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救世主的我只想玩单机 第169章

他这具身体来自第二节点，潜意识也是被耀阳水晶所定型的，现在正在情绪共鸣。

这份文明特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身处这个文明之中的所有人，就如同失忆的人回到故土，总会有种似曾相识的错乱感。

“这件东西先交给你保存吧。”天道神乐将手提箱合拢，还有播放器，一并推给了新阳。

他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得到它。

但出乎天道神乐的意料，新阳没有选择接手。

“先放在这里吧。”他话语平淡。

天道神乐惊诧：“你不重视自己的文明吗？”在他看来，新阳甚至愿意回到失落的第二节点，不可能拒绝这东西才对。

新阳将其大肆传播也很合理，这也算一种变相的文明延续。

但唯一不合理的是新阳竟然无动于衷。

“不，我很重视……”新阳看起来有些出神，忽然对天道神乐说道，“可以和我说说这具身体的初代主人吗？”

天道神乐看了他片刻，确定他真的不怎么在乎自己文明的传承，开口说道：“他叫尚阳，抵抗军首领，人族无冕之王。如今，你继承了他的身体，而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能和我对等交流。”

这是连上帝都没有的待遇。

“第二节点。被永暗眷属所侵蚀，整个世界陷入黑暗中，他站了出来，选择成为了人类的太阳，他和先知带领人类前进。”

新阳若有所感，想起自己的精神特性，的确很耀眼。

“后来他死于外神眷属的暗杀。但在世界毁灭之际再度出现，但已经不是纯粹的尚阳了，而是复仇之灵，人类集合体……”

“那你呢？”新阳想知道天道神乐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天道神乐沉默片刻，道：“我是救世主，接受救世任务，奔赴第二节点，但那时已经太晚了，我和先知、尚阳以及赤锋合作，杀掉了所有的外神眷属……”

新阳突然问：“只是因为如此吗？”

“是，我承受了尚阳的位格，成为了国王，但由于太过仓促，没发挥出国王的真正实力，我是想过让他入主我的身体的。”

这次轮到新阳惊讶了：“我说的不是这个，你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理由所以做到了这种地步？”

“……是我选择了这条路，也应该走到最后。”天道神乐神色晦涩，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也都在内心怀疑，如今说起这句话时并不如最开始那样坚定了。

他累了，走过孤独，走过荒芜，终于倒在无垠原野，可他放眼望去，并没有抵达自己想要的重点，只有干硬的土地，没有小溪，也没有鲜花绿草。

新阳眼神有些奇怪：“你怎么看待人类？”

“如果是救世主的角度的话，人类是世界之民。”诞生在世界内部的生命族群，形成文明，但发展到一定地步，有些信息将会流到世界之外，引来外神的觊觎，这也像是一种世界规则机制，外神的神秘规则，对于世界而言是一种补全。

没有超凡之力的世界因为外神的侵蚀而出现了神秘途径。

实际上，先知遗留的信息也有说明，其他世界也有遭到外神之祸的，但侵蚀者只有一位，两位外神同时入侵一个世界就已经很罕见了，所以能打拉锯战，拖延时间，拖到世界规则晋升。

第二节点是三位外神之力，而现实世界却是五位外神，非常奇怪，这种差距让人心中发冷。

在天道神乐眼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人类是世界之民，灵界诸神不算，因为诸神也是脱胎于人类。

“我可以说几句吗？”

天道神乐点头，尽管新阳刚出现不久，但记忆空白不等于见识空白。

新阳瞥了一眼手提箱，先是说道：“文明传承不等于文明本身。”

天道神乐默然，听懂了新阳的说法，这和东兰的理念背道而驰。

给岁月以文明，而非给文明以岁月。

东兰认为人类整体创造的文明比活在当下的人更重要，所以她在赤锋中算是异类。

而新阳呢？

他只在乎文明本身，认为人类才是文明，当人类都死掉后，即便文明知识在新的地方生根发芽，但那组成文明的那批人也回不来了。

所以他兴趣缺缺，即便情感共鸣，追忆的也只是那批人而已。

天道神乐不语，这是理念冲突。他不做评价。

“尚阳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吧。我听你说了他的结局，他是自愿的吗？”

“是。”这毫无疑问。

“你也是自愿的吗？”

