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玩家之次元聊天群 第68章

作者:牛肉爆大虾

“冷静点,现在我说说我的得出的结论!”

我吸了一口气:“事实上,这四具骸骨来源于两个人,换句话说,这四具骸骨未必代表了我们的伙伴的彻底死亡,仅仅只是玩家们在死亡复活后,尸体没能刷新而留下的产物,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一路上我们都没能看到死者的头骨的原因,因为死者根本没真正的死去,依照我对我们复活能力的了解,在没能第一时间破坏大脑的情况下,玩家可不会第一时间复活转生。哪怕血液流干,只要你意志尚存,我们都还能维持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很久——”

“你又怎么能得出这个判断的——”

路米尔出声打断了我的话,我脸上不禁带上一丝莫名的笑容:“很简单啊,我在进入方舟前,晋级圣域的那一次,我的尸体被一只刚刚进入龙级的吞星虫给咬成两段,我在死前也拼死扭断了它的脑袋,我就拉扯着半边身体,在内脏破裂血液都流干的情况下活了半天才复活,复活后没几天我就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圣域了。我复活后曾经去寻找那个吞星虫的尸体,却在尸体旁边有了意外的收获,没错,就是我的半具尸体,它并没有随着我的复活而刷新”

我脸上毫不在乎的笑让路米尔的表情有些诡异,但他很快的就冷静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这些骸骨,还和你那时候一样,强行撑过了自我复活的阶段,,使得他们在复活后主要尸体躯干都没有消失,而大脑因为要保留复活后我们的意志,所以才自动从死者的身体上消失,而死者也顺利的借助着大脑完成复活是么?”

“很有可能!接着找线索吧!我就不相信第四区的人能把所有线索都隐藏起来!”

我对于自己的结论还是有些自信的,毕竟这事情当初我经历了一次,那次我死亡时也是这样,虽然我顺利复活,但是那还粘着肠子的下半身可没有随同我的复活而消失,反而是留在原地,那时在自己尸体旁边原地复活的我看着自己的“遗体”,心情可是相当复杂的,最后我还恶趣味的把自己尸体埋到土里立了一个“雷泽洛夫下半身之墓”,时候想想总感觉裤裆凉飕飕的。

总之,得到了似乎并没有出现死人的消息,路米尔终于冷静了一些,但是~

“但是,为什么这些人要忍着如此的痛楚——按照你所说的,他们既然只是脑袋消失,那么就意味着他们死前脖颈以下已经全部死亡,在忍受着如此巨大的痛楚之下,还能保持着安宁而幸福的心境,讲真的,这种行为简直就是神经病!”

是的,在路米尔看来,这样的行为相当的难以理解,常人都畏惧着死亡,不希望感受疼痛,就算是抖M,也不可能喜欢死亡的快感。虽然路米尔曾听说过某些喜欢死亡游戏的人,那些喜欢玩死亡游戏的人呢享受着被别人掐死无法呼吸时产生的快感,据说那样的快感有些类似于高氵朝,能让那些变态大小便失禁。

哪怕是这样的变态,喜欢的也是快感,而绝对不是死亡本身!

但这些无头尸骸呢?

路米尔已经恢复冷静,但我的心却莫名的冷了下来,是啊!如果不是濒临绝境,又有谁要忍着这种常人无法掩饰的痛苦,强撑着要活下去呢!而且,我总感觉我们似乎陷入了某个旋涡中,在恐怖的力量的拉扯下吞入深海之中,那冰冷的海水刺激着我的血管,让我浑身发冷,却无法从中爬出。

我们接着在通道内前进,方舟几乎是将一座城市装进其中,如此大的面积难以想象。至今我们很多人都不敢相信,世界各大势力到底从哪里解锁了如此之多的黑科技,而让一个尚且不能宇宙航行的文明在遇到灾难之后突飞猛进至此。

眼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另一道熟悉的关卡,我们顿时停下了脚步,脸上闪烁着惊疑不定的神情,如果我们没走错路,这一条道路通往的是距离我们出发点最近的第四区,而现在出现在我们门前的关卡,是有着独特造型的铝合金关卡,关卡门槛正上方刻画着首尾咬合成8字形的衔尾蛇,充满着玄学的韵味!

