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了海嗣的幼神 第227章

作者:冬夏骨酒

  酒神的态度傲慢。

  这是幼神最直观的感受。

  也是。

  幼神带领着海嗣遍布大地,感染着大地上的异族,这不过是不到一年时间中发生的事情。自己甚至都还没满一周岁,一个诞生于艺术之中,如同不死的黑蛇那般,甚至是比黑蛇更加古老的概念存在,应当轻视幼神,应当蔑视幼神,这样才合理。

  接见自己的人中并没有酒神的印记,这并未超出幼神的预料,只不过没想到剧团长也在玩神秘。只不过眼前的这两人,在安菈雅看来还有一件事更让她感到意外。

  那就是城府与实力。

  看似年纪更大的报幕人并不强大,看似肾虚的社畜剧作家,反倒在看似虚弱的身体中,让幼神看出了一份不真实的虚幻感。甚至安菈雅可以用更直白的方式概括,酒神印记中的力量,已经成为了剧作家身体的一部分。

  报幕人前身是高塔贵族,他从不在意感染者的死活,曾经便有肆意研究禁忌实验的前科。他看不起感染者,自然也看不起一个只知道在海洋中遵循本能进化的神明之首。

  加上酒神印记本身就是乐子神,他追求璀璨极端的悲剧。他看不起不懂艺术的海嗣,也看不起海嗣的力量,毕竟他自艺术中诞生,杀不死艺术便杀不死他。他乐于献祭自己的下属,让其死亡成就一出出滑稽的悲剧,让他得到片刻的欢愉。

  因此酒神印记丝毫没有考虑触怒了幼神,究竟该如何收场。

  他自傲的资本。

  古堡已经化作了酒神印记的领域,入侵了古堡中生物的感官,扭曲覆写现实,编撰出一个个悲剧,并将它们化作现实,也不过是酒神印记中微不足道的渺小力量之一。

  在他看来,幼神也不过如此。

  进入了他的领域,他自然能掌控一切。

  海嗣有什么,不过是就是遵循本能而生存的野兽罢了。更别说幼神不过是刚诞生没多久的海神。

  “你觉得海嗣不懂艺术?”安菈雅好奇地问道,感受到轻视的幼神并不愤怒,她绕过了艾丽妮的护卫,走到了报幕人的身前。

  在这华丽的渴欲大厅的角落,还有通向更深处的大门。在那里,或许就隐藏着剧团长与酒神的印记,但她不急着去见对方。

  乐子神的碰面是心有灵犀的,在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上,二者是相似的,他们不介意使用小角色来取了。至于方式,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不同。

  “你放肆的背叛巫王,觉得自己没有错吗?亦或者,你仍然恐惧着巫王的余威?”安菈雅伸出手指,伸向报幕人的衣服,葱白的食指轻轻点在喉舌的衣服上,划过他的腹部。

  “你,你再说什么?!我是效忠于的酒神的报幕人,是传达酒神意志的喉舌。巫王复活,不过是一群高塔贵族的政治阴谋罢了!”

  喉舌被幼神的抚摸弄得一颤,他不理解幼神为何走出了护卫的保护范围,靠傀儡知晓了大厅中发生的事情,喉舌认为了解了幼神,认为她即便权能强大,也并非是不可杀死的。

  起码战斗力不强。

  安菈雅就像是灵巧的精灵,轻松的跃动到报幕人的肩上,说出让他心惊胆颤的话语。

  “‘我不怨恨背叛,但我厌恶平庸。因为那是在给我,给莱塔尼亚蒙羞。背叛我没有问题,但背叛莱塔尼亚,背叛生养你的故土、家园与人民,是你无法赎清的罪孽。’这是巫王赠予的祝福。”

  安菈雅在喉舌的耳边吹气,两只白净的小脚丫兴奋的晃动着,而喉舌因为来自巫王的威压,诚惶诚恐的看向了幼神。巫王的威压阿伦茨是无法忘记的,他仍记得巫王的恐怖统治,仍记得自己为何背叛。

  但他还是不理解,为何来自海洋的神明会与巫王扯上关系。

  “哈哈哈~”

  安菈雅天真的欢笑着,她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手掌,让鲜红的血液从其中滴落在他身上。从幼神手中流淌出的血液并非是五彩斑斓的‘神血’,而是那普通的‘人血’。

  安菈雅已经完成了过滤,但那其中仍然蕴含着大量的海嗣细胞。原本一般苍白的倒立长发,都被染的鲜红,鲜血顺着发丝、面具,流淌到了他的肌肤上,并逐渐渗透进了他的肌肤之中,侵占他本该属于人的部分。

