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月无月
游戏中从未正面描绘过的普通人面对崩坏时最残酷的一幕幕展现。
“驱逐……！崩坏……！”
在面对天灾时人类渴望生存，渴望未来的心意自本能深处爆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阿赖耶」的能量再度增强了几分。
从虚空中延伸而出的流光化作千丝万缕，实质般的星尘晶带锁住崩坏兽或者死士，流动的崩坏能恍若被无形的囚笼彻底禁锢，紫色的星辉散碎为光点融入到被崩坏侵蚀的人类身上。
这一刻，正在和崩坏兽战斗的女武神突然发现面前的怪物们仿佛被什么控制住了，崩坏对身体的侵蚀也减缓乃至消失。
紫色的光宛如吹响冲锋号角般照亮了世界，就算力量在人类爆发的意识加持下得到增强，但要做的一次性消灭全球性的崩坏余波还是无法想象的困难。
但如果把「阿赖耶」当做辅助或者功能性装置看待，那么毫无疑问是最强外挂！
女武神们精准而迅猛的消灭被控制住无法抵抗的敌人，而后迅速更换下一个战场。
“这还真是夸张啊，居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真不愧是泛意识级别的存在。”
怀抱着自己王后，端坐于虚空，白洛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阿赖耶」的行动，散发着纯净光晕的星辰眼眸在解析着祂的一切。
虽无法用识之律者权能侵蚀到意识体的内部，但仅仅是感知的话还是能够做到的。
那绝对理性的逻辑化程序思维，以一种异常和谐的方式同时运作，主次思维对接与决策协调的过程简直堪称艺术。
凝视着眼前的Mei博士，白洛微微眯起了眼帘。
在先后平复虚数空间的剧烈激荡阻止大型崩坏爆发，在星球规模内进行战斗辅助之后，那双浅紫色的眸子也暗淡了几分。
仿佛在无限扩展深度和广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就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泛起一丝波澜。
这抹与绝对理性格格不入的似乎是有着情绪的微光让白洛神情微怔，忍不住蹙起眉，像是陷入了思索。
“这样啊……”
姑且先不提Mei博士究竟如何做到将自己的意识扩散到灵长类生物的潜意识底层中这种离谱的事情。
显而易见的是，心灵上依然作为人类且正常无变异普通的灵魂，在泛意识集合体面前根本无法保持自己的意志。
就好像掉落于心灵之海中孤零零的一片树叶，承受着千万吨的海水冲刷，企图蜉蝣撼树的灵魂会被轻易地淹没于其中。
知性与感性在这宏大的观念中泯灭。
没有在意具体过去了多少时间，白洛享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和楪祈耳鬓厮磨。
老实说，现场的画面看起有些生草，紫发的少女在兢兢业业地忙里忙外的工作，旁边有一对狗男女在肆无忌惮地调情，完全视你于不顾！
但凡是个人都给给点反应，要么嗑翻了，要么气癫了。
“唔，终于能够看到了！”
微微一愣，白洛眨了眨眼，嬉笑玩闹的表情收敛，脸上浮现出一丝严肃。
在复写眼的视野中，那随着「阿赖耶」协助平复地球上的崩坏而逐渐虚弱的虚空光辉之中，隐约有一个淹没在其中的渺小背影。
那抹光芒看起来就如同风中残烛般弱不禁风，仿佛随时都会在意识集合体意志的沉重下粉身碎骨。
“存在解析……给我出来吧！”
骤然睁大的双眼，环绕铭刻着王之印记的六芒星阵盘于虚空中凝聚成型，颇具魔幻风格的魔法阵在「阿赖耶」的身后绽放。
单独使用识之律者权能确实是无法奈何阿赖耶。
不要忘记，祂本身就是白洛所创造，存在的本质为「虚空」，为王者准备的武器。
身为天启病毒官方指定唯一王者，白洛当然拥有着强行控制一切虚空的力量。
不过，对于已经形成的阿赖耶强行控制可能会产生意外的影响，就像没有特殊情况千万不要动任何一处能够运行的陌生代码，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所以白洛最初才没有使用这种方法。
而现在也说不上是强行控制，只是在不涉及本质的程度上稍微影响一下。
神情依旧平淡如水，但紫发少女的气质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恢复知性的瞳孔中倒影着怀抱着粉发少女的黑发少年，清脆的声音传入而这种。
“能和我说明一下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吗？梅博士~”
第431章 Mei的计划
“这是在我在终焉即将降临的最后阶段发现的第六种平行真理本源，它似乎与灵魂有关，逐火之蛾的战士们能够复活也是得益于此。”