我和路米尔他们都无比熟悉这个符号,也不止一次见过它,它的名字代表了“自我吞食者”,最为人接受的意义是“无限大”和“循环”,在很多时候,衔尾蛇还是炼金术的重要徽记,当初将这个符号刻在铝合金关卡的人曾经恶趣味的和我解释过,科学的未来就是神学,炼金术的尽头走向统一,而这个关卡通往的地方,不是第四区,而是——

研究院!

然而此时通往第四区方向的通道,却链接到了研究院的关卡,一时间我有种自己成了路痴的时空错乱感。

“怎么可能,这里的的确确是通往第四区入口的通道啊,为什么在路的尽头,却会是研究院!”

“怎么可能,我没有走错啊!我在这片区域巡逻了一百三十年,绝对不可能走错路的!”

“是不是第四区的人在忽悠我们,这个关卡应该是假的吧!!”

一阵喧哗声中,突然有人发现了什么,生涩道:

“等等,这个电子钟~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脸色有些发青,望向墙头:“你们看看墙上的电子钟,再看看你们身上带着的电子表。”

我将视线转向悬挂在墙头的电子钟上,然后视线呆滞了。

“流年历3991年,6:11”

我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我身旁路米尔手上的电子表,他是一个钟表爱好者,什么时候表不离身。果然,上面也显示着流年历3991年六点十一分,然后在我的视线中,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电子表上那个流年历3991年的时间在闪烁了一下后,开始缓缓消失,然后电子表的时间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后退,3990年,3989年,3985年,3950年,3890年,3721年——

等到电子表的数字停止了变动,时间已经退回到了3312年,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表上的时间倒退回3312年时,通道的墙板似乎光泽了不少,那种被岁月侵蚀的风霜感也淡了很多。

我捂着头无力的出声:“搞什么,这到底算什么事啊!”

我大概明白了什么问题,先众人一步越过关卡进入了研究院,果然没有出乎我预料,研究院里还有零零散散的人在活动,和“不久前”我见到他们时相比,他们憔悴了很多,不,这个不久仅仅只是针对我,对于他们来说,恐怕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我们了。

注意到我的到来的一位研究员在转头后露出了惊愕的表情,然后也注意到了随同我进来的安全处的成员:“雷泽洛夫?还有~安全处的人?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们了,我们还以为你们~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方舟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研究员迟疑了一下,发声道:“雷泽,在过去,有人将存活在动漫中的人物所生活的世界称呼为二次元,而将我们现实世界称之为三次元,可在我看来,三维世界的构成不过是点线面,点线面构成的我们认识的世界,却并非构成了人类。

构成我们人体的基本元素可能存活在三次元,但生命本身,是在三次元之上的。正式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察觉到时间的流逝,才会有衰老和死亡,才会有寿命这个词,那正式我们在三维世界的理解上多加了一维,那多出来的一维正是时间。

假如,我是说假如,时空本身就是一条巨大的纸带,构成纸带的诸要素所构成的我们的身体存活在这纸带上,而因为某些原因,这条纸带被单方面截取出来,首尾正反两面相接,构成了一个莫比乌斯环。莫比乌斯环没有起点和重点,一只蚂蚁在纸面上爬行,最终会经过纸带的正反两面,无限循环的走下去。

而现在,我们的时间被祂的力量扰乱,本来的时空被截取出来做成了一个莫比乌斯环,空间被扰乱,进出口不断变换,而我们因为能站在时间的视角上面,便能发现世界的异常,但随着莫比乌斯环的交错,相互叠加的空间重合的同时,时间也开始重合,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现在时间异常的原因。

而因为每个区域的空间重合度不同,现在方舟上面已经出现了无数个时间区域。有一部分空间叠加过快的的区域,已经因为度过了太多的时间而出现了非常严重的资源短缺问题,我想你应该在某些地方发现了那些枯骨吧!”

研究员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涩:“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啊!”

第165章巫?

