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玩家之次元聊天群 第66章

作者:牛肉爆大虾

这使得多年来方舟上的物资都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如果不是方舟离开起源星时打开国库清空粮仓,以及疯狂压榨土地潜力收取生存物资,恐怕连维持方舟千年运转的基础物资都做不到。

最后的最后,哪怕研究员再怎么挣扎,也不得不在流年历1135年唤醒众人,向所有人宣布一个苦涩的消息:

“我们的背后再无回头路,构建星际航线的星盘已经因为方舟迷失在漫漫宇宙而失去了作用,而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悲伤的事实,那就是我们的物资已不足以供应五百年,不,准确的说,三百年以后,就会陆陆续续有没死在吞星虫口中却瘦骨嶙峋饿死在休眠仓中的伙伴。饶是漫长岁月里,我们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在休眠仓中沉睡,我们也已经——弹尽粮绝!”

“我们,真的尽力了~”

宣布完这个消息的在前往方舟时已经消耗完最后一次复活次数的老专家,眼含热泪,一头撞向公告台旁的钢铁墙壁上,鲜红的血染红了墙,也才所有人心中染上了一层血红。

也是在那一天的晚上,近二十分之一的流亡者因为忍受不了打击,陷入了疯狂,生命无法承受之重,终于在漫长一千一百三十五年的岁月,不到十年的清醒时间里,渐渐陷入了土崩瓦解。

方舟内到处是陷入癫狂而胡言乱语之人,有的人上一秒还很正常,下一秒就双眼血红撞向铁壁,有的人深夜之间无声无息的闭上了眼,从此只留下心脏还在跳动,而他的意识,已经陷入了重重迷乱之中,更有那些在起源星上就因为和一些威胁不大的吞星虫战斗而获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的流亡者强者,饶是一再为自己鼓气,也突然将邪恶贪婪的双眼转向了身边之人。

这世界上,能成为物资的,绝不仅仅只有动植物,不,或者应该这么说,人类什么的,本身不也是高级一点的动物吗?

他们悄悄的将自己内心生出的罪孽欲望的种子压下,现在的物资至少还能撑三百年,太早暴露的野心那不叫野心,叫智障,但无论怎样,那颗种子已经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

而我则默默的和查莉娅看着这一切,因为复活这奇妙能力的存在,起源星众人并没有在那些几乎无法抵抗的吞星虫面前第一时间崩溃,更何况各国政府最终强撑着维持了几年政权的稳定,在极大程度上使得社会秩序没能在末日初年就土崩瓦解,复活的能力告诉了所有人,那些被你杀死的人还有复活回来的那天,无形之中对复活者的顾忌和政府多年下来留存的威望,最终使得秩序没有彻底崩塌。

但很显然,方舟建成的那一天,名为政府的强大势力解体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一个代表着方舟利益的集团,每个方舟都是一个利益集团,哪怕同出生于一个星球,随着星际漂流的进程,人心越来越远,这就像当年“我在这头祖国在那头”的大陆和弯弯,人心是最坚硬也是最善变之物,在时间的磨洗下,有些或许会展露出黄金般的光辉,过往将化作污泥融入时光长河,但也有一些,会被冲刷干净污泥,最终变得空无一物。

或许有一天,方舟之间还会再度会和,就宛若那打破了柏林墙的汉斯猫再次变成汉斯虎,但在胜利会师之前,方舟间谁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成为猎人,而自己则将成为猎物。

人与人之间已经出现了隔阂,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经过特殊训练的我和查莉娅一般,能发现某些人眼中涌动的疯狂,但似乎在获得复活能力的同时,我们流亡者也多了一种特殊的对于危险的感应,或许他们无法清晰的发现这种感觉,但他们潜意识里的危机感会让他们焦虑不安,而出于人性本能的质疑起其他人,哪怕那些人未必会对他们造成了真的威胁。

比我和查莉娅迟了一步赶来,经过我和查莉娅讲述才知道了事情严重性的老克格勃没有惊讶,而是在转身默默叹息:

“其实出现这样的问题是迟早的,我们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了。然而,比资源危机更可怕的,是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在这无光的时代开始更赤裸裸的展现,也许我们最终不会死于饥饿,而是死于我们自身的相互残杀也说不定呢!无所谓了,我也没有多久可活,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俩,如果你俩出事了,算了,这样说不吉利,总之你俩一切小心~”

“已经八十多的老头子就不要在展现青春的活力和激情,我还在,没有人能伤到查莉娅~”

虽然叫嚣的很厉害,但不知为何,我总感觉眼角多了一抹湿润,我可是德警,老一辈人殷切的关怀总是有一种异样的魔力,能平复年轻人心中的悸动,并为我们指引方向,有幸的是,我亲身体会到了这样的感觉。

这倔强的老头子,都多少岁了还想着逞能,不过,我是真的不需要他的担心,因为我相信,我能保护好我的查莉娅!以一个男人的自觉和自信发誓!

第160章悖论号带来的不安

“查丽娅,最近我们得小心点了,昨天听说方舟北区休眠仓摆放区出了乱子,有人偷偷剪断了摆放区休眠仓的电缆,将还在休眠的一个南棒少女给掐死了,虽然复活的能力让那孩子重新复生,但因为复活会延后一段时间,她也没有看到凶手,我真怕~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你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并不是我多心,实在是现在的方舟已经逐渐陷入混乱之中,自研究员通知弹尽粮绝七百年以来,陆陆续续暴露出的粮食危机一直是所有人头顶的阴云,生存和死亡的轨迹无限交错,使得六百年前方舟的秩序开始走向混乱。

流年历一千两百七十七年,我所在的方舟在漫长的航行中遇到了宇宙舰的残骸,这本是好事,意味着我们能够从残骸中获得新的补给,虽然这补给是来自自己同胞的尸骸,透着死人的气息,但,至少能活着,不是吗?

但问题是,那宇宙舰的残骸,是和我们第十一号方舟同款技术制造出来的第九十一号方舟,当我们找到代表收纳两河流域三分之一流浪者的第九十一号方舟时,九十一号方舟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舰体变得坑坑洼洼,无数悬浮在宇宙的尘埃找到了可以寄宿的躯壳,在庞大的舰体上铺下了一层灰黑的“面膜”。

和一众交流比较多的好友前往九十一号方舟“悖论”进行探索的我,无法理解悖论方舟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论怎么想,悖论方舟现在的状态都很不符合他们的认知。

首先,我所在的第十一号方舟均衡号,是最早一批升空的方舟,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非洲毗邻欧洲,而非洲那里诞生的第一位神级别吞星兽,对于欧洲各国的威胁实在是太大,故而在得知了“枯骨”晋升吞星兽后不到一个月,欧洲几乎是用尽全部实力,聚拢了各国成员,成为了一百零八只最早一批升空的方舟之一,

而在这其中,我所处的均衡号,更是全球第二只飞往漫漫星海的方舟,前七百年,一百零八只方舟飞行的方向,都是依照着鹰酱贡献出来的哈勃望眼镜多年来侦测到的星空图的运行方向飞行,虽然因为宇宙过于浩荡,饶是有着星空图的帮助,一百零八只方舟依旧四散飞往了各个无人探寻的坐标点,但大半方舟只见基本还是存在联系的。

单只方舟无法联系大部分的方舟,但因为每个方舟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信号源,以方舟为核心构建起来的信息中转站,使得临近的方舟能够接受到另一个方舟虚弱的信号,而另一个方舟又能再次以自己为中心,联系到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几个方舟,以此类推,重重联系之下,总是我们相距数光年,但大部分的方舟还是没有陷入失联的境地。

九十一号方舟悖论号,起先一直在我们均衡号航线后,均衡号的几位舰长也在不久前商量过是否要和悖论号会师,毕竟无论如何,能在不到十分之一光年内遇见另一只方舟,能够看见另一批同类,对于已经漫游星海上千年的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而在我们商量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九十一号方舟出现在了均衡号航线的前方,成为了宇宙残骸的一部分,整个舰体宛若历经上千万年时光,腐朽、凋零、生机全无,没有一丝预兆,也没有在残害内找到任何一名同胞存在的痕迹,九十一号方舟的武器系统似乎有发动过,但很快就停止了运动,大量维生的营养液和生存物资堆积在仓储库房内,看起来我的同胞并不是因为失去了生存物资而死亡。

