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镰刀小红帽
不管是该有的还是不该有的……
也许是连续几次都食言，放了部长鸽子的缘故，那种在办公室里等待，等待，直到一晚上过去都没有等到人——
那种疏离感，那种被抛弃了的焦虑感变的尤为的重，以至于发展为了更加古怪的心理……或者说更加扭曲深层次的欲望。
宁可没有蛋糕，也不能蛋糕分不均匀，就算分到了蛋糕，也会因为切好的蛋糕上是有樱桃还是没有樱桃而吵来吵去，争来争去。
X为难的用手撑起身子，想要起来，但是培训部部长仍就不依不饶，就像是还没有吃饱，还没有玩够一样，X所投喂的粮食远远不能满足她的胃口。
部长们的胃口都在越大越大，而一点点的小奖励很显然不能再满足这愈发贪婪的欲望了。
这本该察觉到的，察觉到那贪婪且充满占有欲望的眼神，但是在那懵懂的酒精醉意下，X打起了瞌睡，感觉有点困了。
“唔，明天再说吧，Hod……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打着困倦的瞌睡，下意识的，X拉开了自己的衣领领口，她感觉有些热了，每次喝过酒后都会感觉有些热，空调就像是失去了制冷效果一般，而自己旁边则挨着一个小暖炉。
金色的眼眸垂帘下来，哈欠不断，似乎是真的困了，昏昏沉沉的，这大概就是酒精开始产生效果了，酒的后劲来了……平时她不会这么困的，也不会这么早睡觉。
今天X喝了很多酒，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不仅仅是香槟酒，还有杜松子酒。
她的那瓶杜松子酒是从安保部部长那里讨来了，为了拿到更多的烈酒，她还慰问了一下安保部部长，满足了Netzach的小小愿望后才得到了这瓶杜松子酒。
Netzach的工作都完成的挺不错的，比之前还要好的多，像是真的转了性子，变的‘勤恳’工作起来——
虽然还是那副懒散模样，但是该做的工作也都做了，从报告上还是看得出来用了些心思的，没像之前那样纯粹的敷衍完成。
看到自己的下属工作完成的好，X自己这个当主管的，当然也高兴，一高兴就和Netzach聊起了天，多喝了几杯，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
能一直到培训部部长这里还精神着，还能坚持陪酒把酒喝完，按照酒量来说也算是超常发挥了——
兴许X的酒量并不烂，甚至比一般人还强的多，只是相较于智能AI来说，这样的酒量就是太烂了。
因为她是陪着人工智能喝酒，而不是陪着人喝酒，哪有人工智能喝醉的道理，就算是脑啡肽，不超剂量的摄入的话，对于人工智能的影响微乎其微，更何况酒精呢。
酒精确实也能作用于AI身上，但是效果是极为有限的，试图灌醉智能AI非常非常的困难，但是灌醉一个人是很轻松的。
又恰好，脑叶公司的高层，除了X是人类外，其他所有人，都是智能AI，所以这注定了，X的酒量就是个悲剧，这永远不可能跟上这群AI的，而和AI比拼酒量也是十分愚蠢的行为，自讨苦吃。
这么简单的道理，脑叶公司的主管却是倔强的往里冲，就像是钻牛角尖一样扛起来，与屡见不鲜的激将法一般，明明知道，还每次都上当，精准上钩。
培训部的部长舔着嘴角，蹭腻着，嗅着那混杂着杜松子酒与柑橘薄荷的气息，似乎是领口脖颈间的气味已经不能满足她了，松垮的就披在肩头的白大褂被放到了一边。
她抬起X的胳膊，凑于腋下磨蹭起来，摄入着这理论上来说气息，也就是信息素会最为浓郁的地方，黑色的制服是庄重的，是束身的，这恰好是很能凸显形体，腰肢纤细的那种款式。
与那种需要皮带才能好好扎实起来的长裤不同，X所穿的制服，上半身是那种很紧的款式，而真正遮掩住修长的是白色的大褂。
这不需要言语或者多说明什么，但是X是一个很注重个人卫生的人，也是一个爱干净且略微存在强迫症的人，她的强迫症并非体现在衣着外貌上，而是有关于工作和时间效率上的。
尽管她不会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整理自己那乌黑如墨的柔顺发丝，但是她会很认真的洗澡，换洗衣物，打理床铺等等，在需要休憩的地方，都会打理的一尘不染。
早中晚都会冲洗淋浴自己，不让自己多加沾染一点味道。
而培训部部长这样的行为，在X的眼中就有些奇怪了，是自己没有洗干净，身上都奇怪的气味吗？
公司的冷气是一直都在供应的，整个公司都处于一个封闭的室内空间，恒定在一种清爽且略有些发凉的程度，不过穿个长袖再披个外套就好了，在这种情况下也很少会出汗。
“那个……Hod，是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X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仅仅只有杜松子酒的味道，这是一种很淡的酒香味，不浓郁，是恰好温顺清爽的类型。
但是X又感觉，可能是有的吧，只是自己不太能闻得出来，因为酒精的缘故，她的感官相当的迟钝，脑袋就像是被糊了浆糊的齿轮，艰难运转，转了半天都卡了壳动不了。
但是趴伏在自己身上的部长并未有回答自己，X因为困倦的缘故，也不是很能看得清东西，眯着眼睛打着瞌睡，颇有种想要就这样睡到沙发上的冲动——
而顿了几秒后，X感觉自己的皮带在被人扯动，牵扯了一下之后，又寻找起了锁扣，似乎随时都能从皮带那里打开扣链。
“等等，不可以扯皮带！这不是奖励的范围，Hod!”
