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名一遇秋月
楚轩倒是淡声说道，“其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既然南宫先生都慎重告诫了，就说明这并没夸张的成分，嗯，这些天相处之下，你们也应该明白，南宫先生也是那种不喜欢开玩笑，有一说一的人。”
“也是...”
在老郑等人和楚轩一惊一乍地交流期间，客厅另一边，餐桌前坐着的时崎狂三，也轻声将先前老郑三人的话告诉了南宫晓。
坐在时崎狂三身边的南宫晓听完之后，也明白这是老郑等人借时崎狂三的口，希望他不要过早对剧情人物下手。
虽然明白老郑等人的小心思，不过南宫晓也不在意，而此时，零柒也在脑海中说了些什么，让南宫晓了然之余，也就说道，“幻想类世界的自律维系机制，以及破坏剧情的风险，我懂，其实我在这方面上还是有着较为丰富的经验。”
南宫晓的话，也让时崎狂三想起了南宫晓似乎可以随意跨世界旅行一事，顿了一下的，时崎狂三好奇一问，“幻想类世界？很特别的称呼，自律维系机制？说的是剧情世界对剧情的维系吗？”
南宫晓点头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更准确来说，是世界意志对自身生存本能的维护——嗯，这么说吧。在我那边的人看来，世界之外，称之为‘界域虚空’，而在无尽的‘界域虚空’之中，目前已经探知的世界，就有两大类。
一是不存在既定未来的现实类世界，这种类型的世界是怎么诞生的，目前还没有相对靠谱的结论，只能猜测是‘界域虚空’自然生成的，所以我就不细说了。
另一种则是幻想类世界。就目前可观察信息得出的结论来看，幻想类世界都是以ACGN作品为蓝图衍生的特殊世界。这种特殊世界的特点就是世界内部是以原著剧情为核心，不断地重复着剧情的开始和结束，堪称没有尽头的循环机制。在外人看来，这和重复播放一部动漫没区别。而对于幻想类世界的内部生灵来说，每一次新的开始，都是一次彻底性的重置，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剧情，直到永远，可以说是毫无未来可言。
而这种没有尽头的循环机制，属于幻想类世界的生存本能，期间机理我就不多说了，将来你兴趣的话，可以到我那边了解一下。
总之，这种生存本能是由幻想类世界自有的某个‘程序’来维系的。
这道程序可以被称为‘天道’，也可以被称为‘世界意志’，大部分情况下，这道程序是没有主观意识的，只会机械地运转着维系世界内部剧情推进的程式，以确保剧情正常结束，并进入下一轮循环。
而一旦有外部力量介入，想要改变幻想类世界内部的剧情，就相当于和幻想类世界的生存本能相悖，这就会引来了‘世界意志’的强烈针对，但是由于幻想类世界的‘世界意志’存在的本职就是维系剧情推动，所以哪怕被‘世界意志’针对，也仅仅会局限于不改变剧情大势的前提下。
所以说，大多数情况下，外来者被针对的力度是非常有限的。
这点可以理解为，‘世界意志’不能主动去改变剧情走向大势。
就好像我们要直接去杀原著主角塔兹米，在达成之前，‘世界意志’能做的事情就非常少，基本上只能让赤瞳之类的帝具使过来救场，而非直接弄来几十只超级危险种来对付我们。
毕竟大规模战斗必定会毁掉帝都，一旦帝都毁掉了，原著从始至终围绕着帝都的主线剧情就完全没法子展开，这对于世界来说，就是一种自杀。
而一旦我们真的将塔兹米杀掉了，那问题就大了，世界意志因为几乎必死的局面，就会采取最极端的反应，那就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可能出现。”
“世界...会死...”