“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啊!”研究员脸上苦涩的表情溢于言表,这样的局面并不是他们希望看见的,研究院的成员之所以一直以来的进行研究,目的就是为了让人类文明能够永续长存,而不是伤亡惨重,可遗憾的是,现在他们无力回天。

“我想你应该已经有所猜测了,没错,因为空间高度重叠,整个飞船的时间都在以不正常的速度进行时间旅行,而那些旅行最快的区域的已经比我们快了进千年,然而我们的精神并没能很好的察觉到这种时间的高度流失,但我们的肉体,已经察觉到并开始疲乏困倦和饥饿了。精神和肉体在时间的力量下被分割出来,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饥荒已经在整艘飞船上蔓延了,秩序已经崩塌。

在陆陆续续出现出现有人饿死的情况下,在你们没有回来之前,整艘飞船都陷入了混乱之中,最终,在第一例人吃人的案例出现后,事情就完全乱套了。”

“人吃人?”路米尔的表情有些荒诞:“这不是变成了旧时代的那些食人族了吗?这些人是疯了吗?”

研究员一看路米尔误会了的表情,不觉露出了头痛的表情,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道:“是啊,一开始我们是真的以为他们疯了!不过这乱套的方式没有朝着我们最不愿意看见的方向发展~这么说吧,第一例人吃人案例的出现,并不是真的有人饥饿到了杀了另一个人来充饥,而是一位母亲无法忍受自己孩子饥饿难耐的表情,偷偷割下了自己的肉喂他,然而人家孩子也不傻,在现在连营养液都稀缺的飞船上,哪里来的肉能给他填饱肚子,于是一下子事情就曝光了。

后面也不知道大家是怎么解锁了这种脑洞,发现了只有被割肉者意志足够坚强,在不被破坏头颅的情况下,他们能维持着相当一段时间不复活消失,这就为‘以人肉养人’的存活方式打下了基础,后面大家发现有人扛不住了,就会选择这种‘肉食’的方法帮助他们活下去,反正大家死着死着就习惯了,死上一次还能帮一群人活上很长时间,何乐而不为——

虽然我总觉得这简直就是翻版的食人族,我们文明的底线似乎因为复活的能力而被强制破坏了,嘛~不管怎么说,因为这种‘出奇’的方法,我们总算又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了。”

研究员这么说着,不过脸上那苦笑已经说明了他并不高兴,站在他的角度,迟迟不能研究出一种能够适应宇宙环境的粮食作物,已经成为了他们所有研究人员的心病,数千年的流浪并没有使得研究院成为一个能经常拿得出好成果的地方,人类探索宇宙的时间终究太短,连起源星这个小小池塘都没有摸清楚,更不要说星球之外的景象了。

这种情况下,想要凭空建立起一套适用于宇宙的农学体系,可以说简直是瞎扯蛋,好在他们总算还有天文学家物理学家化学家等几乎边缘化了的科学家的帮助,总不至于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这个领域乱窜。

“我如果没听错,你刚刚似乎说了‘我们的时间被祂的力量扰乱’吧!莫比乌斯环我知道,你们研究院关卡上的衔尾蛇和莫比乌斯环很类似,我很好奇,真正将平面截取出来弄出莫比乌斯环的人到底是谁?”

我莫名的生出了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浓烈的不安缠绕在我心头,然我不安,甚至还有些恐惧。研究员扫向我的视线有些古怪,有些惊愕,甚至还有些淡淡的默哀:

“熊叔,你所在的时区到底流失了多长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了,你竟然还不知道,飞船会陷入这种僵局是查莉娅造成的结果吗?”

我蓦然瞪大眼睛,等等,我是不是听错了,刚刚这研究员似乎提到了我家温柔可爱偶尔有点小暴力的查莉娅?

“别用这吃惊的表情看着我,是真的,虽然这情况并不是她愿意造成的,不过这行为总算让我们找到了一丝通往未来的道路,我们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等等等等~你让我缓缓,缓缓,你说的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这事情和查莉娅有什么关系?”我打断了他的话,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在我不会到的时间里,查莉娅似乎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觉得我们接着在这片宇宙中航行下去,真的能找到能适合我们居住的生命行星吗?”

