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感情的手机掠夺者
一定!
一百四十九、这么快就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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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樱岛的形式一片诡谲之时,维也纳这边的圣伊甸学园旅行团,则依然过着平稳且悠闲的日子。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没错。
而在12月27日的这天上午,在平冢静的带领下,圣伊甸学园一行人来到了维也纳的国家歌剧院,在这里欣赏了一场歌剧表演。
表演的内容,倒也并不是诸如《茶花女》、《卡门》之类的极其有名的经典曲目,而是由歌剧团自行编制的剧目。
其所讲述的,是一段曾经在维也纳发生过的往事。
关于贝多芬,以及其所创作的一首交响曲的故事,可能很多人都有所耳闻。
话说,贝多芬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那位拿破仑的面,但其实对这位扳倒了帝【哗——】制,实现共和的英雄十分崇敬。
正好,在1789年时,有一位非常赞赏贝多芬音乐才华的法国将军登门拜访他,随后便邀请贝多芬为拿破仑写作一首交响曲,对于这样的请求,本就对拿破仑充满好感的贝多芬自然欣然应允。
而到了1804年,当贝多芬成功完成这曲不朽的作品时,他怀着激动的心情,重新撰写了一篇漂亮的总谱,并在乐谱的首页题写了献词——‘此曲谨献给伟大的英雄拿破仑’,并将它命名为《拿破仑交响曲》。
而就在这个时候,贝多芬听到了拿破仑重新为自己加冕的行为。
这样的行为对于仇恨帝【哗——】制,向往共和的贝多芬来说,可以说是一次极为卑劣的背叛。
当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在极度愤怒之中以撕去标题页的力气,用笔使劲将记在乐谱上的题名划去,代以这般命名——
——《英雄交响曲》(SinfoniaEroica)
贝多芬的作品55号,降E大调第三交响曲,或者说《英雄交响曲》,就这么在世界上诞生了。
这算是差不多被公认的史实了。
而目前在维也纳国家歌剧院上演的,就是以其为蓝本的所编制而成的故事。
只不过,其创作者在进行创作的同时,却并没有依照大家所公认的史实,而是加入了很多充满个人风格的改编。
就比如,在这一版本的故事中,即便已经看到了标题为《拿破仑·波拿巴,即位法国皇帝》的报纸,贝多芬本人却并没有对拿破仑撕毁共和这件事感到如何愤怒。
法国市民以暴力手段推翻王政仅仅十五年,便再次用自己的手将国王抬了出来……
对于这件事,贝多芬却并没有表现得如何痛心疾首。
在歌剧中,他甚至还赞扬其为凯撒的真正继承人。
在他看来,共和制其实是法国市民自己自行放弃的,如果要将其全部归咎于拿破仑,反而才是过于狭隘的做法。
说到底,这篇交响曲虽然冠名为《拿破仑·波拿巴大交响曲》,但这其实并不是他专门为拿破仑所作的。
在贝多芬看来,这即将完成的交响曲,是他迄今为止的作品中,最为宏大的一首。
既然如此的话,便自然要用当今欧罗巴最有名望的人来进行命名了。
而拿破仑的名字,可以说是恰好合适。
换言之,并不是贝多芬主动应和拿破仑,专门为他创造出了合适的乐曲,而是贝多芬觉得只有拿破仑的名字适合充当他的作品名,所以才主动将其拿了过来而已。
在这个歌剧中,迫使贝多芬修改作品名字的一方,反而变成了拿破仑的手下。
他们不仅禁止名为《波拿巴》的交响曲发表,甚至还要要求贝多芬本人将原稿销毁。
至于其原因,其实是因为这首作品的第二乐章。
《英雄交响曲》的第二乐章是葬礼进行曲。
而如果依然维持原名的话,那么自然可以将其曲解为希望拿破仑陛下死亡的曲子。
当时的贝多芬,已经是风靡整个欧罗巴的大音乐家了。
这样的曲子一旦发表,很容易便会被有心人曲解为对于拿破仑的一种诅咒,从而煽动起一股针对法兰西的风潮。
为了阻止那样的情况发生,法国便禁止贝多芬发表这首以法国皇帝的名字为曲名的交响乐。
“虽然进行了一定的改编,但是这不也还是在换着方向黑拿破仑吗?”
在歌剧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凝光便对着一旁的刻晴小声吐槽道。
“没有办法嘛,毕竟在当时,整个欧洲都被拿破仑打得灰头土脸的,这其中也包括奥地利的前身。”
“甚至维也纳也曾经一度被拿破仑的军队占领。”
“既然在历史上出现过这样的事情,那么维也纳人自然不可能对拿破仑有什么好感呀。”
在嘴上如此说着的时候,刻晴那一双紫眸却依然没有从舞台的演员身上离开。
现在正在舞台上的两个演员,一个自然是身为主角的贝多芬,另一个则是他的老师,同时也是身为宫廷乐长的萨利埃里。
没错,就是源景曾经跟她说过的,那位蒙受了毒杀莫扎特这种冤屈的音乐家。
现在,后者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贝多芬中止发表《波拿巴》。
法国政府在当时已经向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正是提出了要求。
当时拿破仑的矛头其实正指向了英伦,因此神圣罗马帝国自然希冀在这段宝贵的时间中积攒国力,不希望因为这种事情而挑衅法国。
如果会被如此轻易地说服的话,那么贝多芬便不是贝多芬了。
对自己这位固执的弟子毫无办法,同时又必须完成陛下所交予他的任务……
没有办法的萨利埃里,便开始绞尽脑汁地开始想一些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
比如说,将有问题的第二乐章的葬礼进行曲,换成降A大调那悠扬的柔板。
要不然就是将那露骨的标题改掉,这样至少有着些和法国政府回旋的余地之类的。
但是这提议,都被固执的贝多芬再次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看来,这后面的这个提议,就是编剧所想到的,最终改名的原因吧?”在台下的凝光,依然如此小声吐槽道。
她倒不是真的话痨到了这个地步,但是从今天早上开始,刻晴就一直有些不太对劲。
一直以来,凝光对于刻晴的认知,就是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
但就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刻晴竟然第一次睡了懒觉。
不仅如此,刻晴那总是一脸红润的小脸,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却极其反常地呈现出了些许苍白。
虽然在其梳妆打扮之后,这些许苍白之色便完全看不出来了,但是凝光对此却依然很在意。
难道,阿晴最近生病了吗?
