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坨毛玉
按照玛利亚诞生之后的时间长短来看，她已经比大多数格里芬的人形还要年长了。
就是碍于心智模板还有素体外形的缘故，让她看上去比其他的人形更像是个孩子而已。
当然，是和其他的人形比较，如果和人类的年岁相比的话，那……
总不能说新出厂的人形就是个婴儿吧？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倒是没有太多需要处理的事情，M1加兰德还有稻草人她们已经帮雷诺解决了不少的工作，我在这边的事情的确不多。”
赫丽安和简缇娅两人之间的闲聊，也是引来了不少人行的围观，当然，主要还是SOP2拉着AR15凑了过来。
AR15有些不太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和M4聊天，毕竟她自己又不是没有手机，闲聊这种事情，等回宿舍之后自己单独打电话不好吗？非要让这么多人围观？
其实一开始还是简缇娅和赫丽安两人之间的闲聊，不过在SOP2来了之后，闲聊就逐渐变成了两边人形的杂谈会了，不过并咩有持续太长时间。
因为简缇娅觉得，如果再不挂断的电话，那么恐怕自己这边的人形们怕不是都想要造反了，毕竟伙食待遇还有平时的待遇差距太大了啊……万一人形们全都想要跳槽了怎么办！？
人形跳槽这种事情，在格里芬这边并没有……也算是有吧，毕竟之前CF05还有MP5等人就是这样的，只是当时赫丽安没有顾得上处理这些人形的申请。
等有空的时候，这些人形在雷诺手下工作都已经变成既定事实了，难不成她还能从雷诺手里把人形抢回来不成？
人形从其他行业跳槽到格里芬也不是没有，毕竟人形在格里芬能够赚到的钱，绝对比她们在其他行业工作赚到的钱要多，毕竟有些行业可是根本不会给人形发工资的。
至于人形主动辞职，然后从格里芬离职的状况……唔，正常情况下是没有的，因为很少有人能够相信一个曾经安装过火控核心的人形，在回去之后能够平稳地工作。
除非是从格里芬离开去当保镖或者雇佣兵，但是嘛，人形在这一行里单打独斗是根本没什么钱途的，不说人形的薪酬本就比人类少，再加上需要自己负担各种装备的费用支出，那么能赚到的钱就更少了。
远没有找一个大型的企业或者机构工作安稳。
……
看着眼前这些装备简陋，但是一个个看上去却全都是精神小伙儿一样的家伙，CAWS有些后悔，感觉自己不应该接下这单生意。
这些家伙……之后真的会付钱吗？
眼前这些自称是正规公司的家伙，真的会在事后付给她报酬？虽然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但是这些家伙开出的价格，是所有……或者说她能够接到的委托当中价格最高的那一个。
整整五十万的报酬，先期支付二十万的订金，这种待遇，已经是所有委托当中最大方的那一个了。
有些委托，甚至要她护送一批货物，结果只给五万不到的价钱，这点钱够做什么？买几块蛋糕吗？子弹钱都挣不出来……
虽说还有些不安，但是她现在需要这笔钱，不然的话，她现在连二三流的小城市都进不去，进城的人形检查费用，还有身上的坍塌辐射清洁费用，还有前往IOP投递简历的路费，以及给自己留下一笔存款，确保格里芬那边不是好地方之后自己还能脱身。
当然，如果能够额外再有一点钱，给她的武器装备做个保养就更好了了。
“行了，这些就是任务要求，很简单吧？只要找到那个能飞的飞行器，并且确定对方的大致位置，尾款就会打进你的账户。”
“明白。”CAWS点了点头，虽然这个任务需要进入红区，而且肯定是一片感染者遍布的红区，但是五十万这个价格，值得她为此冒上一些风险。
看到CAWS点头应下，对面几人顿时眉毛一挑，有种喜不自胜的样子。
在CAWS带着自己的武器离开后，其中一个鸡冠头，额，是莫西干头的干瘦年轻人顿时眉飞色舞地朝身旁壮硕的男人说到，“怎么样？头，我就说请个人形过来绝对超值！”
啪！
话音才落，一巴掌就落在了干瘦小伙儿脑门上，“值个屁！事情还没做就拿了二十万！有什么好高兴的！她能不能找到那东西还要两说呢！”
“嘶，可是，头，她是走着去的啊，不花油钱啊！咱们自己去还得烧油啊！”这年头汽油也不便宜啊！
就算不烧汽油，电力也不便宜啊！
听到这话，壮汉这才撇了撇嘴，没有继续说什么，的确，二十万乍一听不少，但是比起出动家里的几辆车，让手下们去红区大肆寻找目标，二十万的确不贵，甚至可以说非常便宜。
但是他对于这个人形能不能找到目标，还是非常怀疑的，那可是红区，这个人形一个人就把任务接下来了，到时候要是什么都找不到，那他的二十万订金岂不就要打水漂了？
“嘿嘿，头儿，放心吧，要是那家伙失手了，到时候黑市那边会把咱们的钱如数奉还的！”
