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哎，就是这样。
天天被莉亚前辈欺负，总算有能欺负的对象了！
“琪亚娜小姐，这么孜孜不倦的想让在下离开，是因为什么呢？”八重樱调戏的差不多了，索性把一切都挑明了讲。她在沈靖身体里也和琪亚娜相处很久了，知道这个女孩其实没多少城府，能和她交锋这么多句已经是极限了。
果不其然，琪亚娜好像松了口气，然后又叹了口气。
“没什么。”
八重樱心下了然，说没什么就肯定有什么，但再逼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
于是两个人握着鱼竿，又沉默了会。
“樱小姐，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琪亚娜突然很纠结的问。
八重樱诧异的睁大美眸，“何出此言？”
“我喜欢芽衣。”
“嗯……虽然在在下那个时代，有些不合情理，但是据说放在如今时代，女武神相爱也是司空见惯之事啊。以现代环境来看，这也并非有悖伦常或者离经叛道，琪亚娜小姐无论如何也和‘水性杨花’沾不上边。”
“樱小姐你说话的逻辑方式和师弟很像呢。”琪亚娜抓住自己的发梢，手指勾起缠绕，“可不仅是这，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又……啊啊啊！”
她突然跺脚起来，又羞又恼，“不说了不说了！都是放屁，本小姐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念头！一定是被姬子阿姨传染了！”
她暴躁的扭头，然后看到沈靖和雷电芽衣正亲昵的靠在一起说些什么，当下呆呆的咬住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八重樱没忍住，这次笑出了声。
“你一直在笑我我忍你很久了！”
“琪亚娜小姐，有时候，人必须直面内心，我想琪亚娜小姐明明是个很开朗果断的人，可为什么在这方面总是迟疑呢。”八重樱摸了摸她的脑袋，态度温柔，“要知道，迟疑就会错过啊，你永远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你抱着一样的想法哦。”
琪亚娜盯着雷电芽衣，好像陷入思索，但八重樱刚松了口气，就看到琪亚娜立刻转过头，直勾勾的望着她。
“那你呢，巫女小姐，你又抱着……什么想法呢？”
……
饭点一到，连通知都不需要，琪亚娜闻着味就从湖边奔了过来。
野餐布摆开，正中是几份热气腾腾的小炒，以及两盘子堆的高高的烤串，一条龙虾连着壳烤熟趴在桌上，看起来颇有神州北方大排档的感觉。主食则是八重樱事先捏好的巨大饭团，四个人优哉游哉的在凛冽寒风的公园里脱了靴子席地而坐，交换矿泉水洗手。
“对了，你们知道千羽学院，在五百年前是什么地方吗？”琪亚娜没有半点自己在这次野餐上毫无贡献的自觉，夹起脆肠大快朵颐。
“八重村。”沈靖淡然道。
“你怎么知道！我和八重樱聊了半天她才告诉我的！”
八重樱的确没有对沈靖讲过这事，但沈靖连脑子都不需要用就知道，八重樱被封印在八重神社，时过境迁后但“空间”本身不变。既然八重樱在千羽学院破开封印，那这地方自然就会是古代八重村的所在。
“嘿嘿，长空市崩坏解决后，师弟你一个人先回去了，我和八重樱可是特意到千羽学院附近转悠了很久啊。”琪亚娜得意的说，“你可能不知道，这五百年过去，这附近地形几乎没变，千羽学院后山就是八重神社！现在还有不少人去祭拜呢！”
八重樱咬了口炒脆肠，“虽然，现在的八重神社已然是淫祠邪祀了，只剩下一座鸟居，连神龛都不见了……不过终究也是樱曾经的故居，看到它还留下些存在过的印迹，有些高兴。”
沈靖瞥了她一眼，“樱姐需要把那座山买下来吗？”
“诶？”八重樱愣了愣。
“我会努力赚钱的，”沈靖得到了回答，点点头，“但是樱姐可能还需要等几年，现在还不够。”
“豪气！”琪亚娜鼓掌，“师弟你还欠我们加起来快一百万，就能口出如此狂言，不愧是我琪亚娜看重的师弟！豪迈！”
紧接着，八重樱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从车里搬出一个酒坛。陶罐被油布层层封死，看起来颇有年代感，如今酒坛被冲洗干净，太阳底下熠熠发亮。
