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娜小姐,表哥也是不行的! 第11章

作者:三道

但恩里克不同。

这位被维恩抛弃,打算在肃清议会时,作为北境王党余孽的领袖献祭的大公爵,足够忠诚。

不管他到底是因为得罪了维娜,所以死要面子不愿意臣服也好,还是真的气节高尚,只侍奉一人为王也好,他做到了所有不知情的议员都没有做到的一件事,身为一向惜命的贵族,他坚定的站在了如危墙般摇摇欲坠的北境王党之下,也就是,维恩这边。

维娜有意想将代表权力的权杖交给维恩,自然也希望他能够拥有一位忠心能用的手下,恩里克到底要不要留,她感到有些犹豫。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机会如计划一般下殿的维恩却脸色冰冷。

对维娜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可没有放过恩里克的想法,做戏要做全套,维娜在平民区长大,习惯了所谓的人情世故,互相帮助,身为穿越者,又拥有长在深宫楼宇之中的记忆的维恩却很清楚

——这种事情,手软不得!

他想来是不惮以最恶毒的方式来揣测方舟中的贵族的。

早露的父亲明知切尔诺伯格即将卷入危机,却放任早露上学,而自己携其他家眷逃跑。卡兹戴尔的特雷西斯为了王位不惜干掉自己的妹妹,就连大炎的皇帝,为了剪除魏彦吾的羽翼,也不惜逼死他的结拜兄弟,让她们的妹妹郁郁而终。

贵族,呵呵,换在哪里不是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

若不是维恩人力有时穷,若不是泰拉的方方面面实在是太过落后,若不是他穿越过来给的是一个王子的身份而不是整合运动的塔露拉或是某个反抗组织的领袖,他早就打倒三座大山,解放全泰拉了。

恩里克是忠诚,但他不够聪明。

现在饶了他,未来一旦计划暴露,谁来饶了自己?

维恩是要当影子皇帝的人,不需要这种站在明面上给自己找事的人存在!

已经决定好的事情维恩绝不会更改,那些要救的人,他一定会救,但那些在他心中已经划上句号的人,他绝不会手软。

心慈手软,优柔寡断,在泰拉可活不下来!

见状,维娜也只能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再睁开时,她带着王者的气势不容置喙的下令道:

“恩里克.约克,协助叛王谋逆在先,独揽朝政,蛮横专权在后,即日起,剥夺公爵爵位,贬为平民,约克家族世袭爵位削一等。”

讲恩里克贬为平民知识伤及他一人,但再将约克家族的世袭爵位削一等为侯爵,就是基本宣布,约克公爵在维多利亚的衰落了。

上一次,北境王篡位成功时已经废除了站在王党一方的兰开斯特公爵的爵位,而这一次,维娜登基后,约克公爵也宣告退出政治中心,当年忙于战队的两大公爵都没能获得善终,现在,帝国最有影响力的三大公爵便只剩下了维恩的铁杆盟友,欧内斯特.诺福克。

维恩的目的达到了。

那么接下来,便是结束这场大戏了。

请泥岩出场,帮维娜站台,将诸位贵族遣送回家吧。

“下面,我宣布第三条命令。”

就在维恩抬腿欲走之时,维娜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再次响起。

“敕封维恩.布鲁斯为威尔士亲王,不设权力,不设品阶,居所皇宫,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外出,维恩殿下,你以为一切就结束了吗?”

“凭你犯下的事情,仅仅废除王位继承权可不是结束。你得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等到我确认你没有问题之后!”

维恩浑身一颤,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妹妹,仿佛在说。

这不在剧本里呀!

而在贵族队伍中观礼的乌尔比诺一扫刚才阴沉的快要滴水的表情,眼前一亮。

他本来以为,维恩输了?

这么一看,说不定,还有机会?

第二十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拉特兰,16:00 p.m,空气清新度:优。

放下手中由莫斯提马提交的《有关伦蒂尼姆现状的报告》,教宗摘下镶金边的老花眼镜,看向站在台阶下的乌尔比诺,平淡的问道:

“所以,这就是你所说的成果?”