这些人形雇佣兵，在黑市的介绍人手里讨生活，自然是和介绍人签订了协议，一旦人形在任务途中失手，那么任务委托人的订金就要退还，而且介绍人还会直接拿走这些人形的账户以及里面所有的资金。
对于介绍人和委托人来说，怎么都是不亏的买卖。
至于人形损失了怎么办？凉拌呗。
又不是每个组织机构都会像格里芬一样配备心智云图这种能够备份人形心智的技术。
况且只是个人形而已，没了一个，那就再找一个好了，反正人形都是很好找的，而且非常好忽悠。
“这还差不多。”而听到这话的壮汉，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要不要在那个人形返程的路上打打黑枪什么的，那样的话，到时候他就连尾款都不用出了。
而且，若是再有点信号干扰的话，说不定还能够拦截那个人形和介绍人的通讯，让对方不能收到人形完成任务的信息。
不过这样一来，就算是彻底和黑市的介绍人架起梁子了，就算黑市的介绍人不会因为这点钱以及一个人形就和他们帮派过不去，但是嘛，在背后刷点阴招，给他们添点麻烦还是没问题的。
左右盘算了一番，壮汉还是放弃了这个给自己找麻烦的选项，因为他们帮派所处的位置还是黄区，大部分的补给物资，都需要从黑市当中进购，为了五十万就和黑市过不去，没必要。
另一边，接下了任务的CAWS却是拎着自己的盾牌，找了个地方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状况。
仿生皮肤有三处严重破损，还有两处轻微损伤，盾牌上也已经遍布凹坑，不过好在盾牌上的装置以及备用电池并没有损坏。
手里的蚀刻武器基本完好，只是有些缺乏保养，黑市出售的枪油还是有点小贵，弹药倒还是充足，只要不惊动感染者，她这次的任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这种事情，连她自己也不能确定，毕竟感染者这种存在，随时都有可能蹦出来，更不用说是在红区这种感染者频出的地方了。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些雇主不会提供额外的电量，但是红区啊……这种地方想要找到备用电源可真是有点……困难……”
找不到电源的话，那她就只能尽量避免战斗，保证自己用最节能的状况完成任务。
否则的话，就算她能够成功完成任务，恐怕也很难有足够的电量支撑她返回黑市的介绍人那边了。
好在CAWS对于黄区和红区早都已经十分熟悉，并不是熟悉这边的地形和路况，只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这种污染区当中究竟应该怎么做罢了。
避开那些拾荒者，避开那些感染者，尽可能地不和这些家伙发生冲突，否则一旦打起来，需要消耗的电量还有弹药，就根本不可能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
找了个地方停留了片刻，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后，CAWS直接按照雇主给出的方位，一头朝着红区深处走了出去。
只是让CAWS有些意外的是，这片区域的污染状况，并没有雇主所说的那般严苛，或者说，污染程度并不是非常稳定，有些地方轻一点，有些地方重一点。
她一路走来，发现有的地方的辐射指数都快要降低到绿区的程度了，但是有些地方，辐射指数却是会突然猛增一大截。
会出现这种状况，倒也不是特别稀奇，只能说这片地区的地形，肯定是比较复杂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而这对于CAWS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抵挡坍塌辐射对她来说并不需要额外的能量消耗，她本身的素体材质，就足以在这种环境当中自由活动了。
但若是地形复杂，尤其是那些需要上上下下的山区地形，那么她的能量消耗就会立即猛增一大截。
想到这里，CAWS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盾牌，有些后悔，自己应该带一个背包背上备用电池，而不是把自己的老伙计拿在手上的。
看了看盾牌后面的电池，这电池其实是用来给盾牌上的灯供能的，但是她自己找人改装了一下，在上面加装了一块大型的备用电池，一旦自己能源不足，在找不到电源的情况下，她最起码还能多撑上一段时间。
只是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盾牌，居然还能变成她的负担……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这边的城市不少，应该可以找到一些废弃的汽车或者充电站之类的地方，运气好点说不定这座城市的电力还在持续供应呢。”
