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你还记得我今年十九岁啊。”甘絮却一下子开心起来，语气都雀跃了一番。
所有人都没忍住瞥了她一眼。
没有办法，连甘絮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贱，但是沈靖一开口，她就还是没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
从沈靖和李阿宝一同进来，她一直盯着沈靖。
虽然很讨厌沈靖，但是不得不承认，在天穹市第二中学的很多女孩子眼里，沈靖都是那种行事冰冷不近人情，但是长相又稚嫩甚至柔弱的理想正太。看起来比其他人小了好几岁，气质清冷傲慢，雷厉风行的身影和乖巧精致的面孔形成出人意料的反差萌。
那时候班里的女孩子很少有人光明正大的说什么喜欢谁，神州很多学校会评选校花班花但很少有学校评选班草。可甘絮知道很多女孩子都敢光明正大的说喜欢那个泽国来的小男孩，可能是感觉相貌年龄差距三四岁说出来也没什么暧昧，也可能是因为，学校时期的女孩子真的对这样戳中所有审美的男生憧憬到无法拒绝。
沈靖教会了二中很多人什么叫做“暗恋”，好在年少时期的暗恋总归是无疾而终，好在他看不上学校里所有的女生，更好在他男生也看不上。
甘絮知道沈靖是泽国民，也见过他偶尔在学校外面兼职打工的样子。她一直以为沈靖这样外表完美的学生会很在意自己形象，然后就看到他在学校隔壁的垃圾站和人讨价还价的模样。
沈靖似乎从不在意他自己的风评，明明天穹市第二中学算的上一座贵族学校了，可他仍然我行我素。如今再见他还是这样一幅高贵冷艳又欠打的模样，明明自己已经很优秀了，可是看到他提了句年龄，还是犯贱的涌上一股甜滋滋的喜悦。
也许沈靖是我们这批人里人生最卑贱的一个吧，可在他这张让人羡慕的脸蛋面前，我们所有人都不自觉的低了一头。甘絮想起以前看的什么鸡汤杂文，里面说人的气质取决于童年的生活环境，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只会打洞——
但现在看来就是放屁，有些人生来就是星辰，在哪里都永远能保持着圣女莅临一般的清冷孤绝。
……
但是另一边，圣芙蕾雅学园的众人找到了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场所。
她们来到了城市里过街的地下通道。
“芽衣……芽衣……”雷电芽衣小脸发苦，面色苍白，看着无色辉火撅着小屁股拽着一麻袋的砖头石头，“辉火同学，你能不能……有一点身为女武神的节操。”
“芽衣姐姐，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要做。”布洛尼亚拽着一袋钢筋，这是她们从一个建筑工地那边捡来的废料，趁着夜深人静，还好没有人会把这几名漂亮女生当成拾荒者。
“对啊芽衣，为了活命啊！”琪亚娜在试木头的粗细，考虑着哪一根比较适合登台卖艺。
“可是……芽衣觉得还没有到需要这样……的地步吧。”雷电芽衣纠结极了。
无色辉火的计划很简单，卖艺，卖她雷电芽衣的艺。
身为唯一的生物系女武神，雷电芽衣的崩坏能可以充盈于肉体，不至于被崩坏能监测器发现，生物系的人使用崩坏能通常也不会被禁止。
所以唯有雷电芽衣可以卖艺，合情合理。
地下通道里居然人还不少，有人摆着小摊趁着城管没来抓，在那放着音响卖些便宜的皮带保暖衣啥的。神州法律规定不允许在这种地方营业，但是卖艺不算营业，琪亚娜估计这应该不能算违法吧。
“啧啧啧，老外也来讨饭？这番秀气……作孽喔。”地下通道另一端，有拉着二胡的卖唱老头子瞟了眼琪亚娜等人，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天要落雨，女要出嫁，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真是冇的办法。”