  “你,你的身上为何会有那为王的气息,你…您,难道是代表巫王而来,惩戒我这位叛徒的吗?!”喉舌跌坐在地上,而安菈雅仍然稳稳的坐在肩头,微笑着注视着恐惧的喉舌。

  “不,不不不,你应该只是一个刚诞生的神明,你根本无法和伟大的酒神相提并论!!巫王…巫王更不可能穿过维多利亚来到都这座古堡!!”沾染着幼神鲜血的喉舌有些疯狂,因为他耳边永不停歇的呢喃,在此刻变得愈发响亮起来。

  这还是喉舌第一次挺清楚呢喃的内容,那从来都不是巫王的声音,而是在禁忌实验中死去感染者的回响。他们在狂躁、发笑、疯狂,他们怒斥阿伦茨的残忍、背叛,一时间那些声音全都变成了巫王最忠实的拥趸。

  这让喉舌近乎癫狂。

  “不,不不不,你们为何怨恨我?!明明是巫王的政令,巫王的独裁,哪怕不是我,也会有别的贵族将你们消耗在禁忌研究上,在我的手中实现你们仅剩的价值,是你们的荣幸!!不,不准你们再对我的艺术指手画脚!我的艺术是伟大的!!没有人可以质疑它们!!”

  安菈雅就这样坐在喉舌宽大的肩膀上,微笑着欣赏着对方的疯狂。

  剧作家不为所动的拿出了撰写剧本的稿纸,观察着喉舌的丑态,飞速在纸上书写着全新的剧本。三位优异的演员,也在幼神肆意的动作中,不知如何是好。

  幼神胆大妄为挑衅着酒神印记的权威。

  而二者相同的地方在于,他们都不在乎所谓的面子。酒神印记看见了报幕人的末路,他不介意让幼神这位特邀嘉宾,为他奏响一曲别出心裁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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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嚯呀!更新喽!今天5000字,明天一定就能写6000字!乌拉!

245 剧作家:谁都不能夺走我的创作欲!(4000)

  “不,不不不不。”

  阿伦茨竭尽所能也要遗忘的梦魇,被幼神轻易的唤醒。这时他才想起来,对这至高无上的璀璨艺术的执着追求究竟从何而来!

  是来自过去的梦魇。

  是那愈发残暴的暴政下,自己所行的越发猎奇残忍的禁忌实验。来自莱塔尼亚的高塔术士,在那样的环境教育下,本身就对音乐与法术有着无比可怕的执着。

  即便贵族的价值观,让他们很难对感染者这种,在他们眼中根本不算是人的存在施以同情。但长期处于那样的环境中,看着这些生命以悲惨的方式死去,并在绝望中诅咒自己。

  这仍然会让人的精神产生问题。

  因此高塔术士变得对艺术的追求更加偏执,不过是让自己不去理会自己精神状态出错的方式。这种方式很好,但阿伦茨选择了另一条血腥的道路,这场‘艺术朝圣’对阿伦茨来说,终究只能是饮鸩止渴。

  每一次用血腥忘记惨死的实验体,只会让耳边不断回响的声音变得越发混乱、嘈杂,当声音响到无法遏制,当有人让他意识到问题所在,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梦魇的时候,他便将崩溃。

  “不要过来,都是巫王的错,是巫王!巫王的暴政让我害死了你们!!你们不该找我来索命……”

  海神的血液流淌在阿伦茨的头皮、面颊,鲜血渗透、细胞入侵,她正在海嗣化。

  本就已经陷入混乱的阿伦茨,根本做不到对海嗣细胞的抵抗,无穷无尽的大群回响,也加入了‘诅咒’之声中。

  更为让阿伦茨感到窒息的是,她在怪罪巫王的时候,那个陌生的女声,带有巫王独特的气势与腔调出现在了自己的耳边,那巫王如今少女模样的幻影,也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半的头发银白,一半头发黑邃。而那独属于巫王血脉的旋角与紫色的瞳孔,都无一彰显着其血脉的正统性,当她开口,阿伦茨便清楚的认知到,眼前的这位就是那本该逝去的巫王。

  “哦,我愚昧的背叛者。你还有脸来咒骂我?让我背负你的罪孽?”巫王平静地说道,她的幻影悬浮在空中,睥睨着这跪倒在地上的丧家之犬,欣赏着因为恐惧自己而堕入的疯狂。

  “是。那个‘我’确实带来了暴政,我也乐于替‘我’来背负罪业。但那只对于忠诚的天才。阿伦茨,你知道我最憎恨厌恶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巫王的幻影欣赏着喉舌那宽大的身躯变得纤细,高挑的男性变成了柔弱的少女,原本竖起的长发全都披散了下来,即便面具仍然遮掩着面颊,也无法阻挡她看见阿伦茨变得娇俏的面庞。

  安菈雅仍稳稳地坐在对方的肩上,见证对方的疯狂,但也不由地赞叹,她在某些方面的天分。即便是被海嗣细胞改造成了女孩,又同时遭受这心魔、大群回响与巫王的压迫,但她却除了小便失禁之外,没在出现什么失态的状态。

  与幼神预想的海嗣化,堕落成一团只为生存的有机物,还是差的有些远。

  亦或者?

