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灼眼狙魂
“你是在说我看错了吗？这不是委员会的‘零时工’证吗？你我皆知他们单位的同志是做什么的，我刘芳雨就两个宝贝女儿，少一个都不行！”
那掷地有声的誓言，从叶母口里激动地喊了出来。
如果假设华国每年有一千位公职人员，因为保护人民地牺牲的话，那么人民委员会的情报员一定是里面的大拿，起码会占到四成以上。
人性是很难考量的事物，不管在哪种世界，哪怕是在已经完成了“无货币社会”的新苏联，依旧存在着那份人性中最深不可测的事物——邪恶，无法被探知的黑暗。
邪恶的念头可能会滋生在任何一个人的心里，这也是人性极端化的产物。人会向往最光明的美好，那么同样的，甘愿堕入深渊，也会有人不断尝试。
所以这就是委员会的情报员们的工作了，既然身处光明无法消灭那些阴暗角落的鬼魅，那么也只有孤身独闯黑暗，才能将那些魑魅妖魔彻底清除，但作为代价往往也是很沉痛的，说不定哪天你家的亲人上午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下午你就收到了委员会的烈士通知。
其实此时的委员会情报员，真的很像二次内战前的缉毒警，在无边的黑暗中与人民的敌人周璇着，但除了他们的同事和敌人以外，没有人可以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亲人也自然是可以知道的，可那也是牺牲后才能知晓的事情了。
所以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出于作为一位母亲的本能，在看到自家大女儿手上的“证件”后，叶母才做出了如此歇斯底里的行为，没有哪位正常的母亲，会愿意看见自家泰然赴死，孩子能够快乐地健康长大成人才是最重要的，与敌人拼命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
到这里的时候，叶母心里的那团火又开始熊熊燃烧，这也许就是母亲的伟大吧！不愿看见自家孩子受苦。
“神明在上，雨姐你先不要激动，咱当然知道啦！呵呵呵……”
见叶母情绪又开始激动，爱丽丝连忙像个可爱的小孩子那样，用着稚嫩的嗓音，动听地说道。
万一雨姐真的激动开枪了，那么夜莺也一定会将雨姐给击毙，夜莺是爱丽丝她教出来的，所以爱丽丝很清楚她的战斗力，可以轻松将巅峰时期的刘芳雨放倒，更别说现在的雨姐了，那就是秒杀。
但一旦开枪了，那不就是悲剧了吗？爱丽丝也很不想看见这种自相残杀的片段，她已经看得够多了，不想再看见了。
“那怡妹你还帮别人说话？之前的事情都是我没管教好问雨，可现在她居然都要加入委员会了，这种看着自家宝贝女儿去送死的事情，我能不激动吗！”
叶母再度从枪套内拔·出手枪，可这一次她控住住了自己，仅仅只是贴在了大腿外侧，没有想直接开枪的意思。
一旁的叶问雨和夜莺呆呆地看着她们俩个，该怎么说呢？有点像在看狗血剧的样子，但比那种三流剧情还要离谱。
不过此时的叶问雨倒是接着松了口气，看来自家母亲大人恢复了些理智，大概不会发生拔枪就打的这种西部片桥段了吧？
“嗯嗯！神明在上，雨姐你说的对，如果换作是咱的女儿，咱一定也会像你这么做的。”
爱丽丝小手抱拳，悬在自己那贫瘠胸口前，像教堂内最纯洁的圣女那样仰视这叶母，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雨姐你的确误会了些什么，如果此时咱手里拿了你的手机的话？那是不是‘你的手机’就是咱的了？”
“这……的确不是，诶？难道怡妹你的意思是说……”
“嗯嗯嗯！咱就是那个意思。”
爱丽丝摆出了一幅纯洁无瑕的样子，淡蓝色的眼睛从叶问雨和夜莺身上扫视了一遍，一看就知道没有在说谎。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叶问雨瞬间恍然大悟，脸上打出了“女仆明白了”这几个大字，一旁的夜莺也迅速理解了爱丽丝的意思，拿起了桌上的“委员会情报员证”，接过了爱丽丝的话。
“原来是这份证件吗？难怪局长同志你会有误会，其实这本证件是我的，只是给你女儿看一下而已。”
夜莺拿着证件在叶母面前逛了一下，然后泰然地放入了上衣口袋内，一切都好像是真的那样，如果叶问雨不知道那本证件其实就是她的的话，恐怕她也会认为这一切都是真的，没掺一点儿假。
