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小姐的百物语 第9章

作者:懒猫薛定谔

镜花又取出了一块像是心形形状的小木板,木板中心是一块圆形空洞,三个角上装着细小的轮脚。她将这块小木板置于通灵板中心,然后对坐在桌旁的另外两人说道:“来,我们现在把手一起轻轻放在这块乩板上吧。”

美纪实在不想参与这诡异的游戏,但看到那两人的手已经交叠于那小小的乩板之上,她还是畏畏缩缩地将手递了过去。

镜花仰起头,看向什么也没有的空间,轻声低唤道:“望月学姐,望月眠学姐,请你聆听我们的声音,我们呼唤你前来。”

说完,她就期待地看着半空,左右瞄了瞄,似乎在找我的身影。

这东西真的可以跟幽灵沟通吗?

我非常好奇地将我自己的手放下去,我的手穿过了她们交叠在一起的手,但却实实在在地落在那一块小木板上,哇哦,我真的可以碰到这东西?!

这个仪式竟然是真的啊!

这可太令人感动了,没有想到还有这样可以和活人交流的方式。我开始用力推动那块乩板,让它开始缓慢滑动。

“哇!”眼看着乩板真的开始滑动,美纪的脸色有些变了,她牙齿打颤着说道,“喂……这是你们谁在偷偷用力推吧?别搞这种恶作剧啊!”

“嘘!”镜花快速地示意美纪安静,然后紧张地看着乩板中心的圆孔落在了通灵板上“Hello”的位置。

“是望月学姐吗?”她按捺不住兴奋地问道。

于是我又推动乩板滑到了“Yes”的位置。

“是学姐!”即使压低声音也掩盖不住镜花话语中的惊喜。

不过,相比兴奋的镜花和有些惊恐的美纪,樱井实希却是一脸平静无波,她的视线缓缓升起,在半空中仿佛与我的目光交错了。

“眠,容我小小地失礼一下,问你几个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问题,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你是否是那个我所认识的真正的望月眠。”她顿了一下,接着问出了一个另其他两人措不及防的问题,“眠,我的内衣尺寸是多少?”

啧,简单。这是一个我想都不用想可以秒答的问题,我依次推动乩板,分别在“C”、“7”、“5”几个地方停顿了一下。

樱井犹疑地点点头,但是似乎还有些不确信,她再次发问道:“眠,在我的身上有一块胎记,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我毫不犹豫地把乩板推向“No”,这货的身上哪里有胎记,竟然还想要诈我。

火光下,樱井的脸上浮上奇异的殷红,她轻声说道:“眠,那我们第一次坦诚相见的时候,那一天是几月几日呢?”

←_← 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说法,只是在美术社团的时候拿你当人体模特画了一下画而已,你没看到两个学妹的下巴都快要接不上了去吗?你这是在败坏我的死后清誉啊!而且,画了那么多次,鬼才知道第一次是哪一天啊!

我愤怒地在乩板上快速推出了“baka”字样。

樱井餍足般地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她舔了舔嘴唇说道:“没错,是眠她本人。”

“哦……哦……好的……”在看完刚刚那场另类的对话之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镜花呆呆地点头道,接着,她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立刻开口道,“对、对了,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望月学姐,你……真的是自杀的吗?”

这当然是“Yes”啊,虽然我是想要吓一吓学妹们,但如果答了我不是自杀,说不定就会让人怀疑到校园欺凌或者禽兽教师的方向,那可是会给人添不少麻烦,而我是一个正直不二的人,于是,我坚定地将乩板推向“Yes”的方向。

但是……推不动。

有一种很明显的阻力横亘在我面前,显然,是有人在发力试图干扰结果,那力道很大,而我只能无力地看着乩板缓缓滑向 “No”的位置。

镜花惊呼道:“学姐不是自杀的!”

樱井冷哼了一声,“她也从来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她仰头直接望向半空,冷声问道:“是谁?是谁害得你这样的?”

