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别乱跑，手机定位在我手上，我会监控你是否乖乖回家。”
少女一听就安分了。
——未然哥哥在看着我，监控着我。
好不容易都折腾完了。
白未然回了家里，先坐着半晌，然后又上床摊开手脚躺着，最后他抽走浴巾，进了浴室，花洒水声哗啦一响，夹着一点异样喘息。
在车里的病娇少女则双手交叉在胸前，双眼骨碌碌的转，偶尔忍不住，像个不倒翁，横倒在后座上咯咯咯笑。
她脑子里转个没完，千千百百种，攻略未然哥哥的方法。
哥哥，哥哥，别着急，很快就要吃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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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直接可燃退场
为她默哀零点三七秒，白门！
第十九章 他吃下了毒饵
这一早白未然的企业ＶＸ就响个没完。
【果果今天要失恋惹：呜呜呜，未然，甯甯说她要走了呜呜呜呜，这么阔耐的实习生再也不会有了，我该怎么办啊？】
【果果今天要失恋惹：封．心．锁．爱——】
白未然回了一句：【已读。】
关掉果果小窗，阿超的小窗又滴滴响起。
【阿超super烧：未然哥你听说了吗？秦甯的实习要结束了。哦我的天，我会怀念她的，她是个认真的实习生。】
【阿超super烧：不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实习生就是这样来来去去，未然哥也看多了，不会介怀吧？】
【阿超super烧：哎，我这心里还是多少有点难受，要跟未然哥学习一下。】
白未然再次回了一句：【已读。】
秦甯要离开实习岗位。
她本来就是公司老板之一，当个实习生不过是接近自己，顺便体验生活，既然两个目的都有了，她再继续伪装当个实习生，并没有一点好处，浪费时间扮猪吃虎——她的时间和能力不该拿来用在普通职场的人情世故上。
杀鸡，焉用牛刀？
他微微一笑，转头去找系统策划聊新的模块，另在工位上的果果和阿超却十分惊讶。
果果：没想到白未然真的对美少女这么有抵抗力，连甯甯要走了，都一脸高冷无所谓，不会他也因为前女友的事情封心锁爱了吧？为了那种屑女人，好大儿你不要这样啊！你真的，我哭死！
阿超：我未然哥果然是最棒的，完全不为美色心动，就这种才是真男人，我要追随他的脚步。
真男人的手机跳着讯息。
【秦甯：未然哥哥，我是不是很棒？】
【秦甯：你什么时候狠．狠．奖．励．我？】
白未然看了一眼手机，系统策划就礼貌的停止对话。
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放回桌上。
“继续说吧！”白未然道。
面对病娇，得适时拉扯。
如果对她的每句话都做出反应，那种活络的情绪起伏就会把旁人拖进她的思维节奏里，她会更加亢奋，而被拖进去的人会变得很疲惫。
偶尔要让她冷静一些。
不是不管她，而是让她明白，自己也在忙，等忙完以后就能回复她。
他们正说到一半，董正渊却突然过来了，铁青着脸，面色僵硬。
“…………白未然，你跟我过来。”
白未然心里哦豁一声，跟系统策划道了个歉，起身跟着走了。
系统策划探头看了一眼，心里疑惑。
这董正渊今天怎么了，双眼瞪的老大，比灵异片中扮演的吊死鬼还可怕。
××
在会议室里，董正渊一把拍在桌上。
“是不是你把方案寄给韩总经理的？”
白未然坐在他对面，闻言一挑眉。
终究，这有毒的饵还是被他自己吃下去了。
“是的。”他根本不逃避。
董正渊现在吃了白未然的心都有。
上上周他让白未然拿出项目整改的方案来，本想刁难他，但没想到白未然真的交了，而且交的方案还相当不错，他看着三个方案，致使着白未然修补增减了一番，觉得满意了，今天才拿去给总经理看。
然后他被韩信劈头盖脸的喷了一顿。
“你这方案我两周前就看过了，两周前的方案比现在更好，两周后改了啥？魔改是吧？是谁让改的？”
董正渊傻了眼。
白未然在完成方案的当天，就把方案同时寄了一份到韩信的邮箱内了。
世乐公司名义上表示自己扁平化管理，因此公司所有人的邮箱地址，只要去后台一看都能找到。
如果董正渊不谎称这是他的方案，那就没事，如果谎称了，就是自己选择把带毒的饵吞下去。
显然他吞下去了，而且生命值受创甚大。
董正渊气的胸脯一起一伏的。
曾经以为温顺的狗，结果在他意想不到时狠狠咬住咽喉。
虽然他早觉得白未然不是什么忠犬，但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突然反水。
“现在立刻和我去见总经理。”他顾不上别的了，直接斥责。
“就说这企划内容是我让你写的，后面调整，也是商量出来改正的问题。”
总是有人的脸皮厚度可以击败地表到地心的深度。