对此，CAWS也只能抱着乐观的态度继续向前走。
只可惜，大概乐观并不适合她，因为才没走几步，她就看到了前方那些密密麻麻的感染者，这些感染者并没有陷入沉睡，反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惊醒了一半，在大街小巷当中来来回回地晃悠。
看到这一幕的CAWS，脑门上冷汗顿时流了下来，“这下就有些麻烦了。”
感染者的数量未免也有点太多了吧？这里之前难道有人在这里开演唱会的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感染者！
第七十二章 双方的进展
虽然惊异于此地感染者数量如此之多，但这些感染者究竟因何而生这种缘由和她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她现在的目的很简单，绕过或者穿过这些感染者，然后找到雇主所说的那艘空中炮艇。
之后她就能够痛痛快快地拿钱走人……
想的是挺好的，但是这事儿做起来，真的是一点都不痛快……
处于活动状态的感染者非常不好避让，从他们身边经过更是想都别想，因为但凡发出一点声音，这些家伙就会直接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一拥而上。
而有着仿生系统的人形，绝对会第一时间成为这些感染者的攻击目标。
“要是现在有一套全覆式防护服或者能够关闭仿生系统就好了……”CAWS小声念叨着，蹑手蹑脚地爬上了一栋楼的废墟，并不是要从楼顶经过，只是爬上去看看周围的环境，以及感染者的分部状况。
好在建筑物当中并没有感染者，上楼的途中一切正常。
五层高的小楼，虽然并不算太高，但是站在楼顶看清周边状况也是足够了，周围除了一两栋仍然完好的高层建筑物之外，并没有什么太高的建筑物。
站在楼顶，CAWS也是立即看清了周围的感染者分部状况，数量不少，而且还不算特别分散，想要穿过去，就必须绕道，三百米远的地方似乎有一个缺口，那边的感染者数量不多。
那边似乎是一片停车场，有不少车辆停放在那边，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从那些汽车当中找到一两块拥有残余电量的电池……
虽然知道现在是在任务途中，寻找电池这种多余的行径，很有可能会造成她的电量严重损耗，但是眼下谁还顾得了那么多，这边一看就不像有人活动的样子，显然距离她的任务目标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而且，CAWS对于委托人给出的情报，其实还是抱着怀疑态度，毕竟对方仅仅是给出了一小段视频，还有指出了对方离开的大致方向，就让她前去寻找。
这份情报，很有可能并不准确，如果是人类雇佣兵的话，这种任务是根本不会接取的，更何况是朝着红区搜索，但谁让她并不是人类呢，人形诞生的目的，不就是代替人形承担这些高风险的工作么。
从楼顶原路返回楼下，CAWS拎着自己的武器和盾牌，绕过了那些有大量感染者聚集的地方，顺利地来到了停车场。
停车场这边并没有几个感染者，停放在这里的车辆，除了表面积灰严重之外，看上去和当初停在这里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变化，车辆都是完好的。
显然，这个停车场，似乎并未在坍塌辐射爆发的时候遭受到冲击，或者说，有人守住了这里，然后带着一批人从这里撤离了……
之前经过路口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了不少认为搭建的障碍物，障碍物后方遍布着大片的弹壳，而障碍物前方，则是一些已经碎散得差不多的感染者残骸。
确认这片区域安全过后，CAWS朝着那些车辆走了过去，凑到这些车辆旁边看了看，试图找出一台仍旧有着参与电量的车子。
沿着整个停车场内所有的车辆周围转了一圈，CAWS这才找到了两辆仍旧有着信号的车辆。
有信号，就表示车辆当中还有残余电量，只要将电池拆出来，她就能给自己已经消耗了不少能量的素体补充一部分电量。
轻车熟路地从背包当中翻出万能钥匙，CAWS很轻易地就开启了车门，然后手脚麻利地将车辆当中的电池拆了出来。
唯一有点麻烦的……大概就是其中一辆车当中，居然还有一具尸体，就坐在驾驶席上，看样子是打算开车离开，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暴毙……或者睡着了？
反正她没在车厢内看到有什么挣扎的痕迹，这家伙显然没有转变成感染者的趋势。
