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沐
快速疾行雷神的化身正要把蹄子踏在阿尔托莉雅矮小的身躯上的瞬间——
“胜利之剑!”
像放射出了无数的彗星的金色的闪光,使黑夜像白昼一样明亮。
“——!”
视野为之所夺,为之所炫,不由得转过身去的韦伯——在激烈的冲击中,通过极其冷静的思考明白了一个道理。
自己亲眼看到阿尔托莉雅的宝具的光芒,也就意味着……在神威车轮到达最后一步之前,骑士王抢先一步展开了攻击的结果。
可是即便如此,一直延续到肩膀的那个粗壮的胳膊的触感,仍然没有消失。
明白了己方的失败,同时也意味着自己现在仍然活着并保持清醒的意识这个事实。
韦伯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到了战场上惨不忍睹的场景。
由于“誓约的胜利之剑”的一击,路面一瞬间被燃烧殆尽,就连远处的树林也在一瞬间被吹费,道路以及延长线上面刻着巨大的一字样的恒基。
沥青达到熔点发出了恶臭的气味,味道非常刺鼻。像拿着小小的行李一样抱着少年御主的到底是谁呢,不用问也知道。
“啊……失败了。”
伊斯坎达尔好像从心眼里悔恨似地小声说道。可是,考虑到目前的状况显得实在是太过轻描淡写。
看起来伊斯坎达尔也没有受伤。
可是,他乘坐的战车,以及那两头神牛都已经消失了踪影。
宝具“神威车轮”完全承受了“誓约的胜利之剑”的威力,所以跟以前的Caster的海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片灰尘都没有留下。
在濒临死亡线的一瞬间,明白了自己失败的伊斯坎达尔赶快从御座上把韦伯抱下来,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对城宝具的攻击下逃脱了。
两人真可谓是九死一生。可是代价也够大的。伊斯坎达尔一直作为主力兵器以来的飞翔战车在最后关头灰飞烟灭了。
可是,这并没有结束——韦伯立刻用战斗的意志赶跑因为失败而失意的心情。
即使“神威车轮”被夺去了,征服王还有一张真正的王牌。
【小子,你也终于明白什么是[爸]了。】
【征服王走的是霸道,呆毛王走的是王道。】
【只可惜啊,霸道是走不出的,只有王道。】、
【彼方尚有荣光在!】
【牛:我当时害怕极了】
“伊斯坎达尔!使用『王之军队』——”
对着这样说的韦伯,伊斯坎达尔轻轻地,但是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在休息的时间关于对后半场战争的预见,征服王好像还没有打算推翻。
以阿尔托莉雅为对手的话充其量是使用战车。
只能发动一次的亲卫队的召唤,必须保存到随后和Archer对决的时候。
可是,无论伊斯坎达尔再怎么体格强壮不服输,进行失去了机动力量的白刃战,很明显阿尔托莉雅占据绝对的优势。
两人在体格上虽然差异很大,可是这是超越常理的从者之间的战争
,阿尔托莉雅虽然看起来很柔弱手下,可是她具有简直像怪物一般的战斗能力,韦伯通过迄今为止的战斗早就已经充分意识到了。
很显然伊斯坎达尔也很清楚她的实力。
可是征服王仍然没有任何胆怯的样子,堂堂正正地举着宝剑和阿尔托莉雅对峙着,一点要退缩的表示都没有。
在这千钧一发的互相瞪视的比赛中,先败下阵来的是阿尔托莉雅。
她把用风暴裹住的剑放进剑鞘里,然后放开节流阀滑动后轮扭转车子的方向,背向伊斯坎达尔飞驰而去。
根本没有把破绽卖给伊斯坎达尔,阿尔托莉雅在滑动后轮的同时再次飞快进行加速,留下巨大的排气的轰鸣声,一口气朝爱因兹贝伦城堡飞奔而去。
对于韦伯他们来说当然很意外,阿尔托莉雅意识到中计了,即使是把和伊斯坎达尔的决斗抛在一边也必须尽快撤退。
一眨眼的工夫就从视线里消失了,只留下了渐行渐远的摩托车的咆哮声,韦伯他们呆呆地伫立在当场听着摩托车的声音。
一直在侧耳倾听排气声的伊斯坎达尔点了点头,露出会心的表情。
“摩托车……嗯,还真是个好东西。”
“——你,在败了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出于战斗的余韵而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怒气冲冲地质问伊斯坎达尔的韦伯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于是变得很沮丧。
“喂,伊斯坎达尔——我们到底怎么会去啊?”
“啊,那,只有走回去了。”
“——是啊。”
在黑暗之中,韦伯望着远方闪耀着灯光的新都,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大帝的宝具坏了?
【啊啊啊叭叭叭叭叭叭叭啊叭叭哎!】
【牛:这个时候我建议你不是征求御主而是我的意见。】
【大帝:喂喂喂,停停停停停,怎么能直接开大?!】
【sabar这盔甲太像女仆装了。】
【吾王美如画】
【风听从我的呼唤】
【刚喊完咖喱棒我家就停电了,什么情况?】
【然后大帝的宝具坏了?】
【这才是正确的打架方式。】
【读条变快了。】
第224节 221、间桐脏砚vs言峰绮礼!