依靠自身的聪明才智率领人类足足抵抗到终焉律者降临才让文明防线彻底失守的存在，轻而易举地说出让白洛嘴角抽搐的话语。
紫发少女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但那浅紫色的眼瞳里却多出了一抹人性。
Mei博士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镜面折射出冷冽的光：“但我并未窥见它的全部，对它的了解只不过是浅尝辄止，因为我所剩余的时间有限，制作出能够修复灵魂的「往世乐土」就已经牺牲了很多。”
就算彻底燃尽前文明所拥有的一切也无法拖延终焉的脚步到Mei博士完全掌握第六种与灵魂相关的真理。
这也是明明Mei博士对灵魂有着超乎想象的研究，甚至能够做到令死者再现于世这种事情，而奥托却并没有在前文明的各种遗迹中得到有价值的灵魂相关科技。
Mei博士根本没有时间将这第六种真理形成能够传承的知识，而关于真理本身，也无法直接铭刻到虚空万藏或者任何其他的信息存储设备之中。
就像生命层次得到质变的律者能够直接影响虚数空间，而普通人的生命层次是实数空间的，生命层次没有达到，就永远无法触摸、影响、感知到虚数空间，只能在数学上进行操纵和变化，
当拥有的知识到达一定程度，会有一个质变的过程，经过这个质变的存在才能够直接理解真理，否则就会像游戏中被大方的崩坏意识赠送能够让死者复生的知识的奥托一样。
就算将从古至今所以智者的大脑加在一起的也无法承受的知识，即使是奥托的大脑也无法理解那过于庞大的情报量，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真理自行消散，如同过眼云烟一般。
只有当理解真理者将其翻译为数学这类普通存在能够理解的知识之后，才能于文明之中传承下去。
“在终焉律者被月光王座和凯文停止活动的最后十二个小时，毁灭即将降临于世，奏响文明最后的挽歌。”
黯淡的星空之中，有清脆的脚步声在蔓延，Mei博士双手插在白大褂的侧兜，俯视着脚下那颗水蓝色的星球。
银白色的光辉仿佛披在身上的轻纱，它深蓝色的弧线散发出柔和温暖的光晕，仿佛努力抗拒着黑暗的拥抱。
“当时地球上的人类已经所剩无几，甚至不到五位数。”
Mei博士冷静且有耐心地为白洛解释着。
“在最后的时间内，除去执行预定计划而沉睡的融合战士，我将那数千名人类的意识集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与此刻相同……不，在技术含量上远逊于此身的泛意识集合体。”
“那个泛意识集合体的强度与此身相比可以说是萤火与皓月，然后我吞噬了祂，在终焉律者毁灭世界之后于意识底层陷入沉睡。”
“如果原本的计划顺利，我就会成为你口中的「阿赖耶」，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类存在，或者在不知多远的未来有着新生的文明于灰烬中复燃……”
“我的意识就会随着泛意识集合体的出现而复苏，会根据上一次计划的数据和文明灭亡原因等等重要信息制定新的计划，而我会通过泛意识的特殊存在状态无声无息地影响人类，控制文明的发展速度以及调控科技发展速率。”
“再新的文明诞生之后，主动干涉、回避可能导致终焉降临的事件，这样一来，在遥远的未来，人类必将战胜崩坏。”
Mei博士的声音自始至终平静如水，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冷清，丝毫不像是在谈论星球文明级别的事情。
就连凯文在说道“人类必将战胜崩坏”这句话的时候都会有语气波动。
但是Mei博士却只有一种发自骨髓的，如同深邃宇宙的平静和淡定。
当少女清冷的声音如尘埃落定，浩瀚宇宙星空中再度归于沉寂，只有闪耀着星光。
白洛看向的Mei博士表情逐渐变成老人，地铁，手机。
因实在过于震撼乃至于无法理解。
如果是不久前处于贤者模式的白洛，一定会非常认同此刻Mei博士的想法并且可以帮助她完善计划，但是现在的他只会说四个字。
卧槽（轻声），卧槽（四声）！
这TMD听起来怎么比我还像是开挂的啊！
如果没有能够物质化灵魂的天启病毒，就算白洛拥有能够解析万物的复写眼，想要达到能够创造泛意识集合体程度也不知道需要多长的时间。
而从Mei博士没有将真理翻译为知识的时间来看，她在接触真理很短暂的时间之内就做运用真理来制定一系列计划了。
虽然早就从游戏的情报中知道了Mei博士的天才程度，但没想到在真实的世界中，她竟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这个家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如果她还活着，白洛只需要给她一颗律者核心让她在没有崩坏意识影响的状态下律化，之后的崩坏三世界就没有他什么事儿了~
