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夏骨酒
掌声从遥远接近,原本在渴欲大厅后方的门扉,早已消弭在雾中。鼓掌之人从血雾中走出,但他的躯干与脸颊,仍然包裹在浓雾之中,不曾让人看清。
唯有鼓掌者手中戴着的一枚蓝色戒指,在手掌上显的格外醒目。很显然,那就是酒神印记如今的形态,就连安菈雅都对神明碎片的存在形式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有空一定要抓一只神明碎片来研究一下,那个社恐宅女夕就不错,嘿嘿嘿~
安菈雅在脑中思考着正儿八经的科研项目,而从血雾中出现的人,此刻也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剧团长。可爱的小姐,感谢您为酒神献上一场有趣的滑稽喜剧。黑色幽默已经让祂感受欢愉,饶恕了你在此行的不敬,但作为演出,也该点到为止,就此落幕了。安菈雅小姐,你认为呢?”
剧团长的声音忽近忽远,仿佛就连声音也融入了浓雾之中,成为了浓雾的一环。血雾就像是城墙一般,逐渐地将幼神、艾丽妮,与剧团的成员分开。
剧团长的语气傲慢,听起来就像是不将幼神放在眼中。酒神印记本身不会死去,这让代行酒神意志的剧团长,也展现的傲慢与漠视,另一方面也是认为幼神在自己的地盘上,再怎么闹腾,也永远都在酒神自己的掌握之中。
“蛤蛤蛤蛤,很大胆。我喜欢。”
安菈雅看出了在傲慢中,酒神印记仍察觉了些许端倪,但戒备自己的样子属于是让幼神笑的岔气。
“你的剧本毫无意义,它是无法决定我们的命运的。”
海嗣与神明。
海嗣并未一开始就拥有与神明对抗的力量,但海嗣拥有不断进化的力量,而来自酒神印记的力量,幼神也早已获得了抗性。即便酒神印记将古堡闹得翻天覆地,也无法真正战胜幼神。
唯独可惜的是……
安菈雅确实无法杀死酒神印记。
海嗣可以污染巨兽,却无法彻底杀死巨兽,这些伟岸的崛起之物中,存在不少是脱胎于概念中存在的个体。正如年的力量来源锻造,夕的力量来源于绘画。
而不死的黑蛇还要依托于活人的躯壳,才能真正显现于世间。酒神印记则更加抽象,它的影响与欲望,本身并非一定要投射于人类之身,兽主也好、野兽也罢。
一个渴求悲剧的欢愉的欲望化身,从来不会在乎这么多。至于猩红剧团的剧团长出面,一方面是出于剧团长本身的意志,另一方面幼神估计,酒神也觉得要是羽翼被折去太多,会影响它欣赏更多的悲剧。
安菈雅当然可以直接撕破脸,那样酒神印记也无法追究,但那样实在是无趣,而且幼神也不确定真的能抓住酒神印记的本体。根据就酒神印记的传说来看,它的存在始终成谜,一旦被它脱身改变形态,哪怕动员所有的深海教徒去寻找,也不见得真的能抓住对方本身。
“喉舌、剧作家……呵呵,安菈雅小姐,您的胃口可真大。阿伦茨不过是个庸俗的家伙,哪怕让给您也无妨。只是剩下的…我们正在准备全新的剧目,你毫无征兆的夺走演员,可要让我为接下来的演出头疼好久了。”
剧团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哀怨,酒神印记的感知将幼神与艾丽妮隔开,将她们四面八方的用血雾包围。艾丽妮想要破开血雾,来到幼神的身边,但这番举动被安菈雅阻止了,她欣赏着对方,并遵循对方的傲慢卖弄破绽。