“嗯嗯，母上大人，的确就是这回事。”
叶问雨连忙双手提起了洁白的女仆裙，很自然地给爱丽丝和夜莺打掩护。
“从商场里出来后，我和爱丽丝大……老师就被请到了这里做笔录。警方的笔录做完后，委员会的人就接着进来了。”
“起初在下还不相信她的身份，所以就要求看证件，爱丽丝老师看完就给在下看，那时候您刚好进来，所以就有些这样的误会，大概就是这样了。”
“诶……真的是这样的吗？”
叶母眯起了眼睛，有些怀疑地看向了叶问雨。
“对！就是这样。你女儿说得已经很清楚了，那么我就不用再解释了。”
没等叶问雨回答，夜莺立刻再次抓住了话语的主动权，左手拿起了桌上的笔录表，给叶母看。
“自从‘世界融合’以来，令媛可是为江城市做了很多贡献，所以也受到了我们委员会高层的重视。今天我只是来处理‘痕迹’的，毕竟万一档案泄露了，那对你女儿不好，我说明白了吗？”
“诶？难道真是我误会了？”
叶母半信半疑地说着，三人成虎这一词语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你们真不是来‘抓壮丁’的？听说委员会的经常会私下里拉人加入，所以你们的情报员才会从来都不被人知晓，怎么感觉，今天有点像啊……”
“神明在上，雨姐你想多了哟！”
爱丽丝笑眯眯地看着叶母，纯洁的淡蓝色双眸中，没有一丝哄骗的意味。
“如果真是‘抓壮丁’的话，那咱不应该在这里，咱不是委员会的人，属于第三者，你该不会认为委员会的人憨批到会让第三者存在？那也太离谱了吧？”
“嗯嗯！当然不是的，母上大人。”
叶问雨随手撩起了雪白色的长发，优雅地女仆式微笑说道。
“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已，本来夜莺她也是第一次跟我们见面，她刚来正好就被您撞上了，所以说这就是个巧妙的误会啦！”
“嗯……好像真是误会啊！但……是真的吗？”
叶母笑眯眯地看着叶问雨，下一秒脸色大变，好像戳破了敌人谎言的朝阳群众，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对！对！的确是真的，母上大人，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的确是有个问题没错。”
叶母用手指着她面前的夜莺，扶着下巴玩味地说着。
“我亲爱的问雨啊！你是怎么在第一次见面，而且还是‘刚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位委员会情报员的名字的？这还真是个有趣的问题啊问雨，非常值得探讨呢！”
糟糕……在下说漏嘴了。
叶问雨心里猛地一惊，一时嘴快说错了，这种低级错误都不小心说出口，该怎么办？该怎么啊！
虽然内心里慌乱得一匹，可表面上依旧是一幅处事不惊的优雅女仆模样。此时夜莺在面罩下，正用着看“猪队友”的表情看着叶问雨，而爱丽丝则是一脸期待，她很想知道接下来叶问雨会用何种方法，来完美解决这种突发问题。
“想好了该怎么回答了吗？我亲爱的大女儿，妈妈在等你的回答哟！该不会你们之前都是在一起演我吧？这也就是我不喜欢玩网游的原因之一，‘演员’太多了，我可是很讨厌这种人的呀！”
叶母一字一字地说着，每一个发音都好像是一把利刃，猛烈地攻击着这名为“谎言”的保护罩。
此时爱丽丝已经默默地将泰瑟枪握在了手心里，夜莺也做好了攻击准备，如果一旦演不下去，就只好使用一些物理手段，拖回分部里面做记忆消除手术了。
“哼哼哼哼……”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在爱丽丝、夜莺、叶母三人的面前，叶问雨突然抽噎了起来，晶莹剔透的泪珠从那精致的脸颊处流下，顿时晕染出了一大片红色，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诶诶诶？问雨你怎么了？是妈妈说重了话，还是她们欺负你了？别哭啊！”
见自家大女儿突然泪流满面，好像受了怨气的小妇人似的，顿时叶母母性大发，连忙将手枪打开保险放入枪套，随后冲了上去，将紧紧地叶问雨抱在了温暖地怀里。
