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言苦乐
“……我的成绩单还没有出来。”林玖提醒道。
“我知道。”
王雨婷伸出手，轻轻地戳了一下林玖的额头，她笑得更加灿烂了。
“我相信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以德服人 4K
“宇宙拳法，秘传之技！”
“一腔热血，勇气之力！”
“变幻随心，神秘之光！”
林玖就像是个孩子一样拿着新玩具，不断地用泽塔升华器摆着各种姿势，他的眼里仿佛有光。
王雨婷这一夜也没有闲着，在获得林玖的拍摄许可后她拿着手机拍照，用的还是十连拍。
林玖玩了差不多半小时，这才心满意足地将泽塔升华器放进储物柜，躺在沙发上睡觉。
“嘿嘿……林玖……嘿嘿……”
王雨婷躺在床上翻着手机，她发现自己原来有摄影的天赋，每一张照片都拍得特别好。这让她舍不得删掉任何一张照片，最后决定全部保留，并且挑选出最好的几十张照片放入“我的最爱”收藏夹。
这一夜，林玖和王雨婷都睡得特别香甜。
因为王雨婷昨晚熬夜筛选照片的缘故，她这次没能早起和林玖一起吃饭，林玖也舍不得叫醒她。在出门之前，林玖还不忘在餐桌上留下一条便签，提醒王雨婷上班的时候记得把他准备好的便当带上。
林玖来到学校的时候，他发现走廊处有很多学生围在一起，这才发现期中考的成绩已经公布了。
“你们两个人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复习了！说好的都没有复习呢！怎么都考那么高分。”
“哎呀，随便考考就前五十了，我们也不想这样的，你说是吧？”
“都要考试了还想着去黑网吧的人考砸了一点都不奇怪。”
“畜生啊啊啊！！”
林玖发现同班的同学正在追逐打闹，一个男生追着另外两个人，表情痛苦悲愤。
学校是社会的缩影。
这就跟职场一样，在绩效考核即将到来的时候，总会有同事喊着“没事的没事的，绩效考核又不会扣钱，该偷懒就偷懒，该去抽烟就去抽烟，反正也不会有奖金。”
其他人都在附和着他，大家一起痛痛快快地上班摸鱼。
结果往往是这种喊得最凶的人，在绩效考核的时候工作态度最认真。
憨厚的老实人听着同事的建议去休息，然后被领导发现，绩效考核打出了GG。
正如同事所说的，工资没有扣，但是晋升机会也没有了。
警惕每次考试完都在喊着“我这次考试没有复习，完蛋啦！”的同学，这些人城府深得很！当然，也不排除有真正的笨蛋明知道要考试了还跑去上网打游戏，遇到这种同学最好就是考完试再一起玩，小心被对方忽悠跟着一起去打游戏……然后变成两个打游戏的笨蛋。
“这个第一名怎么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啊？哪里冒出来的。”
“奇怪了，这次年级第一好像和我们班上的一个同学重名了。”
“假如，我只是说假如，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性，这就是我们班的人？”
“这必不可能。”
围在公告栏周围的学生们议论纷纷。
林玖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进去，因为身高感人的缘故，他踮起脚尖仰着头才能看到第一排的名字。
“……也就这样吧。”
林玖看到自己的名字停留在第一位的时候，他嘴角微微翘起，稍微放松了不少。
比起拿到了好成绩，没有辜负王雨婷对他的信任，这才是让林玖感到安心的因素。
这让很多人都无法接受，尤其是那些前几次考试都在年级前十的人，他们也不是没有坚持不懈地努力过，当其他学生都在玩着手机看电视的时候，他们在房间看书学习。怎么就突然多了一位前所未闻的人，有的人喊着这绝对是作弊了，也有的人觉得自己的努力全都喂了狗。
对于林玖来说，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人的感受，与他何干？他不在乎。
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迁就让给别人的，自己努力争取获来的东西凭什么要交出去？
这道理就和过年时亲戚家的小孩跑来玩，抱着你的手办不肯撒手，然后对方的父母带着一些为难的眼神看着你的父母，你的父母擅自主张地替你送给小孩手办一样。你要勇敢说出拒绝，你要告诉对方这不是年龄小就能够为所欲为的问题，这是不负责任的放纵，这是裹着蜜糖的毒药，这是不被允许的暴力。
自己的东西，由自己守护好。
“恭喜你，拿下了年级第一。”
当林玖回到自己的座位时，宁月遥忽然跑过来跟他搭话。
宁月遥已经从公告栏上看到了，她这次复习因为黄敏敏的缘故稍微出现了点意外，但她有自信这是她考试成绩最好的一次。答题的时候手感比以往还要好，因为想着林玖这次也许会认真考试的缘故，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想要堂堂正正地跟林玖一分胜负。
答案很显然，这次是宁月遥的败北。
宁月遥是年级第三。
年级第二是一位叫郑荣的男生。
这是隔壁班的，据说是上一年高考没参加，留级了一年。
“谢谢。”
林玖向班长点了点头。
他没有去留意班长这次考试拿了第几名，不过从对方的表情来看，应该不算坏吧？
宁月遥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林玖的面前，低着头直视着他。
林玖问道：“怎么了吗？”
“我记得你有说过，你之所以考试只拿及格，是因为你付出的努力都被践踏了。”宁月遥微微握紧手心，她捕捉到了林玖的视线，正视着他，“那么，现在的你是否找到了努力的理由？”
“我……”
林玖的脑海中浮现出王雨婷的身影，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道柔和的弧度。微微卷翘的长睫毛轻轻地垂下，弯弯的眼角带着若有似无地笑意，秋水般的眸子因为思绪而泛起涟漪。
答案不言而喻。
“我明白了！”
宁月遥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的心情看起来格外地好。
林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他现在心情挺好，打算今晚回家告诉王雨婷自己拿了年级第一这件事。
“叮铃铃——”
上课铃响起。
现在是早读的时间。
就在林玖打算拿出课本装模作样地应付了事时……
“林玖，出来一下。”
班主任黄梅在讲台上喊了林玖一声。