安菈雅的演技很好,“哼,这样恭维的话,我可高兴不起来。没有让我得到应有的喜悦,我可是要对你们降下惩罚的。”
幼神嘟起嘴,说着气话。而在幼神的身后,恰好就暴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破绽。这是暴露在‘刀舞’眼皮底下的,而幼神的演绎十分到位,除了这个破绽之外,其他地方固若金汤,身体中进化出两串源石结晶,攀附在幼神的双臂之上,法术的波动,在幼神的双臂之间回响。
脚底的溟痕仍在有序的蔓延,朝着被浓雾笼罩的地面四方延生。
俯瞰全局的酒神印记自然是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破绽,神之间的对弈,自当不愿放过一丝一毫得到便宜的机会,原本就在一旁待命的‘刀舞’认准了机会,朝着幼神的方向袭来。
“对了,关于石像鬼墓穴的事,我还很好奇。你们能将知道的都告诉我……”
安菈雅再被刀舞的弯刀刺中之前,向酒神提出了这个问题。随着弯刀划过幼神的背脊,柔软的后背被破开狰狞的伤口,幼神口吐鲜血,满是不可置信的回望身后浮现的‘刀舞’。
幼神的眼眸中闪烁着惊讶与无辜,赤红的眼眸中却又无法抹去那一丝对‘刀舞’的渴望。安菈雅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转过身去,看向了‘刀舞’。即便‘刀舞’知道自己有酒神的掩护,却依旧被幼神的反应给吓到了,在幼神转身的同时,她又将弯刀刺入了幼神的血肉之中。
刺入了心脏的位置。
“啊,可爱的姐姐。你能让我摸摸你吗?你真的好漂亮,让我好喜欢你。要是你能抱抱我,大概就是我临死前最大的愿望了。只是……好痛啊,姐姐,为什么撕裂的伤口会这么痛,这难道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不用掩藏,姐姐,我看得出来,你的内心在挣扎,你并不讨厌我。这就对了,那刺痛一定是你的爱,既然是爱,我全都可以接受。”
安菈雅的话,在常人眼里足够怪异,即便是在猩红剧团中的演员‘刀舞’,仍然被幼神那副慈爱、温柔的样子给吓到了,她害怕的后退,但只是后撤了两步就停了下来,接着就是无尽的心疼。
幼神是那般的可爱,这世间绝对无法找到能替代安菈雅的女孩,倘若有机会‘刀舞’一定会将安菈雅捧在怀中,好好的呵护,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宠爱,而绝非是这样,因为与酒神印记的作对而命丧于此。
安菈雅终于是站立不稳,倒在了‘刀舞’的怀中,在‘临死’之前终于得偿所愿摸到了对方细腻而坚韧的肌肤。鲜血从幼神的伤口中源源不断的喷涌,沾染在了‘刀舞’的全身,并在她的怀中渐渐失去了身为人的所有生命体征。
而即便是在彻底失去书生命气息之前,幼神的双眼仍然温柔地注视着刀舞的脸颊,那副如同母亲的慈爱,让旁人发寒,却又让伸出于血腥中的刀舞动容。
我究竟在做什么?!我为了忠诚,杀死了这可爱的孩子?!不,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没有继续变得冷血,为什么你的死去让我如此的痛苦?!