时崎狂三细眉皱起，她想起了南宫晓先前提过的时间线问题里，倒是说过世界一旦出现逻辑缺陷，导致因果逻辑不能自洽，就有可能会自我崩溃的说法。
虽然时间线的因果逻辑和幻想类世界的特性是完全两码事，可两者都似乎在说明了，世界似乎比想象中要脆弱无数倍。
想到这里，时崎狂三也忍不住问道。
“按南宫先生的说法，那我们改变剧情刷分，不就等于是在灭世了？”
南宫晓摇头说道，“不完全是。”
“不完全是？”
南宫晓答道，“对，因为幻想类世界在内部剧情出现不可逆的改变后，也有一定概率会因此而逐渐演变成没有既定未来的现实类世界。而演变成现实类世界的概率有多高，我也说不准，不过应该低于自我毁灭，否则幻想类世界的自律维系机制就没有了存在意义。
当然，这也得看看主神空间的态度，如果主神空间对幻想类世界的态度是杀鸡取卵，那必定不会管幻想类世界的死活，让轮回者搅乱幻想类世界的内部剧情，好毁掉幻想类世界的对内外双向的自律保护机制，从而直接吞噬幻想类世界的本源，获得想要的东西。如果主神空间有可持续发展想法，打算圈养幻想类世界来慢慢割韭菜，那大概率会出手帮助目标的幻想类世界演化成现实类世界。”
“按南宫先生的说法，那这就是主神空间让轮回者去剧情世界执行任务的根本原因了？！”
这话倒不是时崎狂三说的，而是老郑说道。
在南宫晓和时崎狂三交流到一半的时候，差距到南宫晓话中有着不得了信息的老郑、楚轩等人，就都不着痕迹地围了过来，脸色越发凝重地倾听着。
南宫晓点头说道，“是的，期间机理也很简单。幻想类世界有着主神空间需要的某种能量，而幻想类世界的自律保护机制又是双向的，从外部暴力破解，属于费时费力，高成本低收益的做派。而用某种手段挑选代言人，也就是轮回者，然后将轮回者投放到幻想类世界的内部，由轮回者从内部削弱，甚至是彻底毁掉幻想类世界的自律保护机制，反而是成本低，高收益的路子。”
“......”
老郑等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带着震撼的表情，艰难地消化着南宫晓的话。
第785章 试探和确定-后篇
楚轩倒是淡声说道，“也就是说，我们轮回者只是被挑选的劳工，并且还是那种没有期限的终身劳工了...”
“也不能说是终身。”老郑倒是说道，“按主神给出的信息，似乎累积了五十万积分，就能脱离轮回者的身份，回归自己的世界，嗯，还是能保留自身强化和主神兑换物的前提下回归的。老实说，很坑，人家《无限恐怖》里貌似只要五万，我们却要五十万，而且积分本身就很难存储，一般一个剧情世界能拿到三五千积分，都算是理想收入了，按这个量，都需要至少经历一百个剧情世界才能凑够，这还是不计算支出的情况下呢。”
听了老郑的话后，陈虎等新人先是心头一喜，可听到后面就忍不住脸色一苦。
小詹倒是笑着说道，“虽然五十万积分很让人绝望，不过也算是一个希望吧，哪怕遥不可及也是一份盼头，老陈你们也别颓丧，因为没意义。”
“......”陈虎三人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抽，因为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劝慰。
楚轩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低头看向南宫晓，问道，“南宫先生，像主神空间这种存在，应该不只有一个吧？”
这个问题倒是让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过来了。
南宫晓只是看了一眼楚轩，便说道，“关于规格外的事情，离你们太远了，你们知道一个大概就可以了，不用深究。嗯，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各司其职便是。”
“规格外...各司其职...吗，我明白了。”楚轩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
——明白个啥？
老郑等人倒是有些懵，而时崎狂三却如是抓住了什么要点，不过一见南宫晓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也就换言道。
“那些遥远的事情先不说，现在能明白主神空间的目的以及轮回者的存在意义，也算是多了一份安心，至少，不会迷惘地活着。”
“差不多就是这样。”南宫晓也顺着说道，“三三，接下来你按原先的计划那样，协助老郑他们收集情报，并时不时在帝都制造恐怖事件，等到适合的时候再对集合到帝都了，我们再对帝具使们下手。”
时崎狂三说道，“我知道了——对了，要避免过早和剧情角色接触吗？”
“不用刻意避免，只要不是真的出手伤害或杀掉剧情角色，就不会有问题。因为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是没有主观意识的那种，所以只要不是彻底性打断剧情推进大势的行为，基本上就不会被过份针对。”
“我明白了。”
时崎狂三和老郑等人听了后，都恍然地点了点头。
而南宫晓又说道，“对了，怕你们偶遇剧情角色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把握力度，我就提醒一下吧。嗯，你们在破坏剧情的时候，一定要记住，在世界自律保护机制削弱到无力反抗之前，不要对剧情主要角色造成物理性的伤害，否则必定会被世界意志全面针对。而真要去改变剧情，也尽量间接性地去改变，也就是让剧情主要角色根据自身意志去主动破坏。
毕竟剧情主要角色的性格和行为习惯，就是剧情推进设定的一种，世界意志是不能去干预的，否则就相当于世界意志自己去破坏剧情。可对于人类，或者说是智慧生命体来说，是根据主观判断去行事的，所以，只要间接或直接，‘友好’地去影响主要角色的主观判断，让主要剧情角色走上符合自身性格逻辑，却与原著剧情安排完全不同的路线，就能较为安全地颠覆剧情。”
听着南宫晓那如是经验之谈的话，老郑等人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楚轩则更是若有所思了。
——这位，或者这位的背后，和主神空间...是同类？
——有意思...