间桐,脏砚——
眼前是只闻其名从未见过其人的间桐家的幕后黑手,言峰绮礼的意识不由得转换到临战状态。
巧妙地选择伫立在夜晚街道上明亮光线无法照彻的死角的矮小身影。
虽然容貌很干枯衰老,可是与之相反这个老人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时臣屡次对自己这么说起。
虽然表面上对外宣称已经隐世不问世事了,可是暗地里利用魔道的秘术演唱自己的生命。
统治间桐家已经达到好几代的怪人。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身为御主的雁夜要危险得多,需要特别注意的一个人物。
前几天的间桐府邸爆炸看来并没有让这个老人去世。
“言峰绮礼。我听说你是那个特别顽固耿直的绮正的儿子,是吗?”
“确实如此。”
听到这个嘶哑的声音问起,绮礼点头表示同意。
“哼——太意外了。经常有人说鸡窝里飞出金凤凰,确实如此啊,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生出你这样老奸巨滑的儿子。”
“你到底有什么事,间桐脏砚。”
绮礼无视老魔术师的挑衅,质问道。
“你明明是雁夜这一方的,为什么偏偏要躲在这里偷听呢?”
“什么啊。我这么做只不过是出于父母担心自己孩子的一片苦心罢了。我想亲眼看看雁夜这孩子到底找到了一个怎样的帮手。”
故意装得跟那种好爷爷一样的微笑,可是那个像骷髅一样干枯的容貌之中明显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看起来,很明显根据他的脸的构造是不可能有这种笑容的。
“你为了讨好雁夜而对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好像是打算除掉远坂家的儿子啊。”
“确实如此,那个男人杀了我父亲——”
“别说了,那种谎言不要再说第二遍。”
埋在皱纹里深陷的眼窝,闪耀着炯炯有神的光芒注视着绮礼。
“言峰绮礼,你太过于卖弄自己的小聪明了。你竟然敢瞒着远坂私自行动实在是太过大胆了。当你说要除掉时臣的时候,从那刻起你根本无需借助雁夜之手来杀他,你肯定都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吧——我还没有老到老糊涂的地步。你虽然可以骗得了雁夜,可是别想骗到我。”
“……”
心里暗自把对这个老魔术师的评价进一步提高,可是绮礼仍然装得很平静的样子。
“你的目的不是在于远坂家的儿子,而是在于雁夜本身。对吗?”
“……您要是这么怀疑我的话,为什么不劝阻
雁夜呢?”
嘎吱嘎吱像是虫群在鸣叫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儿,绮礼才明白这是这个老人压抑的笑声。
“嗯,该怎么说呢,可以说只是出于我的好奇心吧。我想看你到底是采用什么手段来『毁坏』雁夜的,对这一点我很有兴趣。”
“……脏砚,看着为了间桐家奋斗的雁夜的胜算被一点点的毁掉,这可以吗?”
“雁夜的?胜算?哼,那种东西从最开始就不存在。那种废物要是能夺到圣杯的话,过去的那三场厮杀就是闹剧了。”
“我不太明白。间桐家,不也是很渴望得到圣杯的御三家之一吗?”
【能不能放过我雁叔……】
【500年的执着】
【言峰绮礼:这家伙比我还愉悦?】
【其实虫爷还不弱的】
【雁夜一定是冲话费送的】
听到绮礼的问题,脏砚在鼻子里冷笑了一下。
“在我看来,远坂家的儿子以及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那些家伙们都是蠢货,如果对于上次的最后一战记得很清楚的话,就会明白这第四次圣杯战有些奇怪,就该对此表示警戒。我从最开始就看破了这次的战斗。事实上,从战斗一打响,看看Caster那个不成器的样子。很明显招来的不是英灵而是跟英灵相差很远的恶灵,圣杯战争的系统毫无疑问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首先我们要弄清楚这个问题。”
“……”
大概这个超越了人类常识的怪人。
在每次圣杯战争爆发的时候都置身其中吧。
甚至连身为前任监督者的言峰璃正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个间桐脏砚却已经掌握了。
“那么到底为什么让雁夜和Berserker参与呢?要是你只打算袖手旁观的话,为什么连Servant都准备好了呢?”
“不是,虽说有些令人怀疑的地方,不过好歹是六十年一度的大庆典。看着小孩子们在那儿胡闹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我找到了一个自己独有的享受这件事的方式。”
脏砚用有些滑稽的口吻说道。他的嘴角咧得更歪了,满面都是笑容。
“当然,假如那个不成器的家伙真抢到了圣杯,那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话虽如此,我实在是没有耐性。”
看到那个背叛我的雁夜苦闷的样子,说真的——还真是看不够。我既有期盼间桐家胜利的愿望,可是又被想看到雁夜一败涂地穷途末路的样子的这个念头所诱惑。真是太难决择了。
脏砚的嘶哑笑声对于绮礼来说实在是刺耳。要是这次相遇是在战场上,双方不使用语言而是真刀真枪地生死搏斗的话该多好啊。虽然明明知道对方是非常危险的老魔术师可是仍然忍不住这么想。看来对于绮礼来说,间桐脏砚这个人的存在已经到了如此难以容忍的地步了。
“你……想看自己的亲人的苦恼,竟然渴望到这个地步吗?”
对于拼命掩盖自己内心真实表情的绮礼的质问,脏砚好像故意取笑似的扬了扬眉毛。
“啊,还真是意外。我以为要是你的话倒是可以理解我的愉悦呢。”
“——你说什么?”
“我虽然看起来已经老了。言峰绮礼,我的鼻子可还是很敏锐的哟。你身上具有和我一样的味道。就像被雁夜这块腐肉所吸引而爬到这儿的蛆虫一样。”
“……”
绮礼默不作声,慢慢地从法衣中拔出黑键。
因为他明白现在已经不能靠道理来说狠,到了和这个老魔术师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地步了。
现在脏砚已经瞅准了这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