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亚蒂小姐今天也想拯救米花町 第249章

作者:田中萝蜜欧

“确认了他的安全就好,在这里不宜发出叫喊声。”

温妮特回答她,旋即她们发现了木屋,也清楚柯南跟着大泷进入了那里。

小哀拽拽温妮特的衣袖,“有把握吗?”

“嗯,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想,他们应该是在这座屋子里寻找沼渊生活过的痕迹,如果他在这间屋子里,想必之前的警员早就和他有过接触了。”

和叶有点惧怕,她颤巍巍地说:“那我们是进去还是待在外面,我感觉里面有够阴森的欸!”

“待在门口吧,我想他们很快会出来。”

温妮特提议,其实主要是因为木屋的过道狭窄,入口处是个不错的防御地点。不过,她不认为沼渊还待在这里,待在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山上,食物的储备很快会见底,又因为他目前被通缉的身份,无法在附近的便利店之类的地方得到补充,若是通过犯罪补充,那就会暴露他的行踪。

没过一会儿,柯南就跑了出来。

焦急的小兰赶忙蹲下按住他的双肩,又是担心又是责怪:“我不是说过你不要乱跑吗?你还真是会让人操心耶!”

“没事就好啦。”看到这一幕,和叶也不害怕了。

“那边……”

走廊的尽头浮现光源,由手电筒的余光中能看到大泷和另外一名警官押解着一个人,他赫然是沼渊己一郎。

这下,温妮特反倒头痛了。虽然沼渊己一郎的地位不特殊,也没掌握着什么关键的信息,但他终究还是组织的一员,甚至是叛徒。她作为干部,就这样把他交给警察,多少有些失职,哪怕没人知道这一点。况且沼渊己一郎当初是被送给小哀做人体实验的,也许他知道小哀的代号。

不过,小哀拉着她的手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想。

“好了,你走快一点。”大泷催促沼渊。

虽然沼渊被捕,但温妮特还是意识到不少奇怪的地方。以沼渊的身手,会这么简单地束手就擒吗?这么一小会儿,他就被这两个警官给逮到了?难道是沼渊故意的?但这样又说不通!

等等……

温妮特突然想到,沼渊待在这个地方还有种可能——

他是被人囚禁的。

囚禁在这个地方。

他或许不是不想反抗,只是没有办法反抗。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他待在这儿的原因。

温妮特设想一番,认为这个囚禁他的人一定颇受他的信赖,至少和他有些关系,仅靠着强迫,沼渊大概不会乖乖就范,这么说来,白天发生的命案就不可能跟他有关系了。

突然——

啪叽。

沼渊摔倒在一堆垃圾当中。

温妮特即刻提升警觉,她不相信沼渊的平衡能力这么差。大泷警官前举手电筒,问询沼渊的状况,却被他挥刀逼退。他从垃圾堆中取出一柄尖刀,冲向还在教育柯南的小兰。

“给我闪开!”

他大吼大叫,奔跑着。

小兰怔在原地。

和叶想要制止他,但距离上根本来不及。

然后,和叶感觉到一阵寒意,说不清是因为出汗还是晚上的湿气,身体和意识出现短暂的不协调。她的余光瞥见一道宛若幻影的残影,顷刻间,站得比她还靠后的温妮特出现在沼渊身前。从她的角度来看,仿佛沼渊将刀刃刺进了她的身躯,然而——

“啊……啊!”

沼渊发出惨痛的叫声。

“沼渊你住手!”大泷喊道。

他没想到的是,倒下的人居然是沼渊自己。

眼前,温妮特单手持刀,手臂抖个不停,头发贴在面颊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的面色苍白且无血色,像是白色植物的根茎。

“我……怎么会……”

温妮特口齿不清地喃喃,旋即响起一道清脆的响声,染血的刀刃落在地上。

和叶赶忙把温妮特拉到身边,照看她惶恐、惊愕的样子。

小哀虽然也一脸担忧看着温妮特,但她清楚这不是温妮特的性格,她只是借用刚才的机会顺势将沼渊除掉了。她为温妮特仍然忠于组织这点感到烦恼,但不觉得她做错了什么,要是她刚才不挺身而出,小兰或者企图挡在他身前的柯南恐怕已经被捅穿了。

