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世事总是这样，一样好事伴随着意想不到的麻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白未然和秦甯讨论的这些，双方都很有默契的没对萌萌多提。
世界上的事总是惊人巧合，现世中他们暗搓搓的给萌萌处理法务问题。
而在任务世界里，病娇偶像练习生小希同样也面临法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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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月票的作者菌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嘎嘎滴哭~(>_<。)＼
第四十四章 贪天之功，以为己力（3K）
按照白未然要求的，小希在选秀节目中顺理成章卡出道位落选了。
此操作引发了更大一波的网络舆论，小希的支持者暴动，说这毫无疑问黑幕，节目组力捧皇族太过，电视台与各家经纪公司为了保护自己旗下的艺人，各家水军出动，和这些暴动支持者互喷。
小希一时被推上风口浪尖——
白未然也很清楚自己这么操作的后果。
在所有舆论包围小希时，小希离奇的从公司宿舍中消失了。
想不到吧？
她被白未然关小黑屋。
旁的病娇都是关小黑屋里矫正病态，小希被关小黑屋避风头。
你无法阻止敏感的病娇去阅读这些网络舆论攻击，陷入歇斯底里情绪旋涡，最好的方式就是断！狠狠地断开！
在舆论风暴最高点，白未然阻断她和外界全部的联系，让小希把这段时间当作休息时间。
她先前不分昼夜跑各地方拍摄宣传和广告，又一边录制节目，天天在练习室待到天亮，一连串不停歇的高强度工作，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受不了。
小希对自己落选没生气，关小黑屋没反抗，高兴又柔顺的接受这个安排。
这一切离不开娜娜的功劳。
在上次实验性的录音成果以后，白未然发现可以透过自己的手机让小希和娜娜听见彼此的声音，透过录音沟通。
看她们高兴的样子，白未然也替她们高兴，但同时也有些歉意。
他不可能把手机留给她们，怕再发生像萌萌那样的意外穿越事件，而随着任务推进，小希的情况一天好过一天，他迟早从这个世界离开，那她俩就又失去了沟通的桥梁。
明明就在身边，不可碰触，不可听见——
老天，有时你真的很残忍。
他靠在小黑屋阳台边上，看娜娜和小希用他的手机聊天。
小希按下录制，弹奏了一小段旋律，然后问娜娜觉得怎么样。
她俩正利用他的手机共同创作歌曲。
娜娜有很多天马行空的灵感，这些年来累积的比山高，全哼给小希听，小希就把曲子弹奏出来，写成谱。
少女好友共同创作听着很美好，事实很骨感。
“不是，我才不是这样的，之前的Ｂ段我要转调！转成小调更有氛围哀伤感，你怎么能把我的小调转回大调？氛围都不对了！不可以这样改！改回来！！”听了小希的演奏，娜娜老大不乐意的反驳，声音比平时拔高了一个八度。
“你转成小调太哀伤了，这首歌应该更明亮欢快，维持大调有稳定的律动感，更容易朗朗上口——”小希也反驳回去，坚持己见。
白未然挑挑眉。
讨论歌曲（错误）
大吵理念（正确）
创作这事情没有对错，主观五花八门，两人又都是坚持己见的人，创作曲子跟打仗似的，从曲目的调性到乐器选择到节奏四三拍改成八六拍等等的专业问题吵个没完。
小希骂娜娜不懂现在市场趋势，娜娜就回嘴自己天天跟在她身边，哪有不懂？
她懂得她都懂，还懂得更多。
白未然悠然的想，女孩们也这样，吵吵感情更好。
他猛然回神，见两粉毛已经把话题指向他，异口同声。
“威廉先生，你说，你觉得哪个版本好！？”
白未然挑眉，装出一脸认真的把两个版本听了一遍。
但他心里门前清，闺蜜吵架就跟情人吵架一个道理，情人吵架，千万不能跟着其中一方骂，要不等情人和好，反而记仇到你头上来，闺蜜也是，他现在帮了谁，她们和好了，就全是他的错。
白未然拿出职场老油条兼策划的一张嘴。
听了听娜娜原版的作品，再听听小希修改版的作品，一通混子分析。
这种混子分析是有诀窍的。
要尽量讲一些假大空的暧昧形容词。
什么【有一种波澜壮阔的美感，但似乎缺乏一些细致的刻画】，【忧郁的气质，予人高贵的感受，高贵之中仿佛缺乏了一些人性的朴实感动】。
小希和娜娜年纪轻，没体验过混子社畜的卑劣，被他的这番空灵言论带偏，两人都揣着手手歪头思考起来。
白未然看着她们，微微一笑，然后心思又转回正事上。
差不多也把经纪公司折磨够了。
小希现在签约的经纪公司，不愿意轻易放掉小希。
哪怕舆论炸群，网上被水军攻击的实惨，但黑红也是红，对中小型经纪公司来说，能出一个成名的偶像，全公司上下就等着吸她的血养活。
大公司有意向买下小希的经纪约，也得到小希的允许，但小希现在的经纪公司紧抓不放。
小希当初签的合约太苛刻，动弹不得。