刀舞注视着安菈雅的尸体,心中却翻腾起了惊涛骇浪。
正如幼神赐予艾丽妮的光,让小鸟始终都将幼神当做自己的一切。猩红剧团曾经一度在刀舞最黑暗的时光中,成为了她的光,因此让她宣誓了永不背叛剧团、酒神的誓言。
刀舞并非是多么懂的变通之人。
她死板、固执,内心认定的事情,即便就连自己都开始抗拒了,也都会自己给自己洗脑,保证自己仍然能始终效忠于猩红剧团。以刀舞自我洗脑的能力,就连她自己都相信,只要幼神死去,那么就不会再有这样可爱的孩子来干涉自己的思维,让自己的都忠诚才能与以往一样。
但她错了。
亲手夺取幼神的生命,将她杀死,看着这女孩死在自己的眼前,这股疼痛感比想象中还要让人难以接受。甚至于有种杀死了自己至亲之人的错觉,仿佛就连时间都难以弥补这份死亡带来的永恒悲痛。
“剧作家,做得好。”
剧团长的声音从浓雾中传出,血雾在幼神失去生命的气息之后,便开始散去。连带着露出了远处的剧团长,以及在身旁撰写出新剧本的剧作家。
将剧本化作现实,只要是剧作家笔下的皆为真实。
而剧作家手中正式的剧本纸上,只写下了那么淡淡的两行字——
【血雾在渴欲大厅中无边弥漫,来自海洋的蛮荒海神,在血雾中失去方向,露出破绽。】
【猩红剧团的成员‘刀舞’,抓准了破绽的时机,杀死了年幼的海神。】
“海神并非与酒神印记一样依托于概念存在,加上在祂的领域中,动用祂的力量杀死年幼的海神。看来,海神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弱小,甚至就连法术都没用出来,就死在了刀舞的刀锋之下。”
剧团长如此评价。
“放开你的脏手,混蛋!!”艾丽妮划过长空,疾风吹散血雾,迅猛的跃动到了幼神的身旁。小鸟的细剑刺向一旁呆滞的刀舞,身为战士的直觉,让对方下意识地躲避了艾丽妮的攻击,也让安菈雅的尸体落入了艾丽妮的怀中。
艾丽妮失神的望着安菈雅,没想到妹妹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死在了敌人的剑刃之下。
安菈雅,我亲爱的妹妹,你死了没?没死吱一声?
吱~
小鸟心中慌张落下了一些,但脸上的表情却管理的很好,她在呆滞地注视着幼神数秒之后,泪腺开始失控地向外面不断喷涌泪水。
“你竟然杀死我的anl-ya的?!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事情吗?!我、我们同胞的愤怒,将会吞没你们这座低效的堡垒,将你们血肉化作祭奠海神的养料!!!”
噗嗤~
安菈雅在艾丽妮的怀中笑出了声,这让艾丽妮的脸颊略微有些发红,不过因为愤怒与流泪,加上幼神本身有能力屏蔽掉酒神印记的感知,因此他们并未发现,‘死去’的幼神嘴角,早已勾起了一抹笑容。
艾丽妮拿出铳械,悲愤地用铳械指向剧团成员,一副崩溃了的样子。
剧团长却仿佛看穿了一切,传递着酒神印记给予的知识。
“海神并非真正从概念中诞生的神明,她仍是遵循自然进化的生命,如此看来,只要给予一定的致命伤,再配合酒神的能力,将幼神的死亡改写成既定的事实,让她无法再生,就能将其杀死。真是让人失望,我还以为‘海神’能超乎我的想象,如此看来,虽然确实与酒神大人的描述不同,但也差别太多。”
剧团长通过酒神的印记,反复确认幼神的生死,在确认了对方确实死亡之后,便将这一切给为了,是幼神这一个体,不过是较为强大的个体而已。对于酒神的力量,应该没有抗性。
剧团长大失所望,剧作家若有所思,刀舞的两个队友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白英花也沉浸在幼神死去的悲伤中,影子则远离事态的中心,直觉告诉他此刻应当摸鱼。
刀舞看着手中的鲜血,又望向远处,艾丽妮怀中冰冷的尸体。
而自己手中的鲜血却还是温热,就像幼神刚刚还拥抱着自己。
刀舞觉得自己的内心空了一块。
PS.先这样~乌拉
248 酒神永不落幕(4000)
“变成女性的感觉如何?”血雾中的剧团长若无其事的向一旁的剧作家发问。
在纸上留下了《海神之殇》的剧本,剧作家的意识却有些恍惚。不论男性女性,这都不是阻止她追求极致的剧本的理由,成为女儿身,顶多是一开始给予她了一部分新鲜感,等到新鲜感全都消失殆尽,她便继续投身于艺术的创作之中。
不过……
海神真的死了吗?