“他在可怜我们。”布洛尼亚言简意赅的翻译。
“我们确实很可怜啊！”琪亚娜摸出一块板砖，朝着雷电芽衣龇牙一笑，“芽衣芽衣，来我陪你一起，我体质也超强的！”
然后她把板砖就这么直愣愣的砸在额头上！红色的转头一瞬间被拍碎成粉末！拉二胡的老头子被吓得直接拉出一个荒腔走板的长音！
“瞧一瞧看一看，瞧一瞧看一看了啊！美少女脑门碎大石，机会别错过，机会难得！”琪亚娜兴高采烈的又摸出一块大理石，再度在自己脑袋上狠狠砸去，同时运行崩坏能抵御这一下！
对锤炼肉体的女武神来说，就算抗炮弹有时候都有必要，何况区区板砖石头！
“十七岁北欧美少女脑门碎大石了啊！不给钱没关系，来这里看一看，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只收现金啊只收现金！”
雷电芽衣瞠目结舌的看着琪亚娜一块接一块的在自己脑袋上碎板砖，之前她一直是觉得什么胸口碎大石之类的卖艺，只不过是用来开玩笑的话……但琪亚娜很认真的在做！
“芽衣芽衣，实话说还蛮爽的！”琪亚娜哈哈大笑，“一起啊！”
地下通道的行人都吓傻了，有人下意识的过来看了看她们麻袋里的石头，甚至还掂量几下。琪亚娜立马笑起来，“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但……”那路人想到了什么，刚准备质疑。
“怎么了，我们可不是战姬啊，要是战姬还会来这里卖艺赚钱吗？”琪亚娜瞬间打断，笑容阴险，“想想也知道啊，我们这是硬气功，玩的就是腥活！知道胸口碎大石是巧劲吧，我们这也是巧劲，但是你不得不服啊，对不！”
路人下意识的点头，的确，现代人都知道什么胸口碎大石，银枪刺喉咙都是江湖卖艺的腥活，玩的就是一个巧劲。但这巧劲也是功夫，人家给你看这个也不是骗人，不然你换个别人来胸口碎大石就被砸死了……
但那是大石板啊，什么巧劲能拿石头砸脑门啊！
“这就是硬气功！”琪亚娜喝了一声，然后双手平伸扎起马步，“打我！”
布洛尼亚毫不留情的把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砸在她腿上，棍子直接爆裂开来，甚至连白丝都没蹭破！
“硬气功！”
路人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不过还是心悦诚服的给了钱。
不说别的，就这种颜值的美少女，哪怕去街头驻唱也能赚钱啊……真是不清楚她们为什么有这张脸蛋不用反而在这里玩什么江湖卖艺，但的确值这个价啊。
雷电芽衣犹豫了许久，终于也痛苦的闭上眼睛，抓起一块板砖，视死如归的砸在自己脑袋上！
“硬气功！”
“硬气功！”
“看一看玩一玩啊，货真价实的板砖！看得高兴投两块钱，两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你买不了上当！正常演出我们几千一万的门票，现在只要两块钱，统统两块钱！你不用问价也不要讲价，北欧风情美少女现场直播只要两块钱！大和抚子美少女现场劈砖也只要两块钱！”
无色辉火懒洋洋的靠着墙坐下，顺便看了看布洛尼亚，耸耸肩，“我怎么觉得，琪亚娜同学……好像很乐在其中的样子。”
“简单的人，快乐总是很简单，但布洛尼亚想不明白的是，”布洛尼亚露出疑惑的表情，“笨蛋琪亚娜，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广告词呢。”
就在琪亚娜和雷电芽衣卖艺，无色辉火和布洛尼亚捡钱的时候，从通道入口忽然奔来了其他女武神，“喂喂琪亚娜同学，绯玉丸带我们找到你师弟了诶！我们不用担心今天晚上睡哪了！诶……你们，在做什么？”
琪亚娜呆住，无色辉火怔住，布洛尼亚一愣。
雷电芽衣沉默的把满头红色砖屑清理下来，然后沉默的举起手，把十万伏特在三个小比崽子身上过了一遍。