一方想要，一方不放，有法律条文在那，也不能强抢。
两方法务最近闹得不可开交。
白未然想，继续闹下去对小希不是好事，现在的经纪公司不放，而大公司永远不缺资源和新的人，等这一波风口热潮过去，小希的估值会下降，签不到好合同。
一个人的待遇，不是你的能力决定，而是从签下合同那瞬间公司对你的估值决定。
落地成盒，一落地，便成盒。
网民斗，法务斗，而白未然把小希藏起来。
他没有主动去威胁经纪公司高层放手，这次采取了迂回策略，等一手——
能替她出头一次，出头两次，总不能次次护着她。
手段刚柔并济，太极摆手，四两拨千斤，不变应万变。
经纪公司要小希留着，是贪她带来的利益，现在她人都不见了，更遑论给公司带来利益，没利益还要被其他公司的法务日日纠缠，内忧外患。
资本家不喜欢没有利益的事，损人可以，不利己不行。
他把小希藏起来，经纪公司不敢声张，还帮着隐瞒。
并在这段时间偷偷把小希的经纪合约卖给大公司，给自己回血。
他一直在确认双方进度，今天经纪合约已经转卖完成。
娜娜和小希还在吵。
白未然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疼，干脆提了个主意。
“拍视频吧！”他说。
“拍视频放到网络上，让市场来票选评断哪个好。”
由白未然录制，而小希自弹自唱两版本，用的是小希的手机和账号上传。
小希和娜娜的二重唱是没法用一般手机录制的，而白未然手机里的资料无法转存传送到小希的手机中。
视频上传。
白未然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互联网的威力。
一天？半天？都太长了。
两个小时内，视频疯狂提升百万点击。
白未然才发现——是自己愚昧了。
他自己对流行乐兴趣少，了解不多，看不出石块里藏着的老坑玻璃种翡翠，但群众看得见。
本来小希的关注度还没过去，几天没更新自己的新动态，支持者在她的社群平台一日三回的逡巡，一看见账号有新动态，蜂拥而入。
新歌病毒般疯狂传播，两版本局势不相伯仲，群众讨论的欢，也吵的欢。
白未然看着那疯狂上升的数值，第一次觉得——也许自己干错行业。
现在改行当经纪人还来得及吗？
这世界的经纪人是抽成制度，按小希这种才能，以及未来几年的上升红利期——财富自由在眼前招手。
哎，自己做的游戏项目还没现象爆款的命，自己带的病娇少女一个接一个的成了爆款。
说多了，都是泪。
娜娜和小希也惊讶极了，挨在一起看那数字疯狂攀长。
满脸掩不住的高兴，又一齐看向白未然，满脸不知所措。
这些日子过去，她们已经下意识的依赖白未然的指导棋。
白未然默了几秒，反手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不让两人继续看那飙升的数字。
“始于颜值，敬于才华，陷于人品。”他慢慢道。
两粉毛疑惑的眨眨眼。
“你的支持者因为你的颜值和人设喜欢你，现在敬佩你的才华，下一步，让他们沦陷在你的人品之中。”
当晚，小希又有一条新的动态。
那条疯涨的创作视频收入将全数捐出，用于最近的海啸灾害。
还是有喷子想黑，但捐款这事情着实怎么黑都黑不过去。
一个才刚成名，年纪轻轻的少女都知道对社会尽责，骂的键盘侠是什么牛魔酬宾。
小希和娜娜都以为白未然这么做是邀买人心，但白未然摇头，说这是一半一半。
一半有算计，一半是真心。
“我家乡有句老话说得好，【贪天之功，以为己力】。”
他在阳台边上，和病娇少女科普华夏瑰宝。
“不只是知晓时势造英雄，一个人成功离不开环境的天时地利，还有一件事别忘了，能成功，你固然有天赋，这天赋不属于你，而是在一百个人，一千个人，甚至一万个人之中，上天把他们的天赋匀了一份给你，使你特别突出。”
小希望着白未然，眼神深深，听讲认真。
“小希，你现在的才能，怕是十万人、里才有一个。”
“这不该解读为你赢了十万个人，而是这十万个人，他们失去了你的环境、天分、和贵人，你得到了这些，才成就了今天的自己。”
“那么——把你得到的这些多余资源返回给社会，也很合理。”
“不是让你对他人心怀愧疚，但更不必要以上对下的施舍心态。”
——只需记住，莫要贪天之功，以为己力。
他想让小希提升群众支持度是一回事，但更重要的是稳一稳在风口浪尖上飘起来的心。
少女把视线从白未然身上转开，趴在阳台边上，往外远眺。
白未然背靠着阳台，侧身往外看，小希和娜娜站在他两旁，正面对着外头的景色。
“我会记得的，威廉先生。”小希认真道，风扬起她粉色长发。
“——我会记得一辈子。”
有那玉玉王子成年不知几许，仍沉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美梦，也有病娇少女年纪轻轻，知晓了莫要贪天之功，以为己任。
谁说病娇不能爱社稷，心怀群众？
人呢，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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