在楚轩思绪飞转之际，时崎狂三却诧异地说道，“这么说来，改变剧情什么的，岂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南宫晓点头说道，“是的，其实一旦幻想类世界挡不住外来者进入内部，就相当于输了九成。毕竟只要剧情角色还处于人类社会之中，那想要通过社会大环境、人际社交等方面，去破坏剧情角色的原定行为轨迹，真的很简单。
就说塔兹米，如果老郑明天找关系让征兵处的负责人将塔兹米收到帝国~军队里，又暗中上下打点一切，让塔兹米感受到来自各方的友善，而后再买通军方，给塔兹米一个远离帝都，费时费力又没什么危险的官派任务，而以塔兹米的性格，只要对他好，他肯定会按照合理的安排去做，那基本上就将原著的开篇给毁掉了。
或许在那之后，因为世界意志的干预，让塔兹米还会阴差阳错地加入到‘夜袭’之中，但是因为之前多了不少原著不存在的过程，就已经引起了连锁反应，加上我们不间断的合理引导，基本上就能不断地削弱世界意志对全局的掌控力度，一旦这种利用原住民不断干扰原著进程的事情多了，此消彼长之下，世界意志自律保护机制终归会逐步崩溃，最终或是自毁，或是演化成现实类世界，也就都不重要了，毕竟刷分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好像就是那么一回事呢...”
“南宫先生就是厉害啊...”
“听起来真的很简单啊...”
老郑等人听了南宫晓的话后，都忍不住连连感叹起来。
而楚轩则是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剧情人物，因为诸多硬性框架导致，成了世界意志和外来者最佳的博弈棋子，并且我们这些外来者还具备着相当大的主动权，想要做些事情，确实不难。真是，有意思。”
南宫晓说道，“不错。为了剧情大势推进不出现问题，世界意志是不能去扭曲原著主要角色的性格和行事方式，所以世界意志没到最后时刻，都不会用可能同归于尽的手段，也就只能有限地去影响主要角色之外的‘背景人’，让‘背景人’去反向影响主要角色的主观行为，做的事情和我说的办法类似，也就相当于和我们这种外来者处于同一层面进行博弈。
总言之，只要外来者进入了幻想类世界的内部，世界意志就彻底陷入被动状态，基本上没有翻身的可能性。当然，这也建立在，世界意志没有主观认知的情况下，若果是那种有主观认知的世界意志，那就难说了。
例如要是遇上了脾气暴躁，性格刚烈的世界意志，说不准就直接豪赌一番，赌对了，就演化成现实类世界，赌错了，就和外来者同归于尽之类的。”
楚轩微微颔首之余，说道，“南宫先生，确定这个世界的意志是没有主观认知的那种？”
“我确定。”
“是吗...”楚轩推了下眼镜，眼皮垂下，如是有了什么计较一样。
——咦？！这神态，这气势...莫非楚大校要开始布局天下了！？
老郑等人忍不住神情一凝。
而南宫晓看了一眼楚轩，便不多言。
在南宫晓看来，处于有剧本的前提下，去针对性地布局，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他之所以这么多废话，甚至隐晦地透露身份，其实也仅仅是零柒让他刻意做出的试探罢了。
【零柒：阿晓，可以了，你明摆着是破格者的言论根本就没引起对方的注意，哪怕一丝都没有。这么看来，几乎可以确定了，这个主神的主观认知很可能非常薄弱，没意外的话，应该是破格前被设定为没主观认知的程序性主神，破格后又没特意衍生完整的主观认知。又或者还没衍生到和普通人类相当的地步。】
【南宫晓：对方只是没留意到的可能性存在吗？】
【零柒：没有这种可能性。因为轮回者印记存在全面性监控能力，而破格四级的存在，算力之庞大，足以轻松监视数以亿万计的轮回者的一举一动，并且还是无时无刻的那种监控，更别说现在这个主神麾下只有不到两万名轮回者而已，根本不存在错漏的可能性。】
【南宫晓：对方故意的可能性呢？】
【零柒：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嘛，哪怕再愚蠢的破格级都不敢让另一名破格级将触手深入自己内部，毕竟那样子和普通人拿喉咙堵枪眼没差别，根本就是在赌枪支没子弹。所以说，一旦对方让阿晓你顺利进入主神空间内部，就证明对方彻底不知情，那我们就可以任意施为。可一旦排斥阿晓你，那就不用多说了，我们只能和对方刚正面，又或者直接跑路。嗯，经过初步侵蚀，我已经确定了，我有绝对信心在这个破格四级的主神面前将你剥离，并安稳地撤离到安全地带。】
