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举杯消愁
528 祭司的念珠和警察的鞭子是用同一种绳子串起来的
祭司的念珠和警察的鞭子是用同一种绳子串起来的。——泰戈尔
除了正在紧锣密鼓准备中的婚礼，会社这边的运营也不能落下。
尤其是日付之前在市场占有率的问题上和鹿岛田家试水打了一个来回，这让许多暗中观察想要在这一新兴产业上分一杯羹的家伙们有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冒了出来。
而且是以不正规的互联网黑平台居多。他们有的没有银行背书做第三方担保，有点甚至直接是诈骗平台，倒是把我那套赚钱放贷的把戏学了个遍。
利用超乎正常的高折扣和返利诱导消费者们充值之后卷款走人，或者抄袭日付的贷款业务放高利贷，又或者干脆李鬼扮李逵假冒正规平台工作人员…可以说是百鬼夜行。
互联网支付产业的火热对我们来说可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们这些低成本的骗子同行极大地拉低了行业信用，间接败坏了日付的好名声。
没办法，我只好请来了警视厅的刑警帮忙。
“神户桑，感谢你在百忙之中前来造访，说起来你还是我的前辈呢！”
东京警视厅很重视我这个民族企业家的诉求，特意派来了出生上流社会的神户大助来与我讨论案情。
这家伙以前也是我这样喜欢烧钱的阔少爷，同为“关东四恶少”的我们可以说是相见恨晚。
额，也不是很臭味相投啦！神户那一对死鱼眼和我岳父中野很像，一副被欠了一百亿的样子，跟一直都和蔼可亲的我相差甚远，所谓相见恨晚不过是早就互相好奇了而已。
“北泽君不用客气，这是我们现代犯罪对策本部准备室的本分。”
“没错，这些互联网上的投机分子毫无疑问是新型的现代罪犯。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必须阻止他们破坏国民们的美好生活！”我义正言辞地这样说道。
神户默默扫了我一眼，顺着我的话往下说：“确实，但是这些案件即难收集证据，又难以追查线索，有的连法律条文和判例都没有…北泽你是日本互联网巨头，有什么好办法吗？”
丫的，你是条子还是我是条子，怎么抓人不是应该由你来想办法的吗？网络生态环境治理什么的，我也有心无力啊！
不对，我就没这个闲工夫！
“好办法…钓鱼执法呗！你们警察见一个抓一个，抓一个判一个，总会有点效果的。”我很是敷衍地答道。
“互联网犯罪恐怕没那么好钓鱼吧？”神户不为所动。
废话，现在互联网概念更新迭代那么快，好些东西我都搞不明白，更别说普通人了。
“那就多找些计算机高手，利用IP地址把这些人连根拔起。”
“唉，这个法子我们也试过了…好些诈骗犯的服务器在国外，很难处理的。”
“…那神户警官的意思是？”
“由你和我们警方来牵头，建立一整套手机软件鉴别系统，从源头上解决问题。”神户果然是有备而来。
“日付是再怎么说也只是民营企业，这样不好吧？”
原来是要我帮忙办事，得加钱！
“你身份民族企业家的担当呢？有我们警方授权认证也不敢上？”
“我是不想让大家觉得只有我们受到了优待嘛！只要你们付得起，我让我们的团队帮你们警方研发维护这款产品就是了，到时候我们日付系也愿意带头接受监管，这总可以了吧？”
想来想去，我还是不想做警方的代言人。这和我黑社会少爷的人设很不搭调，让人很难不质疑这个产品的可靠性。
“以毒攻毒吗？”
“没错！愿意向警方公开信息，接受警方审核，没有黑历史的软件会进入白名单。白名单外的软件启动时会发起警告…至于那些连成型软件都没有的诈骗，基本成不了大患。”
和杀毒软件一样的流氓程序嘛！这个我熟，老子当初在高中就负责指导码农们编程了。
“似乎也不错，要是能防止手机电话诈骗就更好了。”
“那就加上来电显示功能呗！把你们黑名单里面的号码同步到这款软件里面，任何用户接听或者拨打电话，你们都会可以立即采取行动。”
如果警方真的重用这款软件，或许可以在这款软件里面加点料，留个开发者后门什么的…嘿嘿！
“那怎么让大家推广安装这款软件呢？参考日付的推广方式？”
“除非你自己买单，否则你们警察局绝对会欠上一屁股的债！”我笑着打消了这位公子的烧钱念头，“还是拉拉关系，动员电视台这样的国家媒体帮忙宣传宣传吧。”
