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了海嗣的幼神 第185章

　　她完全不觉得水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即便是产生了，也绝对无法战胜自己。再加上，幼神的意志，正在对大群的本能造成不可扭转的变化，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变化将会变得越来越深刻。

　　即便幼神真死了，她也能在族群的血脉中活下去。

　　祂的贡献带来了特权，只要幼神自己不放弃，没有人能真正杀死祂，就像是没有人可以真正将所有的海嗣清除一样。祂与族群早已融为一体，不是大群影响了祂，而是祂影响了族群。

　　水月与神谕者，就这样浸泡在水中进行着交谈。随着交谈逐渐结束，水月也将自己的好奇心展现了出来。

　　“爷爷曾说过，海嗣会侵吞人的意志。但人的伟大就在于，总有人能依靠伟大的情感，战胜它带来的一切弊端。从而变得更好，其他的我不懂，但我想要变得更好。所以，姐姐，我很好奇，海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有爷爷所说的那么可怕吗？”

　　水月忍不住地询问，她的纯真质朴总是那么纯粹，她展露出的善恶观也是如此。这让幼神对这张白纸变得更加欢喜，渴望将这纯粹的白色，染上五彩斑斓的漆黑。

　　啊，水月酱，你疯起来一定也很美吧。

　　安菈雅忍不住在心中轻叹，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即便是她也是一个出生一年都不到的孩子，但此刻她已经开始期盼另一个孩子，步入疯狂的样子了。

　　“你想知道？”神谕者神秘地笑着，“那你就来吧，用自己的双脚，走到我的身边。然后在路途中，用你自己的双眼，亲眼去观测这片大地、这片海洋，我们的族群。

　　水月，大群意志的网络，可以让你迅速的成长与理解，但也会让你失去很多的感悟与思考。你有继承‘初生’的权利，也是‘离群’的同胞。我遵从每一个孩子的选择，包括你。而现在，我将选择权交到了你的手中，是自己去看去学的，还是感受同胞们的阅历与情感。

　　水月，我可爱的妹妹呀。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答案，愿你在梦中，也能保持清醒。”

　　幼神在说完这段话之后，露出了微笑。哪怕是使用神谕者露出的笑容，也让水月感到无比亲切与向往，她也对幼神报以微笑。

　　“姐姐，比起答案，我更想待在你的身边。”

　　“我？你想见我，就要做出自己的选择。‘初生’只能有一个，而你有着继承权，如果见面免不了一些抉择，你我之间总会有一场斗争的，而胜者将会成为新的海嗣神。或者……你现在就放弃掉，这个机会，水月酱。这样的话，我现在就能将你带到我的身边。”

　　水月与神谕者漂浮在海洋中，在她们的交谈中，海洋也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彩鳞兽游过，亦有斑斓的水母在海洋中遨游，那太阳都难以透过的深海一点都不黑暗，各种动物身上闪烁的光芒，将黑色的海洋点缀地如同星空般美妙。

　　从深海中流露出来的名画《大静谧》，大抵是在描述这种无边幽邃又美妙的生物系统。

，“放弃就放弃，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是……这样的话。”幼神搞事的心理却在不断作祟，“你就彻底打不过我咯，要是你发现我在骗你，我在作恶，你可就完全没有办法战胜我了。即便是这样，也没关系吗，妹妹。要是没有关系的话，那就来吧，大群爱着每一个孩子，我期待着与你见面。”

　　“姐姐会作恶？”

　　水月脸上露出的不信的神色，她是如此信任那虽未谋面的神祗。

　　此刻幼神已经将自己投射下来的目光撤去，只留下了神谕者本身的意志，她气质的变化，让水月察觉。

　　“anl-ya大人已经离去。suy-ue大人，您的决定如何？如若你想放弃那份权柄的继承权，我会带你去见anl-ya大人。”

　　水月听的心动不已，但善良的孩子，终归是踏入了幼神的引导，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海嗣和人一样会变吗？”

　　水月向神谕者提出问题。

　　“会的。万事万物终有变化，海嗣无法幸免。”

　　“我明白了。”

　　年幼的水月脸上露出了坚定。

　　姐姐希望自己能成为独立思考的存在，不会依靠她亲近她，就彻底失去阻止她的力量。水月顿时明白了幼神的良苦用心，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坚定。

　　“我会的，我会去用我的眼睛看，用心去思考。我觉不会辜负姐姐的良苦用心。”

　　水月微笑着说道，而随后，她那缺失部分人类情感的脸上，表情显得有些恐怖。

　　“然后，我喜爱着姐姐，希望以后姐姐能触碰我，拥抱我，与我交融。”