在班上同学们疑惑的目光之下，林玖微微皱了皱眉，起身来到班门口。
林玖问道：“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那个，我找你是因为这次期中考的事情。”黄梅支支吾吾道。
林玖再次问道：“期中考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是大问题那就是没问题，没问题的话我就回座位去了。”
“林玖你等一下！”黄梅的表情有些尴尬，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林玖，你这次考试不是进步很大吗？新来的教导主任对你很关注，然后他看了一下你过去的成绩，想要找你谈谈。”
“就这事？”林玖微微挑眉，“那走吧，我还得回来上课呢。”
“……你还好吗？”
黄梅没想到林玖会这么淡定，但她仔细想想，校长、副校长和教导主任手牵着手一起坐大牢都是拜林玖所赐，这么一想就能感受到林玖的底气。不过他们要是没有做坏事的话，那么也不至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的。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林玖坦坦荡荡，走路带风，逍遥自在又轻松。
他当然清楚自己这次肯定会被问话，这很正常，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平时班里要是有个成绩很差的学生忽然在某一科目拿了好成绩，都会被老师同学质疑，还会被请到讲台下发表考试感言。林玖这次拿了个大满贯，好几个科目拿到了满分，不被起疑心就怪了。
“哇哦。”
林玖来到了教导处的门口。
他看着教导处的大门上面熟悉的脚印，不由得露出笑容。
这道门只是简单地换了个门锁而已，其他的都没换，王雨婷一脚踹开门的痕迹还在。
这让林玖心中涌出了一股力量，他大大方方地敲了敲门，等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林玖这才推门而入，他发现这次教导处里只有一个人，不像是上次那样跟开批斗大会似的。五六个人齐排排的坐在一起，后面还有两个人跟个反派BOSS似的坐在阴影之中，好好个学校整得跟个黑涩会似的。
“你就是林玖同学吧，请坐。”
新来的教导主任是一位看上去挺和善的人。
林玖微微眯起眼睛观察着对方，这位中年男性的教导主任戴着朴素的黑框眼镜，从面相来看不像是那么聪明的人。因为油性皮肤而满是黑头的鼻子，热气上火而发肿的嘴唇，能够看出来平时没少熬夜。稍微有些胖，但是因为个子高的缘故看起来不太明显，从手指甲的颜色来看平时没有少抽烟。
总而言之，是一位作息不健康的中年人。
“请问教导主任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测试你的。”
“是吗？”
林玖有些惊讶。
他惊讶的地方在于对方能够这么自然地说出这么不信任人的话。
不得不承认，这种沟通方式还蛮符合林玖的喜好。大家都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什么事直说就是了。比起班主任黄梅刚才犹犹豫豫，该说不说的谜语人模样，还是新教导主任给人的感觉比较清爽。
“我看过你的入学成绩，我发现你每次考试都是踩在及格线上，一分不少。如果按照这样下去的话，学分是肯定能够拿到的，但仅仅是全科目及格还没办法考上好大学，我相信你也能够明白这点。”教导主任露出友好的笑容，他礼貌道：“我不质疑你的学习能力，但我也给其他人做个交代。”
“理解。”
林玖意外地能够理解教导主任。
不仅如此，林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眼前这个人。
对方就像是社畜一样，说难听点跟便利店的店员没什么区别。
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明白成年人的苦衷，那么力所能及地帮一把也无所谓。
“我做了一套综合题试卷，你放心，全是选择题。”教导主任笑了笑，他曾经也是学生，最讨厌的就是计算题。唯有选择题最轻松，不管怎么样，总会有一个正确答案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张卷子总共有一百道题，你要是能答对八十分就行。当然，你也有拒绝的权利，这是你应有的权利。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我是希望你能够接下这张试卷，好好地证明自己。”教导主任说完后，他轻声叹息道，“这样我也能够堵住某些人的嘴，少整些有的没的。”
“……”
林玖这才意识到这位新来的教导主任不一般，他不是单纯地把林玖当作学生来看而已。
这是尊重，这是平等对待，两人站在了同一个角度上，双方都肩负着责任。
明明教导主任是老师来着，老师就应该严肃点才对……这又是谁规定的？
这天底下的老师多着呢，谁又能够代表所有人？
“行，我接了。”
林玖不仅仅是为了对方而已，也是在为了自己。
如果这样就能够让某些人闭嘴，这不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吗？
“林玖你第一堂课是哪个老师的课？我会去帮你解释清楚，不算缺勤。”
黄梅询问道，这是她这个班主任现在能为林玖做到的事情，她感觉很尴尬。自己班上的学生遭到他人质疑的时候，她连解释都做不到，多多少少也还是会感到难堪。
林玖从教导主任手中接过一支签字笔，他摇了摇头：“不必，在早读结束前我自然会回去。”
“一张试卷就算是只有选择题，最少也需要大半个小时吧，怎么可能——啊这？”黄梅的话还没说完，她的脸色就变了，所有的语言都堵在了喉咙里。
林玖先是将姓名、班级、学号这重中之重的三要素填上。无论是什么考试，只要是没填上名字那就是零分，写再好也没用。随后他就像是不需要思考就能够得出答案似的，连草稿纸都没有用到，目光扫过一眼题目后就往选项里找出结果。
教导处很安静，只有试卷被手掌压着无意间发出的摩挲声，以及签字笔在纸张上留下痕迹的轻响。
教导主任和黄梅站在林玖的身侧，两人一看就知道，林玖不是在瞎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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