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月无月
“真的是这样吗？”
正当大小姐犹豫着想要和归零·琪亚娜说些什么的时候，圣痕空间中归零娜的话语打断了大小姐的行动。
“我是与众不同，最特别的律者。”柔和的灯光仿若潮水般从周围涌来，将归零娜包裹。
这一点在归零娜还作为普通人的时候就有所表现，少女让Mei博士都难以理解的超高崩坏能适应性。
至于究竟强到什么程度……即使归零·琪亚娜‘完全’且‘长期’地暴露高达6000HW的恐怖浓度的崩坏能下，也没有一丝一毫被崩坏能侵蚀的迹象！
6000HW啊！
这是什么概念！
在崩坏三只需要1000HW的崩坏能就能诞生律者。
原游戏世界线中的理律核心功率大概为2500HW（取自柏林崩坏的峰值），雷律核心大概为3200HW，风律核心大概为2000HW，而月光王座崩坏炉极限满额才12000HW！
这是归零纪元，所以「琪亚娜」也没有什么崇皇……呸，圣女之力，6000HW就是归零·琪亚娜常态普通人本身的崩坏能适应性。
“这特么……还是人！？”
听着圣痕空间中归零娜的讲述，大小姐简直惊呆了，罕见地爆了句粗口，泛着晶莹樱唇不自觉地微微张开，眼瞳里倒映着一片震惊与茫然。
“……，你这是在骂你自己吗？”归零·琪亚娜挠了挠头，向着目瞪口呆的大小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额，抱歉抱歉！”
意识到自己失礼的大小姐下意识地道着歉，可心中的震撼依旧无法褪去。
别说是普通人状态了，哪怕是刚刚觉醒圣女之力的时候，将她扔到那种崩坏能浓度中她也受不了啊！
圣痕空间的记忆还在继续播放。
归零娜脸上浮现出一抹亲和的微笑，声音依旧温柔如水，“而且，琪亚娜这个名字，也是你送给我的。”
“诶？你的名字是Mei……芽衣送的？”
突如其来的情报让大小姐为之一愣，就连专注于用复写眼在解析演化并且和阿赖耶识交换信息的白洛也被吸引，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神色。
携带着大量信息的光量子在白洛和阿赖耶识之间交织缠绕，流转形成绚烂的流光。
和阿赖耶识进行交流的话，白洛陷入不会使用效率低到不能再低的人类语言。
但分出一个线程到眼前并不会影响和阿赖耶识的沟通。
这件事白洛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穿越的时候，崩坏学院二的主线剧情几乎是在挤牙膏！
“嗯，我从小在平民窟长大，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甚至不知道他们是谁，当然也没有名字。”归零·琪亚娜轻轻笑着。
“在幼小的时候加入了天启教会，或许你们没有听说过这个教会，但它的会长你们应该都很熟悉，就是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位……”
“奥托！？”大小姐的表情有点吃惊，随即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哑然地伸手拍在额头。
放到之后的纪元不就等于在没有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家族背景的情况下加入天命吗！？
这还能有个好！？
“虽然大体上和你想的一样，不过倒也没有太过悲惨，毕竟那时的人们对崩坏的了解太过浅显。”
该说不愧是同个灵魂中诞生的人格吗，归零·琪亚娜看到大小姐的动作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虽然我被奥托作为杀人机器培养长大，但幸运的是，我在天启教会和超电社的某次秘密交易中，被奥托交易给了Mei博士。”
白发少女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也正是因此，我得到了「琪亚娜」这个名字。”
尽管归零·琪亚娜只用了短短几句话概括了自己的过去，但这复杂经历中所蕴含的危险与困难，大小姐仿佛能够感同身受般。
大小姐沉默了半晌，随后注意力移动到圣痕空间记忆内再度开口的归零娜身上。
第696章 阿赖耶识,琪亚娜
“这是一种「缘」。”
缓慢而虚弱的语气无法显示其中坚定的意味，归零娜眉宇间有着一抹释然。
“这一切似乎都在隐隐说明着，我所经历的那些事情，都是已经命中注定的。”
“根本没有这样的命中注定！”眼眶微微泛红，Mei博士的话语隐约带上了一丝哭腔，她伸出手轻轻地按在遍体鳞伤的白发少女肩膀上。
“我本可以保护你，我本来可以保护你的啊……”
纤细的双肩抑制不住地颤抖，Mei的声音很低，可每一个字眼却都像是蕴含着如山般的沉重。
“好啦，Mei……芽衣，我所认识的芽衣，可是不会露出这种脆弱的表情哦。”
苍白的精致面容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却被归零娜极力给掩饰下去，她用着那如夏日白云般轻柔的声音安抚着相识以来第一次失态的博士。
“我在这个世界上孑然一身，在最后的最后，有你陪在我的身旁，这就已经是我人生中最满足的时候了！”
自然流露出的庆幸与高兴表露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归零娜以真挚语气诉说出此刻的真情实感。
白发少女躺在实验舱里，安详地看着Mei博士。
气若游丝的呼吸，愈加惨白的脸色，无不在说明着少女的虚弱。
而Mei博士却已经完全背过身去。
“为什么……为什么……”
“你至少可以对我发发脾气，宣泄以往遭受那些待遇的满腔怒火。”
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Mei两只手死死地攥住手中的仪器，眼中隐约闪烁着晶莹的光。
“明知道我即将对你做多么残酷的事情，却还是露出这样纯真的微笑……琪亚娜！你这个大笨蛋！！！”