桌子四角的烛火突然开始剧烈抖动了起来,乩板再次开始移动,只是这一次,它动得异常缓慢而滞涩,而且路线似是并无什么规律可言。

乩板会乱动,这是因为我正在和在场的某一个人正较着力!

是谁?谁想要篡改事实?!

我森冷的目光环视过在场所有人,只是她们的神情看上去或恐惧、或紧张期待、或深藏恨意,看上去却都并不是想要编织谎言的人。

角力越发激烈,桌子开始抖动起来,发出“吱呀”的悲鸣,明明门窗全部关紧,却好像有烈风盘旋,蜡烛的火苗颤抖着一刻不停。从教室的窗玻璃外传来一阵阵拍打的声音,映着火光看去,只见那玻璃上分明是一个个赤红色的手掌印。这疯狂而恐怖的局面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难以呼吸。

樱井咬牙再次喝问道:“眠,是谁害了你?告诉我!!”

四只蜡烛在这一刻陡然同时熄灭,只余下还在小金属盘中安静燃烧的绿色火焰映亮了每一个人的脸。

乩板再一次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道开始移动,它缓缓移动到了“M”,接着是“I”。

不,不对,推动乩板的不是她们三个。

此时此刻,在场的应该是三个活人再加上我一个幽灵,交覆于通灵板中心的应该是四条手臂才对。

而此刻,在金属盘中安静燃烧的莹绿色火焰的回应下,我分明看到了五条手臂。

多出的那一条手臂在绿光下呈现出一种有如翠玉一般的质感,手臂的末端没于虚空,仿佛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伸过来的一样。

第18章 守灵

夜渐深了,昏黄的房间里,摇曳的烛光映出了几人晃动的影子。几人围坐在灵堂前,时不时添些线香,一边絮絮地说些闲谈。

在有香极具热情的说服下,也许也是怕守灵的人太少让女儿感到孤单吧,望月伯父终于也还是同意让两人留下守灵。

但因为小瞳的提醒,有香一直极力隐忍着想要向望月伯父追问更多关于望月学姐事情的渴望,她在脑子里组织了半天语言,好不容易正想要开口的时候,反而是佐伯先开启了这个话题。

她直视着望月政彦,好不拐弯抹角地说道:“伯父,虽然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有些冒昧,但是我还是想要知道,您认为学姐她……真的是自杀吗?”

望月政彦看着灵堂上袅袅上升的烟气出了神,半晌才低头苦笑着说:“这个……我也说不清呢。眠她从出生起就是一个过于聪慧的孩子,学校里的功课对她来说似乎有些太简单了,就连钢琴、油画这样的东西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就学到很出色的水平,而且,她有些过于早熟了,和人相处时礼仪得当,进退有据,为人处事让人找不到一点错来,至少从她六七岁的时候就这样了,和她交谈常常会让人忽视了她还是个孩子。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已经不再向当父亲的我吐露心声了……应当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职吧,我总是在忙,一星期也只能见到她几面,高中更是让她去读了全寄宿制的学校。所以眠她到底在想什么,我现在已经完全不了解了……”

听着望月政彦的话,小瞳回忆了一下自己在社团大楼里遇到的那个望月学姐的灵的形象,她用力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头,努力想把记忆中那个学姐的形象往伯父的描述上靠拢,但是那个在地面上仰躺着高速滑行偷窥胖次的学姐还是无情撕碎了她的幻想。

小瞳从小就能看见灵,她见过的各种各样的灵可以说得上是很不少了,但是这样的灵还真的是第一次看见。

她忍不住开口道:“那,最近一段时间你有没有注意到望月学姐有什么反常的迹象吗?比如感到痛苦、不安,或者说……性格发生了改变,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望月政彦思忖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很惭愧,我只有在周末能见到眠,而且她很少把情绪表现出来,所以挺难猜测她的心情的,不过给我的感觉是……总觉得她还是挺开心的?”