我们按照鉴定古董的碳十四检测来对九十一号方舟的遗骸进行了一番测试,最终判定的结果让所有人都震惊了,根据碳十四检测,九十一号方舟的遗骸已经存在了五千多年,言下之意是,建造时间不到一千三百年的方舟,却经历了五千多年的时光,这可是相当于起源星上彼岸华国文明存在的时间了。

我们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使得一个月前还和我们有所联系的同胞,在一个月后成为了腐朽三千多年的残骸,就算他们真的因为某种力量而死亡,那方舟上为何不存在他们曾经活着的痕迹。

要知道,当我们的复活次数消耗殆尽后,我们本身也会有遗体存在,正如数百年前一头撞死在铁壁上的那位科学家那样,我们依旧将他的遗体安置在休眠舱内,就仿佛他并没有离我们远去,仅仅只是在休眠舱内进行一场漫长的梦境般,这是我们对生命的敬畏,休眠仓的所有能量已经由各种宇宙能量来进行补充,在休眠仓内死去的他们除了占据一部分本就属于他们的休眠仓,并不会给还活着的人带来任何的不便,我们依旧期待着,能在这慢慢宇宙中寻找到属于我们的新的家园,将这些沉沦在寻找新家园道路上的伙计一个个放入开拓新视界的坟墓里,然后再墓碑上刻上“纪念xxx同志”。

最后,我们只能选择收集了悖论号上所有物资,九十一号方舟已经成为了历史,虽然我们不明白同一时期的存在为何我们还活着,他们却成为了历史,但这并不能阻止还活着的我们活下去。

或许有朝一日,我和查丽娅还能看到故事的结局,在别人的讲述中明白隐藏于历史中的种种科学难以探测之物,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接着走下去,我们可没有回头路了。

“雷泽洛夫,不要太过疑神疑鬼了,方舟最近脑子出问题的人太多了,可能又是那个受不了绝望而疯了的老伙计,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们不是应该习惯了吗?”

查丽娅无奈叹了口气,现在方舟的生存环境越来越不友好了,越来越多的人因为突然疯掉了的朋友家人而陷入了泥潭,甚至有些人发狂的想要带着所有人共赴黄泉,这种人最后都被方舟统一关入被动休眠仓进行冷却处理了。

嗯,就是把那些脑子缺根经的伙计们关入只能由外人打开的休眠仓,使得他们只能被动的在休眠仓中沉睡不能清醒来害人,从这一点上来说,那些科学家似乎弄出了能取代监狱的好东西。

但是,浓郁的不安依旧笼罩在我的心头,我想查莉娅应该也隐约能感觉得到,现在方舟上日渐扩大的恐慌情绪。

而我还有另外的感觉,恐怕并不只是因为我们当前所面临的危机,我总觉得,似乎有一批人在有意无意的纵容着绝望的传播,在休眠仓漫长的沉睡中,我总会做噩梦,不知为何总是梦到数百年前,那位一头撞死在墙壁上的研究员宣告出物资危机的消息时,人群里若隐若现的某些人疯狂目光,我的心跳会加速,我的内心会不安,最终触动休眠仓的警报机制,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唤醒。

有天晚上,老克格勃一脸疲惫的回到了他休眠仓附近,连吃都无法满足的情况下,老克格勃和所有方舟上的普通人一样,衣衫褴褛不似从现代文明时代走过来的人,在路过我的时候,我隐约闻到了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那是名为鲜血,名为死亡的味道。

身为一个曾经的警察,饶是过去多年,职业所遗留下来的本能还是让我察觉到了不对,我张张口想询问,最后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是要以一个已经不再是警察的普通人的身份对老克格勃发出质问,然后逮捕他吗?还是以查莉娅的丈夫的身份询问自己的老丈人?

