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就是……师弟你和芽衣……到底说了些什么啊？”雷电芽衣俏脸通红的盯着沈靖拽着自己的小手，“为什么……为什么会……”
为什么总感觉……我们关系变好了很多。
她和里人格有个区别，里人格能够完全注视到表人格经历的一切，但她却没办法知晓里人格占据身体时做的事。
“芽衣姐太弱了，还是第三律者比较有用。”沈靖不冷不热的说，“牵着我的手，我得保护好芽衣姐。”
“诶？”
“我和你的里人格承诺了，我会一直是芽衣姐的朋友，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和芽衣姐共进退，当然也包括芽衣姐在现在这种弱小姿态下，我得保护好你。”
“这……这是师弟你和我的里里里里……”
“对，交易内容。”沈靖望着城市的废墟，和随处可见但触目惊心的尸体，以及哭喊着寻找家人的孩子，“长空市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不过芽衣姐你至少拯救了所有的幸存者，所有活下来的人，都得承你的情。”
雷电芽衣俏脸微微变色，她也看了周遭的惨状，此刻心里那点旖旎也没了，“如果我能更强一点的话，我能掌握律者这份力量……又何必等到死这么多人才能……”
“是的，因为芽衣姐太弱了，所以什么都做不到。”沈靖立刻补上暴击，“就像这次危机里有用的是第三律者，而不是芽衣姐。”
雷电芽衣咬住嘴唇，被说的更难受了。
“而这种事情不会是第一次，”沈靖说，“这一次是因为拟似律者的诞生来自于第三律者，所以哪怕是崩坏能被限制的第三律者也能勒令崩坏兽们退却。但下一次，如果不是长空市，其他城市出现类似的危机，崩坏能被限制的第三律者也没办法保住城市该怎么办？或者，第三律者不愿意救人该怎么办？”
他偷换了一个概念。
并不是所有的“云顶城市被攻破”都需要靠律者权能来救人，更不是所有危机都得依靠雷电芽衣去应对。
但是沈靖很清楚，雷电芽衣是个坚强到甚至有些倔强的大小姐，她习惯于把责任揽到自己肩上，哪怕这根本不是她的责任。
这种时候沈靖的话术对她来说根本没有逻辑破绽，因为她就是那种人，那种“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的女孩。
他沈靖看人一直都超级透彻的。
“我……我不知道。”雷电芽衣慌乱的抓紧他的手，“师弟，我……”
“所以芽衣姐你要变强啊，你是体内蕴含着雷之律者的天选之人，如果你能掌握这份力量呢？如果你能成为……人类的律者呢？”沈靖用循循善诱的语气，一点一点的勾引黑长直美少女，“抵触成为律者，在我看来只是懦弱之举，那既然是有用的力量……为什么不去想着掌控它呢？”
【咱俩到底谁是侵蚀之律者？】绯狱丸不爽的声音传到他意识里。
答应第三律者的事情要做到，沈靖非常有契约精神的抓紧一切时机给雷电芽衣种下接纳里人格的种子，“要记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啊，芽衣姐姐。”
雷电芽衣扑哧的笑出了声，“师弟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可爱，蜘蛛侠这么有名的古代电影我还是看过的啦。”
沈靖准备好的一串台词瞬间被堵了回去。
这时候他们听见了反重力引擎的低沉轰鸣，紧接着沈靖发现他的手环通讯居然震动起来，恢复的瞬间就是无数的消息记录。他看了雷电芽衣一眼，注意到雷电芽衣的表情也变化，立刻意识到量子通讯真的恢复了。
这时候他看到天上悬停着好些小型浮空舰。
长空市没有空港，这些浮空舰全部都是圣芙蕾雅学园所在的横滨市空港前来的，紧接着沈靖就看到高空里陆续浮现了无数闪着光亮的小点，正朝着长空市直直的坠落而来！
“是高年级的师姐们！”雷电芽衣骤然醒悟，能从三千米以上高空直接往下跳还不带滑翔翼的，只有装备了第三代女武神装甲的强者！在圣芙蕾雅这群人必然都是A级女武神，换句话说只有老师们和那些高年级的天之骄子！
“喂喂喂？莫西莫西？啊呀总算接通啦，我是三年级的索菲亚哦，接到圣芙蕾雅的求援可是从西亚支部紧赶慢赶回来的哦，唔，你就是新生届她们说的小师弟吧？”沈靖通讯里忽然窜进来了好听的女声，是从战场频道接进来的，一般情况下这个频道不能屏蔽。