　　水月绽放出了疯狂，而这在海嗣看来，却也只是单纯的执着而已。

　　“愿你能得到你渴望之物，suy-ue。”

　　神谕者不卑不亢，水月的这份渴望与执着，在海嗣眼中并不夸张，甚至还十分的常见。想要被幼神宠爱，降下恩赐的并非水月一人，所有化身美少女，投身于大群意志的同胞，又有几个不渴望幼神的宠爱，哪怕是用她那行于污秽大地的裸足，带着大地上的不洁之物，塞入教徒的口中，那也定然是无上的荣光。

　　“那么，我该去哪里呢？神谕者姐姐？”

　　水月牵着神谕者的手，有些懵懂地向神谕者发问。她盯着水月的脸颊看了一会儿，脸颊竟然不由自主地发红了。虽说水月与安菈雅之间，并不相似，但‘初生’的继承权，初诞的意志，还是让美少女海嗣不由自主的向往着。

　　海嗣们比想象中更加会找替代品，比如眼前的水月。

　　哪怕对方代替幼神，对自己降下恩典，神谕者少女恐怕就能偷着乐好久了。

　　“从深海，沿着海岸线走一遭。亦或者……”面对同胞，神谕者毫无保留，“去陆地，东国、炎国、乌萨斯……哪里都可以，这要看你是想要去了解人类，还是了解同胞。”

　　“唔……哪里能找到姐姐呢？”

　　“anl-ya大人，她在陆地上。”

　　“我要去了解人类。”

　　水月如离弦之箭一般，从深海中跃起，重新回到陆地，但她又踌躇不安。

　　“姐姐将我从爷爷身边带走，我是不是不该回去。”

　　但这个顾虑很快就被打消了，神谕者来到她身边解释。

　　“无妨。他兴许有些偏激，有些疯狂。但有一点无可否认，在那些诡辩之中，仍然赞颂着人类、生命的伟大。那是狂人，是在人类眼中的疯子、哲人，我们（海嗣）眼中的生命主义者。我们不讨厌他的观点，斗争、生存，优胜劣汰，生命终会找到出路，这是在赞颂人类，又何尝不是在赞颂我们海嗣。”

　　而且……

　　即便是她回到了西塞罗身边又如何。

　　“你回来了？”

　　西塞罗正在撰写手稿，记录下自己从研究中发现的新事物。水月被送回来，显然是太过于出乎意料。而西塞罗都还没好奇，水月就主动回答了西塞罗的疑问。

　　“我想要见证人类，了解人类。我要学会自己思考，只有这样，我才能去见姐姐。”

　　“呵呵，孩子，你无需在跟随我身边。没想到啊，anl-ya大人的想法竟然与我相同，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你本身就是个例中的个例。我想知道，你根据自己的见证，对海嗣、人类、善与美、‘更好’的自己的看法。不必求我同行，只要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我们一定会见面的。”

　　PS.没有间贴持续摆烂，还有一万二才能全勤，看来要日万了，最后一天了……

　　PS2.乐

194 伊比利亚的阅兵仪式（12000）

　　这日风和日丽。

　　教皇卡门·伊·伊比利亚，从国教会的主城，来到了伊比利亚的海岸线。

　　格兰法洛。

　　这无数灯塔看守人、工匠的聚集地，曾经崩坏的希望之地，如今再度焕发生机。甚至如今的格兰法洛已经远远的超越了过去那个繁荣的格兰法洛。

　　海嗣没有吞噬人类的文明，反而帮助伊比利亚的文明走向了一个更加辉煌的时代。

　　卡门如今不再是圣徒，不再是审判庭的首席大审判官，他的出行不再是一人。足足有十位大审判官作为他的护卫，这还是他极力推脱之后的结果，若是按照贵族与审判官们的想法，甚至想要派出一个大阵的惩戒军，为自己的出行保驾护航。

　　但这在看卡门眼里，只觉得可笑。他不该需要如此之多的扈从，即便是登上了教皇之位，他的实力也没有丝毫退步，甚至还微妙的增长了一些。

　　是吃下了深海教徒准备的食物。

　　卡门猜到了自己身体带来的变化，但又将一切藏匿于心中。即便是它渗透进了自己体内，也没有选择暴力的颠覆伊比利亚，那它们应该是真的带有善意而来。

　　毕竟。

　　卡门不仅仅是伊比利亚的圣徒、教皇，也是国教会中最高战斗力。更是伊比利亚人心中绝对的精神象征，海嗣若是真的想要吞噬人类文明，剥夺伊比利亚的一切，根本无序继续虚与委蛇。她们已经对自己下手，其他的大审判官们，也都陷入了海嗣的温柔乡中。