两个手提箱大小的车载电池，被CAWS用绳子穿起来提在了手上，充电线缆直接连接到了自己身上。
虽说两块电池当中就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电量，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这座已经变成红区的城市，能不能找到其他充电地方都是个问题，她可不想直接在红区当中彻底宕机。
因为那样，就根本没有再度醒过来的可能了，就算有，那也很小，因为有可能会被拾荒者捡回去拆掉卖零件。
委托人给出的，除了大致方位之外，其实还有一个确切的路线图，据说是委托人和那艘飞艇交火的地点。
嘛，说是委托人，其实CAWS也看出来，那些家伙毫无疑问就是拾荒者，前一阵子这些拾荒者还没有成什么气候，但是现在，这些拾荒者已经开始玩起了帮派这种东西吗？
七拐八绕地，总算是绕过那些感染者之后，CAWS也总算是弄明白了那些感染者究竟为何会聚集在那些主干道路上了。
大片大片的车辙印，显然，不久之前她的雇主们，还组成了车队来到了这片地区。
只是她也没想到，这些拾荒者的胆子还真的是不小，居然连红区都敢进入了。
这片地区在线上的公开信息都发不出来了，两个月前这里的确是黄区没错，但是现在已经彻彻底底变成红区了。
只是坍塌辐射指数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但是高危地区就是高危地区，辐射指数不稳定反倒让这里变得更加危险，一旦探索者按照辐射读数前进，随时都有可能被这里波动的坍塌辐射给坑到。
也好在那些拾荒者将感染者全都引到了一起，CAWS在找到那个雇主和空中炮艇交火的小广场时，这里除了一些战斗的痕迹之外，根本没剩下什么东西。
不过炮艇停留的痕迹倒是留下来了。
而且看周围的那些弹痕，还有那些新鲜的弹坑，不难猜出，那艘炮艇的火力肯定非常强大，否则也不会让拾荒者这种抠索索的家伙都眼热了。
能让拾荒者都花钱找人形去寻找的东西，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便宜货色，如果她能够……
一边检查着残留的痕迹，CAWS甚至想到了自己直接将这个消息卖出去的打算……
不过才刚刚想起来，CAWS就摇了摇头，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脑子混乱，大概是这个想法和她的委托冲突了吧。
不过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返回城市进行心智检定这种事情了，或者说，从她从之前的工作岗位上被迫离职，然后加入雇佣兵这个行当之后，心智检定这种事情，直接就淡出了她的人形生涯。
开玩笑，单独的人形雇佣兵哪里需要什么心智检定，黑市的委托介绍人可不会花大价钱帮人形找人来检测她们的心智状况如何，那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但是这个消息肯定值很多钱吧……委托人给出的五十万，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了？
在心智当中的混乱过后，这个想法却又是不可避免地冒了出来，毕竟和一艘拥有着强劲火力的空中炮艇比起来，五十万这个价格，估计连炮艇的一块边角料都买不到吧？
之前好像在线上看到了新闻，说是火神重工的确正在研发将运输艇改造成炮艇，只是还没有太大的进展，没想到现在都已经有人捣鼓出来了。
一边走着，CAWS心智当中也是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前进，没有感染者影响的情况下，人形的前进速度还是很快的。
既然对方是开着炮艇来的，那么显然，她要走的路程恐怕还有很远，途中经过的这些地方，尤其是那些有可能停放飞行器的广场，还有大片空地的地方，都需要仔细看一看。
不过还好，炮艇那么大的一个东西，想要看出痕迹还是非常容易的，她并不需要像是考古一样在这些地方停留太长时间。
……
就在CAWS一步一个脚印地穿过城市，寻找炮艇踪迹的时候，她寻找的那艘炮艇，却是稳稳当当地停在雷诺飞船的机库当中。
西蒙诺夫此时正哼着小曲儿，手里拎着酒瓶子，一边给新的炮艇装甲板喷漆，一边乐呵呵地看着另一边机库之中苦哈哈地焊接装甲板的SPAS-12。
本来焊接装甲板这种事情，就算SPAS-12工作速度再磨蹭，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怎么也是能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