但沈靖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个频道又有人插了进来，“小师弟？圣芙蕾雅有男孩子了？让我听听让我听听，诶诶小师弟怎么不说话？我是东欧支部的劳拉·塔纳斯，记得我的名字！毕业了来乌克兰找我，请你做副队长！”
“哈？东欧的妖艳贱（蟹）货也来亚洲抢人？小师弟我跟你说欧洲人体味特别大！可别以为大洋马有那么好骑，我们西亚支部的女武神几乎都是圣芙蕾雅的毕业生，到时候来姐姐这里保证让你享受到亚洲美少女的人间极乐！”
沈靖一句话没说，频道里反而吵吵嚷嚷乱成一片，雷电芽衣也接入了战场通讯频道，一时间五味杂陈。
“看地图你旁边有师妹在啊，哦哦哦明白了——先别吵了！小师弟现在准备做什么？我这边通过红外探测看到你那里不少幸存者啊。”
沈靖终于开口，又引来一阵大呼小叫，“我准备冲进外环，能救多少人算多少。”
“小师弟听说只有一级崩坏能啊，居然能在这种战况里活下来吗？”
“就算没有崩坏能，我一样活下来过。”
“不愧是泽国民的发言啊！帅的姐姐都有点把持不住了，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通讯里嘈杂一片，又有人大喊，“救人什么的算我一个，现在内环的城墙好像被帝王级崩坏兽的远程兽吼破坏了，有没有人跟我去击杀帝王级啊！”
顿时又是一片笑声，但沈靖看到，天上那批坠落的闪光真的兵分几路，有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朝着帝王级崩坏兽肆虐的前线战场冲了过去。
……
这个画面无数地方都在重复。
圣芙蕾雅的教师们终于收到信息赶来，事实上沈靖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可其实从得到“德丽莎受伤”的情报到现在为止，仅仅才过去一个下午。
整个长空市的通讯都在断绝，能用于通信的只有堪堪回复的女武神量子通讯技术，这还是从世界各地赶来的机械系女武神们共同努力的后果。
可是只要信息传输出去，前来支援的强者便如潮水一般涌来，高空悬浮的战舰越来越多，有女武神小队定制的类似休伯利安的战列舰，有单人作战的小型穿梭舰，甚至有民用浮空舰。无数人影朝着长空市降落，有那些已经前往世界各地天命支部工作的高三学生和毕业生，也有高一高二年纪的新秀天才。
有人在冲杀，有人在怒吼，有人在狂笑。女武神精致漂亮的娇躯上此刻沾染的都是仇敌的鲜血，人类之敌的鲜血！
整个长空市的每个角落都爆发着激烈的战斗，炮火声、硝烟味无处不在，但相比起几十分钟前的血腥味，这味道让整个长空市的平民都热泪盈眶。
在短暂的家园破灭后，圣芙蕾雅的女武神们不负所望的站了出来！这就是女武神、捍卫人类的最后一面墙、人民的护盾、救世主！
在这个时候，整个长空市所有还活着的平民们都从废墟里爬了出来，眺望着救世主们的英姿！他们叫着喊着奔走相告，一面咬牙切齿一面喜极而泣。也许他们其中很多人曾经对女武神在极东高高在上的地位不解，很多人曾经私底下暗骂着女武神们一群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糟践纳税人的钱。
但此时此刻他们只余欢呼，因为他们亲眼目睹了救世主的到来，亲眼见证着传奇的诞生。
女武神！
黄昏逐渐转为夜色，高空的上百艘浮空舰打开射灯为地面提供照明，但直到现在战斗还未结束，无数的女武神冲上天空，和能够飞行的崩坏兽缠斗。而在底下人看来，那些仍然在战斗的女武神们的英姿，宛若流星般璀璨。
很多年以后长空市的老人们回忆这个血流成河的下午，仍然记得那群用生命守护人类的少女少年们，记得她们英雄传奇的厮杀，和她们肆意张扬而年轻漂亮的脸庞。
图片:"超可爱莉亚",位置:"Images/1605909830-100202791-106289425.jpg"
图片:"可爱莉亚",位置:"Images/1605909650-100202791-106289425.jpg"
PS：我忽然发现原来大家不是很欣赏番外，昨天开投票大概1/3都是不乐意的，还有人说开番外基本就等同于把书写死……
额，我想了想，我还欠大家六更呢，惫懒如我到现在还没还完，居然想着写番外，实属不是东西啊。不过我又突发奇想，既然反正还欠大家六更，干脆用番外还算了，还不影响正文更新。