X顿时清醒过来，就像是突然被人泼了一大桶冰水一般。
她终于急了，一直到火烧眉毛了才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的抓住培训部部长的手，阻止起培训部部长接下来想要做出的动作。
X的力气很大，比公司的智能AI还要大，也许以前没有那么大……但是最近力气增长的确实很快，而现在已经足以压制住公司的部门部长了。
至少这些并不擅长战斗也并不从事战斗职务的部长，是可以压制住的。
X不敢多用力，因为部长们不是公司的自动贩卖机，她可不愿意去伤害自己的部长，如果硬掰的话，说不定会导致智能AI的机体受损。
尽管人工智能的机体应该是可以更换或者修复的，但是X仍就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这既是主观上的，也是潜意识里的，她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哪有伤害朋友的道理……她们都是自己的朋友。
而被X那么一制止，Hod部长就乖了起来，蔚蓝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张望着主管，似乎还是那只棕毛小兔子，若不是因为本身是AI的缘故，流不出泪水，眼睛里说不定还会滚落些许的泪珠。
“主管……主管…Hod感觉好冷。”
微软细弱的声音，多么的娇弱可怜，听得X又是心坎子一软，松了手。
棕毛小兔子似乎在寻找着温暖的热源，而这个热源显然是X，她依偎着，紧贴着，蜷缩着，似乎根本不愿意离开，或者说……不希望X离开。
X打算好好的跟部长讲道理，说明情况，告诉她现在自己必须得离开，但是刚刚想开口，又被错不及防的偷袭了。
Hod部长以一种强硬且十分有效的方式，堵住了X接下来想要说出的话，让她无法将拒绝的话语说出来。
就像是想要把一切都抢过来、嚼碎了、吮干净、咽下去一般的狂热。
无法呼吸了……
X感觉自己赖以生存的空气在被智能AI夺走，被一点点的占据生存的空间，很难喘过气，也感觉愈发的艰难。
不仅仅是对方的理智，连自己的理智也在绷断……分崩离析。
就算再怎样的迟钝，在酒精的作用下怎样的麻木，仍就觉得炙热，感觉到其中的火热痴狂。
那停留在肩膀上的手，完全没有一点放松的意思——
培训部部长抓的很紧，就像上次一般，不知道收敛力道，深怕有什么东西从手中溜走一般，抓的又牢又紧，怎么都不肯放手。
一直到自身的气息沾染到眼前黑发女人的身上，让黑发女人的身上，都是自己的味道……尽管人工智能是没有气息的，但仍残留着酒精与脑啡肽的味道。
这兴许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可以带来心理上的满足感。
“主管，你看Hod的指甲，有好好修剪过哦。”
培训部部长将自己的手展示给眼前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看，原本略有些长的指甲都已经平整了，不知道是修护了还是什么……
不清楚其原理，但大概是这个意思吧，类似于人类修剪指甲吧。
圆润磨平了的指甲不会再划出伤口，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在X身上造成抓挠的痕迹，换而言之，这不会再痛了。
培训部部长已经意识到了，X喜欢温柔，而不喜欢施加在身上的疼痛。
……
……
107.有手套么，Hod？
“……？”
培训部部长的办公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沉默，沙发上的X沉默不语，盯着培训部部长的手看了几秒也没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也许她明白，她清楚，但是她不想明白，不想清楚。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培训部的部长那蔚蓝的眼睛，在渐渐阴沉。
“呃——指甲挺漂亮的？是做了美甲么？”
X在胡言乱语，睁眼说瞎话，这是与前面搭不上调子的话，她的视力很好，也看的清楚。
部长们大部分都没有做什么过多的装饰，尤其是指甲上面，她们不会涂上各种颜色，也不会戴上那种美甲，毕竟这是公司，管理异想体的能源公司，不是选美秀。
她们也不会有那个心思的，最多也就是在头上戴个可爱的发卡什么的……
所以当培训部的部长说出修剪指甲的时候，X的脑袋是宕机的，犹如机箱进了水，陷入了卡死状态，她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慌乱无措。
她的手撑着沙发一点点的往后退，似乎是准备夺路而逃，离开这是非之地。
“主管！你是笨蛋吗！”