老克格勃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朝我摇了摇头,似乎是向我表示不要询问的意思,我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默不作声。

然而我的不安在第二天成为了现实,同查莉娅一同在休眠仓中沉睡的我,突然被人从外界强制唤醒。

之前我应该有提过,我们将那些脑子缺根经的伙计们关入只能由外人打开的休眠仓,而正常的休眠仓同时具备三个机制,一种是能由“我”本身强烈的苏醒欲望而自动唤醒,二是因为“我”本身的情绪不稳定而休眠仓机能暂时停止促使我苏醒,最后一种就是由外人直接打开“我”的休眠仓。

由外人打开休眠仓的机制,是为了当方舟内出现问题时,能由外人来唤醒那些能够解决相关问题的人员,以保证方舟内的大小问题能得到和平解决,当然,后来这一种用途还发展成了通告的机制,当方舟内部出现了需要所有人一同做出决定的重大事件时,由外人来唤醒休眠仓中沉睡的人是最快的将沉睡者唤醒聚集起来的方法之一。

毕竟通过截断所有的休眠仓的能源来唤醒他人会造成一系列严重的后果,比如说损伤提供能源的太阳能板,比如说再次开启休眠仓能源需要三天的时间,会给习惯了在休眠仓沉睡的人带来一定不方便,当然,这不方便的主要原因是休眠仓本身就相当于我们的床,而现在床不能睡觉了,方舟可没有那么多空闲的床铺能容纳这么多人睡觉、

嗯,闲话不多提,当我捂着疼痛的脑袋从休眠仓中出来的时候,迎着我惺忪的视线的是一大群人绿幽幽的目光。

“诶,怎么了,这么多人围在我这里?”

喂,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都围在我这里了,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摆出个抱头蹲防的姿势,不对,这姿势适合于娇小萝莉,像我这样的体型,果然还是弄个害怕.JPG的姿势就行了。

“熊叔,虽然很抱歉,但你也知道方舟上的规矩,卜力克做出了这种事,就算我们不是很愿意相信,我们也只能采取消极处理了!”

蛤,这个老克格勃有什么关系,嗯卜力克就是老克格勃的名字,念起来总让我由一种华国话的老玻璃的赶脚,不,现在重点不是这个,他们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带着疑惑我向着周围人询问起来,他们的回答让我突然感觉骨头有些发冷,方舟虽然算不上无处不在,但几乎也覆盖了大半的生活区范围的摄像头监测到了老克格勃的动态,相关人员经过检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老克格勃和这十几年来陆陆续续发生的掐断休眠仓的罪犯有联系,最近出现的苏格兰女孩被杀事件,更是由其亲自动手并栽赃陷害给其他人。

因为老克格勃的身份,他本身就擅长抹除自己行动带来的痕迹,但因为他并没有实际参与到方舟的建设,并不了解方舟内很多详细的安全措施,最终在种种巧合之下露出了马脚被安全处一举抓住。

考虑到现在起源星人的数量不多了,甚至很可能有不止一艘像九十一号方舟悖论号那样永久失联的方舟的存在,起源星人的数量已经锐减到了一定的层次,为了避免造成更多的牺牲,安全处的处理方法就和我之间说的处理那些缺根筋的伙计们的处理方法一样,采取永久性休眠措施,一直到我们找到全新的可以存活下去的新世界为止。

似乎是去看了老克格勃,姗姗来迟的查莉娅跌跌撞撞眼含着泪倒在我怀里,一股突如其来的怒气让我本该冷静下来的心被扰乱,我冷笑,下意识的扫视了一下周围人,最后吐出了一句:

“那老混蛋哪里有闲情做这种事情,我需要安全处给予全面的调查资料和证据,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性格,要说他会做出这种事,我-不-相-信!”

而现实狠狠的给了我和查莉娅打击,当我看见了各个角落散步的微型监控视频上,老克格勃小心翼翼的躲避着人群在方舟另一区域的生活区穿行,最后偷偷潜入了那位突然身死少了一次复活机会的少女所在的那一区域的房间时,我的内心是复杂的,在老克格勃进入那片区域之前,那一片生活区并没有任何人走动的迹象,换句话说,仅仅以这个角度来说,老克格勃真有可能是杀害那位少女的凶手。

等等,我似乎忽略了什么!