她浅浅观察了一下沼渊的情况,发现他极为虚弱,像是长时间没有进食,如同在饿死线上挣扎的难民般。

倘若他状态完好,即使温妮特在,也未必能保护住那两人。

“这不是你的错,温妮特小姐。”和叶安慰温妮特。

小哀也站出来,“对,你可是保护了他们啊,温妮特姐姐……”

……

第一卷 : 347 梦

眼下,大泷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理,一方是凶恶的、遭到逮捕后仍反抗的强盗杀人犯,另一方似乎是在东京的一位牧师,善恶立判。方才的突发事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疏忽——大阪警方不够谨慎所致,所幸被攻击的女性和小孩没有发生问题。大泷脸色惨白,他预见那些媒体人将如何报道这件事。

看到温妮特演出的状态,大泷也实在没法忽视情理的角度,一旁正在安慰的和叶也在说,不会有事,警方清楚这是谁的过错。手电筒的光束暗淡地照耀在沼渊的背上,本来颤动的他此时已经没了声息,身形佝偻在地面。确认沼渊已经来不及救治后,大泷将他背在背后。柯南从温妮特反杀沼渊一事的惊愕中回神,注意到沼渊耷拉在大泷双肩上的手臂——在沼渊的手腕上,还有另外一副旧手铐。

“为什么这个人的手上,会套了两个手铐呢?”他问。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是被人铐在阁楼的柱子上面。否则的话,我一定会将这个手铐切断,然后给他套上新的手铐,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吧。”大泷有些懊恼,他继续说,“小弟弟你说的没错哦,的确是有人在给这个家伙送食物。”

大泷回答完他的问题,转而面向温妮特,言语一下子变得拘谨起来。在他看来,把一位不错的小姑娘给吓成这副样子,实在是太不应该,于是他说只是要她配合一下警方的问询,不会有什么问题。温妮特机械性地点头,神情仍旧茫然,让人觉得她并非是担心法律的惩罚,而是在心理上、从信仰层面对自己的惩罚。在这方面,有小兰的劝导,终于是有些好转,至少不是一副总是放心不下、魂不守舍的样子。

返程坐到车上后,小兰还是放心不下温妮特的状态,生怕她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她抓着她的一只手,感觉非常冰凉。

小哀抓住另外一只,即手握手,一动不动地坐着。

不过,并非是她不想表现出对温妮特的爱护与关心,只是因为清楚这是在表演,才有心理层面的芥蒂,总觉得太过配合像是在玩闹,可不顺着她,又像是在闹脾气。要知道,温妮特本来可以不用掺和这件事,她杀沼渊的考量,除了组织外,必定还有她的一份缘故,若被警方怀疑,事情可就太糟糕了。

小哀轻轻摩挲她的手掌,怀揣着安抚的心态。她感觉到握着的手心用力了几分,如同得到某种回应。

天色已晚,大泷没打算现在就请温妮特前往警局。就在开车的过程中,他接到电话的联络,服部平次在乡司议员的住所遭遇了意外。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更加惊爆人眼球的事实——阪田才是这起连续杀人案真正的凶手,而沼渊只是他打算用来顶罪的一个道具,据本人描述,沼渊已经是神志不清了,将他错认为二十年前死亡的阪田的父亲,而他的父亲,正是这些被害人与沼渊在驾校的老师。

沼渊向阪田交代了事情经过,是他们几个人为了跟教练开玩笑,将刹车油给漏光,最终导致悲剧的发生,于是才有阪田后续布置的一系列计划:使得野安和人的尸体正好掉在警车上,打电话恐吓先前那位女士,在服部赶到前,拨电话要她到公共厕所将她勒死,为单行道影响之事,事后开着一辆与之前车子同样型号的车蒙混过关,最后再引诱服部来到乡司议员家里,意图将最后的他杀死。

然而阪田最后的计划没有得逞,服部在乡司家的仓库制止了他,因此两个人都被送进了医院。小五郎期盼已久的晚餐又生变化,他们的确是前往了警长的家里,但并没有人进行招待,桌上放置着已经做好的餐品,而准备它们的人——服部的母亲已经赶往医院。

小兰听闻有些担忧,“听说是被枪击到了腹部。”

柯南摸着胸口的硌得慌的护身符,愣了一下。

该不会是因为保佑了他,所以服部自己才遭难了吧?