  安菈雅脸上露出了恶劣的笑容,反倒是那心魔,那永无安定的死者呢喃,在此刻反过来压制了大群的回响,反倒是让成为了海嗣的阿伦茨,仍然认为自己是一个人?

  这个结论实在是太过于恶趣味了。

  实在是有点地狱玩笑。

  “嗯~尿骚味都是草莓味的,看来海嗣给你的身体改造的不错。”安菈雅脸上的表情变得愉悦起来。

  海嗣对于人体的改造,可是千变万化。让所有的排泄物都产生独有的味道,也不过是让身体演化出几个独立的分泌器官就能完成。

  无论什么样的味道都能被海嗣给演化出来。

  “真是丑陋。”

  艾丽妮通过大群网络,知道了关于喉舌阿伦茨的过去,这让她有些忍不住想要杀死对方,但看着幼神玩的这么开心,她又收回了手中的铳。

  留你一命。

  小鸟清楚,幼神是溺爱的,正如自己尚不知晓她的真面目时那样的宠溺。这份溺爱,能纵容艾丽妮去做很多事情,哪怕是因为吃醋杀死一些人都可以。

  但艾丽妮不想这么做。

  正是因为幼神允许,她反倒犟脾气上来了。

  她才不想要顺从幼神。艾丽妮渴望占有幼神是没错,但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去争取。利用幼神的纵容去做,让艾丽妮的心中始终存在着一股憋屈感。

  ‘刀舞’三位演员,见到艾丽妮拿起铳又放下,内心经历了一场过山车。刚刚大厅中的一招对决,小鸟的实力已经深入三人心中,如果可以他们绝对不想与之为敌。

  剧作家依然事不关己,奋笔疾书。身为剧作者,他只想在自己灵感乍现的时候,迅速将这些都重要的灵感一字不落的全都记录下来,但凡漏掉任何一点细节,他都会变得懊悔且疯狂。

  安菈雅虽然表面上一直在玩弄喉舌,但注意力始终扩散在整个渴欲大厅中,空旷的大厅中始终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窥视感。

  不,这都不是窥视。

  酒神的印记就光明正大的观察着大厅,欣赏着得力手下报幕人喉舌的凄惨形象,全然一副吃瓜看戏的样子。环绕着喉舌阿伦茨为中心的变化,她本人却无力去观察与反应。

  甚至阿伦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雌堕了。

  “是庸才啊!”

  巫王的声音都在阿伦茨的耳边炸响,她的声音就像是在唱歌剧中重要的一段,抑扬顿挫让人头皮发麻。阿伦茨更是不敢去那幽邃的紫色眼眸对视。

  “我有两个原则,其一,我不允许在活着的时候,有人背叛我。其二,我不允许以我名号、在我土地的学者、术士在禁忌实验中毫无成果。你是,巫王残党也是,你们的忠诚让人可笑,你们的才华更是压根没有。”

  巫王用自己的原则,宣判着阿伦茨的罪孽。而阿伦茨根本无力去驳斥巫王,大量死者的诅咒、大群的回响,以及恐惧的意识,让她出汁。

  小便失禁、泪腺、鼻涕、口水这些也全都失去了控制,一个劲的往外冒。

  不同色泽的液体浸染着都阿伦茨的衣服,她脸上的面具终是挂不出,落在了地上,露出了那柔和娇俏的面容。阿伦茨可爱的外表显然是出乎所有人意料,而她也在从自己身体中喷出的液体倒影,看见了自己如今的模样,在看到的第一眼,阿伦茨就感觉到不可置信。

  吵死了!我是人类,我是阿伦茨…我是猩红剧团的喉舌,报幕人!!我是追求绚烂璀璨艺术之人!奉献给大群?!大群是什么东西,敢让我奉献一切?!

  阿伦茨在悲戚、恐惧。

  但正如幼神所设想的那样,正是那耳边从不停歇的回响,锻炼了阿伦茨的精神,让她在两种不同方向的声音下,反倒是保留住了自我。

  但她仍在恐惧。

  恐惧巫王、恐惧幼神。

  “请您饶恕我,伟大的莱塔尼亚的永恒支柱。我并非是背叛您,只是我认清了平庸,才将自我放逐。禁忌实验已经让更有才华的后辈继承,而我也在无与伦比的全新研究中找到了新的自我!您若是愿意,我愿亲自回到莱塔尼亚的高塔中,亲自向您表演真正的舞台歌剧!”

