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月
姐姐抬脚走进去，看向办公室正对门的那面墙。那里挂着一些合照，她认出那些合照里有几个老一批的执行官，各执行官都站在符合自己身份的位置，朝镜头含蓄的笑。
唯有00号执行官，全部被人用匕首挖走了。
每一张合照都是这样。
姐姐抬手摸了摸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张合照，把相框从墙上取下来，随后翻转将相片与相框分离，看向相片的背面。
“……也是。”
姐姐随手丢掉相片。
也不能指望这些地方能有什么关于00号执行官的线索。
她低头打开游戏面板，见小助理在对话频道滋儿哇喊着“祝闻来了！”，姐姐：“……”
行吧。
姐姐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往第9区走去。
……
“怎么？想念在第9区的生活？”
姐姐靠在门上，笑着看办公室里祝闻：“季霜怎么没来？”
“她啊。”祝闻耸肩：“在睡觉。”
姐姐：“哦。”
她走进办公室，从办公桌后面把自己的椅子拖出来，随后在祝闻正对面坐下：“说吧，什么事？总不能是想我了吧？”
祝闻：“确实不能是。”
姐姐拳头一下就硬了：“啧。”
一点都不可爱！
她恶狠狠的想完，态度极差道：“有事说事！”
“行。”祝闻坐直了，看向姐姐：“帮我查查季霜。”
姐姐：“……？”
她耳朵出问题了？
姐姐怀疑自己听错了，点了点自己的右耳偏过头：“你说什么？”
“查季霜。”祝闻道。
不对劲。
姐姐皱起眉：“你们怎么了？”
祝闻奇怪：“没怎么啊。”
姐姐不信，盯着祝闻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但祝闻这张嘴吧，别指望靠眼神就能撬开。
姐姐与祝闻对峙许久，一如既往的成了率先投降的那个人：“也不是不行，反正我无所谓。不过……”
她有些诧异：“那你怎么突然开始好奇季霜的身份了？”
“没。”祝闻摇了摇头：“姐姐只要查查季霜和珍珠是不是认识就行。”
祝闻觉得姐姐误会了，事实上祝闻根本不在乎季霜是谁，他自己长了眼睛，有些事情并没有必要结合背景去判断。
当然，除非——祝闻追加道：“或者，季霜是不是珍珠。”
姐姐：“？？？”
她站起来：“什么意思？”
祝闻撇了撇嘴：“不好解释。”
季霜手机上那张屏保，是祝闻小时候在甄珠家拍的。
现在看来，情况也并不复杂。
要么季霜和甄珠本来就认识，甄珠由于某种原因来不了，所以委托季霜来游戏里堵他。
否则按照季霜的积分，靠正常匹配是不可能匹配到祝闻的。
要么季霜就是甄珠，考虑到游戏内死亡用积分恢复似乎回改变外貌，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更扯淡一点的。
那个手机是季霜从别的地方顺的，而手机刚好是甄珠的——这属于极小概率事件了，信这还不如信彩票能一发入魂。
“你等一下……”
姐姐按着额头捋了一会儿，抬起头：“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季霜？”
祝闻似笑非笑的看了姐姐一眼，不接话。
姐姐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
不好意思，她又代入了。
她花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带，迟疑道：“如果……结果真的跟你想的一样呢？”
祝闻耸肩，非常豁达、笑容依旧：“问题不大。”
姐姐：“……？”好好的笑这么恐怖干嘛？
她麻住了，“我……季霜……这……那个什么……”
姐姐卡了好一会儿，在心里双手合十——不好意思了季霜！