“五百年前，樱还是神社巫女时，也曾以酿酒自娱自乐，如今算来尘封地下也有五百四十余年了。”八重樱把酒坛安置在大腿上，轻轻叩击，发出如流水般清淙的回响。
“五百年的酒还能喝吗？”琪亚娜吃惊。
“古法酿制，在地底密封的足够好，是挥发不了的。”雷电芽衣对这方面很懂，“极东的清酒如果是存放在露天场所还可能变成醋，但是深埋地窖，五百年只会让它的香醇沉淀下来，与日俱增。”
八重樱微微一笑，“弟弟要喝吗？”
“我喝酒误事。”
“没什么误事的，如果弟弟喝醉了，樱和琪亚娜小姐带你回去就好。”八重樱瞄了眼琪亚娜，琪亚娜收到眼色，立刻点头，“喝！怕啥，你哪次在姬子那喝醉了不都是师姐给你拎回来？”
沈靖无法拒绝，八重樱掀开层层油布，一瞬间浓郁的酒香冲天而起！
雷电芽衣抽了抽鼻子，有些感慨，“这种年份的酒全世界也少有了，用于研究比我们这些年轻人瓜分有价值多了。”
“再有价值，酒也是用来喝的啊。”八重樱给所有人倒上一杯，笑眯眯的，“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嘛，如果不分享，让别人拿走了，那才是满盘皆输啊。”
琪亚娜和雷电芽衣同时抬头盯着她，八重樱嫣然一笑，“所以，在下这杯酒，要喝吗？”
【嚯，小樱好样的。】莉亚忽然道。
沈靖敏锐的脑瓜子敏锐的察觉到了气氛有些敏锐的不对头，但他毫无头绪，只能看着三个姐姐互相盯着，大气都不敢出。
琪亚娜和雷电芽衣终于叹了口气，郑重其事的举起杯子，和八重樱轻轻一碰。
“搞什么，桃园三结义吗？”沈靖别扭的看着仿佛定下了什么契约的三个人，脑子都糊涂了。
【总之，对你没坏处就是。】莉亚有些羡慕的盯着八重樱，【其实这种事应该让我来的，我才是负责调停后宫的主母嘛！小樱这家伙仗着有具身体，把我的活全干啦……呜，我也想这么有气势的杯酒释兵权啊！】
【杯酒释兵权？】
又是桃园三结义又是杯酒释兵权，沈靖完全无法理解女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紧接着气氛融洽了许多，大家又开始嘻嘻哈哈吵吵闹闹了。
酒过三巡，八重樱才露出有些调皮的笑容，悄悄靠近沈靖，“弟弟，刚刚喝的酒，就是之前樱说过的，以后要给你喝的口嚼酒哦，樱可是兑现承诺了。”
“哦，还不错。”沈靖并没有理解。
但是雷电芽衣立刻呆住，有些错愕，“八重樱小姐……口嚼酒？”
“口嚼酒怎么了？”沈靖还在喝，只觉得这清酒度数偏低，可能存放时间太久了，清甜味道比起乙醇的浓郁味来说更重，就算是他这种喝菠萝啤都能醉过去的人喝起来也不会头昏脑涨。
雷电芽衣涩声把“口嚼酒”的制作流程讲了一遍。
然后沈靖面色微变，琪亚娜已经脸色苍白。
“不过没关系，口嚼酒……也只是一种酒的做法而已，意大利那边还用脚踩酿制葡萄酒，大家不也喝的很开心吗。”雷电芽衣捏紧裙摆，强颜欢笑。
这当然不同！
如果那个拿脚踩葡萄酒的人就坐你对面，然后跟你说你喝的酒是我踩出来的，你还喝的下去吗？足控也喝不下去吧！
沈靖深深的呼吸，看向八重樱，表情变得毅然决然。
“本想让这顿饭吃的开心点，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欺骗，樱姐……我明明以为只有你是老实人的。”沈靖低声道。
“樱也是女孩子啊，是女孩子，总会有心血来潮的时候嘛。”八重樱可爱的歪了歪头。
“那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沈靖冷笑一声，“大家都别好过，哼，桌上这道炒脆肠，好吃吗？”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如今菜已吃完，琪亚娜甚至连菜汤都蘸给饭团吃了好几个。
“它的学名，是猪的卵巢和输卵管。”沈靖露出嘲讽之色，“樱姐，香吗？”
于是琪亚娜和雷电芽衣开车走了，留下沈靖和八重樱在冷风里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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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呼，写日常还是顺手，不知道日常剧情大家能不能看的开心。