研究员没有回我话,反而向我询问道,我迟疑了一下道:

“一直飞下去,总能找到的吧!”

“找不到的,也没可能找到的,查莉娅已经向我们证实了,在我们宇宙中,嫡的递减早已开始,在人类诞生的百万年甚至是更遥远的时间以前,起源星,就是当前宇宙嫡的最后汇集之处,脱离了起源星的我们,不仅找不到回去的路,也不可能在前路发现可居住的行星。”

“等等,你说明白点,我有些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不读工科的~”

“和文盲说话真麻烦——”研究员翻了个白眼以表示自己的鄙视,然后吐字道:“能量守恒总知道的吧!

我们人类不可能完美的使用能量,总会有我们无法使用的能量逸散出去,最终带来的结果就是,越来越多我们无法使用的能量脱离出我们的掌握,淹没在宇宙大潮中,这些无法使用的能量越来越多,我们能用的就越来越少,一旦低于一定数值,我们就连最基本的能提供给我们的能量都没有了。

遗憾的是,我们人体对食物能量的吸收不过百分之二十,换句话说,只要我们还存在,就永远有百分之八十的能量变成排泄物,哪怕重复利用,也照样会带来大量的无用能量的消散,这种过程是不可逆的。而现在,宇宙内大部分的能供我们使用的能量,尤其是生物能量,几乎都源自于起源星,起源星就是我们宇宙仅存的能够供我们生活的土壤。

而查莉娅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新方法,一个能扰乱局部空间的空间稳定系数,让我们能脱离这个宇宙,向着资源丰富的多元宇宙前进的方法,这是我们均衡号唯一的出路,唯有走入充满资源的多元宇宙,我们才能获得足够的资源供我们飞行下去,甚至找到一颗能让我们生存的突然,让我们在哪定居下来,重新发展壮大。”

一脸懵逼的我,虽然没怎么听明白,但大概明白了他想表述的意思:“再怎么飞行也没有可能在我们宇宙找到可居住的生命星球了,然而我家查莉娅找到了离开这个宇宙的方法,因为这个方法,方舟的时间被扰乱了,所以我才会在吃一顿饭的功夫跨越了千年。”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身体有些发冷,莫名的心慌,查莉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似乎也没明白什么,我感觉脑子有些犯浑,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悸动,总感觉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在不知不觉之中发生,而每到此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总是那个爱笑的女孩,自己的所爱。

“我可以去见一下查莉娅吗?”

沉默了一会的我突然出声问道,声音有些生涩和不安,虽然我尽量用放松的语气缓和我内心的悸动,但那不断鼓动几乎跳出胸腔的心脏已让我难以忍受,我又太多的问题想向查莉娅询问,尤其是知道她所在的时间可能已经和我之间跨越了千年后。

研究员本来还算淡定的脸出现了偶眼可见的僵硬,他强扯着脸拉出了一个微笑:“雷泽洛夫,就算你再怎么想你家查莉娅,也不用一来我研究院就秀恩爱吧!就算我们研究员孤身一人居多,也不能这么嘲讽我们吧!”

“别讲什么虚的~”

我内心深处的不安更加大了,这个笨蛋的演技连那些刚看完《演员的自我修养》的群演都不如,脸上分明写着有鬼二字,偏偏他还自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源自于警察时期的职业习惯让我下意识的张口威胁他,试图逼问出他想隐瞒的事:

“别想骗我了,圣域所掌握的能力你们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我甚至能倾听到你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你的心脏跳动速度在加快。

甚至于,被强化的第六感让我能隐约感受到人身上的恶意和善意,虽然我能察觉得到你身上并没有恶意,但同样的,你并没有说实话,你似乎~隐瞒了一些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事实上,你或许没发觉到,你从刚刚开始就有意无意的淡化查莉娅的存在,这样的行为太刻意了,你的演技不及格。

科学家理应不信神,却为何要用神的敬称来称呼她,说吧!说出你所知道的全部,无论查莉娅怎么了,我都想知道真相,并,承担一切——”