“你们日付就不能免费帮姐妹产品宣传一下吗？”
“开玩笑！我们日付本体可是纯净app，无广告的！”
不需要广告，新版本乱七八糟功能的我们都已经自动帮你装上了！所谓的消费抵扣更是最好的宣传方式，想知道我们在推什么产品，看看什么产品在打折不就知道了？
“那公交、新干线那些入站机…”神户还是不死心。
“那些都是竞标的，你们警方抢得过谁？打他们的主意不如利用警方能动用的各种资源如：警亭、警车来宣传一下…”
“…也先只好如此了。”
“这样就可以了，神户桑，你们警方没法让每个人都满意。要想降低犯罪率，还是得提高国民的整体素质。”
“说到这里，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合作吗？”神户的面色有些复杂。
“因为我是日本最大的互联网巨头？”
“不仅仅是这样。”他缓缓摇头，“最主要的原因是你有改变日本的理想与动力。”
“哈哈！你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一个想赚钱的商人而已。”
“无论如何，你的出发点是好的。现在有太多的权贵在苟且偷安，他们惧怕变革，他们控制下的日本没有未来可言。”
“我可没打算控制全日本什么的…”
这个大锅我只敢梦里想想，哪敢接啊！警察叔叔你可别吓我！我是大大滴良民。
“我只看你是怎么做的。”神户眼神炯炯地盯着我，“不光是正在整合商界的你，还是在政界搅起风云的绫小路，我都很看好。”
拜托，我那哪里是在整合商界啊！我只是循序资本大鱼吃小鱼的本能在行事而已…而且，这又关绫小路什么事？
“神户警官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觉得我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来当警察是为了什么？”神户用另一个问题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有点居然被他给问住了。
“经历了几年的工作，我其实已经完全可以去坐办公室了，但是我还是提出要待在一线，就是为了做些什么。”
“神户警官真是伟大啊！”我发自内心地赞叹道，至少我不会没事干去当什么理想主义小警察。
“尽力所能及的责任没有什么。你赚钱的时候也在尽社会责，从你打击农协，改革医疗系统，宣传传统文化，改善底层务工环境等事我就能看出来，你的确是一个务实的民族企业家。”
神户的话说得我差点小脸一红，我原来这么伟大吗？
“神户桑，你真是…”
“你别否认，不管你从中赚了多少，你这么做对社会是有益无害的。赚钱又不会触犯法律，你慌什么？”
资本家嘛！我也不想做路灯王好不好？
“别夸我了，神户桑，你到底想要我帮你什么？”我渐渐受不了这家伙面无表情的恭维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我想要和你们合作。与其说是帮我，其实是帮你自己。”
“我们？日付？”
“不，是你和绫小路。你们是政商同盟吧？”
“算…算是吧？”
我和绫小路到底算啥关系呢？隔壁老王？
“加我一个，神户家虽然是小财阀，但是在科技和军工方面还是很在行的，让我们一起改变这个无聊的日本。”
话说，这是我和绫小路的目的？我只是想大闹一番施展拳脚，而他只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吧？
如果再加一个想要改变却不知道怎么改的家伙，这个配置越来越奇怪了喂！
退一万步说，作为既得利益者，我可不想改变这个国家的根基。
“这种事，你不应该亲自来谈吧？”
看看我们家的高圆寺少爷就知道了，你们这样的贵人还是玩乐的年纪吧？难道你去当警察真不是玩票？
“其实我想放弃继承权，但是没那么容易。”
“！？”
废话！
“哈哈！既然甩不掉命运，就改写命运，这一点，我在你和绫小路身上看到了潜力。如果你们没有安排的话，我倒有个不太成熟的企划，可以把这个国家搅个天翻地覆。”
“呵呵…还是算了吧。”
最终，我还是控制住了这该死的好奇心，不务正业是不对的。
“如果我把神户家的财产都交给你来管理呢？”