“明明……明明这是在下在她的证件上看到的名字，哼哼……可母上大人您却认为在下在骗您，哼……哼……哼……在下要去找父亲大人！哼……才不要坏妈妈了！”
“噗——”
叶母吐了口老血，瞬间进入了石化状态。
梦寐以求的白毛撒娇，本就是给予冲国人的致命毒药，可这本应该是最幸福的时候，叶母却没有感到一起幸福，反而还有一点儿悲凉。
这么久了，女儿她向我撒娇了，但……她也不要我了。
叶母此时仿佛心里有一万个草泥马跑过，明明之前问雨她说过看了“证件”，可自己怎么没串到这里，只把别的线索串在了一起，结果便是得了撒娇，却丢了女儿。
“啊……雨姐，你这下可是糟糕了。”
站在她身后的爱丽丝强忍笑容，不动声色地说道。
“神明在上，居然弄哭了这么漂亮的女儿，鹤发童颜的可爱女仆是多少华国人梦寐以求的人儿啊！只可惜现在恐怕……咳！愿神明原谅你的罪孽，咱只能这么祷告了。”
“啊这……我……”
一时间叶母被各种突如其来的事情冲昏了头脑，也没办法在认真思考问题。
总之人没事就好，自己当女儿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先带回家慢慢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等情绪过去了就没事了。
“问雨你先听妈妈说，是妈妈错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啊？妈妈你一定会尽力补偿你，所以还请不要再哭了，这么漂亮的脸蛋，女孩子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是真的吗？哼……哼……也要算上若雨的那一份哟！哼……”
叶问雨话里充满哭腔地说着，她胸口的黑色丝绸大蝴蝶结早已变得湿漉漉的，就跟被雨淋过一样。
“嗯嗯！妈妈答应你，不管是多么贵的衣服都买，绝不食言！”
“在下要全套的，哼……当然了，妹妹酱的也要算上！”
叶问雨停止了呻吟，可泪水还是忍住不地从眼角流了出来。
“嗯嗯！两姐妹都买，都买！”
叶母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轻轻地拭去了叶问雨那如同人偶般，漂亮脸蛋上的泪珠，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女仆装，随后又牵起了她的左手，接着说道。
“既然没事了，那我们走吧！好久我们母女俩都没有这样了，一起走吧！”
“诶……嗯！妈妈。”
叶问雨似乎依旧有些心存怨气，没有加敬词的称谓和眼角上的水珠，便是最有力的证明。
但她还是跟着叶母一起走了出去，在即将离开问话室大门时，叶问雨悄悄地用右手向身后竖了个大拇指，演戏什么的可不只有你们委员会的人厉害，女仆小姐的演技，那也是可圈可点的呀！
见叶家母女俩离开后，爱丽丝和夜莺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差点就露馅了，还好叶问雨反应快，演技也挺不错的，只不过还要再多练一练，说话的时候要多注意用词。
“神明在上，雨姐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不过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夜莺你说呢？”
爱丽丝打趣着说道，她看向了一旁的夜莺，想听一听她的意见。
“的确如此呢前辈！可我们这么做真的对吗？把她也拉进来，真的要这么做吗……”
夜莺心有余悸地说着，刚才叶问雨说的话，其实她听得很开心，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发自内心地感到心喜。
可是，美好的愿望总是那么脆弱的，特别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神明在上，其实咱也没这个意思。”
爱丽丝摇了摇头，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咱这么做，只是为她提供一些便利。毕竟她打算做一位战士，那么咱们就不能去阻止她，只能希望她可以走得更好，飞得更高，这是咱们对她的负责，也是对全人类的负责。”