“会长她最近这几周心情确实都挺不错的。”佐伯梢子这时插话道,“每天下午社团活动的时间,我跟会长都是在学生会办公室处理事务的,能感觉她心情确实挺好,有时会哼几段调子,偶尔还会跟我开一些小玩笑。而且……她还带了一面小镜子摆在桌上,没事就对着那面镜子整理仪容……我甚至一度曾经怀疑,她的这副样子是不是恋爱了?”

有香的双眼瞬间闪过了一道光芒,她再一次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胸有成竹地说道:“果然,一切正如我的推理那样,一定是学姐有了喜欢的人,但是对方身份可能低微,于是望月家进行了阻挠,甚至还可能用黑暗的手段做掉了男方,最终学姐才会心灰意冷,以死殉情的!”

有香的这话让望月政彦和佐伯的目光都有些怪怪的。望月伯父清咳了两声,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事实上,我对于眠她的恋爱是不会怎么插手的,甚至会担心像她那样的性格会不会看不上所有的男性。至于理子她……她虽然确实和自己的这个女儿有些隔阂,但基本上是把眠当作隐形人来看的,不仅不会插手干预,可能还会希望眠趁早嫁人也说不定呢……”

小瞳忧虑地看了有香一眼,生怕她那张嘴立刻就蹦出了“那伯母为什么不喜欢眠学姐呢?是不是因为她是您的私生女啊?”这样的话,那可就要立刻被赶出去了。还好有香还没那么不知分寸,没有这么乱说,但是看有香她眼珠子滴滴溜溜转了一圈,一看就想搞事,还没来得及拦阻,有香她就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那伯父您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一些灵异的、超自然的事物害了眠学姐呢?”

通常来说,应该都不会往这个方面去想吧。小瞳都已经准备要按着有香的头向伯父道歉了,但出乎意料的是,望月政彦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竟然没有立刻否认。

他嘴张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似是在纠结或是在组织措辞。过了那么一会儿,他才犹豫着开口道:“其实,大概是在近一个月前吧,发生了一件让我觉得……有些不安的事情,那是……眠她画的一幅画。”

“画?”

“是的,眠她从小就喜欢画画,钢琴是我们让她去学,她可能本身并没有多么喜欢,但我能看出,绘画是她真的非常喜欢的一件事。她在一年级的不是也是美术社的成员吗?大概就在一个月前,她画了一幅画,怎么说呢,感觉不太好形容,那一幅画……让我觉得十分诡异,今天之后……我或许会有想把那幅画烧掉的打算”

有香双眼放光,“怎么个诡异法?能让我看一看那幅画吗?”

“这个……当然可以,那幅画就在楼上,我带你上去吧?”

“好的!”有香强抑兴奋地拉起小瞳的手臂,也要拉着她上去。

望月政彦看向仍然端正跪坐着的佐伯梢子,问道:“佐伯同学呢?也要上去看看吗?”

佐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我就算了,我不相信这世界有什么灵异的、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而且,必须要有人留下来守灵的,我就留下陪陪会长她吧。”

望月政彦点点头,他起身拉开拉门,领着有香和小瞳,沿着昏暗的楼梯向楼上走去。

灵堂之中,一时便只能听闻见僧人持续不断的诵经声,跳动的烛火下,佐伯出神地望着望月眠的棺木,仿佛陷入了一场绵长而又醒不过来的梦。

而不知从何时起,一直持续未断的诵经声渐渐地沉寂了,而在烛火的映照下,映在墙面上的棺木的影子中,缓缓坐起了一个人形的侧影。

只见那个影子的手臂直直向前伸出,仿佛是想要碰触什么遥远的事物一样。

第19章 画

“自从眠出事后,我除了打扫过一次之外,就再也没有动过房间里的布置了。也许……我是想着把一切都保持原样,她也偶尔还会回自己的房间坐一坐吧。”望月政彦用着愁苦的语调自说自话着,并推开了自己女儿房间的房门。