“……制作人，我只是照着你的要求改而已。”
“但我当时也跟你争执过了，我说我并不赞成那些调整，为了自证清白，我才在方案完成时立刻抄送一份给总经理，信箱上时间记录都在，没得抵赖。
董正渊气的肺要炸了。
“你他妈当时哪有说不赞成，啊！？？？？”
当时他让白未然改，白未然就改，也不辩驳，指哪打哪，听话的不得了。
白未然就笑了，手指有节奏的轻点椅子扶手。
“嗯，我可能那么说了，也可能没那么说，制作人那么聪明，怎么会不记得我到底说没说呢？”
立场颠倒，这会儿他反过来当哥谭谜语人了。
白未然就是没说，但他态度坦荡无谓。
“总之这话我到总经理面前也这么说。”
“是你让我改的，不改就再给我吃一个Ｃ绩效，不配合团体工作，我因为已经吃过一个Ｃ绩效，并不想再被扣奖金，两个Ｃ也会让我有被人资喝咖啡，辞退的风险高，我没得选，我想总经理应该能多少明白打工人的苦。”
董正渊面色一下转白。
结果是在这里等着他吗？
白未然不声不响，就等着在这里掀出他上回的绩效考核结果。
如果他只是平时闹事，顶多安抚两下也就算了，自己总有理由可以搪塞过去，说他过多的心思用在别的项目，说他不认真，可是今天他的方案却让总经理满意，此消彼长，这时候再闹绩效考核结果……
可是他现在已经很不受老板待见，再吃着个昏聩指导的锅——
白未然转头看向窗外，杏叶金黄，秋高气爽。
让他有一瞬间的恍神。
妹妹是最喜欢这种季节的。
不知道那腹黑小天使在大学过的怎么样？
他不是担心她，而担心她身边的人。
想起家人，就让他不禁面上漾出一抹微笑。
这看在董正渊眼里，就是赤果果的讽刺。
白未然看了几秒就转过头来，摆正神态。
“…………制作人，还有别的事吗？”他问。
“没别的事我还有工作。＂
没等董正渊说好，他直接起身走了。
第二十章 苍天已死，白天当立（祝中秋快乐）
公司内的八卦永远藏不住。
刚到下午，方案这事就传的整个项目组都知道了。
果果和阿超还找了时间，一脸愤愤不平的跑来给白未然加油打气。
“未然，我的好大儿，我一定是支持你的，这事情肯定不能姑息，你不能再让了，再让就变成忍者神龟了，就算是网文，他妈的欲扬先抑也不能抑过头！现在就是奋起的时候！！”
“未然哥，我们制作人知道这事情，已经去替你说话了，你放心，制作人很欣赏你，你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一定不让你继续受这气，不让你继续在董正渊底下干活了，速速收拾东西，搬到十五层去。”
白未然敲着键盘，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想的却更深沉。
难道就不能——董天已死，白天当立？
他没有打算再去胜男，或者吴稽他们的项目里。
与其去一个运营结构和权力亲疏远近都固定的新环境，不如在这个自己已经经营起名声的环境好好发力。
他是把这个项目当成自己未来的项目在写方案的。
不急功近利是一回事，不代表机会掉下来他不能接住。
秦甯没有来安慰他。
白未然心里已经有底了。
等到下午，韩信把他和董正渊一起叫去，同在的还有公司另一名制作人胜男。
胜男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勉强故作无事。
“之前我就一直在考虑你的情况，也给过你很多机会。”韩信看向董正渊。
董正渊已经有不详预感，他抿着唇，嘴唇发紫，像颗被霜打过的茄子。
“…………但很遗憾，各方面的指标来看，我们判断你能力不够胜任一个制作人，把你从这个职位上降等，以后你将回归到一位资深数值策划，并加入胜男的团队中。”
此话一出，不止董正渊，连白未然都暗自讶异。
公司又不是过家家，董正渊只是口头窃占了他方案的一部分功劳，又不是给公司造成了财务大损失，说到底，这事说小不算小，说大也没有大到能解雇一位元老级员工的程度。
说到底，世乐公司还是一间挺有人情味的公司。
有人情味，不会轻易裁掉你，但同时也会有相应的副作用——让这袭华美的衣裳上爬满了虱子。
白未然设想的情况原先是争取把自己提拔上去，坐了董正渊的位置，而董正渊下放，变成了他的下属，颠了个倒。
只是这样的情况会造成一个问题，他的项目里多一尊菩萨。
董正渊曾经是他的上司，虽然行为恶劣，但依照他的性格，也不会针对或苛待对方，只希望他这个元老员工安安静静地待着也就完了。
除非特别受重视的旗舰级项目，否则一般研发时期的人员配置都有定数，目前这个研发项目对公司又处于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阶段，他接手过来，已经有资深数值的情况下要补人，不见得能被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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