图片:"硬气功！",位置:"Images/1611783938-100202791-106593063.jpg"
PS：最近发现跳订好重，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家不喜欢神州剧情，但是我内容和标题一贯关系不大，标题我很喜欢玩梗或者随便找正文一句话代替。
如果因为标题是否感兴趣而跳着读，严重影响剧情连贯性啊。小说是连续剧又不是单元剧，这一章的剧情伏笔下一章开，跳订实在让人心慌啊……
第三卷 休伯利安小当家篇 : 第134章第十八章 内战爆发的前夕
荣华楼船上。
“你真要打吗？”沈靖叹了口气，他有点想露一手什么能力好直接解决这个固执的美少女，大概就是莉亚常说的“一鸣惊人扮猪吃虎”的打脸戏份。但是他还真没有什么能力是露出来就能证明他很强的，机械系的能力嘛，他现在没有装甲，异能系的能力他更是一个都没领悟过。
非要说就是他现在生物系很强，格斗能力出色，但这怎么证明呢？他虽然力气不小但难道现在撸起袖子露出没二两肉的胳膊说课代表来来我们掰手腕你就知道我多强了？
这不是神经病吗？虽然在二中人眼里他可能就是神经病来着。
甘絮从乱糟糟的思绪里回过神，然后复杂的笑了笑，语气倒也没那么咄咄逼人了，“沈靖，让我看看你现在还是不是那么优秀吧，让我……断了念想吧。”
这句话让李阿宝等同学都微微变色，这句话已经不掩饰任何心思了啊。别吧甘小姐，你还真的对年纪这么大的小正太有过想法啊，你这很伤人诶，这里还有那么多想迎娶你的富二代呢！
“断了念想？念想……在华约通用语里是什么意思？”有人淡淡的说。
从甲板上进来一群容姿耀眼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少女，说话的那个身段高挑，黑色长发及腰而散，和沈靖相似的校服下是被昂贵的天鹅绒黑丝袜包裹的修长美腿。
“芽衣姐？”沈靖下意识从座位上起身。
不止是雷电芽衣，好奇的蹦进这艘船里的甚至是几乎这次任务的所有人。
相比起继续寻找求生的办法，绯玉丸已经受不了和这群不谙世事的大小姐相处的感觉了。沈靖老嘲讽她是个愚蠢的狐狸，可绯玉丸自认为比起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妹子她已经算是大智若愚了！
来神州是来旅游的！不是来受罪的！绯玉丸这辈子都不想体验睡大街的感觉！
这群女武神拉不下脸去睡候机厅，但她们听绯玉丸说沈靖在神州有的是朋友，都是世家子弟贵族门阀，吃香的喝辣的，于是所有人都心动了。
对自诩世家贵族的圣芙蕾雅大小姐们来说，来神州找神州的世家大族联络感情，那不叫蹭饭，叫“政治避难”。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拿破仑当年倒台时，波拿巴家族还不是一样在圣赫勒拿岛和乡下贵族打成一片了吗。
不寒碜。
“来这边找不到人，看到这船上戒备森严，就尝试着问问，没想到你真的在啊。”芽衣小姐捏了捏他的脸，笑容清浅，然后帮他整理了下校服的领口，“指挥官，抛下自己的女武神独自作战，可是战场大忌哦。”
甘絮在雷电芽衣面前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她不是傻子，几乎一瞬间就感受到了雷电芽衣身上释放的强大气息。
无论是战姬还是女武神，如果不收敛，外放的崩坏能气息是完全可以辨明等级的。雷电芽衣的崩坏能已经抵达了六级，隐隐有突破到A级的气势，这份澎湃的崩坏能几乎一瞬间就碾压了甘絮，如狂风暴雨中的飘摇扶柳。
甘絮一直不知道沈靖的崩坏能等级，因为沈靖向来习惯隐藏实力，有莉亚帮助，他不需要费心思遮掩就能让崩坏能气息毫不外泄。