想起一件事的我突然开口:“阿曼德,昨天方舟上有出现了什么人受伤或者死亡的情况吗?”

阿曼德,就是现在安全处的几个小队队长之一,和我还算有些交情,在星海征途时,阿曼德和我也是同一个战队的老伙计,故而在我开口询问之后,阿曼德在思考了一会之后说:

“有的,只有一位,第六区的卡德莱克受了点伤,但那是因为那个蠢货不小心触动了第六区的安全机构网,然后被安全机构网的安全装置弄伤了,但问题应该不大,至于死人,我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如果真的死人了,这消息安全处绝对压不下来。”

第161章铁爪飞鹰

“有的,只有一位,第六区的卡德莱克受了点伤,但那是因为那个蠢货不小心触动了第六区的安全机构网,然后被安全机构网的安全装置弄伤了,但问题应该不大,至于死人,我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如果真的死人了,这消息安全处绝对压不下来。”

莫名的,我想起了老头子昨晚回来时那一身血气,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老头子本身在克格勃任职期间掌握的本事,以及他本身的游戏等级,都使得老克格勃在整个流浪者中处于最前列。

不,应该这样说,除了少部分运气与实力皆备的天骄,流浪者群体的主流强者,几乎都是军人、警察、地下拳手、武术家之类的高危职业,因为他们在承担着常人无法担当的风险时,自身素质也相对普通玩家更高,在面对末日浪潮,从零开始的流浪者玩家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强者的主流。

这或许也是末日后社会秩序还能维持稳定的原因,毕竟大半的强者都在军队,而军人本身的纪律性注定了他们会更服从于组织安排,且军人对军队和国家的高度认同感也使得他们成为了末日初期维护秩序的最强力量。

老克格勃作为曾经的间谍,单人战斗力更强,换句话说,在方舟上面能伤害到他却毫发无伤的人是不存在的,不,或许应该这样说,能够毫发无伤的击溃老克格勃的人,仅仅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十一号方舟中最强者。

末日初期我因为提早了无数玩家一步对无尽星扉各种战斗技巧进行解析,毫无疑问的成为了末日之后无热武器兵器威胁时的最强武斗家,在末日后期,全球最强的二十九位玩家,超越了所有人一个时代进入了圣域,而我很恰巧也是其中一员,这也是为什么老克格勃能安心的将查莉娅交给我的原因。

换句话说,均衡号方舟上并不存在着能够在不被他人发现的情况下毫发无伤击伤老克格勃的存在,而巧合的是,第六区安全机构的卡德莱克也恰好在这个时间点受了伤,更巧合的是,卡德莱克是十一号方舟中除了自己之外最强的那两三个人之一,几百年前,在那悲伤的通告发出之时,卡德莱克就曾纠集一批崇尚“末日”毁灭思想的同胞试图做些什么,但最后却被自己阻止,如果不是卡德莱克本来就在方舟里有着不小的威望,估计现在他也是被监禁在休眠仓中的那少数人之一。

越是思考,我就越是感觉自己陷入了百年前的场景里,那一年那些人表情的细微变化,就像是镌刻在石板上的画像般不断在我脑海里演变,或哭或笑或悲伤或绝望,以及某些开始陷入癫狂阴狠毒辣的目光,化作惊涛骇浪将我吞没,当我回过神时,背后已被冷汗打湿,最终的意识,定格在了卡德莱克那年轻而充满朝气,但也充斥着年轻者的疯狂和肆无忌惮的眼眸上。

我拖着疲乏的身子将止不住抽泣的查莉娅送到了休眠仓中,也许在休眠时做的梦里能缓解一下她的悲伤和无助,而另一边,作为妻子的丈夫,我觉得我有必要探寻被老克格勃隐藏起来的真相。