研究员头痛的伸手揉动自己僵硬的脸颊:“你们圣域都是怪物吗?我已经尽量的隐藏我的情绪了,还能被你看出那么多问题。雷泽洛夫,虽然你一直被人称之为北欧之熊,是我们方舟真正意义上的守护神,但你终究不是神,很多事情能影响到你的情绪,我们本来是为你好,但有些事情你终究要面对。

首先,接着我之前提过的问题,查莉娅寻找到了为我们开辟出新道路的方法,这本身是一种欺骗。

老克格勃的那件事你应该有所了解,他至今都在休眠仓中没有苏醒。他隐瞒了很多事情,比如说,那个突然暴毙的苏格兰女孩,那事你应该知道,如果我告诉你,她是被暴走的查莉娅所杀,你能相信吗?

老克格勃察觉到了什么,追着查莉娅的踪迹,最后也被祂击伤了,不过看样子祂的意识并没有完全侵占查莉娅,查莉娅仅存一点的本能,抑制了祂对老克格勃的杀意,反倒是卡德莱克为了帮老克格勃,被祂杀了三次。

无论占据了查莉娅身体的那个恐怖存在到底是什么,老克格勃终究无法对自己女儿出手,最后选择了进入被动休眠仓,进行长久的休眠。好在后来,查莉娅的意志似乎渐渐占据了上风,我们也渐渐地拥有了和她沟通的能力,这才使得我们了解了一下方舟的现状。”

“祂,是什么?”

“巫!华国神话中惊鸿一瞥的生物,一种可以被称呼为神的可怕种族,他们形态不一,精神先天有缺,而肉体异常强大,可追星赶月,吞天噬地,而因为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查莉娅被一位东方一种被称为巫的神明侵占了身体,而导致了一系列非她本愿的暴走行为。那个‘神’的力量相当的可怕,正是祂,单方面的截取了方舟的时间,使得方舟的时间在我们没有察觉到的时候飞速前进,时间和空间产生了扰乱,最终形成了这种离奇的景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华国传说中的神为什么会真是存在,还掠夺了查莉娅的身体,但是后来,似乎是因为那个代号烛龙的巫精神的先天孱弱,查莉娅完成了反攻,夺回了自己的身体。不过,她现在状态是真的不好,本来我们还想将这些事隐藏下来,因为——”

研究员的视线转向了方舟之外,似乎是透过方舟的铜墙铁壁,看向外面的什么东西:

“熊叔,你得接受一个事实,作为人的查莉娅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查莉娅,是盘旋在方舟外的巨物,一条体长上百万米的名为‘烛龙’的兽,除了和我们必要的沟通,现在查莉娅已经不想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祂天生神力,并且可以不吃不喝不睡,却能够长生不老,怀有不死之身。它睁开眼睛,便能让世界沐浴在一片明亮之中,而当他闭上双眼,整个世界便重回到无边无尽的黑暗与寂静之中,因此这个人类世界里便有了白天和黑夜之分。

它一旦吹气,天空之中的所有乌云便集中起来,密密麻麻的,太空之中雨雪纷纷而落,整个世界从此变得严寒冷酷,当它呼气时,整个世界又呈现出一片烈日炎炎之景色,气温也会变得继续升高,就象是夏天来临一般。”

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段形容,这是一位和我关系要好的华国友人和我们交流起各国神话时提到的存在,在华国,有的人认为其是神话中祖巫的一员烛九阴,有的人则认为那和祖巫并无关系,烛龙就是烛龙,是华国神话志《山海经》之中的时间之神,衔烛之龙。

科里曼(研究员)专注于研究,对东方神话本身不大了解,不,应该说,身处欧洲的我们以为地理位置的差异,本身对华国的文化了解不多,就算了解了,也很难凑巧的知道关于东方神话的具体信息,看起来,科里曼所知道的关于烛九阴的事,是查莉娅自己告诉给他们的。