不愧是关东四恶少之一，神户把“我不在于钱”写在了脸上。
“这…愿闻其详。”
没办法，他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529 平日若无真义气，临事休说生死交
平日若无真义气，临事休说生死交。——施耐庵
神户说了很多，他想要的很多，想要大刀阔斧改革日本的警察、乃至行政体系，为此甚至不惜花钱帮绫小路竞选首相之位。
剔除那些尸位素餐的政治家、自私自利的科学家、吵闹胡诌的媒体人、哗众取宠的低俗明星…我在一旁静静地倾听着这个“理想主义疯子”的诉求。
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有些扭曲的完美主义者。有自己独特的价值观，追求自己心目中的正义与完美，对其他事情则是有些漠不关心乃至冷血。
他不只一次地表露出他不介意我这样的资本家压榨劳动力牟利，这在他眼中是社会运行的必然机制。
他在乎的，只有自己和自己想要的秩序，然后任由秩序催生正义。有点像高圆寺少爷，却又不太一样，一副没有受到社会毒打的样子。
这种人养尊处优，盲目自信的家伙一旦失败，不光是信念，连自尊心都被击毁。
越是一帆风顺的家伙就越会这样，我并不喜欢这种人，但我不会和钱过不去。
所以，我们达成了交易。
我们帮他干掉“看不顺眼”的人和“不合理”的制度，而他给我们提供先进的设备和源源不断的行动资金。
他很看好我们，毕竟我是日本农协的杀手，绫小路是日本政坛的救世主。真是好眼力！
不得不说，神户财阀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人工智能、新材料、大数据、机器人、无人机等项目都让我眼前一亮。
接收过来和我手头的资源一整合，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
这也更加映衬了扔下这些家当去当警察的神户有多奇葩…额，这也是我这个财阀管家存在的意义嘛！
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多来几个神户这样有理想的爱国公子哥吧！民族企业家了解一下。
话说财阀继承人是不是也流行这一套啊？我听说隔壁三千院家的大小姐也跑路了，留下个上不了新时代船的白胡子老头等死，可以说都是一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主。
我怎么产生了通关日本商界也没有多难的错觉？
“屡战屡胜”、“不败传说”这种属性可是预订last boss等人推的待遇，那种事情不要啊！
八成是我是生错了时代，同龄的家伙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大家只能期待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天选之子救世了。
哈哈！那就先养一养他们。
我决定转过头来通关日本的暴力机构，找找日本警察系统的麻烦，给神户一个投名状。
最关键的，警察系统改革是我们桑村家吃遍黑白两道的最好时机。我们是新兴帮派，胃口大的老家伙们滚蛋，那些心向我们的年轻黑警才有机会上位嘛！
黑警可还行…不过有位伟人曾经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别笑，我手头还真可以有这些猫的把柄，这还要感谢我们上位之前的大帮派龙珠帮。
相比于我们桑村家，龙珠帮是一个强硬得多的帮派。如果说我妈为了她妹妹拿刀砍人算是一时激愤的话，龙珠帮干这种事就是习以为常了。
高中时期我在秀知院里见到的龙珠大小姐更是如此一个问题少女，拉帮结派不说，上头起来连警视总监小岛的儿子都不放过，这也是社会面上龙珠帮和警察严重对立的一个缩影。
龙珠家本来送女儿去秀知院就是为了拉近与整个日本上层，尤其是警界的距离。结果适得其反，现在和警察打架也从娃娃抓起了。
可以说同样是黑社会，他们的帮派性质更浓，战斗力更强，我们的家庭感更足，组织更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