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雪千年灯
......
“咦？”卡密拉惊奇地挑了挑眉。
人物每四级能获得一次属性提升，蒂图巴斯新得到的那个属性点看样子是点到感知上了——顺便一提，蒂图巴斯原本的感知是18点，现在一口气提升了3点，除了升级带来的一点提升外，卡密拉琢磨着应该和她之前的野蛮扩张有关。她一通狂暴操作，大力出奇迹，直接将蒂图巴斯的感知顶到上限去了。
.....早知道就再给蒂图巴斯努力扩张一下！
但除此之外，蒂图巴斯的力量和体质属性似乎也比卡密拉印象中的要稍微高一点儿。这和卡密拉应该没关系了，难不成是因为自身锻炼？卡密拉仰起头，回忆起蒂图巴斯过去空闲时间偷偷摸摸的私下锻炼，又捏了捏蒂图巴斯身上的肌肉，心想，好像还真是。
蒂图巴斯原本的力量和体质两项属性就都很低，锻炼起来进步很快。
每四级一次的属性提升，对普通的冒险者来说，并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加点，而是“突破自己的极限”，凡人种族受限于身体构造等因素，正常情况下，一项属性最高18，如果是天赋异禀，在某个方面格外有天赋，则能达到20。但20点属性，已经差不多是世界顶级运动员的水准了，就好比是短跑领域的博尔特，达到了那个水准之后，无论怎么努力，几乎没法再提升，因为上限就在那里。
然而“等级”这个东西，本质上是生命层次的提升，所以每四级一次的属性提升，对冒险者来说，其实就是在拓展自己的上限，打破边界。冒险者在这个过程中，会一步步从凡人蜕变为超人。但每四级只能获得1次属性提升，比如说一个战士要是全力量加点，难道在漫长的冒险经历当中，他的敏捷和体质就一点儿没有提升吗？显然不是，只是这些属性若是没有经过“加点”，就无法打破上限而已。
卡密拉的自我成长基本被系统锁死了，好处是每次加点，爱加什么加什么，可以今天加力量明天加敏捷，但坏处就是通过自我锻炼的方法，属性根本无法提升，这会儿看见蒂图巴斯的属性比第一次高出了许多，忍不住啧啧了两声，有些羡慕。
再一看，蒂图巴斯目前拥有两个专长空位，而这些专长，如果是那种和神灵关系密切的，或者她本身自己有的，那就可以直接赐予蒂图巴斯——但必须满足先决条件。卡密拉打算好人做到底，想了一想，就给蒂图巴斯点了个【导能打击】，也就是消耗引导能量的使用次数，为下一次攻击附加额外的伤害。
导能打击其实不重要，卡密拉看重的是导能打击这条专长链上的后续专长【引导之手】，也就是让蒂图巴斯用感知来代替力量决定攻击命中。
毕竟蒂图巴斯感知高而力量低，要是没这个专长，小拳头基本没法破防。
至于领域祝福，卡密拉看了看自己拥有的四个领域，感觉也没啥好选的，就给了蒂图巴斯一个【善良领域】和【力量领域】。
善良领域的低级祝福是个附魔效果，可以让蒂图巴斯强化一样自己触摸到的武器——拳头也算——使其对邪恶生物造成更高伤害。力量领域的祝福则简单粗暴，就是在短时间内猛猛地强化攻击精准度。
加点完毕，卡密拉低下头，笑吟吟地道：“蒂图巴斯，你现在可是不得了啦.....”
神拳使！多好的职业名字，去吧，蒂图巴斯，以后你就秉承着我的意识，去物质位面打拳吧！
卡密拉的话语停顿了一下，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蒂图巴斯？”
蒂图巴斯仰起头，目光迷离，充满渴望地看着她，小猫似的喘息道：“主人，我身体好难受.....我.....”
