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星少将
“没错，此番赵王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会闯下大祸。”长孙无忌开口道：“陛下要么一封圣旨，直接让他别管出海的事了。”
“嗯，这件事就交给媚娘去处理吧，既然秦歌想要查，那就让媚娘陪他好好玩玩。”秦文魁淡然道：“正好楚王已经放了出去，对付秦歌还是绰绰有余的，让他们在这件事上好好斗一斗，无论是谁胜谁败，都是好事。”
“不过，他上书说不止是人员的问题，还有船的质量问题。”秦文魁皱眉道：“那些船当真有问题？”
秦文魁也是怕这个。
出海远洋，彰显大秦国威，这是功在千秋的事情，值得他封禅泰山了。
由于历史改变，没有某个丢人现眼的去封禅泰山，这含金量还是挺高的。
“这……从工部的校对上来看，有些船用的料子确实不是最合适的，而是找的替代品。”荀彧摸了摸下巴：“三十几艘船不合格啊。”
“这些不合格的船，不能出海。”秦文魁摇了摇头：“哪怕是出海的船少一些，也得保证这次出海的稳定。”
“宋大人觉得这些船没问题。”长孙无忌开口道：“若是不用来出海，那用来做什么？”
“巡防吧，谁若是赢了，就把船交予谁，主持交州海上的巡防。”秦文魁道：“正好，保证我大秦海域的安全，也是重中之重。”
“现在海盗横行，不管不行。”
“十艘船？”长孙无忌低呼道：“这可是大手笔！”
“无妨。”荀彧道：“说到底，这些船也就是管管海上，这种船根本就进不了内陆。”
“而且，那些火炮什么的可都是登记在册的，只要检查好出海和回来时火炮少没少就好了。”
“想把火炮运到内陆，也不是什么小工程。”
“只要朝廷控制好火药，谁都兴不起大风浪。”
“若是谁敢打劫过往的商船，陛下亦可处置。”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他们谁都想不到秦歌要船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能抢商船，不能卸炮，这对他们而言就只能当苦力了。
第198章 伐瓦岗
可以说，除了认识别人发现不了的人才以外，秦歌最大的优势就是他跨时代的目光，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发挥的余地而已。
“除了出海一事，还有一件事……”秦文魁皱眉道：“这次秦歌去巡防，闯了大祸！”
“他带走了大部分兵士保护他的安全，结果倭寇袭扰，导致部族中人死伤无数。”
“那些部族本就不服朝廷管辖，现在怕是更加不满了，秦歌在信上说部族中人情绪激动，还望朝廷派人安抚。”
“哼，本来朕对他还寄予厚望，结果他就是这么回馈朕的？”
秦歌如此怕死，秦文魁也是理解，毕竟是他亲自下的手。
只是没想到，秦歌之前都是一副龙如大海的样子，现在为了保命，犯下如此大错！
秦文魁嘴上斥责着，心中其实暗喜。
若是秦歌势不可挡，那就只能硬动他了。
虽然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会激起无数人的不满，可朝廷扛得住。
现在秦歌犯了错，那就可以一点点消掉他的影响力，让他和以前一样。
“陛下，交州部族的安抚可是大事。”荀彧连忙道：“一个处理不好，会给朝廷带来很大的麻烦。”
“处罚赵王的事情容后再议，不如先看看如何安抚这些人？”
“也不知道谁给秦歌的胆子，他竟然要帮那些人筑城建港，接待商人，这是随随便便就能应下来的吗？”秦文魁冷声道。
“这，王爷竟敢如此？”长孙无忌瞪大了眼睛。
这赵王脑子坏掉了？这权力除了陛下以外谁有！
“呼，他把事情跟朕说了。”秦文魁有些头疼的道：“一开始他就是想弄个寨子，把那些人凑到一起，好好教化，让他们更加团结，此事不是什么大事，也不需要朝廷出资太多，朕就同意了。”
“结果，他为了保命把好事做成了坏事，现在朝廷不得不帮他兜底。”
“陛下，他都如此了，那可以直接召回来了。”长孙无忌道：“无需再把他留在交州。”
“再给他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秦文魁没有听长孙无忌的建议。
若是秦歌回到长安，那无论是下毒还是暗杀，自然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但，还是那句话，秦歌若是死在长安，别管他是太子还是皇子，对朝廷的威信打击还是很大。
既然可以给武媚娘机会借助武媚娘的手除掉秦歌，还有机会打击一下武媚娘，那何乐而不为？
对于武媚娘的本事，秦文魁可是再清楚不过。
光是这一点，也是被刘伯温和贾诩拿捏的死死的。
朝廷顾及面子，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派船出海。
这不是一个皇帝的毛病，是很多皇帝的毛病。
历史上的朱棣时期连翻征战，还要修永乐大典，也是让朝廷过的穷兮兮的。
“那送一些钱粮过去，安抚？”长孙无忌试探道。
“嗯，这件事交给杨国忠吧。”秦文魁点了点头。
显然，这件事上他是给秦歌放水了，也确实不想看到交州部族叛乱。
不然的话，还得派人平叛。
“那港口不能停大船，只能停小船，接待大秦的商人，就如此吧。”秦文魁随手给户部下了一道旨意。
这些事情明天都要在朝堂上再讨论一番，最后敲定下来。
不过，大事开小会，基本上秦文魁决定了，在朝堂上带带节奏就好，压根不需要讨论，上朝更像是走个流程。
几家互相牵制，互相制衡，下旨的阻力也会小上许多，该给谁好处，该敲打谁，这都是学问。
秦文魁就是靠着现在朝堂的平衡，掌控着整个大秦的走向。
“陛下英明，只放小船，不至于让那些人无利可图，却也会让他们得利不多，无法做大，还是得依赖朝廷。”荀彧道。