有香率先走了进去,在看到房间内布置的第一眼,有香是有些失望的。

第一眼看上去,这并不是一个十分有趣的房间,没有任何多余的花边装饰或者布偶公仔这种常会在女孩子房间出现的东西,连窗帘、床单都是相当性冷淡风的黑白灰式样的,除了在墙边有一个还比较像是女高中生房间摆设的落地穿衣镜外,看上去简直就像个中年大叔的房间。

不过,在进门后扭头看到右手侧的墙上挂着的两幅油画的其中一幅时,有香反射性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接着从指缝间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惊呼道:“哇哦——这画……这画的不是樱井学姐吗?啧啧,为啥没穿衣服啊?这是望月学姐画的吗?”

望月政彦苦笑着说道:“是她画的,这应该是西方的那种人体画吧,我也不是很懂。其实我也一直觉得她们女生间相互画这种画不太好,而她其它的画也都给我一些不太舒服的感觉,但是绘画也算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了,所以我也一直由她去了。”

有香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然后悄摸摸地走到小瞳身旁,俯身附耳道:“喂,小瞳,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之前不是说望月学姐很可能是因为不能跟她的真爱在一起才求死的吗?那你说,那个真爱……会不会就是樱井学姐?”

小瞳白了一眼有香,已经懒得去反驳有香的奇思妙想了,她的视线先是在房间里的书架上停留了一会儿,书架上摆放着很多书,但放眼望去竟都是历史、心理学、美术之类的专业书,或者就是一些名家名著,看上去实在枯燥得紧。

她的目光再度扫过整个房间,在房间里的穿衣镜上停留了片刻,又在墙上的另一幅画上停驻了。

很容易看出,那是一张仿梵高风格画出来的望月眠的自画像。画面的背景由颜色丰富而鲜亮的色块拼构而成,而作为画面主体就是望月眠的一张正脸,她抿着嘴唇,双眼平视着前方,古怪而丰富的颜色运用反而让整体的画面显现出奇异的和谐。

小瞳敏锐地注意到,在画面中“望月眠”的双眼瞳孔中,隐隐约约地映出了一个人形的影子。

小瞳无意识地自言自语道:“学姐,你是在看着谁呢?”

“伯父,这幅就是你说的那幅古怪的画吗?”有香盯着那幅画问道。

“不……不是的。”望月政彦摇了摇头,指了指那两幅画之间的位置,只见那里的墙面似乎有一些积灰的痕迹,似乎之前也曾挂着一幅画。

“那幅画之前就是挂在那里的……眠把它拿走了吗?如果不是在这个房间,那也许是在旁边的画室吧里吧。”

望月政彦领着她们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而刚刚进门的有香便忍不住发出惊呼。

只见房间的正中立着一个画架,墙边同样立着一个全身镜,而在墙上挂着许许多多幅已经装框的画,房间的角落处也随意放着许多连画框也没有只是随意地被卷起来的画作,而这个房间最令人感到怪异的地方……就是墙上甚至天花板上那许许多多不同颜色的手印,看上去像是在手掌上涂上颜料后按出来的痕迹。

望月政彦又无奈地笑了一下,解释道:“墙上的这些手印都是眠按出来的,她说至少她自己的画室她想要自己决定如何装饰……不过,我是理解不了她这样的审美。”

有香点点头,然后仔细去看墙上的画作了,在墙上挂着的画中,以人物画居多,而在这些人物画中,又有数量相当多的画全部都是望月眠自己的自画像。身处在这个画室之中,有香感到自己就仿佛在被许许多多个望月学姐从四面八方同时注视着一样,甚至于,这从各个方向传来的画中学姐的目光,仿佛还会追随着自己移动,这种错觉让有香感到自己全身的皮肤都传来了一种触电般的战栗感。

“哇……虽然我一直听说学姐的绘画水平是可以开画展的等级,不过这也太厉害了吧……”有香感叹道。

“是啊。”望月政彦温和地笑了起来,好似回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回忆,“眠她从小就喜欢画画,我现在都还记得她三四岁的时候趴在矮桌上抓着蜡笔不停地画小动物还有……还有她的一些奇怪的想象,我给眠找的绘画老师也算是有名的画家了,他就一直称赞眠是一个感知纤细而笔触奇诡的绘画天才呢。”

“那您说的……那一幅诡异的画是哪一幅呢?”

