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了海嗣的幼神 第144章

　　所以哪怕内心确实有着与大群一战的想法，也只能埋藏在心中。

　　不是不想踏踏开。

　　而是队友不给力，一场必败的战斗又为何要打响。

　　“殿下，所以我可以回去了吗？这里的氛围，我不是很习惯……”大小伙子logos有些社恐地说道，距离未来罗德岛的逼王，他显然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

　　“呵呵，这就不行了？logos，你可是未来的大女妖，男人不可以说不行。”银发女性赦罪师之首调笑着新任的女妖之主，那目光让他生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咳咳。”

　　特蕾西娅清了清嗓子，原本在交谈的王庭们顿时合上嘴巴，安静地侍立于两侧。金色大厅中聚集的萨卡兹们，也都平静地注视着魔王。

　　“我们的斗争还未结束，我们想要开辟一个和平的家园，就必须要有战士愿意去背负其他人的痛苦前行。而你们，就是我所选择的战士。当然，我对你们的征召从来都不是强制性的，你们愿意留下来参加战争的，便在我们宣布卡兹戴尔独立的那一刻，聚集到边境。”

　　“若是不愿意继续战斗，那就去寻找一份稳定而平凡的工作吧。活下去，请你们幸福的活下去——这是我对你们唯一的祝福。”

　　特蕾西娅微笑着说完了最后的话语。

　　“当然要为殿下而战！！”

　　“本来我们也只会一辈子浑浑噩噩的战斗到死，您给出的选择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同样是战斗，如果能为了崇高的理想而战也不赖。”

　　在军事委员会进行过大清洗的情况下，倒是没有战争狂热份子说出侵略回去这种脑瘫的话。卡兹戴尔的历史遗留问题，还是非常敏感的，甚至在高卢诞生之前的千年以前，将卡兹戴尔当做上一个高卢也不为过。

　　现在的局势很好。

　　但大炎的友善、诸国的中立，也是有限度的。一旦卡兹戴尔暴露出野心，那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就会趋势诸国将原本观望的心理撕碎，之前与大炎所签署的条约，也全都会在顷刻之间画作废纸。

　　征服议会遗留下来的贵族们，仍然是好战分子，但那些真正狂热极端的好战分子，都被清理干净了。

　　这就足够了。

　　卡兹戴尔还需要这些强大的同胞参加战争，要是全都大清洗了，可就没有足够的战士了。

　　“不过邀请温迪戈啊……几百年前就已经出走干净的他们，真的还会回来吗……”

　　最后的纯血啊……

　　特蕾希斯注视着自己的妹妹，心中略有担忧地思索。

　　这场讲话结束了。

　　这场演讲的本质是征兵宣言，召集卡兹戴尔的佣兵们重新归入王庭的管辖之下。从个体户的佣兵，变回吃国家饭的战士，这种选择摆在前面，就算是美洲大蠊都知道怎么选。

　　“殿下好漂亮，哎嘿嘿，我要为殿下而战！！！”W混迹在人群中发病，还是伊内丝将她拉回了后面，才没让W把发病的言语，传入殿下的耳中。

　　“你在发什么神经……”伊内丝有点无语。

　　“哎？难道你们不加入吗？明明殿下说的那么棒！”W就差一个相机，将殿下美好的样子全都用照片记录下来了。产生了这个想法的美洲大蠊迫切地想去买个相机。

　　“不，我想伊内丝并非那个意思。”

　　赫德雷轻声说道。

　　征兵宣言的结束，被聚集起来的众人也当然是被解散了。赫德雷一边带着二人朝外面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W，你能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W一脸的莫名其妙。

　　“时代在变化，而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即将见证历史大事件与时代变迁之人。殿下变了，变得不同以往那般谨慎，当然这并不是再说殿下不好。正是太好了，所以我才想这么对你说——”

