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言苦乐
王雨婷看着妈妈充满趣味性的笑容，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墨宵看着一脸古怪的女儿，没忍住凑过去，小声问道：“下班回家的时候，看到小玖蹦蹦跳跳地过来门口接你，是不是感觉很开心？”
“开玩笑，何止是开心，我心都快爆炸了好吗！”
你要是跟我提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嗷。
王雨婷如数珍宝般跟妈妈分享道：“我跟你讲，你不是知道玖儿有多么可爱，不管我加班到多晚，他都要坚持等我回家才肯去睡觉。有一次我加班到一点多才下班，回到家的时候灯都已经关了，我本来以为玖儿睡觉了，结果他在沙发上揉着眼睛起来了，还给我做宵夜吃。”
“我当时心情很难过，就是因为几个破客诉，平白无故加班到这么晚。但是玖儿他一直听我倾诉，还用牛奶代替酒陪我喝了一杯，困得一直点头。他撑起脑袋揉揉脸颊，想要跟我一起熬夜，最后还是没忍住靠着我肩膀睡着了。他睡着的样子超级可爱的，关于玖儿有多么可爱这件事，我还可以跟你再唠嗑个半小时。”
“雨婷，别说了。”
林玖在厨房门口红着脸喊道。
哪有跟父母说这些事情的，也不懂得害臊。
墨宵笑嘻嘻的眼神让林玖脸颊更红了，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走，我们出去说。”
墨宵拉起王雨婷的手出门，看样子她对自己女儿和未来女婿生活中的小趣事特别感兴趣。
林玖想要阻止她们，但是他已经晚了一步，两人出门去学校接莹莹回家了。
随着家门关上，闹腾的屋子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仅留下厨房的声音。
林玖无奈地回到厨房继续帮忙，好在今天有王渊在。
王雨婷能吃，墨宵超能吃，林莹莹巨能吃。
这三个吃货齐聚一堂，这要是让林玖一个人忙着做饭的话，他大概做完饭就得当场进入待机休眠模式，没睡到第二天估计都别想从床上起来。
如今王渊再加上林玖，两个人在厨房里配合无间，就算是出门开饭店也能够轻松应付下班高峰期的客流量，这就是专业主夫的实力。
“爸，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尽管说，没关系的。”
林玖将胡萝卜切成细丝，用菜刀铲起来倒入碗里，递给王渊。
老父亲从五分钟前就时不时地转过头看他一眼，欲言又止，然后沉默做事。
林玖感觉到心理上的压力，与其继续维持着奇怪的氛围，还不如把话说清楚。
“这锅汤还需要熬半小时，在那之前我们到客厅坐会吧，我给你泡茶。”
“好。”
老父亲这才停下手头上的活。
他洗了洗手，往毛巾上擦拭着手上的水，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林玖也跟着松了口气，来到客厅把电热水壶拿去装水加热，乖巧地坐在沙发边上。
“爸，要吃点水果吗？我去切。”
“不用，你坐吧。”
“好，好……”
林玖一瞬间出现了幻听，还以为老父亲对他说：“林玖，你坐啊！”
王渊坐在沙发旁边，双眸像是死水般毫无波澜，让人难以察觉心中所想。
不愧是在傲娇之路走到顶峰的前辈，林玖坐在他旁边都感到心惊胆战，无所适从。
上次坐下来好好聊天都是月初的事情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单独相处，林玖也会感到压力。
毕竟王渊跟宁远不同，林玖对宁月遥没有多余的想法，身正不怕影子斜。至于王渊的女儿王雨婷，林玖对她的想法可就多了，多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至少要把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全部奉还一遍，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林玖并不是没有欲望，他其实也不想忍耐，只是过往的经历让他对任何事都会下意识作出观望。
心有邪念，对阵岳父自然是从心理上就趋于劣势，林玖多少会感到几分心虚。
林玖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膝盖上端正坐姿，挺直后背，正视着老父亲。
王渊也在看着他。
两人相视着，一言不发，就像是在玩一个谁先开口说话谁就输了的游戏。
“嘟——”
热水壶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尴尬。
林玖不留痕迹地抹了抹额上的汗，端起电热烧水壶，试图用泡茶掩饰心情的不平静。
王渊悄悄地拿出手帕擦了擦脖颈处的汗水，不动声色地将手帕收回口袋，装作无事发生。
“爸，请用。”
“嗯。”
