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她觉得自己不能放下这个孩子不管。
于是骏川手纲只手戳了戳零衣的面颊,轻笑道。
“零衣小姐,你对自己胜利有什么感想呢?把那份体悟说给我听听吧,我很在意,现在可是会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进去哦。”
单薄之人表示自我存在的话语、她会全数听闻和记忆的。
就由骏川手纲来肯定零衣的价值与意义。
——
第二十五章 放弃不也挺好的吗?
——
胜利的感想?
听着骏川手纲的话,零衣轻叹了一口气。
挣扎着从对方的怀中回到地面。
此刻的情绪理所当然,丝毫没有对胜利的喜悦,少女所持有的大概只有击溃东海帝王梦想的这么一种罪恶感吧?
但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在比赛中失败,才导致这样的结局。
既然已经将理智赋予感情去驱使,对这一切的一切也只得承认而接受。
做出了选择,那必不会后悔。
只是……
“有一种自己成为恶役的感觉。”
少女这么回答、侧过去目光、谁人的视线也不进行对视。
“恶役?”
坏人的角色。
骏川手纲不解,然后顺着零衣的目光看向东海帝王方才离开的方向,却也立刻明悟。
“你在担心帝王吗?”
没有对胜利的赞颂,反而是持着对击垮她人的罪恶感,这孩子实在是……
“比起问我这些,骏川小姐你是中央特雷森学院的人吧,放着帝王不管跑来找我是不是不太合适?”
零衣扫了扫自己额前的刘海。
“报名的事情我很感谢你,但我认为自己并没有和你要好到这种地步,放着我一个人去看看东海帝王吧?”
放着你一个人不管在我看来同样挺糟糕的。
骏川手感却没有把心理的话语说出来。
明明是对方的胜利,却露出那样的神采,完全不似一个胜者该有的表现。
无言,接着女子回复另一个问题。
“那孩子(帝王)没问题的,只是需要时间去适应而已,现在就暂时令她一个人冷静冷静吧。”
骏川手纲露出安抚的笑意。
仅仅因为一次失败就坠落的话,缺失斗争心的马儿也不适合成为赛马。
“如果无法走出失败,觉得比赛和奔跑对自己是痛苦的事情的话,放弃也没什么不好吧?”
“……”
零衣眼睛微撑,她没想到作为理事长秘书的对方能说出这么堪称薄情的话语。
骏川手纲在她看来,应该是位温柔体贴赛马娘们的大姐姐长辈不是吗?
于是金发少女反问。
“教育和培养赛马娘的职员亲口说出令怀着梦想的她们放弃,你的话是认真的吗?”
“那么对零衣小姐你而言,跑步是为了什么呢?”
骏川手纲没有正面回复零衣的话语,再进行反问。
对话到现在,她与她从未正面回复,而是以问题回答问题。
然半响。
零衣不作答,骏川手纲就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
“——想要得到夸奖、想要回应期待,亦是自己只剩下奔跑,除此之外一无所有,我见过很多这样的赛马娘,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和理由去争夺终点线的荣誉。
但是,大多时候比赛并不是一个马娘人生的全部吧?”
说到底,憧憬赛场是因为马娘的本性,喜欢回应她人的期待奔走终点线,是因为单纯的马娘们喜欢和观众共情的那份喜悦,沉醉那光芒四溢的胜利间。
然而,为了终点线而存在的腿脚,却不是只有依靠终点线才能继续存活下去。
“既然感到难受的话,就此放弃奔跑也挺好的吧?”
世界上有许多在伤病中,就算怀揣强烈的愿望也不得在赛场上继续奔跑的赛马娘。
思着、想着,骏川手纲的视线微微低下,看向了自己的腿脚,再而不自然以右足在草坪上轻轻地点缀,做出不太醒目的小动作。
跑步是重要的事情。
比赛是特别的存在。
但对于尚未开始,尚未结束的马娘们,并非无可替代的事物。
若无法享受决斗场之余胜负的百态,只能从其中收获痛苦的话,那就没有必要支撑着。
放弃的话会比较好。
“但是……”
骏川手纲话语一转。
“如果还怀抱除了对失败的苦楚,和对逃避结果以外的更强烈情感的话,帝王很快就会回来的,根本不需要去安慰,若是作为真正的赛马娘而准备在赛场堵上一生的话。”
“你指的是……?”
“不甘心。”
骏川手纲浅笑,继而伸出自己的手虚握,在零衣的心口前轻轻敲了敲。
以及。
“不服输。”
“……”
零衣沉默。
“你也是持着某种强烈的情绪,或者说是愿望?所以才在最后能够跑出那样的步伐吧?因为你很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奔跑,绝对不能退让,绝对不允许失败,而帝王那孩子现在也不过是走在这个过程间,需要看清自己前方的路标。”
若是渴望顶点的话,就不会在这个过程里止步不前。
因为她是“帝王”。
尊严和傲骨,铭刻在灵魂深处的东西,就算被天劫斩落,那灵魂也不会褪色。
不屈、亦再起。
所以骏川手纲轻笑不再言说。
那么,暂时将帝王的事情放在一边,回到这个赛事的真正主人公上吧。
绿帽女子就这么稍微撩起零衣额前的刘海,后者是则是很不适应想要支开对方的手心。
接着,不耐烦起来。
“所以说你是想要怎么样啊……从刚才开始就在对我乱动手动脚的。”
“我只是觉得——”
骏川手纲稍稍半俯下身,脑袋贴近零衣,就这么与少女祖母绿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现在的你才稍微有着如实存在这里的感觉。”
“……”
“从报名比赛,再到比赛间,你都一直是那样不知所措的表情,就算到现在,也依然是那么的单薄而空荡荡的。”
失去一切而一无所有的少女。
“但是、比赛还是有收获的吧。”
对未来的思慕。
所以女子想要问问。
零衣对于比赛的感想。
——胜利的滋味。
“最后的直线,最后的冲刺,你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不想输。
不想落败。
彻底击败对手。
到现在却又因为对手的陨落而独自一人失落,又要回到原先的模样。
但是,骏川手纲想问的,不是对于错失的东西,击碎其他人的梦想后所带来的越发浓重的错失感,而是在这场比赛中对方所获得的东西。
只有让零衣清晰意识到那获得的事物,被赋予的东西,她才能真正的留存于这个赛场,空洞而迷茫的价值获得确切的意义。
是的——
“好好听听吧……整个中京赛场的声音。”
——
第二十六章 为了这一瞬而活
——
每个人都了解自己。
每个人也都不一定了解自己。
内心的思绪、说出来话语的意义,可能潜意识的深处是完全不同的面貌也不一定。
而带着这个连本人都未曾发觉答案,就这么流离失所度过一生。
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面具戴上后,我们是空洞的,却也是实在的。
我们用他者(世界)的颜料填冲自己,涌入海色之中成为被允许的一滴。
因为不那样伪装,不那样用正常的色彩包裹住自己的非常,那就会是无法被容许的异类。
所以每个人都善于做自己、做个合理的自己。
一生间,都没有撕下面具的机会。
却也存在揭开面具的不法者,从拟剧论的会场中脱离。
那么,问问有可能成为不法者的谁人。
当你有跨越一线的资格时,你会驻足不前来维持自己,还是依靠前进来维持自己?
——
凌逸是个矛盾的人。
从比赛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两种分明的内心情绪。
不想输的执念,却又想保持第二顺位隔绝在赛场外的克制感,铸造出优柔寡断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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