　　赫德雷有成为老师的梦想，他也非常喜欢看书，“不论卡兹戴尔接下来将要面临怎样的战争，不论成功或失败，曾经的那个混乱、战乱的卡兹戴尔都将不复存在。你现在还有机会退出的，W，你还是个孩子，没必要……”

　　“放你妈的屁！当初大叔（老W）捡到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他妈的把铳塞到我手里，拿刀指着我脖子说的‘要么战斗要么死！’，现在我终于找到实现人生终极目标的方法了，你竟然劝我退出？！赫德雷你他妈（哔——）的就是个（哔——）”

　　W满嘴脏话，臭的赫德雷眉头紧锁。

　　“等会儿，你说的人生终极目标是啥？”赫德雷察觉到了一丝盲点。

　　“当然是成为大将军，接受殿下的授勋，最好还能成为殿下的贴身侍从。嘿嘿，殿下，我的殿下。”W毫不在意地释放着自己的欲望。

　　即便是世界线的变动，让和赫德雷小队更早的收留了W，也没改变她疯疯癫癫的样子，更是没有改变——

　　没想到W你竟然是是个姛！！！

　　“好吧，你在源石炸弹上的天赋，确实是整个小队都无法比拟的。既然你已经有了觉悟，那我也不好再劝你什么了。”

　　本来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既然确定了W劝不回来……

　　赫德雷与伊内丝无奈的对视，那就只能放弃劝说了呗，还能怎么办呢。

　　“好耶，为殿下而战！！”

　　W蹦蹦跳跳地，倒是没在意。

　　……

　　劝说最后的温迪戈回归卡兹戴尔。这件事可能吗……

　　落日峡谷，北原冻土。

　　“博卓卡斯替，我是首言者，代表大群与卡兹戴尔而来。您愿意回到卡兹戴尔，为同胞们而战吗？”

　　银发赤瞳的少女，穿着一席的白衣，就这样悄然地出现在极北之地的军事阵地中。她的潜行能力，哪怕是博卓卡斯替也都能感受到胆寒。

　　这里是哪里？

　　抗击邪魔的第一线！除了仅存的纯血温迪戈，还有数百位混血温迪戈，再加上战争术士与‘皇帝的利刃’驻扎于此。不论是利刃或战争术士，还是温迪戈，都绝对不会容许一个敌国的间谍，混入这最为重要的边疆营地之中。

　　可

自称是首言者的少女，不仅成功的步入，甚至还直接邀请博卓卡斯替回归卡兹戴尔。

　　这可已经不仅仅邀请这么简单了，她想要博卓卡斯替背叛帝国！

　　“你是谁……不对，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依靠诡谲的源石技艺？还是将看见你的士兵全都杀死了？”身为战士的尊严，博卓卡斯替不容许一个他国使者，出现在最为机密重要的营地之中。

　　博卓卡斯替拿起了长矛，掂量着这个银发女孩的实力。

　　“请放心，我是潜入了。没有伤到这里的士兵分毫，毕竟他们是最宝贵的人类最后防线。”首言者的言语中带着一丝诚恳，这让温迪戈一愣，态度也缓和了一些。

　　但敌意不曾减少。

　　毕竟她触犯了一个军人的禁忌。

　　“你知道，却仍然选择了潜入？你说你代表卡兹戴尔，就知道温迪戈在这几百年间陆续从卡兹戴尔出走。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已经向先皇发誓要守护乌萨斯。”