天道神乐有些迟疑道：“我只是选择了自己人生的意义。”他觉得这很正常，只是现实很残酷，他几次都失败了。

新阳摇头：“不一样的，你知道自己为何而战吗？救世主不是一个死板的职业，也不存在能让你奉献生命的职责，就凭一个任务就可以否定你的全部吗，没有这种东西。如果有，那么你应该将其亲手斩断。”

天道神乐心中震动，依稀记得尚阳在燃烧自己前曾问过他为何而战，如今又听到了这句话。

他望着新阳那五官轮廓极为深刻清晰的脸庞，有种错觉，仿佛是尚阳回来了，在亲自对他说这句话。

“人间最公义的真理是仇恨，因为这是最平等的……”新阳说道，他的声音很有磁性，非常威严。

这也需要前提，赤锋不是无缘无故诞生的。

若不是真的绝望，谁又甘愿不顾一切的选择复仇呢？

尚阳死后再也无力维系世界平衡，抓住世界的那只手松落了，第二节点再也无人和外神眷属对峙，于是无人区扩张，外神规则趁机大肆侵占世界领域，混沌之雾弥漫，意味着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他原本是有机会重生的，在自己的肉体中复生，但最终却选择融入大地，承受所有死亡的人类灵魂，其中自然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心路历程。

“他死后这样做，正是因为他对那个世界爱得深沉，选择一同毁灭，而你呢？”

“我……只是失败了……”

万神速至来助我，若有不从镇酆都 : 第八十七章：外神序列

现实是款垃圾游戏，所以有许多人想要躲避、逃离这款游戏。

如果当你拥有了救世主系统，你会选择做什么呢？

降临在其他的末日世界，就像是在打单机游戏，只能亲眼见到那些死去的文明在寂静岁月中凋亡腐朽。

但作为玩家，却什么也做不到，就这样注视着人类的脚印在大地上逐渐消失。

那些连绵起伏的城市，那些宏伟的奇观建筑，都是人类亲手从地面中拔起来的。

可若干年后，这些源于大地的东西，终究要回到大地中。

面对这种情况，是要成为记录者、观察者，借用系统的能力谋取利益，还是要成为真正的救世主呢？

天道神乐选择沉浸进去，他降临那些世界，做的那些事，并非只是为了单纯变强和利益。

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在社会上，所有的行为都可以解构为利己主义者。

所以天道神乐也不认为自己付出一切，只是为了那些死于末世的人类。他没有这么崇高，他只是选择了最能让他接受的路线，给自己找了个为此奋斗的目标。

天道神乐只是在想，任何游戏是要有个结局的，结局可能是悲惨的，也可能是圆满的结局。

而里面的人物都要消失在幕后退场。

而他自己的故事又何必让他人知晓。

所以，他的本质是不在乎的，不在乎这个世界，也不在乎这个社会，他不在乎所有人，他只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选择符合自己性格的行为，挺身而出……

他觉得，若是真的有救世主这款游戏，那么他愿意成为这个游戏最终结局的一具骸骨，用来给他的人生划上圆满的句号。

“这种信念和意志，真的如此重要吗。”新阳话语低沉，不站在同一立场，他虽然可以理解，但总觉得还有别的路可以走，“你要想明白，究竟是你自己选择了救世主的道路，还是你所谓的任务赋予了你这种选择。”

新阳提醒他。

但是天道神乐摇头：“我没有受到任何控制。”系统没有强制功能，也没有惩罚，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一个人作出任何选择，都和他的过去、性格、经历息息相关。

他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个体，而是两个灵魂融于一体，他这一世命运坎坷，他的母亲是个混账，在他小时候就带着他出入烟花柳巷，被迫喝酒，懂事起还要收拾家务，时常会有不同男性在他们租的房子过夜，那种生活环境极为糟糕，影响很深，所以养成了极为阴沉的性格。

而前世也好不到那里去，他不想再提及，只知道自己很冷静理智。

新阳不再多说，换了个话题：“你暂时就打算这样吗？”他注意到天道神乐现在很虚弱，应该是那场震动大半个世界的波动所造成的后果。

“我需要重新凝聚一具降临体。”天道神乐话语平静，他现在算是在休息，需要一定的缓冲阶段。

降临体的势力堪比序列4，这是他最强手段，但要制造出来也很麻烦，不可能挥挥手就整出来一个。

降临体的本质等于另一个自己，一荣俱荣，一损共损，若不是及时撤离出主体意识，本体也会跟着爆炸的。

他和外神相比，优势在于他有无尽的成长空间。

严格来说，他成长速度很惊人，是没有瓶颈的。

新阳这时候出声：“如果还是之前的水准，恐怕很难抵抗祂们。”