“小兰姐姐你就放心好了,刚才警官先生不是来过电话,说他的伤势并不严重吗。”

倒是……

他侧眼看了下走廊的位置,刚才温妮特因为没有食欲回了房间,并且有灰原作陪。虽然怀疑一个救了他和小兰的人很不好,但当时他有瞪大眼睛,看到了部分的情况。温妮特在反曲沼渊的手腕后改变了刀的角度,几乎让沼渊自己撞在刀尖上面,而那时候的沼渊,表情异常可怕,有一种因为恐惧而崩溃的感觉:他是在害怕什么,总不能是害怕温妮特吧?

柯南放下碗筷说吃饱了,心里却仍对此感觉到不解,认为沼渊身上一定还有着什么秘密,只是伴随他的死亡,一切都消失了。

她会是故意的么?

不,不管怎么想,一个外国人、还是大企业的继承人,无论怎么样也很难和一个凶暴的杀人犯扯上关系,而且沼渊的年纪也不小。

但他是想不通的,因为沼渊并没有被打上组织的标签,即使打上了,现在的他也提供不了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这一夜,过得很不踏实。

温妮特下榻到客房,她在小哀面前没有再装那份沉郁,表情舒缓了不少,但也并没有高兴之色。

他抱着膝盖,看着小哀,“你不用管我的,吃饭重要。”

“但你却要表演饿肚子。沼渊的事,很大责任在我,我想,这才是你杀掉他的原因吧。”

小哀把实话讲出来。温妮特望着她的脸,微微低下头,转向一边,身体缩得更紧了一点,体现着解出的柔韧性。小哀觉得如果她鼓起腮帮子,就更有股可爱的感觉了,可她虽懂什么是撒娇,却很少这么做,总在维持着体面,活得像是戴着枷锁。

她坐在她身旁,咬她的耳朵,说:“谢谢你。”

语气颇为温柔,这反倒令温妮特不太适应。

她抿起嘴唇,“你不怪我?不嫌我太残忍了?”

“他更残忍,刚刚准备攻击女孩和小孩……虽然小孩是假的。”

“但你不喜欢我这样,我知道的,你其实讨厌任何伤害生命的行为。我想你离开组织,就是为这个。我没办法逼你在你不想要的环境……因此我尽量,尽量不在你的面前上演这类事情。”

小哀撅起嘴唇,露出齐整的牙齿,轻轻咬了温妮特一下,“那你也该知道,我不喜欢听你这么说。”

“嗯,我不说这些。”

“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不该这么冲动。当时制服他就好了,他口中根本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我们的情报,而且他已经神志不清了……我不想你承担这种风险,一点不想。”

可我也不想有任何让你害怕的威胁存在。

温妮特把话堵在口里,没讲出来。硬要说,组织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威胁,但她要做的就是将风险回避,琴酒是依赖直觉和理性的家伙,这是他之所以原地打转的原因,她还得继续让他们迂回,直到陷入永远无法绕出去的怪圈,而其中最为保险的一条就是,让本该出逃的宫野志保,在永恒的天空下彻底死去。

她的想象还没有飘远,门外传来敲门的声响。是明美,她拿着热过的食物,小哀接过它们,但温妮特仍然没有吃,为的是表现出这种食欲全无、缺少活力的样子。不止这样,她还得更加憔悴一点。这种演出,她颇有心得,实际上,已经开始了,她现在的样子就让小哀感到担忧,虽然是装出来的,却又仿佛就是那么一回事。她碰温妮特,感觉她的身体很冰凉,精神也是萎靡不振,这令她不由担心温妮特还有点儿别的什么毛病。