　　原本坐着的温迪戈猛然起身，站立起来的博卓卡斯替，有着足足两米的身高。庞大的身躯与鹿首枯骨般的头颅，让博卓卡斯替如同雪境中真正的怪物一般。

　　博卓卡斯替的矿石病还不严重，远没有影响到他的身体机能。他庞大的身躯，没有丝毫的迟钝感，甚至可以说迅捷地让人难以置信。

　　长矛直接对着首言者的头颅狠狠砸下。

　　这可是温迪戈。

　　三头温迪戈即可征服一座小城，而博卓卡斯替则是那最后的纯血。

　　强大的身躯甚至没有使用源石技艺，只靠纯粹的蛮力就爆发出了万钧之势。长矛在瞬间就仿佛是化作了一座小山，朝着首言者压下，她甚至都无法从温迪戈的手中找到闪躲的机会。

　　轰！！！

　　巨大的轰鸣伴随着烟尘。

　　纯粹的挥动，就爆发出如此可怕的伟力。在军事营地中造成如此巨大的动静，立即引起了营地中警报的响起。这可是乌萨斯最重要的边疆，哪怕乌萨斯帝国其他所有边境全都失守了，这里也绝对不能有半点闪失。

　　精锐中的精锐，迅速朝着博卓卡斯替的营帐外聚集。

　　而博卓卡斯替也死死地注视着身前，在烟尘散尽之后的景象，让博卓卡斯替难以保持冷静。

　　“啊，抱歉。惹您生气了。大群意志说的没错，您有着崇高的思想，仅凭借浅薄的邀请，是无法任您这样崇高的人物动摇的。请放心，您有高傲的资本，我们也绝对会让您理解，我等的诚意。”

　　巨矛确实砸在了首言者的身上，但却被首言者的双臂硬生生挡住了。雪白的肌肤上，此刻被附着上了一层正在崩解的珐琅质，在崩解的珐琅质下面，还漏出了一层的细密黑鳞。

　　两层加固，才挡住了博卓卡斯替的力量。

　　钙质化，那是梅洛主任，偷偷从塞雷娅那边偷学来的源石技艺，并根据大群的能力，进行了改造与优化。可即便是少女挡住了温迪戈的攻击，她依然被巨大的力道压入了地面之中。

　　首言者整个人深陷于地坑之中，只有一个脑袋与两只手臂露在外面。

　　一次交锋。

　　让博卓卡斯替感觉自己仿佛将力道全都倾斜在了一块坚不可摧的源石合金上，这让他不由得收手，任是他这样身经百战的战士，也对少女所暴露出来的能力感到好奇。

　　“源石技艺？你这是什么古怪而坚固的法术。我征战百年，也未曾见过你这样古怪的技艺。”博卓卡斯替看出首言者游刃有余的样子，便没有继续攻击对方。

　　“大尉，您不愿意回去，是因为什么？因为卡兹戴尔的战乱，还是乌萨斯先皇的恩情……还是说，是独眼巨人那虚无缥缈的预言呢？”首言者轻描淡写地从坑洞中爬出。

　　博卓卡斯替的目光如炬，如同不可动摇的火焰。可随着话题被引导至那虚无缥缈的预言，强如博卓卡斯替，也不由得迟疑停顿。

　　他激动地反驳着对方，言辞宛如熊熊烈焰，反驳着对方的质疑，“预言？什么预言。”

　　“最后的温迪戈，将会倒在魔王的身前。具体的不太了解，但大意就是这个吧？怎么，您是因为这个，才离开卡兹戴尔的吧？您并不愿意背叛殿下，也憎恨命运的锁链——”

　　博卓卡斯替营帐周围的脚步声逐渐多了起来，留给二人交谈的时间不多了。

　　“你懂什么？一个外人，说得这么好听，难道你能改变独眼巨人的预言？！”博卓卡斯替愤怒了，他以暴怒掩盖心中的不安，巨矛上附着上了猩红的光芒，古老的巫术提升了长矛的威力。

　　“要是我说，独眼巨人的预言，早就已经被我们给打破了呢？大尉，该回来看看了，您所效忠的先皇早就已经死了，新皇还无法掌控乌萨斯，您的功绩并不能保护您的家人。贵族们贪婪地阴影仍环绕在帝国之上，他们会将这片大地翻搅，继续效忠这头巨熊，只会被它无情吞噬。”