“对两者的‘负责’吗？咳……虽然并不想这么做，但也只能这样了。”
夜莺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这是叶问雨她自己的决定，别人的意志，她又有什么办法去改变？更何况从人民的角度上看，这是一件彻彻底底的正确抉择。
但她还是不希望看见，叶问雨就这么无意义地死去，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夜莺她不希望看见罢了。
第二十五章 女仆小姐才不是更衣人偶！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PLA的军车和一辆警车缓缓地停在了叶家楼下，街道旁的马路上。如果这要是放在平时这绝对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可现在因为全城管制的原因，路上的行人们几乎是看不见任何踪影了。
咣当——
伴随着警车车门的打开，一沫雪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双手交叉乖巧地贴在小腹上，一头宛如满月般皎洁的齐腰长发好似飒飒而落的瀑布，从如同天使翼般的美人肩上垂落，淡樱色的小嘴似笑非笑，显得格外文静优雅。
可这个世界，总是以物物相对而存在的。就好比你在大学宿舍里面安静地开开心心的写小说，结果室友却在那像是着了魔一样，拿着个手机在那大喊“五杀！打团！”，美好的事物就这么被轻易地打破了，而现在在这里，也是同样的。
“Thank you！comrade！你先回去吧！我家里还有点事，今天你也提前下班好了！记得帮我给小林她问个好啊！”
跟着叶问雨一起下车的叶母，充满活力地对着警车里的司机喊着，丝毫没有与优雅可以称得上边的东西。
咳……在下的母上大人永远都是那个乐天派啊……
叶问雨微笑地看着自家母亲大人的背影，明明是警察，还是穿白制服的，却没有一点儿警察的架子，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可外表跟内心年龄一样，感觉跟班上的“安安”差不多，不知道为什么整天都充满了用不完的火力，有种元气少女的感觉。
可能她们就是一类人吧？有文静优雅的，自然就有外向活泼的，可能当年父亲大人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毅然决然地娶母上大人为妻的吧？
话说回来，爱丽丝大人不也将近三十了？虽然外表看上去跟小学生差不多，但应该也交上男朋友了吧？
叶问雨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她忽然想起来了爱丽丝的办公桌上有一张合影照片，那是以前爱丽丝参军时候的留念，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是二人合照，一男一女，都大概只有初中生的样子。
果然爱丽丝大人她很早就有男朋友了那么，现在的话，她应该很幸福了吧？
叶问雨笑了笑，如果她现在还是男生，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变成了合法萝莉，那一定会开心得不得了啊！所以说一定也会很疼爱丽丝大人的吧？
虽然叶问雨本人一次都没有见过这“男朋友”了……
呜——呜——
司机在与叶母寒暄了几句后，便脚踩油门开车驶离了这里，叶问雨也走上前，对着远去的警车轻轻挥手，表达自己的谢意。
“诶！同志。”
在前面的警车开走后，后面的军车便来了上来，“PLA班长”将上半身伸出了军吉普的车窗，跟叶问雨和叶母打招呼。
“既然都送到这里了，那我也回去了，您的丈夫还找我有事，失陪了。”
“PLA班长”向叶家母女俩敬了个礼，很帅气很干练，没有一丝涂泥带水。
“嗯嗯！在下真是多谢你了，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能是一个比较正常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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