要是能笑起来是最好的。
第二卷 小魔王扬名篇 : 第67章第十五章 金丝雀旗袍符华
记忆战场，模拟场景被设计为神州古长城。
沈靖盘腿坐在写着“居庸叠翠”的城墙敌楼上，随后长长呼出一口气，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具穿着古风武斗装，青裙短打的端庄少女。
“我突破二级了。”沈靖点头。
符华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还是收敛起来，“从一级突破到二级崩坏能，花费近半年，即便放在普通女武神中，这也顶多只能算中人之资。师弟，你天赋绝伦，还需更为努力。”
沈靖自家人知自家事，一般人的修行方法对他来说进展缓慢，只有切实的战斗才能让他进步神速。当然，更神速的是直接摄取她人崩坏能，但这种行径过于邪道。
沈靖其实并不在意手段是否邪恶，但崩坏能突飞猛进，掌握力却跟不上，对人类来说不是好事。多少女武神都在战斗中飞速增强崩坏能，但心性与实力不匹配，最后被崩坏侵蚀心智沦为死士，沈靖对这方面警惕至极。
毕竟这特殊的体质让他甚至都感觉自己更像是“崩坏侧”的存在了。
从阁楼上站起，沈靖走到符华身边，和她一起看向记忆战场模拟出的风景。很多人都喜欢来记忆战场并非只是因为这里不会受伤而且体感真实，也有很多人是来看风景的。
人类文明崩溃至此，很多古代人在文学作品里留下来的辉煌传说，也仅仅只有记忆战场还能复刻了。
“这里是居庸关，”符华眺望划过湛蓝天空的雄鹰，“始于两千余年前的秦皇时代，你身后这个敌楼，大概是八百年前的产物，用汉白玉铸的，是神州石雕艺术的精华。古称‘云台’，取‘远望如云’之意——可惜一切都毁在大崩坏里了。”
沈靖回头，果不其然，这敌楼的支柱白腻透亮，风吹日晒下显得古朴，但仔细一看还真是白玉般的质地。
符华看他好像有兴趣，笑了笑，随手拍拍旁边的锈蚀铜炮，“佛朗机炮，当年天命攻入神州时传到神州的武器，那时候神州人也管它叫‘红衣大炮’。天启六年，王恭厂大爆炸，大明龙脉破损，神州结界崩溃，万千崩坏自居庸关来，几乎踏平太行山。当时神机营便在这座云台上，红衣大炮百门竭力轰杀，浴血奋战七日，守住国门。”
她凝望着长城下的大好河山，“龙飞汛扫三尺铁，修补前人幅员裂。大明钟鼓振边头，寂寞胡笳寒咽雪。”
“王恭厂大爆炸？”沈靖对这个有点印象，学世界崩坏战争史时，书里简要介绍过这场爆炸。
人类历史上有三次不能被解释的大爆炸，分别是古印度文明的“死丘事件”，西伯利亚的“通古斯爆炸”，和神州天启年间的“王恭厂大爆炸。”
“《先拨志始》记载，从西北起，震撼天地，黑云乘之颠荡，坏民居室数里无存，驴马鸡犬殆尽，断臂折足破头缺鼻者，枕籍于街。”符华表情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邸报》也说，长安街一带，时从空中堕人头，或眉毛或鼻，或连一额，纷纷而下。德胜门外，坠落人臂人腿更多。”
“天命的资料库说，这次爆炸是因为在京城发生拟似律者事件，神州不曾处理好，以至于律者引爆王恭厂火药库，并以重力毁灭了半个京城。”沈靖若有所思道，“因为如果不是发生崩坏事件，王恭厂就算完全爆炸也不可能威力如此巨大。”
“但实际上，那是天命的蓄意为之。”符华低声道，“大崩坏前，神州有结界护佑，仙人庇佑，一切崩坏不得踏入神州，即便北方蛮夷被崩坏意志侵扰，也不曾战胜大明的雄军。如果天命不毁掉神州结界，神州永远不会为崩坏而困扰。”
“仙人？结界？”
“现在的云顶天幕技术，便脱胎于古代神州的神州结界，至于仙人……你可以理解为天命现在发掘的上纪元人类文明的幸存者。”符华笑了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事情在天命的资料库里也不会开放。就像天命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即便炸掉王恭厂，动摇整个神州龙脉，北方崩坏人（蟹）兽全力攻之，天命仍然被神州大败于山海关。”