凝光在心里有些不安的嘀咕道。
刻晴的身体相当健康。
在两人彼此相处、共同扶持的这几年中,即便工作强度高到令人咋舌,但是刻晴却从来没有因此生过病。
迄今为止,她依然保持着0病假的优异记录。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生病了呢?
凝光在心里暗忖道。
她之所以会如此没话找话,其实也是在借着这个机会,观察一下刻晴的气色而已。
虽然在心底同意凝光的说法,但是刻晴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现在,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舞台的演员身上,而这个剧目,也在此刻进入了最为精彩的篇章。
正当贝多芬和萨利埃里之间进行着激烈的辩论之时,房间之外,突然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
当时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被称为弗朗茨二世的存在,就这么迈着极其稳健的步伐,走入了这个房间。
他自然也是为了贝多芬与他的《波拿巴交响乐》而来的。
‘如果按照史实的话,贝多芬应该是放弃了才对,否则的话,也不会有着《英雄交响乐》了。’
在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刻晴也不由得有些紧张的咬紧了下唇。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心底里面极其不希望那样的未来出现。
贝多芬可以是出于对于拿破仑的失望,自愿将这首交响乐的名字改掉。
他是这首乐曲的创作者,那么他天生就拥有这个权力。
但如果是屈从于权贵的命令,被逼迫着更改掉原本的名字的话……
这个剧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让刻晴感到一阵阵的不适。
在见到弗朗茨二世之后,萨利埃里屈膝拜倒在地。而贝多芬,却连视线也未低垂,正面承受来自皇帝的目光。
弗朗茨二世挥了挥手,制止了萨利埃里和手下的责备。
随后,便用一种对于君王来说过于柔和的语气,下达了让贝多芬放弃公演的命令。
“已经听说了吧。你的《波拿巴》因为包含葬礼进行曲的缘故,被法国政府公开抵制了。眼下当以国家大事为先,慎戒挑衅法国的行为。”
“所以,朕希望你能放弃公演。”
面对这样的要求,贝多芬梗着脖子回应道:“那是君命吗?”
“那是当然!你以为朕是什么人?”
“那么恕难从命!”
“你、你在说什么!朕可是以皇帝的身份在命令你啊!”
“正因为如此啊,陛下!”
真不愧是能够在国家歌剧院演出的歌剧团,在这剧目的高【哗——】潮之际,演员那热情四溢的声音冲破冰冻的空气,无情地带给它裂纹。
“陛下不也多次来我的音乐会吗,在御前也曾弹奏过钢琴吧?如果陛下听过我的交响曲之后再拒绝的话,我将洗耳恭听一位高贵听众的意见。但我不会听从君命。”
“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弗朗茨二世的声音变得像生锈的钉子一般粗涩。
贝多芬却以掌拍向桌子,发出了一声极其巨大的声响。
“不明白的是你们啊!竟敢以君命来对我的音乐说三道四!”
“听好了,我是艺术家!以音乐扣问世界,被听众所接受,我才得以呼吸。那便是我的生命!”
“我也知道,那首交响曲会被怠慢拿破仑的人们所嫌恶,抑或被盼望拿破仑死的人们骂作失慎。”
“但即便如此,即便如此!我亦不惜豁出自己的全部生命,选取一个一个音符,别择一句一句语言!作为人类尚未触及的最为巨大的交响曲之合适人选,我决定描绘吞噬全欧洲的巨人的行军,及其葬礼,甚或抹消它的狂躁与建构在其前方的都会!”
“国家又如何,这是我的战争!”
陛下和侍从们僵硬着表情向后退去。
“如果不能征服听众,如果我的歌无法打动任何人的心灵,那便是我的败北,我的死亡!”
“如果想杀死我的音乐,作为听众那就谩骂吧,轻蔑吧,嘲笑吧,用尽语言在报纸上也好,杂志上也好,街道的铺路石上也好,尽情书写恶评吧,那是听众一方的战争!我会再次以音乐回应挑战。
“但是!”
“不曾流血之人,不得对这场战争说三道四!”
“既非传播方,亦非接受方的人不得踏入,不得玷污这艺术的战场!无论怎样的权力,都不许入侵这场战争本身!”
“哪怕是王也好,皇帝也好——甚至是上帝也好!”
好!
如果是贝多芬的话,就是应该用这种话语进行反驳才对。
就和观众席很多其他人一样,此时的刻晴也被贝多芬那酣畅淋漓的话语激发得热血沸腾。
就在她想要和其他观众一样站起身来,为台上的演员们叫好喝彩的时候,一股极其剧烈的晕眩感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咦,为什么会……这么晕……
抱着这样的疑问,刻晴就这么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
……
等到刻晴重新将眼睛睁开之后,涌入鼻尖的,便是一种极其陌生的气味。
那是医院消毒水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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