沈靖则已经摸不着头脑了，他和雷电芽衣认识一个学期，已经算朋友了。虽然雷电芽衣较真的成为了他的女武神，但还是习惯性的以师姐弟相称，连“队长”这两个字芽衣小姐都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更何况“指挥官”？
倒也是，沈靖是指挥系的，理论以后带队，手下人都可以直接喊他指挥官来着。但是这种上下级关系明显的称谓，芽衣小姐和辉火小姐都不乐意喊，沈靖自己平时都得老老实实对明明是同级生的几个女孩喊师姐才能让她们满意。
芽衣小姐回过头看向甘絮，青色的美眸眨了眨，“雷电芽衣，圣芙蕾雅高一届，你是……？”
“B……B级女武神？”甘絮咬着银牙，不甘心的望着雷电芽衣介于少女和御姐之间的绝美容颜。
其他人也被陆陆续续进来的几十名女武神惊讶……或者说惊艳到了。
“看那衣服，和沈靖一样诶。”
“圣芙蕾雅的女武神？不是，为什么在任嚣城会有圣芙蕾雅的女武神啊。”
“最低等级都是C，平均几乎到B级……这就是圣芙蕾雅学园的水平？开玩笑的吧，这是高一？”
对这里的所有少爷小姐们来说，“圣芙蕾雅学园”六个字，就是神话。
这所EU的不公开制学校充满了传说，女武神的摇篮，天命的人才培育基地。在网络上关于这所学校的宣传很多，但关于这所学校实际如何，甚至于校园照片的内容都少之又少。
可所有人都知道这所学校出来的人，清一色的B级女武神起步。
所以沈靖考上了这所学校，即便他们都表现得“啊你考的真不错呢有空一起拉屎”那么随意轻松，但实际都千方百计的想证明这所学校有多么“不值得他们挂念”。
你看沈靖也没怎么啊，他连个二级崩坏能的战姬都不敢去打！
可当那些一个个漂亮妖艳，穿着黑色的精致校服裙，金发银发白丝黑丝的大小姐们满脸好奇的蹦进船舱，身上展现着压制全船的崩坏能气息，口口声声喊着“指挥官”的时候……真是让人连对比的勇气都失去了。
“六级崩坏能，生物系，你是师弟在高中的同学么？原来如此，师弟受你们照顾了。”雷电芽衣眼里并没有甘絮，只是礼貌的点点头，然后瞥到了沈靖座位底下一大片的巧克力包装袋，无奈笑笑，“跟你说了，不要吃太多巧克力，会变胖的。”
甘絮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逐渐失去了声音，看着沈靖和那个叫雷电芽衣的女孩毫无局促的相处，甚至乖乖的仰起脸让她擦干净嘴边的巧克力酱，就很突然的，她感觉到一阵想笑的冲动，却又酸楚。
——什么嘛……原来……你也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都那么冷漠无情啊。
“哦，你就是师弟的高中同学啊，长得还不赖嘛。”琪亚娜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绕着甘絮看了半天，然后又看看李阿宝、林旭旭等同学，抱着胸口点评，“你们都是师弟的高中同学吗？你好你好，我叫琪亚娜，暂任沈靖的师姐，嗯，唯一指定师姐。”
“唯一指定是什么意思啊。”雷电芽衣敲了她脑袋一下，也收敛了刚才的冷峻，笑眯眯的看向众人，“雷电芽衣，也是沈靖的师姐，说是师姐其实还是同一个年级，寒假这段日子来任嚣城度假，如有不便还望恕我们叨扰。”
李阿宝已经愣住了，然后他身上对讲麦里才传来手下人的报告：“少当家的！有群女武神说来找什么小师弟，拦都拦不住，而且几十个识途阶这手笔我们也不敢拦啊！”
几十个B级女武神，李阿宝知道自己甲板上那群战姬当然不敢拦截，这比整个鸿嘉门的识途阶加起来都多！
就为了什么……小师弟？
人群里有惊疑不定的眼神，原来沈靖在圣芙蕾雅学园的人眼里，竟重要到这种地步？只不过邀他吃杯茶打个擂而已，几十名师姐气势汹汹的来出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五大派请天命雇佣军来狙杀鸿嘉门少主了啊！圣芙蕾雅的女武神都这么莽吗，她们进来要是看到沈靖和甘絮在打架会不会直接把我荣华楼扬了啊！