“科里曼,现在,立刻,马上,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按照查莉娅从那个神的记忆里得到的知识来看,我们所处的宇宙是无穷无尽的平行宇宙中的一个,在这片宇宙中,唯有起源星是唯一的生命星球,具备诞生生命的一切条件和繁衍生命的基础,但无穷无尽的平行宇宙交汇之处,会诞生出居于我们宇宙之上的多元宇宙,在那里,有着无尽的生命星球,有着更适宜我们生活的环境,但想要打开平行宇宙和多元宇宙之间的桥梁,就得扰乱四大基础法则中的任意一种,才能单方面打开通向多元宇宙的道路。

时间、空间、物质和能量中,唯有时间的力量能被查莉娅运用分毫,事实上,当方舟上的时间扰乱达到顶端,我们就会直接进入多元宇宙,找寻到一条出路。

当然,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说法源自于查莉娅,事实是如何,我们无人知晓。

是查莉娅引动了时空间的扭曲,解释的权利也在于祂,真相,我们不得而知,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祈求祂所说的一切都能成真,至少,我们不用再接着延续人吃人的惨剧!”

第166章血色

“至少,我们不用接着延续人吃人的惨剧!”

科里曼在提到这方面的问题时,表情变得无比的冷漠:“说我们冷血也好,我们所需要的,仅仅只是结果,而不是走向结果的过程中所产生的弊端,而事实证明了,方舟上的大家还是相对理智的,与其继续在宇宙中流浪,最后榨干最后一点资源后全员牺牲,我们宁愿选择用易子而食的方法,苟延残喘度过凛冬,直到春天的到来,想要搏出人类的未来,又怎么可能没有牺牲。”

我张了张嘴,最后选择了沉默,科里曼的表情虽然很冷,但我能察觉得到隐藏于他表面情绪下的哀恸,我就很清楚的知道,在方舟刚刚进入宇宙的那段时间,研究院出现了大规模的老科学家死亡的惨剧,而那些人到死都无法闭眼,因为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没有为后来者铺垫好,没有为他们做好渡过这场漫漫寒冬的准备。

或许科里曼也是这样的,辱骂也好,愤怒也罢,他所担忧的并非是自己,而是研究院在吃入了方舟大量资源的情况下,能不能拿出一个让我们渡过寒冬的合理方法。

如果无法找到这个方法,那么再多的悲伤都是无用的。而现在,有人为他们指明了一条可靠的道路,在这种情况下,抓住了渺茫的希望的他们,又怎么可能让查莉娅停下对时间的扰乱而率先拯救那些尚未真正走到绝境的人呢!

“给我一套宇航服,我想出去看看她!”

他是明白我的意思的,在沉默了一会后,他转身走向了研究院内部,边走着还不忘道:“跟我来~查莉娅阁下时不时会陷入混乱中,好在没有出大乱子,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可不要时候化作亡灵来打扰我!”

“别担心,了不得就是一死,你们都能贡献出自己的血肉来帮他人渡过难关,我也不至于因为一次能够复活的死亡而害怕死神的镰刀,再说了,我相信我家查莉娅,无论她变成了什么,都不会对我出手——”

“有自信是好事~”科里曼嘲讽了一声:“但是过度自信,那只会显示你的无知,我们至今仍不知道,盘旋在方舟外的烛龙,到底还是不是我们认识的查莉娅,还是一个披着查莉娅人皮的伪物。”

接下来的路程,我没有再和科里曼多说什么,穿上了研究院里的宇航服,在腰上系上安全绳,密封舱内的空气在舱门打开的瞬间,化作狂风奔袭而出,我也在那狂乱的气流的席卷之下,飞向了舱门之外,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副我难以想象的场景,宛若神话传说般的场景。

巨大的蛇躯一圈圈缠绕着庞大的方舟,一眼望不到边的方舟有多长,这缠绕在方舟上的蛇躯就延绵向那遥远的地方,细小的鳞片鳞次栉比排列在祂的身躯上,完全不像我认识中的蛇类那般,远看充满了流线的柔和感,近看却发现鳞片之间都是附着的寄生虫和泥土的碎屑。