“现在说说最重要的一件事。”秦文魁拿出了一份公文：“瓦岗余孽，竟然劫了税银！”
张居正的一条鞭法和他跟长安城中王安石一起定的商税政策已经在秦歌所辖三郡之地实施，这次收上来的税绝不是个小数目，甚至可以说能解掉朝廷一部分燃眉之急。
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税银竟然被抢了！
“陛下，这瓦岗余孽贼心不死，之前三名匪首伏诛，却还有魏征秦琼等余孽，据说那太行山匪首熊阔海也加入了瓦岗寨。”
“现在瓦岗有了钱粮，可能会招兵买马，卷土重来，不得不重视！”荀彧道：“臣建议，出兵伐之！”
“臣附议。”长孙无忌开口道：“若是不将他们歼灭，怕是会让不少人动歪心思。”
“歼灭是必然，问题是派谁去。”秦文魁道：“这瓦岗贼寇不止是动了这次的税银，之前也劫了皇饷。”
“让李儒派人讨伐不就好了。”长孙无忌两手一摊：“成了就是他的功劳，到时候明升暗降，钱也到了我们手里。”
“要是不成，正好顺势罢免了他。”
“不可。”荀彧连忙道：“李儒才继任三月，政绩斐然，这个时候若是动他，怕是会出事。”
“李儒也是请朝廷派兵，说是单雄信徐世勣刚刚上任，还在清理匪患，维持收税和治安。由于他们是被诏安的，所以兵士不服，不听他们调遣。”秦文魁摇了摇头：“李儒毕竟是个文臣，让他平叛，于理不合。”
“唉……”长孙无忌撇了撇嘴。
他的计谋都很阴狠，基本上有点不计后果的意思，但绝对是高效。
可惜，朝廷做事，就是得当婊子还立牌坊。
“不若让袁绍去。”荀彧道：“袁家四世三公，底蕴深厚。”
“况且，荥阳本就是魏王在处理后续，此番也正好看看袁家的本事。”
“嗯。”秦文魁点了点头。
袁家的实力还是有的，让他们去平定瓦岗，也是一招好棋。
秦歌和武媚娘对着消耗，也不能让皇后一家独大。
“对了，派去督促税银一事的钦差呢？”长孙无忌疑惑道。
“半路被瓦岗贼人截杀了。”秦文魁现在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瓦岗，一定要灭！
第199章 风起
“杀钦差？当真好胆！”荀彧也是怒上心头。
杀钦差，这不止是造反，还公然打了朝廷的脸面！
“这瓦岗众人当真有趣，四分五裂之后，死了几个，降了几个，还有几个依然为贼。”长孙无忌淡然道：“太有趣了啊。”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无外乎赵王勾结瓦岗！
但，长孙无忌没有确切的证据，没法把这话说出来，赵王好歹是个王爷。
秦文魁目光一凝。
若真是如此，那这秦歌当诛！
不过，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把这个瓦岗安在秦歌的身上，显然不合理，那相当于无凭无据捏造一个王爷造反了，武媚娘和皇后都会坐不住。
现在秦文魁的立场看上去是坐山观虎斗，她们才各自施为，看上去还在规则内。
而且，王爷造反和农民起义还不一样，瓦岗起义的时候无人响应，可见朝廷的底蕴之厚。
但，一个王爷造反，这会让很多有心人趁势而起。
想要动秦歌，得有确凿的证据。
在有证据的时候光明正大的处置秦歌，武媚娘和皇后不止不会慌乱，还会觉得大快人心。
无论如何，必须得平了瓦岗才能查。
“好，这就给魏王下令，让他带袁绍的兵马，踏平瓦岗。”
…………
第二天，早朝。
和之前说的一样，秦文魁在昨天决定的事情，今天就是单纯的走个过场而已。
幸好杨国忠也收到了秦歌的书信，不然杨国忠都想直接放弃秦歌了。
一开始他听说秦歌动了海运，整个人都懵了。
这动海运一事，牵动的利益不知道有多大，这是秦歌能砰的吗？
幸好，秦歌给杨国忠的书信中写了他让倭寇乱杀是藏拙，让朝廷筑城他能得到利益，还说他‘培养了很久’的水师已经调往交州，需要用船，这才想借着查海运的理由做出这种事。
“好了，交州一事就这么定下来，由楚王和赵王一起查看船厂一事。”秦文魁道。
“陛下，这船是绝对没问题的，三十五艘海船，就这么用做巡逻，太可惜了。”工部尚书宋应星还是想再努力一下。
“朕意已决。”秦文魁看了宋应星一眼。
整个朝廷，真就这么一个安心做学问的老实人。
“唉……臣，遵旨。”宋应星叹息了一声。
“至于出兵讨伐瓦岗一事，瓦岗在濮阳和开封之间，地处兖州，兖州屯兵不多，就由袁绍自清河出兵，魏王自荥阳出兵。”秦文魁道。
听到瓦岗寨，杨国忠直接精神了，这可是秦歌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的地方。
结果，杀钦差，截税银，别说我是国舅，我是太上皇都劝不住！
“陛下！”
杨国忠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嗯？”秦文魁的目光放在了杨国忠身上。
昨天长孙无忌就怀疑，秦歌是否勾结反贼，莫非这事杨国忠也有参与？
“朝中军费有些不足啊。”杨国忠想到了这个理由。
蔡京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一脸无奈的道：“是啊，陛下，这出重兵是不是有点太低估袁大都督了？以袁大都督的能力，想必无需多少兵马，就可以踏平瓦岗吧。”
“今年就这几郡的税银多，还没收上来，这朝廷也没钱让大军开拔啊，还望陛下体谅户部。”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袁家出马，还有杨国忠做出头鸟，这蔡京不跟上显得不是那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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