情绪从未有过的激动，像是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可最终，Mei博士还是停下了歇斯底里，她死死地咬住下唇，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得不让它滴落。
可终究低挡不住白发少女那天真无邪的笑容。
“嘻嘻~”注视着泪水夺眶而出的Mei博士，归零娜展颜一笑，“这没想到大家眼中的魔鬼科学家居然也会留下眼泪。”
“我今天真是赚大了，看到了好多未曾见过的东西呢~”
短暂的停顿后，归零娜仰起头直视着面前的虚空，仿佛要透过实验室的墙壁看到蔚蓝广阔的天空。
“这个世界啊，其实是很美丽的呢！”
白发少女的眼眸里面仿佛装着波光粼粼的大海，清澈见底。
“而琪亚娜，能成为守护这份美好，守护人类的英雄……”
极度虚弱的状态让少女说起话来都有些断断续续。
“就给我这一生赋予了同样美好的意义呢！”
少女仿佛恢复到平常的活泼高昂的声线，绝美的脸庞上展露出最后的微笑，眼眸在光芒的衬映下清澈而纯净。
“所以……芽衣，不，Mei博士，请不要犹豫，将我作成圣痕终端吧！”
“我会用我的律者核心，崩坏能，以及那份特殊的力量，用我作为律者的一切，来帮助你，帮助人类完全这未来的希望！”
……
…………
圣痕空间的景象到此结束，最后那突如其来的震撼信息让气氛倏地沉默下去。
寂静在几人周围缱绻着，画面仿佛凝固于光影之中。
“这就是……我拥有圣痕终端权限的原因吗？”
漫长的沉默中，琪亚娜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圣痕终端，阿赖耶识，其实本质都是「琪亚娜」？”
老实说，在看到一半的时候大小姐就已经隐约有了一种奇妙的预感。
最后的结果似乎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嗯，怎么说呢，这只是为什么阿赖耶识会和我们外貌相同的原因，因为她就是‘我’，就是「琪亚娜」。”
归零·琪亚娜直视着大小姐那颇为沉重的表情，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至于你所拥有的圣痕终端最高权限，其实是由圣女……也就是终焉律者素体是「琪亚娜」，以及圣痕终端阿赖耶识是「琪亚娜」和Mei博士的部分私心，这三种因素公共构成。”
这就导致每个纪元中，自「琪亚娜」灵魂中诞生的人格，都拥有对阿赖耶识的绝对控制权！
哪怕「琪亚娜」向阿赖耶识无理由下达是毁灭人类的命令，阿赖耶识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这样吗……”
大小姐轻轻点了点头，看了眼笑容纯真的归零·琪亚娜，又转头望向和白洛对视着的阿赖耶识，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少女那头纤长如瀑的纯白长发垂散在背后，宛若倾泻的溪流般纯净。
纯净无瑕光洁如玉的娇躯与那些繁杂玄奥的纹路交相辉映，圣洁与妖媚最完美的结合体。
这一刻，大小姐心中顿时简直是五味杂陈。
怪不得白洛像瞒着她去偷情般地瞒着她这些事情，这真的是……
如果只是自己是终焉律者注定的素体这件事的话，大小姐觉得其实也还好啦。
自己的妹妹是律者，自己的好朋友们是律者，自己的男人也是律者……
在崩坏三世界的日子让大小姐彻底习惯了律者=崩坏叛徒的设定，甚至有一阵子她还为自己不是律者而感到有些小失落呢。
不就是终焉律者嘛。
这也比较符合她大姐大的地位~
那群律者少女们想要接近白洛首先要得到她这位律者头子的允许才行！
以上，是大小姐知晓自己作为终焉律者素体时的感想。
至于成为终焉律者会导致自身人格被崩坏意识侵蚀，伤害乃至杀死周围的大家这种事情，大小姐自然也有考虑过。
但大小姐觉得这种事情也不一定会发生，她的灵魂深处可是还有一个聊天群哦~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也是最让她安心的，当然就是白洛啦！
她相信白洛，她相信白洛能够保护她！
哪怕她被侵蚀后白洛无法唤醒她，也一定能够保护大家！
所以对于自己是终焉素体这一点，大小姐的心理压力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她知道，最开始看到的她成为终焉然后毁灭世界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本以为这就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一切事实，但没想到接来下还有一个大的……
这一颗颗信息炸弹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而且通过白洛的表现来看，这貌似还不是全部？
大小姐禁不住倒抽了口凉气，整个人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惊悚感。
其实到现在，大小姐所不知道的事情只剩下一件而已，就是真正的齐格飞已经死去了，现在的齐格飞是瓦尔特假扮的这件事。
但综合来看，白洛认为这件事才是最可能导致琪亚娜内疚乃至绝望的一件事。
第697章 逆向解析
完全出乎预料的发展让大小姐的心情非常复杂。
不仅仅是知晓自己是终焉律者素体，阿赖耶识是「琪亚娜」这两件事，还有圣痕空间刚刚展现的那段影像，归零纪元的琪亚娜……
轻抿着温润红唇，大小姐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说些什么。
可当她抬起头，看到那模样如出一辙的白发少女，天真绚烂的笑容显现在白发少女那张精致的面容上。
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她能说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后悔吗？
被用尽自身一切去守护的人类杀死，心中真的没有一丝的不满和怨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