一层一层叠加在一起的鳞片,在远方恒星偶然闪过的光辉下,呈现着霓虹一般的光彩,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祂的身躯动了,缠绕在方舟上的躯体开始发生了细微的移动,一圈圈的蛇躯朝着某个方向向前,不断加速的移动旋转着,在没有空气而无法产生风这种现象的宇宙中,我虽然感觉不到那躯体迅速移动而产生的恐怖动能,但光是看着方舟表面那些凸起在蛇躯的撞击下化作宇宙垃圾或是向下塌陷的景象,就能想象得出那庞大身躯带来的可怕破坏力了。

那一瞬间,我是真的怀疑起来,这样违背我常识的存在,真的还会是那个陪同我度过数千年岁月的查莉娅吗?烛龙吗?那是流传于神话史诗中的神,上古创世神之一,虽然我一直在强调着,查莉娅战胜了烛龙的意志,夺取了祂的力量,但我内心中总有一股声音,在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圣域与超凡之间已经存在了如此大的沟渠,烛龙和查莉娅之间的差距只会更大,或许比如今的我和起源星上一只蚂蚁之间的差距还大。

幽暗的宇宙中,那向前盘旋的身躯终于不动了,借助着远方恒星散发的光芒,我看见一道黑影从方舟背后缓缓抬起,那是一颗遮天蔽日的蛇头,紧闭的独眼居于蛇头正中央,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巨大的蛇头缓缓转向了我的方向,张开了眼眸。

那一瞬间,我的视觉中似乎出现了一轮缓缓升起的太阳,被黑暗所充斥的宇宙,似乎瞬间明亮了起来,我仿佛还能看见那些悬浮在宇宙中的宇宙垃圾,能看见刚刚在烛九阴身躯移动时被巨力撞成碎屑的源自于方舟的钢铁垃圾。

那比百米楼房还要大的眼珠死死的盯着我,我仿佛能看见自己在祂眼中的倒影,仿佛能透过那颗琉璃般的眼珠子看到隐藏在视线背后的查莉娅温柔的视线。

她微微勾起的嘴角,她微曲身子将手掌压在膝盖上对我温柔的笑着,呢喃着我的名字,正如和呢喃着她一般,那瞬间,我感觉脑袋出现了剧烈的刺痛,但伴随着刺痛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安心感,是的,祂是查莉娅,无论再怎么变化,祂都是我的查莉娅,我这么坚信着,然后莫名的向祂身处了双手,似乎想要拥抱着她。

然而,我们体型之间的巨大差异,已经注定了我的想法仅仅只是一种空想。

查莉娅那巨大的蛇头缓缓向我靠近,占据了我整个视线的眼珠子仅仅距离我不到十米的巨力,然后我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对不起,雷泽,离开吧!你所认识的查莉娅,已经不存在了。”

那充斥着我所有视线的眼睛缓缓闭上,瞬间明亮的宇宙似乎失去了光源,逐渐暗淡了下去,脑袋里剧烈的疼痛演变成了翻江倒海般的剧痛,我感觉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泪水不自觉从眼眶中奔涌而出,化作模糊的水汽迷糊了宇航服的透明壳,我努力的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情景,然而越来越沉重的眼皮似乎带上了千斤重压,一点点的为我的眼睛落下帷幕,最后在一声痛苦的悲鸣中,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我的意识似乎被深海吞没,整个人反映都变迟钝了,连思维都变得迷迷糊糊了。

啊,我真的见到了查莉娅了吗?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我感觉我的世界都变得浑浑噩噩的,就像当年在德克萨斯州加尔维斯顿的海边潜泳时,因为突如其来的抽筋,我渐渐沉入海底,海水的压力和窒息的痛苦使我处于半睡半醒之中,我仿佛能感觉到血管里血液逸散出的温热,能感觉到心脏跳动的声音,我的眼睛朝着头顶的海面望去,看到的是占据了视线的大片大片的深蓝,濒危之际,我的心却莫名安静了下来。

一如这时,脑袋一片混沌,整个人却莫名的安心了起来,微微闭上眼的我在迷糊中伸出右手,似乎向抓住什么,隐约间,我似乎牵住了一只熟悉的手,还没等我想明白这是谁的手时,我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