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声音!?
东海帝王忍不住抽搐面色按压住自己的马耳朵,这燥响让她耳膜生疼,而根据经验来判断,这似乎是麦克风接电时的混沌杂声吧?
所有人喧闹的思绪在一瞬间就被这尖锐的响应给拉扯了回来,后知后觉音色的真实面目,便端正作态。
只是这么简单的安排,就将所有人涣散的思维凝聚起。
整个会场安静下。
而方才灯光聚集的舞台,随着奇异声音的出现,依稀的光彩似乎越发的昏黑、深沉、死寂。
然在这深黑的氛围抵达极限的时候,璀璨的光芒逆反着闪耀开来——
呯呯呯——
镜子支离破碎开的声音。
犹如坠落物崩盘的尖锐燥响。
闪耀的幽冥色彩。
无数的紫色水晶体刹那充盈了所有人视界。
那是空虚而晶莹剔透的舞台,布满非冷色非暖色的空洞世界,水晶海洋内无一物,靠周围反光来的颜色来明确自己的意义与价值。
没有任何色彩,却能成就群星。
但不管怎么说,其绮丽的通透世界,本来就是不需要佐证的光辉夺目,水晶体自身就散发着吞噬万物的强烈存在感。
因此,这是以水晶来填充,以过分泛滥的空旷空洞导致其通透在极端的状态下散发出真正该有的锋芒。
在这万紫千红的水晶舞台间——
一名少女出现了,就在中心点。
身着华贵高雅的深黑色礼服,碧绿色的眼瞳正如赛事时被血色的光所浸没,显露出自信而桀骜不驯的笑意。
终将立于顶点的赛马娘。
只要是作为零衣的话。
世界的色彩永恒都是光辉万丈、不会褪色的。
歌唱也是如此。
因此高歌吧,雀跃吧,赞颂离别自己过去的“自省”曲目。
这是唯一一次,也是少女最后一次对过去的自视。
“——《HATENA》。”
零衣沉吟,淡漠对所有人述说着歌曲的标题。
双手紧握麦克风,接连开口放声。
低沉而悠扬的旋律,瞬间点燃燥响了整个空间。
——
关于要唱什么样的曲子,铸造什么样的舞台,零衣其实有很多的选择,也考虑了许多许多。
最直观而简单的选择方式,大概就是歌唱《赛马娘》世界本身就有的曲子吧?
但是,原住民对于胜者舞台实在是太过于熟悉,若是零衣失误的话,很容易就能被发现异常。
少女既然选择上台了,便竭尽所能想要追求最高的完成度,就算做不到十全十美,零衣至少也希望能够遮掩瑕疵。
而依靠女神像的能力,再现自己记忆中另一个世界的旋律也并非不可能达成,那么,放弃赛马娘世界的曲子,歌唱未曾被这个世界的人所知晓的曲目就成为了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同时,难得的胜者舞台。
我才不要唱这个世界其他马娘歌唱许多次的曲调——
那太泛滥也太没有个性了。
独一无二的启明星不需要对比和承托,舞台只为一人而公转。
那么,话题重新审议,接下来要唱什么呢?
都已经使用【零衣】的名字了,使用出自同一个世界观的歌曲应该是挺合适的吧?
然而不行。
那个作品排除篇章主题强烈的主题曲,虽大多数都具备赞颂“决斗”、混杂“速度”“斗争心”“热情”的歌词,但更多是以“羁绊”和“伙伴”作为基点去传递那个作品间的情谊。
零衣可不存在所谓的羁绊。
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刻起,就已经是孤身一人。
纵使以新的赛马娘身份,可以在往后获得丰富多彩的新人生,也改变不了此刻的现状。
她还是那个弱小孤独的凌逸、不可能彻底分割开。
她可讴歌不了友情和对手的真善美。
所持有的,只有自己,也只剩下自己。
因此少女选取到最后——得到的曲目是对自己的“自视”与“自省”。
对不像样的自己的自我反省,对现在的零衣毫不犹豫逝去了那样的自己而反省,对亵渎舞台也要屹立上巅峰的自己开始自我审视。
她知道自己变得很异常。
但是选择这条路,是少女自身、故不订正。
那么进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反省后。
我将真正作为赛马娘活下去。
那么开始吧——
《HATENA》!