　　“乌萨斯不是你的家。卡兹戴尔才是，殿下永远都是这片大地上所有萨卡兹最坚实的后盾。唯有卡兹戴尔，才是萨卡兹的家。”

　　首言者的话并不能平息博卓卡斯替的愤怒，他的进攻变得更加凌厉，血色的弧光甚至将整个营帐的天花板都给掀翻。内卫与混血温迪戈，早已聚集在营地之外。

　　“你又懂什么？！你根本连萨卡兹都不是！！！”

　　两百年的坚守，一个老兵的思想，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扭转的。

　　他效忠了先皇，惯性让他会继续效忠下去，但他却不知道，失去了先皇的乌萨斯，根本就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乌萨斯。

　　“下次见面，我们会带来应有的诚意，而您，我希望可以正式的，好好的重新考虑一下我所说的话——”

　　致命的攻击，对于首言者来说就像是儿戏。哪怕博卓卡斯替已经非常想要留下这个妖言惑众的使者，却也没能成功造成半点阻挠，她就这样从博卓卡斯替的眼前溶解在了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尉，您遇见了什么？”一位利刃担忧地问道。

　　这里可是北境冻土，邪魔肆虐的土地，这里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博卓卡斯替的眼中红光闪烁。

　　“萨卡兹亡灵们的预言…还有悄无声息进入了潜入了这最危险的地方，除自愿现身之外，竟无一人发现其存在……就算是王庭，真的能做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吗？”

　　博卓卡斯替深深地咀嚼着这些言语，可怕的信息量充斥着他的大脑，不过还好，百年的见闻还不足以让博卓卡斯替对眼前的事物产生改观，他仍属于乌萨斯。

　　“但您迟早会做出断绝，大尉。您离开卡兹戴尔是为了什么？厌恶了内乱，还是厌恶了战争？可您离开了那个地狱，却来到了更大的地狱之中。不是么？您会回来的——”

　　声音隐匿的钻入温迪戈的耳中，他震惊地转过头去，背后却空无一物。这场会面邀请，带给博卓卡斯替的震撼可不是一点两点。

　　那直灌大脑的声音，就像是一种预言……

　　一种远远高于独眼巨人与古老血脉所蕴藏的预言，那就像是在陈述既定的事实。

　　我，会回去的？

　　“我也不清楚，但那个人绝非是邪魔，更像是他国间谍。战士们，你们竟然都没注意到，一个异国间谍潜入其中？”

　　温迪戈的责问让战争术士与利刃皆低下了脑袋。

　　博卓卡斯替所爆发出的威势，就仿佛是要将所有人撕碎，而自知失职的精锐部队也没有任何辩驳的意思。

　　“对了，大尉。您在边境已经驻守了很久了吧？”

　　“一年零九个月，对我来说不算久。”

　　温迪戈还没从刚刚的战斗中缓过神来，对方虽然没有反击，但颤抖的双手，仍能证明对方的实力不弱。那几下砸击，伤到了冻土，却没有伤到那个使者分毫。

　　“上头对您的休假已经批下来了，您也该回去休息一段时间了吧？”

　　“……是。感谢。”

　　博卓卡斯替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起码该回去陪陪自己的儿子。两百岁对于温迪戈来说，并不算多大，但可惜纯血的温迪戈，也确实是仅存自己一人了。

　　至于休假……

　　不会太久的。

　　最后一头纯血温迪戈，光是这个名号代表的战斗力，就足以让他被军团们各种使唤。在加上，此刻的乌萨斯谈不上有多好，感染者引发的内乱层出不穷。

　　就算是不镇守边境，他定然会跻身进入下一场战争之中。

　　……

　　格尔。

　　博卓卡斯替之子，自多年之前，就已经成为了一位乌萨斯学者，为争取感染者的权利而四处奔走。而帝国从来都没将感染者放在眼里。或许新皇帝会做些什么，但傲慢的旧贵族构建的派系，仍未能让新皇掌控乌萨斯。

　　多年的和平抗议根本毫无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