大家想看哪一种番外？是未来时间线，还是过去线？未来大概就是合家欢剧情，过去大概……就是莉亚单人线了。
第二卷 小魔王扬名篇 : 第62章兄弟们报个歉请个几小时假
今天更新要晚几个点，晚上和大学朋友一起出门打游戏了，天亮估计才能回来
呜呜呜先请个假……
不过等到了白天肯定会更新的，补上
（凑百字）
今天更新要晚几个点，晚上和大学朋友一起出门打游戏了，天亮估计才能回来
呜呜呜先请个假……
不过等到了白天肯定会更新的，补上
第二卷 小魔王扬名篇 : 第63章第十一章 面对师弟，只需要微笑和拥抱就好了
胜利的天平向着人类倾斜了。
浮空舰们开始进行近地轨道炮扫射，所有大型崩坏兽都无可避免的被轰杀至渣。崩坏兽的尸体们在连番的进攻下堆成一处处小山，年轻的女武神们各显神通，将外环正在追逐血肉的崩坏兽们杀的片甲不留。
为人民而战。
沈靖收起空无，沉默的望着如火如荼的战斗。
他吸收了绯狱丸相当之多的崩坏能，而他本身其实容纳不了如此海量的力量，所以使用“空无”就是他消耗崩坏能的一个办法。仅凭他自己的崩坏能顶多开四枪左右，但现在他已经火力全开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自从踏入崩坏能者的境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一般情况下天资比较好的女孩，几个月足够踏入二级了。但是沈靖并没有触摸到二级的门槛，也只有在今天吸收了绯狱丸的大量崩坏能后，他才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要突破了。
而几小时的战斗让这突破的感觉愈发的清晰。
【你突破一级的时候也是吸收了人类的崩坏能吧？我记得，是琪亚娜？】莉亚若有所思，【看起来你的确不是能用崩坏兽的崩坏能催发的人，反而人类的崩坏能你可以肆无忌惮的适应……怪胎。】
其实不是怪胎。
这种事不能暴露，因为沈靖其实很清楚“吸收人类崩坏能”的意义。
人类与崩坏是彻底敌对的关系，人类的崩坏能晋级永远都是靠着与“崩坏”的战斗，击败崩坏兽也好，杀死死士也好，崩坏能进阶也往往和对崩坏的掠夺有关。只有崩坏兽、死士那些怪物，才靠与人类战斗变强。
甚至可以说，人类和崩坏的强大都是依靠对对方的压榨，崩坏兽的崩坏源可以被人类吸收，而崩坏兽吞食人类也可以逐渐变强。
而沈靖的强大，却似乎必须和同类有关。
如果让别有用心的人知晓，沈靖几乎不可避免的会被说出一些耸人听闻的诛心之论。
好在沈靖并非以人为食粮的怪物，通过摄取体液而吸收崩坏能也只是暂时的。如果把人比作小溪，他只是取走小溪里的水，但小溪还是继续流淌，就算抽干，过不了一天又是流水淙淙。
而沈靖自己却是一个水库，无论是“琪亚娜山泉”或者“绯狱丸冰泉”之类，都可以毫无冲突的融入水库里。而水库每次多了新的水质，口感变好，水库管理员就有钱给水库扩容了。
他大概就是这么琢磨的。
【不过这样下去我的小靖靖岂不是个追着女孩子咬的变态绅士？虽然不至于堕入魔道啦……但是怎么想都感觉怪怪的。】莉亚非常忧虑。
沈靖决定不搭理她。
吸收并适应她人崩坏能，也许是变强的捷径，但并不怎么有意义。摄取体液这一项太难，战斗中不可能怼着敌人就咬还不撒口。
而虽然不是对身边人下不了手，但是沈靖下意识的，想起丽塔曾经说过——“都是你的食粮”。
他心里升起一丝阴霾，他并不愿意将身边人，当做所谓“食粮”。
收回思绪，沈靖望向那些英姿飒爽的女武神们。
年轻的女孩子们此时都斗志昂扬，她们大多数都是B到A级的女武神，放在天命也是天之骄女。因为全部都是圣芙蕾雅的学生和毕业生，所以都是校友，哪怕不认识也可以放心的合作，彼此托付后背。
沈靖沉默的看着她们。
这些人就是女武神，在宣传里女武神都是伟光正的存在，但她们真的那么伟大吗？
也许这一刻是的。
但在这一刻之前呢？
她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在这一刻之前，也许从未想过为普通人而战。在极东……不，在全世界，不能觉醒的普通人就只是一种人口资源，女武神也好战姬也好，她们才是人上人。
就算建立城市，开拓泽国，保卫人民。根本意义上，只是保护她们自己，保护她们世家的“利益”而已。圣芙蕾雅会保护极东，但是会将手伸到泽国去吗？