乌尔比诺擦了擦鬓角的汗水,身上刚刚穿上没多久的红袍很舒服,他可不打算这么快就脱下去,连忙解释道:

“冕下,虽然事情距离我们想象的发生了一点意料之外的偏差,但是我觉得,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教宗呵呵一笑。

是谁当初口口声声,帮助维多利亚北境王的儿子刺杀北境王,就可以借此机会将维多利亚彻底拉入势力范围?

现在倒好了,北境王是刺杀了,但是他儿子上位了吗?

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阿斯兰女人给当众抢了皇位,在以前,虽然北境王是不怎么喜欢拉特兰人四处设立修道院,传教维多利亚人的举动,但好歹他有求于拉特兰宗教,总不能彻底拒绝拉特兰的一些要求,但现在倒好,那个新登基的维娜,一口咬定在北境王执政期间发展壮大的维多利亚拉特兰势力,是换了皮的北境王势力,是乱党!大有要彻底取缔国内修道院的意思。

甚至于,听说她还在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的建议下,整出来了个什么新的维多利亚国教,取名叫什么圣公宗,教宗就是国王本人,还鸠占鹊巢的把拉特兰的修道院给占了,原封不动的改成了圣公宗教堂,美其名曰,废物利用。

妈的,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哪有既是教宗,又是国王的?

教宗想到这,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同一时间,远在维多利亚皇宫中的维恩也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谁惦记我呢?”

话说回来,这都是小事,那个什么圣公宗相较于拉特兰的体量来说根本不足为惧,维娜的禁教举动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关键是,她软禁了维恩啊!

维恩是什么人,拉特兰选定的在维多利亚的代言人啊!手上还掌握着教宗送给他的信物!

虽然没人知道刺杀北境王这件事情牵扯到他们拉特兰,维恩大概率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但对于他们这些习惯了将所有的一切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莫大的风险,这意味着,拉特兰长久以来的小动作有了暴露的危险,必然将会引起全泰拉大地各国的警觉。到时候,他们传教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而且,谁也说不准,就维恩那个傻子脾气,到底会不会把这件事情给捅出去。

一时之间,他们堂堂拉特兰居然只能做他们最擅长的那件事情了——祈祷。

祈祷维恩回顾及一下自己的名声,将这件事情给瞒下来。

他们自然想不到,维恩不仅早早的就说了,而且将这件事情跟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他们拉特兰早就已经背了全锅,只是出于国内未稳,担心拉特兰狗急跳墙的缘故,才没有将这件事情捅到整片大地上来!

而现在,这个让拉特兰背负巨大风险,蒙受巨大损失的蠢货,居然还跟自己说,这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当我教宗是傻子?

教宗冷冷的一笑,淡淡的发问道:“怎么说?”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乌尔比诺一会说点什么,这身红袍都得给他下了,未来,有的是他的小鞋穿!

只见乌尔比诺神神秘秘的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后,才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套用炎国的谚语,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他们伤了那个和我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你觉得凭着维恩那个傻子,天大的优势都能给浪没了,他能斗得过短短几天就把国内贵族绝大部分都策反的那个天才的女王?”

教宗说着,突然愣了一下,鄙夷的看了一眼乌尔比诺,

“你想说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吧?”

乌尔比诺迅速点了点头。

早知道就不卖弄自己的炎国成语了。

教宗摸了摸下巴,思考着这个计划的可能性。

确实,在他看来,维恩失败的最大原因,就是他骄傲自大,商量都没和拉特兰商量,就把那个流亡在外的表妹给接了回来,而不是斩草除根。但现在回头一看,维娜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明明已经赢得了王位斗争的胜利,却放了自己的哥哥一马,只是软禁在宫殿中,而不是将他干脆利落的处决掉,这就是活生生的留下了一个隐患在身边。

他难道指望维恩会感念她的不杀之恩?别开玩笑了,王权面前哪来的这种东西,更何况,当初维恩将她接回王宫,不也没有杀她,而是将她保护了起来,但维娜最后不也毫无感恩的篡夺了王位吗?现在维娜居然指望维恩感恩戴德,只能说阿斯兰的皇族果然都是一个样——骄傲自大,目中无人!

幼稚!

现在,维恩还活着,那就意味着拉特兰还有机会。被夺取了皇位的维恩此刻内心定然极度不甘心,只要稍稍接触,必然会选择发起动乱。

到时候,不说能够抢回王位,哪怕是再引起一场玫瑰战争,拉特兰都能从其中受益颇多!