  阿伦茨已经不在乎酒神印记是否看着自己,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酒神抛弃,她只知道自己从这里离去,那便必死无疑。

  阿伦茨不想死。

  “呵~”巫王本身也没打算把阿伦茨怎么样,毕竟这是幼神的猎物,应邀前来也不过是因为安菈雅的邀请,巫王不可能会拒绝。

  巫王自然了解母神的乐趣,她也不介意添上几笔,让母亲的乐趣得到满足。巫王的意识在得到了幼神的应允之后,便消失在了阿伦茨的眼前。

  巫王的幻影本身就是依靠海嗣细胞对阿伦茨的大脑影响,因此除了阿伦茨与幼神,其他人根本没看到巫王的投影,只知道阿伦茨朝着一片空气求饶了很久。

  安菈雅趁着这段时间观察着剧作家,对于这个秀气的菲林少年,她自然也不打算放过。趁着剧作家的注意力全在手中的稿纸上的时候,一滩溟痕从幼神滴落于地上的鲜血开始弥漫,直到最终延生到了对方的脚下,顺着他的鞋子,悄无声息的融入剧作家的血肉中。

  幼神都是故意的。

  酒神印记渴望乐子,哪怕事情一部分不在自己的掌控中,祂也绝对不会介意。就像是幼神对自己的力量有自信,酒神印记也对自己的不死不灭有着巨大的自信。

  阿伦茨跪坐在地上,但之前失禁流出的汁水,已经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滩‘湖泊’。这些水浸润了阿伦茨的裤腿,也让她从那‘湖水’的倒影中看见了自己如今的面容。

  “这…是我?”

  阿伦茨在看见自己面容的瞬间,一股震惊的情绪就充斥全身,她满是不可置信,伸出双手摸着自己的脸颊。那柔软而不可思议的触感,让阿伦茨意识到这是真的。

  “我好美啊!”

  这位疯狂的艺术追求者,此刻却因为自己的容颜露出了陶醉的神情。正如阿伦茨一直想要告别过去,替换掉自己的身份而使用面具遮掩自己的面容,如今容貌的改变,不仅没有让阿伦茨慌张,反倒是陶醉于其中。

  “你……算了。”

  即便追求愉悦的幼神,都别阿伦茨的态度给整不会了。虽说幼神是改变了她的性别,但对于性别的认知,海嗣细胞并没有进行篡改。

  本来幼神还想看看这个狂气的疯批露出点惊讶、崩溃的神情,哪知道这货直接喜欢上自己新的样子了。安菈雅看着浑身都是香味的喉舌皱眉,轻轻的从她肩膀上跃起,落在干净的地面上。

  虽说美少女的排泄都被改造的香香的,海嗣也不会真的排泄出什么污秽之物,但一个失禁尿了一地,裤子、衣服上多少沾点,那能远离一点,还是远离一点的好。

  安菈雅自己当然是一点都没染上对方的体液,甚至以安菈雅的力量,她只要愿意走入满是浑浊的液体中,都可以让它们‘自己’让路。重要的是,这尿也没自己的香(不是

  从这个精神变态的身上脱离,幼神也将自己的目光看向剧作家,刚刚趁势将让溟痕融入了剧作家的体内,此刻便让它们开始发力。

  剧作家本身的状态就十分的神奇,就连幼神都搞不清对方的状态。但不管能不能弄清楚,幼神都能让海嗣直接上。海嗣最离谱的地方就是其进化与适应性。

  就连时间的抗性都能演化,不过是一中另类的能量形态,海嗣又何尝不能适应。溟痕进入剧作家的身体,一方面是做的隐蔽,另一方面也有酒神印记的默许。

  祂也想知道,幼神的力量到底对自己的力量起不起作用,顺便再给予幼神一点下马威。

  只不过嘛。

  有些事情总是出乎意料。

  海嗣适应剧作家的身体环境,并开始感染的速度出乎意料,与这阿伦茨一样,幼神也不介意稍微打开一点限制,让大群的回响侵袭这个面色淡定的菲林少年。

  酒神的力量,一种从艺术中脱胎,用艺术影响、扭曲现实的力量。而剧作家,正是被酒神印记、剧团长所选中的人选,这位痴迷制作剧本的少年,甚至不惜将自己撰写进剧本中,去构架酒神印记所渴望的悲剧。

  亦或者是……

  他自己所追求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