这些年来,她几乎没病过。但想来,即使是生病,她恐怕也不会同她讲。喜欢一个人承担各种各样的事情,小哀叹息,温妮特骨子里的确是个极为傲慢的人。明美以照顾温妮特的名义,她们三个还是住在一间房间,不过是铺在地上的床铺,像是旅行的温泉旅馆那样的房间。夜深后,三人没了平时的促膝长谈,明美也对今天的事感到忧虑,她对温妮特反击沼渊的行为并没有任何芥蒂,反倒有些担心小哀的看法。

到第二天早晨,他们到医院看望服部,得知只是做了一个取弹的小手术,需要恢复一段时间。本人还用这段时间不用去学校这样的玩笑来逗几人。没过多久,温妮特他们就被叫去走了个流程,差不多是以笔录的形式,主要还是对沼渊的死进行一个简短的叙述。关键的是,不会有人为沼渊带来一名辩护律师,而温妮特的行为是出于自卫——保护身边的人。而她的状况看起来简直像是待上刑场的犯人,嘴唇干涸、神情灰暗,几乎没有人不对温妮特敢到同情。

这起事件警方并没有上诉,只是记录在案的程度,最终不了了之。

尽管如此,行程上也耽搁了好几日,小哀和毛利一家已经先回到东京。小哀是想要留下的,但她得上小学,温妮特执意要她离开,让她有些不解。虽然热情的服部夫人邀请她们住下,但温妮特还是拒绝了,住外面的酒店,等该弄好的事都完成,她们也返回东京,并且打算请个律师来处理后续事物。于是,温妮特翻出当初小兰母亲的名片,邀请了这位颇具盛名的精英女律师。

妃英理的能力毋庸置疑,后续没有发生任何值得温妮特为难的事情,但她还是推掉了教会的事物,一连好几日。她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感触上还没有经历太多,天气又变得寒冷起来。一整夜,雪下个不停,开始是雨夹雪,到白日后,雪又大上不少,这对东京而言是很少见的现象,道路铺了厚厚一层雪,这对温妮特而言是个稀奇的景色,这辈子她还没怎么看过雪。温妮特觉得这场雪是扫除阴霾的吉兆。

她一晚没睡,第二天早上开始恢复平日里的生活习惯,表明她已经从沼渊一事的阴影中走出来。当然,实际上她对此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有些厌烦他人看望她的样子。而且,她感到有些不舒服,仿佛有个人在附近监视似的,这种感觉在大阪的时候很明显,现在反倒没了。

为了让温妮特振作,小哀也用这样的借口,时常来看她。雪还没有化,过了一天,又下起薄雪。温妮特干脆邀请小哀住一晚,来抚平心中不安的部分。明美好笑得把两个人安排到一间房,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有明美在,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小哀抱怨一声,温妮特则是脸色微红,一言不发。

一到冬天,屋内也变得寒冷刺骨。庞大的屋子需要点燃壁炉来维持热量。温妮特比较好奇,既然阿笠博士能发明那些跨时代的产品,为什么不能弄出来新式的电暖呢?她也只是想想,毕竟科技在日新月异,电视台的广告多是有关手机 和电话卡的,价格比较之前已经便宜太多。她躺在床上,听到小哀低语一声:“温妮特……”温妮特有点想抱小哀,但又觉得自己的心思不太纯粹,无法重现大人抱着小孩的那种感觉,她就只是将小哀向她怀里靠了靠。

还没天亮,习惯浅睡的温妮特便睁开双眼,她听到了小哀的叫声,立即查看情况,发现她正双手后支一脸惊恐的样子,似乎是做了噩梦。见她醒来后,她还是微微颤抖,看来这种恐惧仍然强烈,不过小哀用力喘息片刻,很快冷静下来,掀起刘海,抹了抹下面的冷汗,“抱歉,把你吵醒了吗?”

温妮特摇摇头,“是做噩梦了吗?”

“嗯,偶尔。”小哀故作轻松说,“我以为只有你不在身边的时候,偶尔才会做,但今天却在你身边出糗了,估计是欠缺一个紧紧的拥抱吧?”