——
没有寒暄、没有通知、也没有司仪的串场、任何通告都没有。
少女就突兀出现在了舞台上。
伴随紫水晶的舞台显露,整个会场浮现异样的旋律之后,胜者舞台就这么突然开始了。
“为了什么而哭泣——
为了什么而舍弃——
为了活出真正的自我,不断质问吧!”
当零衣开口的时候,东海帝王就险些停止了思绪。
那舞台上的人,所歌唱的是从未听过的曲子,但是音色并非难言,也并不错落,短短的数句话间就将情绪的起伏完全扩张而收束,咽喉嘶哑却吐字清晰、俨然并不是什么业余的水平。
只是初略的言说,开头的音色,就显露了千锤百炼的神髓高音。
是否错觉,此刻的零衣似乎比赛场上的她更加的得心应手的样子?
思绪的刹那,舞台却接着奏乐。
那少女牵着支撑麦克风的架子,回转过身,如冰山般冷冽的颜面下是难以言说的情绪色彩,她踏出了步伐,在第一句和第二句询问之后,就举起了手中的器具。
“既然半信半疑就先默不作答,等待着其他正确答案的出现。
我打从心里讨厌那个害怕得出答案的自己。”
优柔寡断、初入这个世界的零衣所展露不像样的内心。
“未来依旧捉摸不透,心中毫无根据。”
自己该何去何从?完全不清楚。
“只能嘶吼着挤出只言片语——”
观众,开始渐渐倾听这从未听闻过的曲目。
随着最初的酝酿之后,零衣就开始全神贯注高歌了起来。
来到新世界,独自一人错落的自由,代价是犹豫不前。
作为凌逸、作为零衣。
保持这样的不像样的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必须做出改变。
“HATENA,谁又知晓,不曾有人告诉我。
HATENA,换得的此刻,和付出的牺牲是否等价?”
最后给出最终答案的人。
“是我自己才对!”
唱腔柔和而凄婉,前奏是迷茫,最后却是歇斯底里的嘶吼。
会场,被火热的情绪色彩给卷席升腾。
——
第三十六章 胜者舞台(下)
——
“……”
这根本不是用在胜者舞台的歌曲。
东海帝王就这么看着紫水晶间的少女,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难受。
情绪莫名地纠葛起来。
歌曲只是单纯的旋律,旋律是用来的欣赏的,但是歌唱的人会赋予曲子截然不同的灵魂,进而浸染旋律所传递的事物。
是的,帝王所感受到的,这根本不是用在胜者舞台上的曲目。
情绪色彩如此、旋律亦如此。
它不赞颂荣光,亦不赞颂胜利,更不显露赛马娘对于赛场和舞台的热爱与执着,也不突显个体马娘风格的美丽或可爱,而是一种自视自省的自我反省。
正如那冰晶世界的舞台一般,无暇而空洞。
因为不愿意如此虚无,所以内里的人挣扎着歇斯底里怒吼出声。
她不拽扯住最后余留的东西,不明确自己的话,等待着的只有流离失所。
歌唱之人不清楚换来现状的对峙是否有价值。
但是,只得给出答案,开始在未来、对选择的一条路黑到底。
因为若不是如此的话……
那其中的少女就不持有其他的活下去的方式了。
……
舞台的水晶支离破碎开来,令人耳鸣的尖锐杂声,演奏来到了歌唱的中旬,少女双手平放在乐具上,整个人却像失去了全部气力般坐落到地面。
如此独木难支的单薄感,形容垂暮之人的叫唤。
“为了什么而哭泣?为了什么而舍弃?
必须不断地发问自己——”
再而质问,我的意义究竟为何?
“过去的我是怎么活的?未来我又将怎么活下去?
所谓战斗,即是质疑。
为了让我自己,活出真正的自我。”
与起始形同的句式,字句。
这首歌并无任何的绚丽的言辞,只有重复不断的相同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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