的……”夕雾撇撇嘴,偏过小脑袋掩饰自己的心虚。
不分青红皂白打败了别人屋子,还怒斥对方一顿,结果发现误会了对方。
她脸皮还没有厚到那个地步,自然会心虚和不好意思。
秋彦悠斗注意到夕雾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笑什么?”夕雾问道,“没有事我就先走了,再见,不打扰你睡觉。”
秋彦悠斗没有回答,而是摸了一把脖子上的伤口。
没有冰剑散发的寒意止血,那里血流涌注,看上去十分渗人。
他对血流不止的伤口置若罔闻,扬天叹道:“头好晕,我大概率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夕雾姑娘,等我死后,希望你将我葬在面朝太阳的山上吗?”
说完,就直勾勾地盯着夕雾。
夕雾对上他的目光,心虚地埋下小脑袋。
几息后悄悄抬眼,发现秋彦悠斗还盯着她,脸上似笑非笑。
配合上脖子上不断流淌的鲜血,即疯狂又吓人。
夕雾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缩回了迈步的小步子:“你快止血,再流下去真的会死。”
她心里疑惑,自己的冰剑有这么锋利吗?
明明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
“死就死吧,能死在夕雾姑娘手里,也算人生一大幸事。”
夕雾彻底无语:“你疯了吗?”
“嘻嘻……”秋彦悠斗只是微笑,脖子上的伤口汩汩流出鲜血。
“好吧,你赢了,你究竟要怎样?”
秋彦悠斗笑吟吟:“在下想请夕雾姑娘帮个小忙。”
夕雾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走到他面前:“需要我帮什么?”
秋彦悠斗从书架旁边的桌子上,翻出几片植物叶片,递给夕雾。
“麻烦姑娘用嘴咀嚼后,涂抹到在下的伤口上。”
“你自己不能嚼吗?”
“在下动嘴的话,会牵动伤口。”
夕雾接过这几片植物叶片:“只需要将这叶片弄烂就可以了是吧?”
秋彦悠斗看出了夕雾的想法,微微一笑:“并不是。这是侧柏叶,只有与人的唾液充分混合后,才有止血的作用,单纯地碾碎了涂在伤口上,无法止血。”
夕雾瞧了一眼秋彦悠斗的笑脸,十分怀疑这个家伙是故意的。
“你不觉得别人的口水,涂在自己身上很恶心吗?”她忍不住问道。
秋彦悠斗脸上笑意更深:“在下倒是觉得,这世上九成九的男子,不仅不会觉得夕雾姑娘的口津恶心,反而会视为珍宝。”
“呸,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这么变态。”夕雾啐道。
她一把夺过叶片,放进嘴里咀嚼。
出乎她的意料,这叶片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涩感。
反而带着淡淡的甘甜,有点像淡化的甘蔗。
“差点忘了,能请夕雾姑娘露出真容吗?”秋彦悠斗得寸进尺,“对病人来说,看到美好的事物,有助于伤口的愈合。”
“你觉得我是笨蛋吗?”夕雾小嘴咀嚼着叶片,语音不详地说道。
“夕雾姑娘不相信?”
“我信。”夕雾道,“只是,我现在这样不好看吗?”
虽然她现在的容貌不能跟真容比,但在平常人眼中,也绝对是一个清秀的美人了。
秋彦悠斗直摇头:“姑娘现在的样子虽然确实算得上漂亮,但和真容相比,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知道秋彦悠斗的话多是恭维做不得真,但夕雾心里依旧很舒服,毕竟好话谁又不愿意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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