“组织的梦?”

“温妮特,我不想说这个……因为梦到的事情往往不会发生,你该不会相信弗洛伊德吧?”

……

第一卷 : 348 再会

温妮特摇头,左手抚在小哀的面颊上,拭去部分汗水。她顺应她的话,做了一个浅浅的拥抱,又找出还没有使用的浴巾,交给小哀擦了擦脸。小哀隔着毛巾感受到温妮特掌心冰凉且干爽的触感,噩梦带来的燥热逐渐平复,她看温妮特忧心的样子,稍微伸了个拦腰,表现得满不在乎。

“还不是那件事情,”小哀说,“他们欺骗我你过世的消息,大概是这件事给我留下了一种潜在的恐惧,可你始终在我的身边,没错吧?像你这么强大,绝对不会因为任务而身处险境,所以噩梦里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她看着温妮特,又补充了句:“怎么在我身旁,睡得也那么浅啊?”

温妮特表示这差不多形成了一种本能,而且她听到了小哀睡梦中部分的低吟,听了不短时间,是有点压低的、恐惧的呼声。

小哀一听,像是身体遭到点击,脸颊开始泛红。这番失态的模样完全被温妮特给记录下来,颇有种威严扫地的感觉,但更糟糕的是,她表现得太软弱了,这样的软弱一定会牵动着温妮特的神经——她总会过敏似的做出些举动,来防止她有类似的念头。

“那声音,很丢脸吗?”她问。

温妮特看着小哀的反应,有些误解,说:“呃,是那个方面吗?但中途变成噩梦也会很讨厌的,啊……像前两天,医院里的服部不是说梦见柯南出了问题么,我想大概就是指沼渊的事情,不过最终也逢凶化吉了。他交给了他护身符……我也可以给小哀你做一个啊,要是你不喜欢十字架的话,我还有别的款式,最近我也有看时尚杂志,女孩儿们都喜欢的款式明白了些,我们可以仔细讨论一下……不过,太精细的可能不太好完成,因为我擅长的技艺算是很老旧了,阿丽莎修女说是百年前就有的。不过问题不大——我可以学习,时间总是多得让人厌烦不是么?”

刚睡醒有些迟钝的血液开始变得躁动。小哀听着温妮特断断续续的声音,心想着怎么才能不做作地这般可爱,宛若个小孩子似的,但有个护身符也好。现在发卡戴着不合适,戒指也不适合小孩子,仍旧留在温妮特那里,说到能看到就想起温妮特的东西,好像还真缺少一样。

唉。

她居然也会如此天真。

“那还是十字架吧,你最擅长这个不是么?”

“嗯。”

温妮特兴高采烈地点点头,忽略了现在天还未亮。她已经想要赶紧开工,或许做成念珠的形式更好些,可以和钥匙之类的小物件编在一起。这里面的加工,就需要用到一些仪器了。她马上又想到噩梦,近期她始终有股不好的预感,也许正是因为和小哀心灵相通。会令她们感到不安的,就只有一件事——小哀的身份被组织识破。然而她的消息并不闭塞,琴酒还有贝尔摩德都在忙着另外一件事,没空来找小哀的麻烦。

她虽然顾忌贝尔摩德,却也不相信她会违背自己的心愿,她是个懂得趋利避害的女人,即使大多数时候,她表现得并不是那么理性。

小哀稍微吹了口气,看向窗外,白茫茫一片,似乎起雾了。她捂着肩膀,“天气变寒冷还真是突兀啊,总感觉时间仿佛过得很快似的。”

温妮特对小哀的感慨之词有些不能感同身受,她反倒觉得时间实在是太慢了,尤其是今年,季节宛若几度变幻,然而小哀的身体却几乎没有成长,不知道是药物的效果还是时间本身的缘故,但从柯南没有升学这点来看,应该只是时间流动缓慢的关系。她觉得缓慢也挺好的,她变老的速度减缓了,和小哀待在一起的时间将延长,即使没有解药,十年后小哀应该就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或许是因为保留着超乎年龄记忆的关系,温妮特对时间的感受有点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