但很可惜，灵魂以不可分解的微观状态称为泛意识集合体人格化一部分的少女，就算是白洛也无法将其分离。
除非……
“但很可惜，计划出现了意外。”
正在白洛满脸惊愣且震撼色彩的时候，毫无遗憾语气的声音响起。
“由于我并未完全掌握第六种真理，导致计算出错，我的意识被淹没与完整状态的泛意识集合体之中，虽然保持着可以思考的状态，却无法影响到意识集合体的判断。”
时间观念对于Mei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或者她是以终焉降临为时间刻度，所以她也并未在意自己在意识的底层中思考了多久。
在寻找破局的办法。
并不是没有找到，而是还有成功就遇到了……
“白洛，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之外的多元宇宙来客，以真正属于世界之外的力量再次将泛意识集合体创造出来。”
缓缓转过身，Mei抬起清冷的眼眸，凝视着黑发少年那颇为微妙的面容。
“唤醒我的意志之后，你想要做什么？”
第432章 简单且纯粹
“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一个纯粹的外乡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对于Mei博士这直言不讳的问题，白洛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Mei博士对于白洛的认知是来自于泛意识集合体，也就是说是知晓白洛的人类思维中和他有关的所有情报。
包括他穿越之前，崩坏世界原主白洛的情报。
这就会对理性的Mei博士的思维造成一定程度上的混淆。
“如果你问的是我明明是外人，却不留余力地对抗崩坏的真实原因的话，理由就是那些可爱的少女，这是她们的世界。”
直视着那充盈着理性的清冷眸子，白洛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弧度。
“仅此而已。”
“……”
确实是保留着自身的意识，可思维在意识集合体影响下无限接近于纯粹理性的Mei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似乎是无法理解如此简单且纯粹的LSP之心。
“至于我想做的事情……继续以人类的话语聊下去大概几天几夜也说不完，或许我们应该换成更加高效的沟通方式。”
虚空之中也隐约浮现出微不可察的流光，如星尘般瑰丽的虚空粒子中包含着以Tb为单位的信息。
Mei博士点点头，反射着星光的眼眸里面顿时涌现出大量的数字资讯，它们如同有灵智般排列组合，最终汇聚成了同样的虚空粒子。
解放部分被封印的知识来通过冲击让自己达到类似于Mei博士的理性状态，白洛也变成了面无表情的姿态。
双方直接去掉了多余的步骤，以光子信息为沟通媒介开始进行超速的交流。
无数的光芒在两人之间流转，包含着大量数据的光粒子在纠缠。
纵然白洛已经将思维加速到超越普通人想象的地步，但比起人类意识集合体这种级别的存在来说，那还是差了一截。
所幸近乎完全理性的Mei博士没有不耐烦这种情绪，不然白洛真的会感到挺尴尬的。
经过庞大数据量的交流，确定了白洛的行事态度后，Mei博士对他姑且算是信任的状态。
再之后，两人的交流则是围绕着名为崩坏的试炼展开，包括未来的将会爆发的崩坏、诞生的律者、人类文明未来的发展，以及最后终焉律者降临。
按照正常的情况，Mei原本已经成功推算出了终焉律者降临地球的时间，然而现如今在白洛这个变数的插手之下，这个时间已经变得无法确定。
但也没有关系，现阶段的白洛在力量上和终焉律者差距有限，再加上Mei博士的辅助，通过考试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谈论话题的中心转移到是另一个世界那一心至人类文明于死地的崩坏意识身上。
以及崩坏二明明看起来像是崩坏三的平行世界，却并未处于虚数之树叶子上？
如何让世界脱离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存在？
等等，等等……
基于现有情报的无数种猜测，两人集合计算力对于可能性的推演。
在这种超速的光子信息交流中，沟通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结束了。
当流转在宇宙空间的光芒平息，二人不约而同地向着对方点了点头。
“啧，这个我果然还是不习惯这个状态。”
退出思维加速，白洛深吸一口气，伸手用力地揉了揉脸颊，似是在舒缓面部表情的僵硬。
绝对理性的状态对于做正事的时候是不错，算是一个有着强大加成的正面bu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