我不希望查莉娅那璀璨的金发染上悲伤的黯淡,更不想初次遇见她时,那在小聚舞会上翩跹起舞的俄罗斯长纱裙落下帷幕,我清楚的,她是个大胆而又热情的女孩,也是个容易被情绪操控的孩子,老克格勃教会了她如何辨别人心,却没教会她如何冷下心来看待世事变换悲欢离合,她并不像是一个有着间谍家庭背景的女孩,而更像是一个心思敏锐的普通俄罗斯少女,我真的不想失去这璀璨的笑颜。

我的查莉娅,我生平没有尝到过这种滋味,很害怕会整个人都变成你的俘虏,有你的时刻,过的甜极了,仿佛有你就能忘记了一切,变得什么都不想要了,因为我什么都有了。

或许真如我朋友调侃我所说的,爱是甘草,有了它苦涩的世界就好入口了。

作为一位丈夫,我真的得做些什么。

没有了日出日落的太阳作为评价时间的依据,茫茫宇宙中我们的作息已经变得没意义了,大部分情况下,我们都是只能看见渺茫的星辉,而我们真正的危险在于,那些隐藏在黑暗中难以发现的,但体积巨大的太空飞行物,方舟虽是起源星各大国掏空了家底汇集了全球科技而研发出的探索太空的产物,但我们本身离开起源星太过匆忙,方舟更多的处于一种未完工的状态,很长一段时间里,研究人员们都要抽出小半的休息时间来补全方舟的不足。

而我们平时的作息,因为休眠仓和已经不能作为时间参考依据的电子钟而变得混乱,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轮流分批回到休眠仓休息。

当我所在的生活区的人都进入了休眠仓后,一同在休眠仓中沉眠的我心跳开始加速,一种强烈冲动冲击着我的美梦,将我从休眠中唤醒,我知道,到了我该行动的时间了。

生活区昏黄的灯光下,我缓慢的从休眠仓中爬了出来,轻轻从休眠仓的边缘跳下去,身体已经进化到了一个全新阶段的我,似乎拥有了猫的眼睛和脚步,超越猎豹的爆发和蚂蚁般的巨力,正如我还在无尽星扉中那般,我正在向着超人的境界变化。

不过,如果依据那款“神明的游戏”的说法,我这种已经进入了圣域的人,所发挥出的身体的能力恐怕连一些超凡强者都不如吧!

嗯,这些都无所谓了,那款游戏已经变成了过去,谁知道那款游戏是不是真的为神明所创造,亦或者说,吞星虫的降临,是否又是那些隐藏在背后的大能者们想看我们这些蝼蚁挣扎求存的把戏。

我抬头望了一眼墙壁上悬挂着的巨大电子钟,那是我们得以衡量自己时间进程的重要依据。

“流年历1377年,14:33分~”

我不禁嘟哝了一句:“现在太阳都没有了,还分二十四小时,就算是为了让我们还保留有时间的概念,这种浪费能源的行为也是相当可耻的,嗯,也不能这样说,只要还有辐射和恒星的光芒,方舟就能拥有不竭的动力,啊,换班时间快到了,我得快一点行动才行!”

感觉自己有些碎碎念浪费时间的我迅速的脱离了生活区,小心的选择那些罕有人经过的角落,浩大的方舟就像是一座在宇宙中航行的都市,在容纳了大量人员的同时也使得每一个区域之间的距离放大,想要进入另一个区域,我得快点才行。

昏暗的灯光倾斜在漫长的通道中,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方舟在宇宙间航行并不是很缺少能源,但若是加上方舟内部的各种用电设施,这种能源消耗就会提升到一个恐怖的阶段,以至于平日里方舟几条基础性通道的灯光常年只维持最低能耗,以避免过度用电加大方舟内本就缺乏的资源的负担。

也正是这样,我才能更安心的在方舟内穿行,虽然我在无尽星扉中玩的是武道家,后来更是将主职业晋升为拳法家,第二职业也转职为武器大师,但物理系职业总有一部分通用的技巧,尤其是在晋升圣域后,想要做到一些超凡级别的刺客的动作,对我来说说并不是问题。