望月政彦环视了一周,奇怪地说道:“咦,好像也不在这里。”

他去房间的角落堆放的那些画里翻找了一下,但是也没有找到。

“这里也没有,奇怪了,眠她是把那一副画带走了吗?”

有香十分好奇地说道:“伯父,您能跟我讲讲那幅画画的是什么吗?我也可以帮您一起找?”

“那幅画啊……”望月政彦停顿了一下,似是不知该怎么说好,想了想才说道,“眠她画的是……她站在镜子前面,并伸出一只手触向镜子的画面。”

有香疑惑地歪了歪头,“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的地方在于……镜子内外的眠的动作是不一致的,镜子外的眠睁着双眼直直望向镜中的自己的,同时伸手触向镜子,但是镜子里的眠……她并没有伸出手,只是站在那里,而且……是并没有睁开眼睛的……”

只是想象了一下这样的画面,有香就感到一股颤栗爬上了自己的背脊。

而望月政彦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而且,现在回想起来,在眠画完了那幅画之后,她的一些行为就显得有些奇怪了……比如说,我在经过她的房门前的时候,偶尔会听到……她好像在和什么人交谈的声音,不过这也不排除她可能在和朋友打电话。但是有一次,我上来叫她下来吃饭,当我推开她的房门的时候我看到……我看到眠她坐在地板上,正在和镜子里的自己在玩猜拳……”

和镜子里的自己猜拳?

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感觉开始在有香的心里面扩散,她扭过头,习惯性地想问问小瞳对此怎么看。

但是,她却注意到小瞳此时还站在画室的房门外一步处,表情显得有些犹疑,似乎并没有踏进房门的打算。有香忙向她招手喊道:“小瞳,怎么了,为什么站在外面?快进来看一下学姐的画,看看你能不能找到什么?”

小瞳无言地站在画室门外停驻了许久,这才缓缓地提步迈入画室之中,她走得很慢很慢,一步一步走到画室的正中心,仰起头,轻轻挪动脚步转动身体,目光环绕着房间转过了360°,接着,仿佛有些晕眩似的踉跄了两步。

有香看到小瞳样子有点奇怪,赶忙上前扶了她一下,关切地问道:“小瞳,你怎么了?”

小瞳摇摇头,轻声说:“没事的,可能是我晚上没怎么吃,有一点贫血。”

“这样吗?那是我招待不周了,厨房里还有一点小吃,需要下去吃一些吗?”望月政彦看着小瞳苍白的脸色关心道。

“嗯。”小瞳微微地点了点头。

望月政彦走在前面,有香扶着小瞳在后面准备下楼。

有香心有灵犀地附在小瞳的耳旁悄声问道:“小瞳,你刚刚……是看到什么了吗?”

小瞳瞟了一眼有香,无言地点了点头。

“是什么是什么?”

小瞳缓缓呼出一口气,低声说道:“刚刚的那个画室里,到处都是手印。”

“嗯?那个我也看到了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小瞳摇了摇头,“你看到的墙上的那些手印……大概只是一小部分,实际上……还有更多、更多……是普通人看不见的,那是……灵留下的痕迹。”

想象着房间里密密麻麻都是散发着幽光的手印的画面,有香不禁吸了口冷气,刚想说点什么,却突然被一声充满惊怖的女声惊叫给打断了。

那声音从一楼传来,正是佐伯梢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