她疾步往门口走去：“跟我来，普通的数据库查不到季霜的资料。”
祝闻颔首，站起来。
姐姐带着祝闻原路返回，去到了她在危机应对部门的办公室，进门前，她还不忘叮嘱：“你就当自己是第9区的人，如果有人进来，不要开口直接去门口等着就行。”
祝闻颔首：“行。”
姐姐抬手打开桌上的操控面板，输入季霜的玩家编号。
检索结果几乎是立刻就跳了出来。
【玩家编号：001938】
【玩家姓名：季霜】
【游戏场次：39】
【游戏积分：已清零】
【游戏平均评分：B+】
【是否在线：否】
【登出原因：自然死亡】
祝闻扬了扬眉：“自然死亡？”
“就是在通关的过程中死了，而不是游戏时长耗尽通关失败。”姐姐应道。
她也是第一次用危机应对部门的数据库查季霜。
用管理区的人都能接触到的数据库查，季霜这个编号显示的是“在线”状态，只是积分为0，看着更像是临时的BUG。
不过数据库内有几百上千万的玩家资料，如果没有特别的理由，事实上没人会精准狙击季霜、特地去查她的编号就是了。
姐姐盯着面板看了一会儿，发现往后还有，皱着眉往旁边划了一下。
【玩家编号：108937】
【玩家姓名：张如倾】
【游戏场次：46】
【游戏积分：已清零】
【……】
姐姐：“……？”
“见鬼了。”她嘀咕一声，皱着眉往后划。
【玩家编号：137820】
【玩家姓名…………】
【……】
“……”姐姐不说话了，往后划的手势就没停过。
【玩家编号：039891】
【玩家编号：298012】
【玩家编号：091384】
【玩家编号………………】
姐姐划累了，转头乐道：“出大问题。”
“嗯？”祝闻看向姐姐，“姐姐在开心什么？数据库出问题不是你们这些人的麻烦吗？”
姐姐：“……”确实。
她乐子人没做成，也不痛苦，转而问：“要我把这些资料锁上吗？”
祝闻想了一下，颔首：“如果能做到的话。”
姐姐：“我只能保证权限在我之下的人看不到。”
祝闻：“就先这样吧。”
他顿了一下，试图理解：“所以季霜确实可能不是季霜？”
姐姐摇头：“不知道。”
属于是没见识过的操作了。
“我得查一下为什么精准检索能检索出这么多人，然后才能往下捋。”姐姐撑着桌面捏了捏鼻梁，人都要发昏了：“你在这等，还是回去？”
祝闻：“要很久吗？”
姐姐无语，指着操作面板道：“这里面可能掺着季霜真正的资料，也可能都是拿来卡匹配或者挡枪的资料，你说呢？”
“是你比较会给我找事，”姐姐指了祝闻一下，瞪眼：“要是单纯是查季霜就好说了，你还指定查人际关系，你真行。”
“确实。”祝闻点头，故作伤心道：“季霜要只是认识珍珠也就算了，季霜要就是珍珠，我高低得去甄伯伯坟前磕俩头，毕竟……”
姐姐：“毕竟？”
祝闻耸肩摊手，不说话——毕竟，懂得都懂。
姐姐见祝闻又不说话了，警觉拉满。
就这话，在姐姐听来怎么听怎么像暗示，给她整的浑身冒虚汗。
她直接转移话题：“那我让人送你回去？”
“如果我想再联系你呢？”祝闻看向姐姐：“有没有不那么迂回的办法？”
姐姐：“……”要求还不少。
她扯开抽屉，从里头取了个通讯器出来塞进祝闻手里：“没事别瞎用，频道调到01就能联系到我。”
祝闻盯着通讯器看了一会儿，咂嘴：“好古典。”
姐姐：“确实。”
“走吧。”她拍了拍祝闻的手臂。
祝闻点头应了一声，把通讯器扔进仓库，跟着姐姐往外走。
刚打开办公室的，祝闻就听见姐姐“啧”了一声。
祝闻抬头看向姐姐视线所在的方向，与一个中年男人对上了视线。
姐姐上前半步挡住祝闻，背着手在他大腿上捏了一下，随后迎上中年男人的视线：“怎么？”
“没。”6号执行官冷哼了一声：“1号执行官把第9区的人带进来，不合规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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