我的目的地,是穿过第三基础通道,前往方舟几大生活区中的第十一区。

那里本来是我们为了迎接星际旅行时代新生儿而在地球上就提前建造的“萌新区”,额,当然不是游戏里某些恶趣味的华国朋友们说的萌新,而是萌芽与新生的区域。

而现在,这个本来寄托了我们希望和梦想的区域,已经变成了一片死地,之前我就说过,因为方舟保护功能的不健全,在宇宙环境下我们这些流浪者哺育的孩子,会在没出生之前就承受着无尽辐射的冲击,而最终变成未出生便已死亡的死胎,均衡号一千三百多年来,总有一些情侣和爱人去尝试着哺育新生命,而最终的下场,全都摆放在了萌新区。

这个区域成为了方舟上最大的笑话,圣经中写着,代表着撒旦现身的数字是666,而萌新区里,沉睡着一千三百多年来,666具还未看见世界就已经离世的死胎,代表着一代人爱与希望的生命的遗骸,他们的身体在还未出生之前就变得冰冷,而最终成为了萌新区的一员,笼罩在十一区上唯一的氛围,就是空虚和死寂。

而同样的,对于方舟内所有人的最大惩罚,就是将他们带入这个区域,与悬挂在高空中被永久冰封666位死胎的休眠仓,那些因为犯下了方舟众人都无法忍受的重罪之人,在被关入休眠仓强制休眠时,就会带着这个区域,我也不愿来这里,但我必须从老克格勃那里探寻到真相,至少,也要弄明白一些事情的经过,以让我能更好的应对失去他的查莉娅的未来。

嗯,绝不是为了想帮这个第一次见面就拿拐杖追我的老恶棍,绝不是!

方舟现在的秩序及其的奇怪,这可能和我当年在起源星时看过的一篇报道相类似,有人曾报道:“生存条件恶劣的地区,当地人会相对更加淳朴。”

当时他们举的例子有爱斯基摩人,还有华国东北人,报道者认为,极端恶劣的生存环境使得人们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更多的精力用在了抵抗恶劣环境和死神做斗争,以至于不会花费太多的心思在生存之外的其他事情上,而很显然,方舟上的生存环境比起源星上恶劣得多,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我会不会在休眠的时候,死于某个摧毁了方舟的星体上。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科学家们才给会如此安心以至于没有给“犯人”的休眠仓上设定保护措施,换句话说,只要是非犯人的一员,所有人都能打开休眠仓。不,或许这也是那些研究员们有意识的纵容吧!只要你没有将犯人带出十一区,哪怕你偶尔私下去和犯人会面,我们也就当做没看到了。

所以我几乎是没有阻挡的来到十一区,等等,既然别人不会阻止我,那我为什么犯傻的东躲西藏来这里啊!

终于醒悟过来的我给了自己脑袋一圈,看样是在休眠仓内待太久,以至于我的脑回路也休眠了,向着自己来的路上小心翼翼的行为,我不禁发自内心的感到了尴尬。

当我来到了封闭老克格勃的休眠仓时,我不禁怒火冲天,这里面果然有问题,因为我在老克格勃的休眠仓的钢化玻璃膜上,看到了三道狰狞的划痕,就像是有人用尖锐的手指,硬生生的在钢化玻璃上挖出来的一般。

那三道划痕,纤细且长,几乎刺破了厚厚的钢化膜,但在划痕最末尾,出手者似乎犹豫了,最终缓缓收手,单只原来很深的划痕一下子拦腰截断,最终没有打破休眠仓的防护层。

这种力度,明显不是普通流浪者能做到的,想要打碎钢化膜相当简单,升级过的流浪者都能做到,但休眠仓的钢化玻璃是强化过的,本身就足够坚硬,且为了减缓冲击,钢化玻璃做成了鹅蛋形状,本身就有着减压的能力,而想要在光滑的钢化玻璃上弄出这么尖锐的划痕,普通的超凡者是做不到的。