王渊接过茶杯，轻轻吹气，闻着茶香，肩膀放松，举杯轻吮，感受着浓茶的味道在唇齿间绽放，先是苦涩的厚重，紧接着化为百花开，哪怕是茶水流入喉咙，香味仍旧在嘴里残留。微微抿嘴，回味无穷，难得的好茶，更重要的是泡茶的人。
“小玖啊……”
“爸，你说。”
“你别紧张。”
“那当然。”
林玖心说，紧张的人不仅仅是我。
王渊举着空空的茶杯一直没放下，左腿不自觉地抖动，无论怎么看都是紧张的表现。
“爸，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林玖寻思着王渊再继续当谜语人，他的血压就要升上来了。
“没什么，我就是……看到你和婷婷的关系越来越好，我作为父亲挺高兴的。”
“爸，一般人表达高兴的时候不会把拳头握得那么紧的，真的。”
林玖看着王渊举起砂锅大的拳头，下意识地感到了害怕。
王渊这才反应过来，把手摊开往围裙上抹了抹，将手心的汗水擦掉。
“情不自禁，谅解一下。”
“理解理解，我再给您泡杯茶。”
“谢了。”
“应该的。”
林玖接过空的茶杯，再倒了热茶，恭敬地递过去。
王渊举杯饮茶，缓缓仰起头，长长地呼一口气。
他挠了挠头，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太磨叽了。
“林玖。”
王渊吐气如雷，震耳发聩。
“我在！”
林玖正襟危坐，竖耳倾听。
老父亲将茶杯重重放下，眼眸里仿佛闪烁着神光。
“你跟我的女儿做到那个地步了！都发生什么了！”
“报告父亲，我——”
林玖下意识地想说无事发生，但是这显然是谎言。
他昨天睡觉的时候还被王雨婷夜袭了，现在身上的吻痕和手印都还没褪下去。
“……果然是这样。”
王渊举手遮面，发出闻者落泪的哽咽声。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一位中年男子感到如此悲痛。
除了股市崩盘，基金暴跌，比特币被抄，三线全崩之外，就只剩下家庭的事。
“对不起！”
“对不起！！”
林玖和王渊同时低头道歉。
两人惊愕地抬起头来，目光对视，再次不约而同地喊出声：“对不起！”
“欸？”
林玖和王渊再次正视着对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道歉。
“我先说。”
“不行，我年龄大，我先说。”
“您说。”
林玖抬手示意。
王渊没想到林玖这个时候反而不谦让了，一时语塞。
不过他都拿辈分出来压人了，林玖又怎么可能再抢着发话，这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个，我懂的，那孩子随她妈，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先做了再说。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会有什么后果，一往无前地向前冲。”王渊磕磕绊绊地跟未来女婿聊着天，他还是第一次跟别人谈论这方面的事情，说话说得不是很顺畅。
“……嗯，嗯！”
林玖点头附和，挠了挠发红的脸颊，轻声道：“我觉得雨婷的性格很好啊，她勇于尝试各方面的事情，就算是遇到再多的困难也不会妥协，不到达目标之前不会停下来。”
林玖还记得王雨婷为了拿白金成就，死磕着一个难度极高的奖杯不放，好几天就只玩同一款游戏，重重复复打着同一关，不知道打了多少遍。就连睡觉做梦的时候也在想着这件事，把林玖的手当作游戏手柄，来来回回地摩挲。让林玖不知道她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在占便宜。
“甘之如饴？不愧是年轻人，精力真好……”
王渊佩服地说道，左手无意识地扶住了腰，再次感慨自己老了。
林玖不太懂王渊的意思，他只能乖巧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好好听。
“宵儿她跟我说了，关于锦囊妙计的事情。”王渊叹了口气。
“嗯嗯……”
林玖再次点头。
嗯？锦囊妙计？那是什么？
林玖微微歪了歪头。
他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检索关键词。
“嘭！”
林玖仿佛听到了自己脑子里发出了闷响。
来自丈母娘墨宵的锦囊妙计，大乐透套套和夜里猛药水，以及还未打开的薛定谔的锦囊。
锦囊妙计，又称“抱孙子三部曲”。
林玖慌慌张张地摇了摇手，含糊不清道：“爸，不是的，那个，那个是……”
“唉，你不必多说了。”
王渊深深叹气，他懂的，他都懂的。
尤其是林玖刚才的表态，勇于尝试各种不同的姿势。
年轻人嘛，精力旺盛，迎接挑战，不怕困难。
等到林玖年纪大了之后就知道了。
家有仙妻，枸杞难医。
第三百零九章 女儿的幸福
坏了。
被误会了。
爸肯定是想多了。
林玖感觉脑袋嗡嗡的，有些处理不过来。
他和老父亲没在同一个频道上，现在说什么都是鸡同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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