.....？
卡密拉的表情僵住。
蒂图巴斯的这个眼神，她很懂。
我的信徒，恢复清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推倒我。
这不对吧？
蒂图巴斯，你平时就是这么信仰我的吗！你到底是怎么对着我祷的啊！
第四百零四章 交易
数小时后。
卡密拉将筋疲力尽，浑身酥软的蒂图巴斯推开，得意地扬起下巴：“什么嘛，我其实还是蛮厉害的嘛！”
蒂图巴斯的战斗力，不过如此！
卡密拉心满意足，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又过了一阵，等蒂图巴斯恢复过来，她就让蒂图巴斯指挥着豺狼人，去冰天雪地的荒原上搞建设，自己则找到了那条幻蛇，开始犁地。
对的，犁地。
幻蛇身上散发出的灵光拥有扭曲现实的功能，可以将冰天雪地的环境随机转化为沙漠、河流、海洋等等，卡密拉就将这家伙当成板刷，在地上擦来擦去，刷出自己想要的环境。
大部分恶魔领主都能随心所欲地修改自己统治的位面的环境，比如科斯彻奇就将整个位面改造成了冰原。但卡密拉是鸠占鹊巢而来的，目前还没获得这个位面的完全控制权，所以现在也就只能出此下策。
忙活了几个小时之后，以她那个斜插在地上的半位面小山为中心，周围居然变成了一圈郁郁葱葱的森林。
卡密拉大为满意。
阿莉萨不太满意，因为她体温太高，走到哪儿哪里就会烧起来。
卡密拉就这样在自己的森林小窝里摸了一天的鱼，到了第二天，那种隐约被呼唤的感觉又出现了。
卡密拉连忙正襟危坐，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又用造水术使劲洗了洗脸。过了片刻，被呼唤的感觉愈发强烈，像是虚空中正有一只鱼钩在拉扯着她，卡密拉心念一动，将自己的一缕意念投向“鱼钩”，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豁然升起，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她的意识穿过星界，穿透了重重位面壁垒。
下一刻。
卡密拉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无穷的烈焰从眼前升腾而起。
她的身影从烈火中升腾而起。
“卡密拉领主。”唐纳德主教笑吟吟地道：“咱们又见面了。”
卡密拉低头扫视周围，发现自己正处在高山之巅，周围白云缭绕，脚下则是一方巨大的四只祭坛。一头体型巨大的多头蛇被长枪钉在地上，充当着祭品，伤口处流出毒血顺着献祭法阵的魔力纹路蔓延，燃烧起虚幻的深渊烈火。
卡密拉再打量了一下自己，发现她这会儿似乎是一个投影，身形模糊，看上去就像是一团翻腾的烈焰——这并不是【星界投射】那种具有实体的分身，反倒更像是法师的【投影术】创造出来的虚拟幻影。
虽然没有实体，但法师可以借助投影术来远程释放法术，而她似乎也可以借助自己的这个幻影来跨位面地施展法术，主持仪式。
克劳迪娅和柳德米拉也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她。卡密拉冲她们轻轻点头致意，而后道：“主教大人有心了。”
“毕竟是涉及到百万金币的交易。”唐纳德笑道：“这就像是商品的包装，越是精美的包装，越能烘托出货品的珍贵。一百多万一个名额的神话之力仪式，当然得有能够相称的大场面。”
又道：“女士放心，一会儿你主持仪式，材料我们都准备好了。”
“不错。”卡密拉清了清嗓子，试着压低了嗓音，发出的声音如同沉雷般浑厚威严。
她道：“那个法师呢？”
“马上就来。”唐纳德还是那副笑脸。
“卡密拉。”克劳迪娅在旁边笑吟吟地道：“你还是不要故意压低嗓音了，正常说话，会显得平易近人一些，免得把人吓跑了。”
柳德米拉双手抱胸，笑道：“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比较有恶魔领主的范儿，很.....霸气。”
克劳迪娅道：“咱们是来做生意的，还是平易近人一点儿好。”
卡密拉摸了摸下巴，琢磨着道：“我有没有可能，既能显得平易近人，又能表现出自己的霸气威武？比如说，我打招呼的时候亲切一点儿，谈正事的时候就威严一点？”
柳德米拉笑道：“那只会让你显得很蠢。”
“哼！”卡密拉脸色一沉。
几人话音刚落，一个空间门就在旁边展开，头发凌乱的奥兰多大法师从中迈出：“久等了久等了......”