很巧合的是,他就知道卡德莱克做得到,不禁是因为他是九级超凡者,更是因为他现在的职业,继承了星海征途游戏里他就职的职业“铁爪飞鹰”的特性。

铁爪飞鹰,特殊职业“兽行改造”的下属职业,而兽行改造在游戏里就有这“玄幻版生物改造”的称号,起源于某位结合了鹰的利爪和敏锐的视线、熊的强壮和巨力、豹子的爆发与龙的威慑力的半神,嗯,虽然那位半神结合的鹰是破玄雪鹰,结合的熊是铁背狼熊,结合的豹子是追云逐日豹,结合的龙是~额,普通的龙。

然而只能融合一种兽类的卡德莱克,仅仅只是融合了一只强壮点的白头鹰,但无论怎么说,穷人靠变异富人靠科技,至少卡德莱克也沾到了主角的边,战斗力正如“铁爪飞鹰”之名,相当的强悍。

看样子伤到了老克格勃的人真是他,而且——

我看了一眼休眠仓,手动打开休眠仓的控制键上,残留着一道他无法忽略的气息,那气息让他微微皱眉,充斥着纯粹的狂热而无惧,哪怕直到死亡的气息,卡德莱克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这种气息已经有着向圣域跃迁的资格了,难道是他有什么预谋被老克格勃发现了,所以才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对老克格勃出手,还用计让老克格勃被灌入休眠仓?

好在,无论卡德莱克再怎么的疯狂,他终究还是将自己看做是人类的一员,末日教派虽然充斥着消极而逃避的思想,但却依旧奉行着维系人族未来的想法,虽然是极端偏激的保存少部分精英牺牲大部分凡人的思维。

托这样的思想的福,像是老克格勃这样的既拥有力量又拥有经验的老人,成为了他们判定的能够接着延续下去的精英,而不至于在休眠仓中无声无息的被击杀!

不过,这并不能否认卡德莱克的危险,从他残留在休眠仓上的力量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位铁爪飞鹰的意志纯粹而狂热,无惧牺牲,这样的人在战场上可以是英雄,但同样也能成为刽子手,他们没有太多的常人的道德标准,过度的狂热甚至会让他丧失掉很多理智,难以听人言,我得想想该怎么办!

第162章第四区

不过,这并不能否认卡德莱克的危险,从他残留在休眠仓上的力量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位铁爪飞鹰的意志纯粹而狂热,无惧牺牲,这样的人在战场上可以是英雄,但同样也能成为刽子手,他们没有太多的常人的道德标准,过度的狂热甚至会让他丧失掉很多理智,难以听人言,我得想想该怎么办!

我内心不禁涌出了一股怒火,是对卡德莱克对自己家人出手的愤怒,也是对他不顾大局扰乱秩序的不满。

老克格勃作为一个退役特工,比任何人都了解,笼罩在世界和平主旋律下,战乱地区的悲伤和痛苦,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和平的来之不易,也享受着这种不用勾心斗角的生活,这样的已经近乎于与世无争的老人,为什么还要人要对他出手。

虽然老克格勃经常拌嘴皮子,脾气暴躁,还总是喜欢挥舞着自己手里那根拐杖大喝,但他顶多也就算是个脾气有点怪的老人罢了,更何况,卡德莱克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在给本来就不稳定的方舟环境添堵。

要知道,现在方舟内并没有zf的存在,法律什么的更是不会被用于流浪者个体,不是方舟的管理者们不愿意建立起新的具有强有力威慑力的政府,而是因为普通的威慑对于流浪者们已经不起作用了。

早在进入星海的前十几年,方舟上没有进入过游戏并在末日的第一时间获得打怪升级能力和复活能力的普通人,哪怕在进入方舟前再怎么有钱有势,也陆陆续续的在宇宙航行的十几年里死去。

休眠仓的工作机制是以冷冻的模式保存人体,然后在特定的时间里唤醒被冰封的沉睡的身体,从而达到延长寿命跨越时间的地步。这种通常意义上的冷冻法在经过了漫长岁月的发展之后,已经进展到了一个全新的阶段,已经将大部分情况下对被冰封的人的伤害降到了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