庞大的出血量让大地覆盖血泊,一个小女孩的身躯,哪怕是全身都被榨干,也不该溢流出如此多的鲜血。海嗣拥有强大的再生功能,这一切勉强能被称之为神明的证明。但常年书写剧本,天天竭尽全力的思考,究竟该如何让故事更加真实,又该如何让其中的戏剧感、悲剧感让人感同身受。
深谙剧本的剧作家,并不认为自己只写下三言两语就能杀死幼神。
剧作家也并非是忠于猩红剧团,她所忠诚的东西自始至终都只有一样,那就是创作,永无止境的创作,然后让它们成为现实,让观众们去评价,自己创作的剧本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
“没什么感觉。”
剧作家嘴上这么回答着,她那湛蓝的眼眸平静的注视着远处,刀舞正茫然地看着自己血染的双手,那股无名的悲哀,哪怕是连剧作家都能感受到。
剧作家的脸上无悲无喜,但心中却是充斥喜悦。她从悲痛中感受到了全新的灵感,原本停下书写的羽毛笔,也再次从稿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血色浓雾无声的包围着这座古堡,渴欲大厅本该就是预备上演最终剧目的地方。而现在,幼神之死,成为了这个舞台上最为成功的剧本。但幼神之死并非是一切的终结,还有死亡带来的后续影响。
白英花的内心悲痛万分,不敢相信一位神明竟然会如此轻易的死在自己的面前。
刀舞则是内心遭受最大打击之人,她可是亲手杀死了幼神。而幼神那可怕的魅力,早已在无形之中俘获了刀舞的心,哪怕是用维护忠心自我洗脑,也仍然无法摆脱她真切的杀死了那仿佛集齐了世间一切美好的孩子。
即便那些美好中或许是虚假的。
但那仍骗过了刀舞的心,骗过了一个内心简单而纯粹的战士。
她从小就行走在萨尔贡这片资源匮乏的沙漠中,为了生存而经历战斗,逐渐成长,最终加入了猩红剧团。其中剧团长与酒神的知遇之恩、救命之恩,即便是不去赘述,她也始终都会将这一切牢记于心中,永不忘记。
安菈雅不一样。
即便这位强大的舞娘、战士,在自己的脑中重复了一万遍猩红剧团的恩情,也无法让她忘记安菈雅的容颜,甚至脑中那幼神的容貌还变得越发清晰。这能不清晰吗,血淋淋的双手,已经在地板上铺开的鲜血,正在无声的陈述着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杀了一个孩子。
而且还是一个天真纯粹,仿佛聚集了世间一切美好的孩子。哪怕她是神,刀舞也相信,祂仍然是懵懂善良,对这片大地的一切,怀揣这无比的善良。
——祂爱着自己,爱着世人。
这是刀舞能从幼神身上唯一感受到的东西,祂的死亡并非是酒神的能力,也绝非是自己那出其不意的偷袭,在这之中唯独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保留在善意中的溺爱。
这样的溺爱,是足以让刀舞都为之悲痛的。从未感受过真正的爱,哪怕是猩红剧团施舍给她的拯救,也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忠心的野犬,至于让真的爱她的、善待她的人根本不存在。行走在阴影与血腥剧场中猎杀可悲的‘出演者’。看着那些幸福之人在绝望中死去,刀舞也在迷茫。
她为什么从未得到过这样的爱呢?
她为何没有资格得到这些美好的东西呢?