　　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进化、生存、侵吞。

　　卡门有着坚韧无比的意志，但这意志存在于对抗海嗣的侵蚀。坚守了百年的老人已经很疲惫了，他不确定自己被大群的本能吞噬之后，还能否像水月那样重构为人类之躯。

　　况且。

　　作为一个人类至上，为人类抗争百年的圣徒来说，这份海嗣的恩泽过于沉重。可无法保证卡门，变成海嗣之后，还能保持那坚韧的意志。

　　综上所述。

　　卡门已经放弃了与海嗣的提防，作为暮年的老者，他只想要在见证伊比利亚的繁盛之后死去。卡门没能穿上那套大审判官的制服，华丽的金丝边教皇服彰显着他地位的崇高，作为精神象征，他的出现让每一个伊比利亚人欢呼雀跃。

　　教皇卡门，亲自视察塞壬联合舰队，并面向大众举行一场阅兵仪式。

　　这条消息很快就会被记者记录下来，然后登上深海教徒置办的每一份报纸。从外来引入的摄像机与电视，将会实时转播卡门视察作为伊比利亚远征军的塞壬舰队，这将是向民众展示国力的政治宣传，更是远征之前的作战动员。

　　如今，在伊比利亚没有人不知道，马上就要开战了。所有的年轻人，都渴望自己走上战场，为伊比利亚争光。深海教会中那些美丽慈悲的修女们，为群众提供着治疗物资。对于其他国度拼命争抢的‘圣果’，在伊比利亚却有着不限量的供应。

　　有深海教会为远征军提供后勤，战争中最大的恐惧‘死亡’对于伊比利亚人民来说，也都不复存在。他们只知道，前进，斗争，战胜，满载功勋之后衣锦还乡。

　　“唉……”

　　卡门愁眉苦脸的叹息。

　　达里奥作为卡门的学生，被选中作为护卫的大审判官中，就有他的存在。这段时间，都是由他侍立于卡门左右，为教皇解决各种琐碎之事。达里奥的脸上，现在多了一些公式化的笑容。

　　“老师，您该笑一笑。全国人民都看着您呢，要是您这样愁眉苦脸的处境，要是被民众看见了，可会产生不好的影响的。”达里奥的话让卡门有些陌生，不过这种陌生早就变得有些习惯。

　　自从伊比利亚重新发展起来了，所有人都在改变。唯一没有改变的反倒是固执的卡门，只是他内心的那份固执，在现实面前，却也不得不低下倔强的头颅。

　　“……”

　　达里奥看着沉默不语的卡门，脸上带有公式化的笑容也缓缓收敛。

　　“老师，您，直到现在还是不愿意接受吗…我也明白你的想法，但这场战争，迟早要爆发的。不过是早晚罢了，我已经了解了外界的新闻，我们一直在和这片海洋进行对峙，对这片大地的注视始终不够。各国之间的关系，并不和平。四皇会战之后，如今大地上仍然小冲突不断。

　　这次战争不仅仅是夺回伊比利亚历史上曾经的国土，也是一场示威，秀肌肉的政治行为。伊比利亚的颓势不再，深海教会为伊比利亚带来了资本发展，而各国的资本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四面八方入驻伊比利亚。

　　伊比利亚如今的繁荣，迟早会被其他国家注意到。贪婪的人，可不只有咱们的贵族，还有其他国家的上位者。迟早会有人垂涎我国的繁荣，觊觎我国的资源。这是动乱的时代，总归会有贪婪地征服者，想要掠夺我们的资源与土地，踏足我们的大地。

　　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那些贪婪的王公贵族，在动手之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至于让那些国家，认为我们伟大的伊比利亚是个软柿子。”

接触的政治的方式，开始为伊比利亚思考。

　　愁眉苦脸的卡门脸上的褶皱稍微浅了点，但他并不放松，仅有一丝欣慰。

　　“达里奥，我很高兴你能考虑这么多。其实我知道你说的这些事，要不然哪怕是饮鸩止渴，我也要阻止远征的展开。四皇会战就已经证明了与数个国家开战，绝不会是正确的选择。我担心的是侵略玻利瓦尔让诸国在国际上谴责，让别有用心的人联合诸国来针对伊比利亚。

　　而且——”