接下来就是正面战场了，对面数量极多，他想不出天道神乐还能做什么。

“我尽力了，这个世界很特殊，我怀疑有什么东西吸引了祂们的到来。”天道神乐淡淡道，非战之罪，敌人但凡少两个，他也不至于落入这种地步。

但外神扎堆，这种情况并不多见，眷属之间也会彼此敌对，更别说作为源头的外神了。

“另一个维度的生物有些蹊跷……”新阳若有所思，作为的生物并非是指向诸神，还有那些疯狂的魔，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东西瞒得住他。

他虽然并不强大，但眼光很准。

“你也看不出灵界的本质吗？”天道神乐问道，漆黑之瞳效果太强，所以他不敢直接观察灵界，但新阳应该能做到。

“世界重叠，我眼中的世界是灰暗压抑的，人类活着的时候清醒，但死后灵魂快速堕落，那不是维度在影响，更像是他们自身的问题……”新阳很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毕竟精神师的本质是心灵力量，只是他所知晓的神秘知识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天道神乐陷入沉思，先知或许可以说清楚，他至今没明白先知的超凡体系是什么，他的神秘知识非常渊博，去过许多世界。

“如果你能成为国王，或许可以进入那个维度的深处查个明白。”新阳给出建议。

但对天道神乐来说不太现实。

序列9到序列7，属于还能人类能理解的范畴内。

但到了序列6，超凡晋升，等于蜕变成新的神秘生物，具备神秘特性，可以做到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序列5和序列6的差距就更明显了，再往后每一步都等于天堑之别。

序列4是外神之下最强的生命体，所以可以称作近神者，意味着这种等级已经非常靠近外神了。

值得一提的是，序列9到1是通用说法。

每一位外神都可以说是超凡源头，若是解读，可以得出由人类晋升为外神的神秘途径。

但这不意味着外神就等于序列1.

因为普遍而言，序列3就有这种能力了，虽然可以视作超凡源头，但祂们的道路还没走到最后，需要不断掠夺世界资源，还有晋升的空间。

所以那些得到序列3外神之力的人类，自身最多也只能晋升为序列3。

而这种后来者成为序列3后，作为源头的外神便会被吸引过来。

这是不可逃避、也无法阻止的，因为相同序列的神秘特性会主动聚合。

而在世界之内的话，这种聚合规律并不明显，世界规则约束，环境复杂，只有无主的神秘特性才会自主聚合，而超凡者有自我意志，可以抵消这种神秘引力。

万神速至来助我，若有不从镇酆都 : 第八十八章：上帝渴望上天堂

可以想象，达到了序列3，同序列就只能有一个外神，因为一山不容二虎。

换算成人类可以理解的说法，就等于外神要阻断上升通道。

外神是超凡途径的根源，像是一条蛇盘踞在这条路上，只要有人沿着这条路一直前进，就一定可以遇到这条蛇。

要么和蛇战斗，要么停在原地，不和蛇相遇。

还有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踏入别的神秘途径之中，但这种成功率极低。

而神秘战斗，只能是赢家通吃，而蛇在这条路上盘踞多年，自然更有经验和力量。

当然，这种情况其实极少，因为要抵达蛇所在的位置太难了。

序列4是世界极限，要抵达这个层次的生命注定没有多少。

而有些大世界，自身也存在超凡途径，这是世界内部规则衍生出来的途径，属于天然的超凡世界。

这种世界刚出现的时候就有等于序列4、序列5的天生神灵。

除此之外，也有通过自我修炼便可以成仙作祖的强者，底蕴深厚，在序列4停留多年，只是成也世界，败也世界，这种超凡世界固然极好，但突破出去的难度也很搞。

而外神若是察觉这种世界，从外面打开，差不多等于打开一个惊吓盒子，很有可能释放出一堆序列4的家伙，到了混沌中就能成为序列3，然后再也无法回到世界内部。

序列体系之所以能成为通用说法，是因为它适用性很广，可以大致概括所有超凡层次。

比如序列9，对应某些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