他一眼就看见祭坛上那巨大的卡密拉虚影，脸色骤变：“卧槽！恶魔领主！！狗日的唐纳德，你他妈没和我说这是在和恶魔领主做交易！！我不来了！”
背后的空间门还未关闭，奥兰多一个急转身，就要跨入空间门中原路返回，唐纳德赶紧拉住他：“老朋友，别怕！我还能坑你不成？”
“你他妈的什么时候不坑我了，死奸商！”奥兰多大叫道：“我一半的家底都是被你给坑没的！”
“但是你的研究经费也是我们凯尔铎商会提供的！”唐纳德在法师的耳边低声道。
奥兰多脸色又是一变，露出惊骇欲绝的表情，仿佛是在说：你居然用研究经费来威胁我？
但不管怎么样，奥兰多总算是镇定下来，仰起头，打量了一下卡密拉的虚影，有些不放心地道：“你不会也被恶魔领主耍了吧？”
“怎么可能！”唐纳德用力拍他肩膀：“卡密拉女士和其他恶魔领主不一样，是可以交易的那种类型！这个问题我已经确认了好多遍了！”
他拍打着自己的胸脯，道：“而且你看看我！我在拍卖会现场完成升华，那一幕你们又不是没看到过，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件事情本身就置于吾主阿巴达的目光之下！我和这位卡密拉领主还签订过一份商业协议，吾主的神力会确保整件事情安全完成，你怕什么？”
奥兰多将信将疑，不动声色地用意念悄然启动了自己身上的几件防护奇物。魔法的力量让他恢复了一些安全感，法师轻轻咳嗽了一声，脸上重新露出一丝属于顶级施法者的平静，道：“好，那就开始吧。”
卡密拉最后还是决定保持一点儿恶魔领主的威严，于是便用低沉的嗓音道：“不要催我，凡人！”
她伸手施法。晋升之术，卡密拉已然施展了数次，本来也应该算是轻车熟路了，但这次她是操纵着自己的虚影施法，感觉就像是和自己的身体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壁障似的，对法术的操控也没了往日的得心应手，因而全程都提心吊胆，走钢丝一般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法术结构。
奥兰多在旁边一言不发，但眼神深处，却闪烁起浅蓝色的奥术光辉。
【高等秘法视力】。
这个法术，可以让他直观地看见魔力的流动，剖析出魔法的奥秘本质。
奥兰多仔细体悟着卡密拉晋升仪式的施法过程，一时间如痴如醉，感觉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观摩这场授予他人神话之力的仪式，对他来说，可能比自己获得那种短暂而有时限的神话之力更加珍贵。
一个多小时候，仪式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
卡密拉心中捏了一把汗，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精神力量牵桥搭线，将奥兰多和钻心戒互相联系起来，用戒指充当着神力源泉。
当那团象征着神话力量的光点没入奥兰多眉心之际，法师忍不住微微地一阵恍惚，而旁边的柳德米拉察觉到自己的神话力量被斩断，表情中不由得浮现出些微失落。
唐纳德在旁边默不作声地施展出一个神术，霎时之间，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荡开了云层，道道彩霞从远处奔流而来，像是在庆祝一名神话大法师的晋升一样。
卡密拉仰起头，看着那布满天空的特效，忍不住眼角抽搐，心说你这包装还挺全套的......
她有些不耐烦地伸出手，沉声道：“一份钱一分货。神话之力我给你了，我要的东西呢？”
奥兰多微微地回过神来，但表情还是有些怔松，像是还沉醉在神话之力带来的触动当中。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空间袋，道：“全在这里了。”
第四百零五章 抽牌！
卡密拉没有实体，也没法触摸那个空间袋，只能向旁边的克劳迪娅使了个颜色。克劳迪娅和她默契很深，当即会意，上前接过那个空间袋，将精神探入其中，查探了一下，忍不住发出惊呼：“好多钱！”
“钱算什么？旁边的书才是最宝贵的！”奥兰多冷哼一声，像是有些不满。
克劳迪娅从中取出一本砖头般厚重的大书，张开来一看，然后往后翻往后翻.....说起来也奇怪，那本书的书页竟然似乎无穷无尽，怎么也翻不到尽头似的，上面的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着好多的文字、咒语、公式和图画。
“我的毕生心血，都在这里了。”奥兰多目光略微有些复杂：“你直接看肯定看不懂，我在空间袋里还放了一本目录.....哼，算了，你们自己琢磨去吧。”
他似乎不想和人过多接触，直接施展法术，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卡密拉道：“克劳迪娅，这些东西就先放你这边，里面的钱也是，我暂时也用不着，你们拿去，想怎么花就随便用。我先走了——”
“等一下等一下！”
唐纳德咳嗽着道：“卡密拉领主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
卡密拉目光微动：“你是说精金？”
“当然！”唐纳德脸上浮出一种独属于商贾的笑意，连带着满身的珠宝仿佛都灿烂了起来：“但不止如此！我之前还说要给女士您准备一件礼物，您还记得吗？”
卡密拉挑了挑眉：“记得。所以，你们已经准备好了？这么快？”
“效率就是第一的！”
唐纳德眉飞色舞地道：“女士毕竟已然是领主级别的人物，凡尘之中已经很少能有足够和您相称的礼物了，我们也是苦思冥想了好一阵才找到了一样和您相称的东西！”
卡密拉饶有兴趣地道：“是什么？”
唐纳德震声道：“哈！罗！牌！”
“......啊？”
卡密拉懵了一下。
什么玩意儿？
唐纳德眉飞色舞道：“女士您知道哈罗牌吗？那是一种在格拉里昂十分流行的卡牌游戏，一套哈罗牌拥有铁锤、钥匙、盾牌、书籍、星星和皇冠六种花色，分别对应着力敏体智感魅这六维属性，每个花色又有九张牌，分别对应九大阵营。”
“不是......”