“叨扰，当然算不上什么叨扰。”李阿宝急忙搓着手嘿嘿笑，掩饰自己的慌乱，“倒是圣芙蕾雅的诸位刚刚说什么？来度假？来度假好啊，任嚣城一直都是全球闻名的旅游城市，我们任嚣人最好客了！不知道下榻酒店在哪，算了要不就让我们鸿嘉门负责诸位这次度假吧，好歹作为东道主，我又是沈靖校友，圣芙蕾雅的诸位同学赏个脸吧？”
他只是客套，但忽然看见圣芙蕾雅的女生们眼神都一亮，立刻有女武神抓住了他的手，笑嘻嘻的，“赏脸，必须赏脸！”
“班长，你做人呢，就是太要面子了。”沈靖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
李阿宝摸不着头脑。
凶神恶煞护犊子.jpg
……
就在沈靖这边进行着愉快的任嚣市带队旅游日程时，几乎已经空无一人的圣芙蕾雅学园里，地下基地“深宫”的会议室，以德丽莎为核心的精英教职工们围坐在长桌前。
一般情况下开会都在学校最高处，学园长办公室旁边的会议室里。但现在圣芙蕾雅学园里，并不只有德丽莎的人。
“真没想到，圣芙蕾雅建立才这么几年而已，爷爷就已经等不及了。”德丽莎正坐在桌子的一端，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沉重，“我……已经很努力的避免内战了。”
“内战还没有爆发，是因为主教大人还在等您回心转意吧。如果开创圣芙蕾雅学园的不是您而是任何一个人，那就连这最微弱的火苗都不会存在……”有老师叹息，“您也看到了，外界不会将圣芙蕾雅和天命总部分开看待，我们永远只是天命旗下的一个练兵场，无论我们怎么努力，只要一天不敢对总部彻底反叛，就永远不可能真正独立。”
“圣芙蕾雅需要的并不是独立，而是培养种子，在女武神心中的种子。”又有人低声道，“我们已经做到了，学园长，十几年来我们给总部输送的无数人才已经将我们的梦想发扬出去。长空市事变，总部袖手旁观，从全世界飞来的浮空舰不就证明了这一点吗？仁爱，温柔，自强，现在的天命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现在的女武神，也已经不甘心成为棋子了。”
“可如果圣芙蕾雅易主，所有抱持着圣芙蕾雅理念的女武神都会失去灯塔！”有人暴躁。
“我们还不至于成为所有女武神的灯塔，种子已经种下，即便没有圣芙蕾雅，它也迟早会生根发芽。”有人平静。
沉默了一会，有人问：“沙尼亚特家呢？”
“沙尼亚特家一直是奥托的死忠，当代没有圣女，沙尼亚特家族没有主心骨，玛丽亚·沙尼亚特自恃S级实力形式上不顺从他，实际上只是一条偶尔尥蹶子的小母马。”姬子懒洋洋的说，“最重要的是，即便玛丽亚划水，圣芙蕾雅也从来不可能是奥托认真起来的对手。”
这是事实，没人反驳。
“但圣芙蕾雅学园一旦易主，整个EU将迎来一个独裁者，而这个独裁者视女武神的生命和荣誉如粪土。”老师们有人重重的说道，“五百年前，上一个独裁者尼可拉斯甚至丧心病狂到进攻神州。如今人类已经苟延残喘，尼可拉斯的儿子再度成为独裁者，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
奥托·阿波卡利斯，天命的所有老人都知道他是怎样的混蛋。在他眼里女武神毫无价值……甚至人类都毫无价值，所有人追随他的唯一理由，就是他身上有击败“崩坏”的希望。
哪怕他已经成为EU事实上的独裁者，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的是，奥托做的真的很好，他的贡献在大崩坏后的人类文明里，几乎无人能出其右。
“所以，内战还是要打，对吗？”德丽莎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一头白毛。
“废话。”姬子白了她一眼，“你如果不是早就预料到这一点，还会把学校里剩下的这些学生全部找理由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