沈靖一愣，他以为天命都打到京城去了，怎么也能杀个皇帝助助兴吧。
“天命在那场东征里损失了无数战力，以至于青黄不接，自那之后五百年，天命被神州压的喘不过气。直到三百年前大崩坏降临，人类文明洗牌……可新的神州仍然压制着整个西方文明世界，这就是神州的底气。”符华看向沈靖，微微一笑，“你我都是神州人，这些趣事也唯有说给你听，很多故事……嗯，是不允许在天命乱传播的。”
“可是神州也输了啊，”沈靖抓住了符华话里的漏洞，“你说的神州结界，应该是类似于笼罩整个神州的云顶天幕吧，这个的重要性应该比整个天命还大吧。如果不被攻破，人类文明真的会衰落至此吗？”
“就算神州结界不被攻破，可失去仙人的神州，有没有结界又怎么样呢？”符华摇头，“早晚问题罢了，而且神州的真正结界从不是一个天幕，而是千千万万边境上敢于赴死的普通人。”
沈靖有心问问所谓的“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看到符华谈兴已淡，已经开始喝茶。
也不知道记忆战场里喝茶有味道吗？
“既然你已经突破二级，那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可以和我压到最低级的出力相媲美了。怎么样师弟，要和我切磋一下功夫吗？”符华严肃的说，然后她摘下眼镜，将长发扎成高马尾，武斗服的裙摆撕开露出结实而纤细的黑丝大长腿，摆了个咏春拳的起手式。
沈靖有些困扰的看着她，“你都已经穿武斗服了还需要把裙摆撕开才方便活动，那为什么不直接高开叉呢？”
符华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恍然大悟，“你说的对哦，不过武斗服开叉太高的很少见，一般来说就算是女武神战斗也很少有我这般夸张的动作幅度。”
“女武神作战服不都是天命设计部直接专人设计吗？”
“我们能提要求的一般只是服装外表，具体参数之类都是设计部自己考量。”
【那就穿旗袍嘛，反正都是高开叉长裙摆，我觉得你这位师姐就很符合旗袍的气质啊！】莉亚在圣痕空间里一边懒洋洋的晒太阳一边说。
沈靖于是把莉亚的意见加工一遍再提交给符华，这位东方气质的美人师姐想了想，随后衣着迅速变化成黑底青花的旗袍，“这样？”
沈靖才想起来记忆战场连服装都可以随时模拟。
【开叉高一点！要露出大腿，大腿啊！】
“再高的话容易走光了，不过倒也没关系，我裙子下面会穿安全裤。”
【辫子扎起来，然后往后面铺开！】
“这样吗？师弟，唔，没尝试过的发型呢，不过战斗起来应该也不会多碍事。”
【让她穿那种镂空的丝袜，对，就那种带蕾丝花边的！还要吊带！】
“不错，有袜子就好些，光着腿……总感觉露出度有点高了。”
【穿旗袍一定要配细高跟！】
图片:"换一张金丝雀洛天依吧",位置:"Images/1606457760-100202791-106316604.jpg"
总之一连串的要求提后，沈靖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已经焕然一新，甚至颇有些诱人的符华。
灰色长发的美人师姐的确更适合神州的古风装扮，柔媚中带着些性感冷艳，虽然不是很符合符华的气质，但看起来的确涩气满满。尤其是她自己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穿的多漂亮，也就不会有任何羞耻心。
“嗯，已经按师弟要求换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符华捏紧纤细的拳头，虽然是武者，但她身段紧致结实，线条优美，丝毫没有常年锻炼的魁梧感。
可她美眸里溢出的斗志让沈靖知道，这是真正的武家儿女。
“整个圣芙蕾雅学园，并无沉醉拳脚功夫之人，师弟，你我都是神州儿女，想来这份只属于神州的功夫情怀，你也有吧。”符华再度摆出起手式，“咏春，符华，请赐教！”
沈靖同样斗志昂扬，不明显的肌肉同样绷紧，露齿一笑，“太极，沈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