卡密拉茫然地道：“所以你送我一套卡牌？”
“当然不是普通的卡牌！”唐纳德震声道：“实际上，许多人都认为，哈罗牌的这种设计，隐藏了命运的真相！我要送给女士您的这套哈罗牌，乃是一件威力强大的魔法奇物，仿照了传说中的神奇【万象无常牌】，被命名为【命定无相牌】。”
他伸手一番，从自己的空间袋中取出了一个静美的礼盒，打开之后，里头赫然便躺着一叠闪耀着魔法灵光的小巧卡牌，看上去和扑克牌差不多大。
唐纳德笑道：“这副牌有两种用法。其一，牌的主人每天可以施展一次哈罗牌占卜，从而得到某些命运的启示......当然啦，启示很模糊，不能保证一定有用，毕竟女士您已经是一位恶魔领主了，而哈罗牌占卜只是个三环法术而已。”
“但最关键的是，这幅卡牌还有另一种用途，叫做卡牌祝福！”
唐纳德正色道：“女士您每天从牌组中抽取出的前九张牌，会产生奇特的魔法效果，可能是祝福，也可能是诅咒，具体要看卡牌的阵营——如果卡牌阵营和您有一部分相同，比如秩序中立阵营的我抽出了秩序善良的牌，那就会变成祝福，反之，则会变成诅咒。假如阵营是一端相同一端相反，或者既不相同也不相反，则不会产生任何效果。如果是完全相同或者完全对立，那就是双倍的祝福或者诅咒。”
“而祝福和诅咒的内容，则要看卡牌的花色。像是代表力量的铁锤花色，会影响您的攻击，代表智力的书籍，则会影响您的施法能力.....虽然每天最多抽九张牌，但每一次都可以抽取出任意数量的卡牌，不需要一张一张抽。”
卡密拉眉毛微微一挑，饶有兴趣地道：“好像还真挺适合我的.....”
她拥有【超越阵营】，永远被视为最有利的阵营，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抽牌，永远都会吃到双倍的祝福。
包括那个三环的【哈罗牌占卜】，其实也是挺有用的一个法术。因为哈罗牌占卜除了获得模糊的启示之外，更关键的是，会提供给施法者一种可以累计的“幸运”，具体幸运程度同样和卡牌的阵营相关，总之越契合就越幸运。而在关键的时候，这种累计起来的幸运就会在冥冥中被消耗掉，从而为施法者提供帮助。
在【超越阵营】的帮助下，卡密拉能让自己每天都幸运无比。
“哈哈哈！”唐纳德大笑道：“女士您喜欢就好！其实最开始，其他的商会成员还提议说给您像是什么至尊之戒、领主冠冕之类的东西，都被我否决了，我觉得那都太俗了！”
卡密拉的表情绷住：“其实你给我那些我也是喜欢的......”
唐纳德打了个哈哈，转而道：“我一会儿就将这幅卡牌给您送过来。我们先来聊聊精金的事情吧。“我昨日已经和商会讨论过了。女士您在我们这边，抹掉利息，贷款五十万，而本次神话之力，名义上拍卖出一百四十二万，我们理应收取佣金二十二万六千金币，合计七十二万六千金，按照市价，大概能换取精金一点五吨左右.....不过这里说的是矮人的精金成品。”
唐纳德咳嗽了一声，道：“而女士您这边的精金，成色没有矮人的那么好，回头我们还要经过二次提炼，再加上跨位面传输物资是个大工程，这笔材料钱肯定也是我们出，然后还有......”
卡密拉听得头疼，道：“你就说最后要多少吧！”
唐纳德装模作样地算了一下，道：“如果都是之前那种成色的话，大概是.....四点八九吨！”
“给你们五吨。”卡密拉摸着额头：“这种事情你不要和我掰扯，我懒得听，让我知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