从记事起就开始竭尽全力的求生,父母不存在,家人朋友更是奢求。这片大地上的幸福之人的理由总是千篇一律,但受难者总是各有各自的苦难。
自从加入了猩红剧团之中,通过配合剧团的猎杀,更是让刀舞看清了这个世界。那些看似幸福美满的家庭、恋人,都有不少为了活命而背叛至亲,更别说其他更不牢靠的关系了。
从这一刻开始,她就认命了。
也是从那时起,只为报答救命之恩的刀舞,便变成了愚忠于猩红剧团的存在。她不相信爱,也不相信幸福,更不相信世间还有美好的存在。
她在恨。憎恨别人拥有自己从未拥有的东西,若是没有那股憎恨支撑着看似坚强的内心,那刀舞便不该活着、无法活着。去除那恨意,她的意志无法支撑她继续前行,除非彻底被酒神彻底化作傀儡。
而剧团长也默许她的发展。
剧作家更是将她当创作的灵感,在她的手中诞生了与之相关的一个又一个的剧本。
可是。
幼神出现了。
那是一缕光,对于刀舞来说,就像是从未见过的光明世界,怀揣着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内心最柔软的深处。她向自己表达善意,她没有惧怕自己,她夸赞自己的美貌……
安菈雅纵容准许对方做一切事情的,这份温柔不该是从孩子身上释放,但有是事实,让刀舞感受到了仿佛是母亲一般的温柔,甚至那可能是连母亲都不能给予自己的温柔。
幼神为刀舞带来的光芒是何其闪耀,就有何其脆弱。当刀舞亲手杀死幼神的时候,内心就有何其悲痛。没有什么事情是亲手折断为自己带来的光,更让人感到痛苦的了。
当集结于世间一切美好为己身的幼神死去时,刀舞的心也跟着死去了,就连未曾动摇的忠诚,都在此刻动摇。心之伤带来的空洞,在此刻无法遏制的不断变大。
更加可悲的是,在刀舞刺杀安菈雅的时候,她看到了幼神的脸,听到了幼神的话。
【这就对了,这刺痛一定是你的爱,既然是爱,那我全都可以接受。】
临死之人说出如此温和的话语,就像是在安慰孩童一样的举动,比利剑还要锋利,深深地刺入了刀舞的心中,这也让更多的自责在她心中弥漫。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刀舞无力的看着染血的双手,那杀死幼神的景象却像是梦魇一般,在自己的脑中怎么都挥之不去。
悲痛的刀舞神色木讷的血泊中起身,双脚轻轻地点在血泊中偏偏起舞,而她的眼中早已无光。萨尔贡的异域舞娘翩翩舞动,但这却是献给幼神的安魂舞,更是祭奠幼神的祭品。
艾丽妮环抱着幼神的‘尸体’,她被刀舞转瞬即逝的变化给吓到了。但刀舞却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只是无声的翩翩起舞,并轻哼起了萨尔贡的民谣。
“啦~啦啦啦……”
不记得歌词的刀舞轻哼,儿时所见,记忆早已模糊,只记得这是祭奠死人时会哼唱的歌谣。能成为猩红剧团的一员,并成为其中举足轻重的存在,刀舞本身便拥有非凡的舞蹈技术,在血泊中的刀舞,随着身体的舞动,携带着身上的装饰,发出金属的碰撞所发出的身形,仿佛本身就构成了一曲音乐。
没有人知道刀舞在干什么,甚至就连剧团长都沉浸在了优美的舞蹈中。直到舞蹈的结束,跃动的舞女停下的舞蹈,悲痛且不带犹豫地将弯刀划过自己的脖颈。
利刃割开血肉,鲜血喷涌于此空中,将空气中的血雾变得更加妖异。自杀的刀舞自然也因此失血过多而死去。
“可悲,没想到‘刀舞’竟然为了这样的小事,放弃了对艺术的追求。”
剧团长无悲无喜的评价。
剧作家的表情却有些意外,即便她猜到了些原因,这样的死亡悲剧,对于她来说也是极为少见的。即便为了美色与爱情背叛之人,在现实与剧本中都比比皆是,可发生在刀舞这样愚忠之人的身上,却也只能用神奇来作为评价。
特别是幼神与刀舞之间,最多就见了没多久,在双方没有情感基础,刀舞还是早已看淡一切的冷酷战士。多方看来,不论刀舞再怎么喜欢幼神,只要以幼神之死来作为收尾,那剩下的所有情感与欲望都会随着死亡而烟消云散。
剩下的悲痛也理应成为酒神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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