　　卡门脸上的神情一沉，“国王、贵族，那些笨蛋，只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已经开始迷失自我。我害怕的是后续，战争还没开始，他们就已经开始瓜分玻利瓦尔，胜利之后呢？这群贪得无厌的家伙，不会放弃的，他们会继续开战。在他们品尝到失败之前绝对不会停下步伐。

　　想想吧！达里奥。千年甚至更早以前到现在，从萨卡兹的卡兹戴尔、可汗的黄金国度、再到近百年之内所发生的四皇会战，强大如高卢，也陷入了战争的泥沼中，最终被四国瓜分，彻底死去。

　　四皇会战之后这片大地短暂的和平期，诸国之间的摩擦也未曾断绝。矿石病、天灾、感染者，这片大地的资源是如此匮乏，所有的国家都像是饥饿许久的豺狼，虎视眈眈地囤积战争物资，等待着一个合适的开战理由。

　　我们贸然引发战争，只会让诸国找到共同的敌人，与伊比利亚为敌。这是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特别是，我们的军事命脉，还没捏在深海教会的手中，一旦陷入了战争泥沼之中，一旦海嗣出了哪怕一点点问题，后果都不堪设想。”

　　达里奥终归是没想的太全面，他细细思索着卡门的话，脸上逐渐凝重，并思考着对策。

　　“老师，不瞒你说。比起国王，我们（审判官）更信任您。”

　　“你想让我…”教皇的脸上震惊，他哪里还看不出自己爱徒的想法。

　　噶了国王，让伊比利亚彻底政教合一，让卡门成为王权与宗教的正统。卡门并不贪图权利，即便曾经明明有许多机会，让自己成为伊比利亚唯一的王，他都拒绝了。

　　成为教皇只是为了深海教加&1}/0@1/７&4~5|+9*4**9+8会平稳一%+零%①|⑦$|④}五①#〇/①-/⑦/}④-⑤{>⑨$④|⑨-⑧&@酒<④/%⑨}⑧的融合进伊比利亚。

　　要是为了伊比利亚的繁荣与和平，不得不在做一次选择的话，卡门也愿意承担这份责任。但现在的话，卡门仍然只是一个想找准机会退休的老人。

　　“好吧……”

　　卡门有些疲惫的揉搓自己的太阳穴，他肉体上因为海嗣提供的‘圣果’，到不至于感到疲乏。这种疲惫更多还是积累在精神上。

　　伊比利亚如今的领袖，让卡门感到头疼。

　　让国王与贵族来掌舵，恐怕不出几年时间，他们就会彻底堕落。要他退位让贤给深海教会的信徒来管理，那就更不可能。他是觉得，海嗣没有恶意，但真的让深海教会彻底成为伊比利亚名义上的正教与王权，谁知道伊比利亚会不会被带歪。

　　即便伊比利亚早就已经被深海教会渗透的不成样子。

　　卡门也无法放弃这最后的倔强。

　　必须要阻止让海嗣掌权。

　　至于其他的审判官来接替他的位置……

　　这就更不可能了。

　　在已伊比利亚，能成为教皇的只有卡门。只有他有这个威望，可以压制住那些贪婪的贵族，让民众信服。在深海教会彻底融入社会的如今，换上其他任何审判官来当教皇，不说贵族的架空，想要进行任何制衡海嗣的法案、政策的颁布，民众就有可能第一个不服。

　　伊比利亚已经失衡，朝着深渊的方向一去不复返，未来伊比利亚究竟能不能作为文明存续。全都要仰仗海嗣的决定，一旦那些承诺被背弃，海嗣的本能占据了上风，那就全都完了。

　　原本卡门也想过，在度过难关之后，就将海嗣势力慢慢从伊比利亚摘除。但哪有这么容易？

　　与恶魔交易容易，但想要摆脱交易，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

　　“好了，走吧。民众应该已经等不及了。”

　　卡门从华丽的汽车中走出，在十位大审判官的保护下，踏足格兰法洛的大道。天空中羽兽略过，几个拍摄用的无人机，在天空中与卡门并行。并将拍摄的画面，实况转播到各个城市、小镇。

　　“现在，我们看到，伟大的国教会教皇，卡门·伊·伊比利亚。踏上了这座都从颓败中繁荣的城市，就在几个月前，这座城市还是一座颓败之城，但在深海教会与国教会共同的努力下，我们终于重新找回了往昔的繁荣。”

　　尤里卡被塞壬海妖公司邀请来担任这次公开直播的主持人，作为还是萌新的尤里卡，自然不会拒绝这么好的机会。这与游戏时间相比，现在的尤里卡还差一年才满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