显而易见。
不过至少这一刻，这些年轻的女武神眼里有火有光，她们的的确确为了人民而战，的的确确用生命捍卫着平民，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不过这只说明她们还年轻还有热血，或者说圣芙蕾雅的风气还比较理想主义。
等她们逐渐成为了天命的支柱，年长些成熟些，也许就不会再这么慷慨激昂的为护佑平民而血战。那时候她们回想现在，只会感慨一声，权当那时的自己稚嫩热血，年少轻狂。
沈靖轻轻的笑了笑，注意到他表情的芽衣小姐和他十指相握，于是也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背，等沈靖扭头过来时，她温柔道：“师弟好像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我为什么不开心？”
“这次事件是圣芙蕾雅的任务失利，但是师弟你力挽狂澜了啊，救下学园长和姬子老师，还……嗯，劝服第三律者。”雷电芽衣拉着他坐下，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等到事件结束，师弟就是英雄出少年哦——可芽衣看你，还是不开心。”
沈靖犹豫了会，然后看到雷电芽衣温柔鼓励的笑容，有些无法拒绝，“我只是……觉得不公平。”
雷电芽衣有些诧异。
“我想，我只是随便想，长空市被攻破了，也许死了十分之一人，也许死了五分之一？这个数字或许有几万，很触目惊心，但是很多吗？”沈靖低声道，握着雷电芽衣的柔软小手稍微有点用力，“芽衣姐，真的不多，甚至可以说，无关轻重。”
雷电芽衣被捏的骨节发白，有些吃痛，但是她更在意沈靖的目光，沈靖此刻纠结而愤恨的目光太过复杂，复杂到雷电芽衣不知从何开口。
“因为死了家人，死了朋友就哀嚎，就痛苦万分，就可以一副被全世界遗弃了的样子。”沈靖扯起一个笑，“那我们呢？我从小到大认识的人，死掉的比活着的多。我们不会哭，懦弱的人活不到长大。我们甚至都不怎么痛苦，因为这种事要学着习惯。”
“可他们这么懦弱，这么无能，还有人救。”沈靖声音逐渐暴躁，“长空市有多少人？我听说六十万人口吧，这次攻入外环的崩坏兽有多少？我刚刚收到讯息，帝王级不超过五只，上下位崩坏兽加起来也不超过千只。千只崩坏兽而已啊，六十万人被当成养猪的食槽一样吃……就是六十万只猪，也能把屠夫踩死了！”
“师弟？”雷电芽衣有些理解不能，“你在说什么？他们都是普通……”
“普通人？泽国民几乎都是普通人啊，区区千只崩坏兽的扫荡，随便一个聚落都有办法保留至少一半活口……而这里有六十万人，除了被吃什么都做不到。”沈靖笑容满面，笑的让雷电芽衣只觉得通体发寒，“但他们却能得救，但我们却从来没有。”
这个问题让气氛几乎冻结。
然后扎着高马尾的黑长直美少女出乎意料的把沈靖抱住，白皙的下巴抵着小正太的脑袋，用着仿佛慈母般温柔的动作轻拍他的后背。
“芽衣……嗯，芽衣不知道师弟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没有关系，苦日子都过去了哦。”雷电芽衣一边抚摸着他一边柔声开导，“不难受了不难受了，师弟还小，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很长，而且会和以前大不一样……嗯，芽衣会陪着师弟的，只要师弟……你愿意。”
她小脸嫣红，“师弟不是说，永远是芽衣的朋友吗？那……作为朋友，芽衣觉得，新生活比回望过去更重要，不是吗？和芽衣……和芽衣一起，不好吗？”
雷电芽衣并不想劝说沈靖什么，她并没有经历过泽国，也不知道如何说话才能让沈靖舒服些。
那就不说好了。
师弟绝不是永远沉溺在过去拔不出来的可怜人，他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感同身受，他坚强的不像是这个模样的孩子。所以只需要微笑和拥抱就好了，只需要告诉他，我在你身边，我不会走。
——芽衣永远是沈靖活着的朋友。
“你为什么不说话？”抱了很久后，雷电芽衣有些奇怪。
“芽衣姐你觉得这个姿势是我能动弹的样子吗？”沈靖扎在她酥软的胸怀里闷闷的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