【南宫晓：这就好。那现在呢？我还需要做什么吗？】
【零柒：不用，你玩你的就可以了。而我，则会继续顺着‘网线’进行进一步的无痕侵蚀，如果其间有异常，我会第一时间将你剥离。而一旦没问题，并且你又顺利地进入主神空间内部，我就可以放开手脚搞事了。】
【南宫晓：是吗，我知道了。】
第786章 正式确立关系
【零柒：对了阿晓，你这是要将楚轩收做小弟吗？那要不要像标记时崎狂三那样，标记楚轩？】
【南宫晓：不需要标记，而收楚轩当小弟也不现实。】
【零柒：咦？为什么？】
【南宫晓：我可以肯定，如果有的选择，楚轩是不会放弃国籍的。】
【零柒：这样啊...那你为什么还会这么优待楚轩？】
【南宫晓：结一个善缘罢了。如果顺利弄死了这个主神空间，那楚轩也可以充当他那个世界的天朝和我们秦国的外交桥梁。如果不顺，那也无所谓。】
【零柒：嘛，看来阿晓你对楚轩这个角色的喜欢程度，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呢——莫非因为楚轩是男的？】
【南宫晓：我在你眼里有这么糟糕吗？】
【零柒：有。】
【南宫晓：还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呢...算了，不说这些了，小柒，规格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零柒：嗯嗯，放心交给人家就可以了，必定妥妥当当~】
【南宫晓：如此，甚好。】
和零柒的交流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确定没必要继续试探主神空间了，南宫晓也就对老郑等人说道。
“接下来，老郑你们继续收集情报，以你们的任务需求为核心就可以了。”
“诶？那南宫先生你...”老郑微微一愣。
南宫晓说道，“你们的任务基本上不会和主要剧情角色发生冲突，着重点还是情报和跑地图，难道不大，只是费时而已。而我和三三的任务则是可以直接在帝都完成，对情报的需求相对一般，加之我和三三的实力足够强，任务是否完成，基本上取决于我们想要什么时候完成。”
“也对...”老郑等人认同地点了点头。
南宫晓又说道，“所以说，我和三三可以等你们都将自身任务完成了，才行动。到时候你们想留下来刷分的，就跟着我和三三一起行动，不想的话，也可以直接提交任务回归主神空间。”
“既然这样...”老郑点头说道，“南宫先生，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很好。”南宫晓微微颔首之余，便看向楚轩，“楚先生，这两天我会帮你尽快掌握人造灵结晶的力量，而后，他们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吗？”楚轩并没迟疑，便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南宫晓的安排和楚轩干脆的点头，倒是让老郑、阿杰、小詹三人心中惊喜万分。
对于老郑三人来说，这个楚轩或许没有《无限恐怖》里的那位那么神化，可长时间相处之下，老郑三人也知道这个楚轩同样是一名珍稀的智者。不说别的，单说楚轩非常擅长把控全局这一点，就是老郑三人最为欠缺的地方。
至于南宫晓这位大佬，那更不用多少了。
现在南宫晓明确的安排和楚轩明确的表态，看似没什么，可老郑三人却从旁看出，这也是主动地，进一步融入这个团队了。
这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随后，南宫晓又随意交代几句需要注意的事项，见时候不早了，就示意大家早点休息。
老郑和楚轩等人也没多说什么，随意几句后闲话后，就结伴上楼，各自休息去了。
等临时据点一楼客厅只剩下南宫晓和时崎狂三两人时，知道时崎狂三是故意留下来的，南宫晓便直接开口了。
“有什么事情吗？”
“是有一点啦，嗯，或者说是好奇吧~”时崎狂三倒是笑着问道，“南宫先生，那种层次的争斗，影响会很大吧？”
“你好奇这个啊...”南宫晓顿了一下，便淡声说道，“算是大吧，毕竟灭世是家常便饭。”
“还真是...”得到这个答复，时崎狂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