教宗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维娜只是一个从平民区走出来的草根皇帝,一无底蕴,二无人脉,她能斗得过维恩,纯粹是因为维恩的愚蠢和他们拉特兰觉得胜券在握后的大意。

而一旦拉特兰全力出手扶持维恩,她维娜凭什么来斗?

不知不觉,教宗的嘴角已经扬了起来,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乌尔比诺知道,大事已成,立刻上前毛遂自荐:

“冕下,还请让我戴罪立功,这次计划就由我来主持吧!”

教宗瞥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乌尔比诺是在场在维多利亚最久的人,也是维恩最为熟悉的拉特兰人,由他负责这次计划,有天然的优势。

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立刻想出这种可能性,这家伙倒是个人才,他能够亲手洗刷自己的罪孽,对教宗来说倒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他又多了一个可用之人。

“既然如此,就由你来负责吧。”

.........

数日后。维多利亚,12:00 a.m

维恩正在和维娜一起吃午饭,门外的侍卫突然传来一则消息。

“亲王殿下,有一名拉特兰人要见您,他说他是您的朋友。”

维恩如蒙大赦,赶忙放下手中难以下咽的炸鱼和薯条,刚想跟着侍卫出去,维娜就抢先一步问道:

“哪位?”

“他说他叫乌尔比诺。”

维娜看了维恩一眼,维恩点了点头。

维娜这才下令:

“带他去会客厅等着,另外,不要说我知道这件事。”

“明白!”

第二十一章 友好亲切的感情交流

维恩很上道,知道已经回拉特兰的乌尔比诺这个时候突然跑回来找自己肯定准没好事,屁颠屁颠的就过去了。

在过去之前,他脱掉了常服,将衬衫弄得皱巴巴的,解开了胸口处的三颗扣子,再将其中一颗扣到错位的地方,随后将满头金毛稍微摆弄了一番,看上去就先是炸毛了一般乱糟糟的,这才迈开腿,打算走进会客厅。

不过在推门之前,他突发奇想,又赶忙掉头回餐厅,在维娜疑惑的注视之下,大着胆子拿了一条烤的金黄,但就是一点佐料没放的小黄鱼,一边走,一边一口一口咬着牙将它吃进嘴里。

于是,当坐在会客厅中的乌尔比诺焦急的目光中,出现的维恩是这个样子的。

浑身衣冠不整,目光呆滞,脸上仿戴着痛苦面具一般,手指上沾满了油滋,头发乱糟糟的,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上,急匆匆的走进了会客厅,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匆匆忙忙的跑到了沙发前坐下,眉宇中写满了说不清道不尽的愁绪,就连背也微微佝偻了下来。

气质活像是一个灰心丧气的中年绝望大叔。

维恩对自己的演技很有自信,尤其是这一套表演,他的信心简直爆棚——前世上学的时候每天熬夜起床后他都是这么个状态,比知道单推人居然是乔碧萝的榜一大哥还要沉闷,还要忧郁。

而像是乌尔比诺和维恩这种天横贵胄,哪里体会过熬夜熬到虚脱的感觉?

果不其然,当乌尔比诺看见维恩这副模样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信了一半——维恩这段时间肯定过得不好。

你过得不好,那我可就太高兴了!

乌尔比诺生怕维恩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是一副荣光焕发,神采奕奕的模样,那就说明那位维多利亚的新女皇对她这位表哥的态度可能并不糟糕,而按照维恩那副胸无大志的模样,说不定真就觉得自己过的挺好,此间乐,不思蜀,不造反了。

那他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回去还得挨教宗的批斗,搞不好捅出这么大篓子,自己就得被送去伊比利亚和那群丑八怪一起生活。

但既然维恩过得不好,那这些问题就不存在了。乌尔比诺对自己的口才有绝对的自信,他连教宗都能说服,还怕说服不了一个傻子?

他脸上立刻变出一副关切的面容,站起身走上前扶住维恩,:

“哦,我亲爱的维恩殿下,您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就像是没睡醒一样,是身体不舒服吗?那我冒然来打扰就太不是时候了。”

维恩面色一惊,诧异的看向乌尔比诺。

嗯?

不是吧,你看的出来?

那好吧,那我就不演了。

维恩顿了顿,打起精神,开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