而培训部的部长看到X的动作后，原本的笑意彻底僵住了，完全阴沉了下来——
尽管是吼出来的声音，却是带着几份羞意，这可能不是单纯的生气，而是一种遇到了完全不开窍也不懂空气家伙的羞怒。
“……”
X像鹌鹑一样的飞速点头，也许也像是啄木鸟吧，反正完全没有否定的意思，就算被人说是笨蛋也无所谓。
“一定要让Hod说出来吗？”
Hod部长骑在X的身上，居高临下，这是占据高地的棕毛兔子，也完全不见之前的软弱，或者说……她的语调虽然依旧绵软，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定与强硬。
如果让她挥拳的话，那一定是与外表不符的强而有力。
“……好了，Hod，再闹下去我要生气了。”
X充耳不闻，她只是想自救而已，那弱智模拟器有危险都不提醒她，早知道培训部部长也这么可怕，她……她就不来了的。
Netzach再怎么说也只是小打小闹，亲一亲摸一摸而已，索要一点点报酬，自己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就行了。
培训部部长怎么就……总而言之，在这样的强烈下，X一时间很难绷得住，有种梦幻破灭的感觉，她喜欢的是娇弱的小兔子，不是扑在她身上想要撕咬她的野兽。
虽然X不确定培训部部长转了性子是不是好事情，但起码她确定至少这几天她都不会再跟Hod接触了，她保证，除了工作外，绝对不说一句话。
太恐怖了……X怕了。
这种心理问题已经不是她能解决的，她怀疑公司的AI有着非常非常严重的怪癖，该怎么说来着，X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但总之就是非常惊恐。
她原本只是觉得安吉拉有点问题的，但是没想到部门部长的问题也这么大……除开Netzach之外，又一位部长被X暗自塞进了警惕名单。
主管的惩罚措施什么的，哪怕不是深入的去想，稍稍提起来，都能让X不寒而栗，她对于这个的恐惧已经远远超过异想体了。
X试着板起脸严肃起来，但是这样的状态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放在掌心里受了惊吓的鹌鹑，身子微微颤抖，可能是因为寒冷而发抖，也可能是因为畏惧到出现应激反应。
略有些凌乱的发丝，稍稍敞开了的领口，因呼吸不畅而剧烈喘息，能明显看见喘息的起伏……
而又因为热烈的索吻，嘴角上还残留着些许水渍。
泪珠一直沿着脸颊往下，一直滴入白皙脖颈。
是惹人怜惜的泪水，明明是这么高的个子却表现的像是被人80了，受尽欺负了一样，尽管实际看起来的画面也确实是的。
无论怎样看，被人跨坐在腰腹上，那衣服都略有些凌乱，再加上滚落出的晶莹泪水，哭哭啼啼的泪痕……一切证据都在指明公司的部门部长在欺负主管。
看到眼前黑发的女人突然哭了起来，Hod也愣住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虽然这看起来……更加可口更加美味，也更加想要……一番，但是泪水总是惹人怜惜的，而当人哭起来的时候，人也会下意识去安慰对方。
她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坚强的，哪怕是在那个时候也没有落下一滴眼泪，而现在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却突然哭了起来，那一定是……一定是很难受吧。
成年人是很少落泪的，因为这背负着责任，又要时刻将坚强的一面展露给大家，将脆弱藏起来。
而培训部部长显然忘了，那只是她对于眼前的女人的刻板印象，而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大相径庭，相差甚远。
爱喝热牛奶，吃甜味小饼干……喜欢小黄鸭，喜欢窝在被窝里睡懒觉还很爱笑。
这都是与以前的成熟、认真、严谨、冷淡是不同的，印象里的黑咖啡早已换成了甜牛奶，也不再是那个板着脸说着冰冷且不近人情话语的人。
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在改变，这是能够实际感受到的。
明明一方面贪恋着这份温暖，还在用以前的想法去套用在对方身上。
这到底是自我的安慰，通过寻找对方的影子找到些许慰藉的麻木，还是沉溺于那甜美的幻想？
欲望在渐渐褪去，而理智在渐渐回归，脑啡肽的飘忽沉醉，那致幻的效果在减弱，Hod部长那似天空般蔚蓝的眼睛，开始有了焦距，清明起来。
药物带来的冲动，欲望点燃的躁动，也熄灭了。
“对……对不起，主管！我，我——”
培训部的部长小心翼翼的擦拭起X泪珠，因为是在空调房的缘故，在冷气的作用下，滚落的泪珠很快就化作了泪痕，柔顺的纸巾并不能很好的擦去。
大概用舔比较管用……
如果说刚刚因为脑啡肽麻木了神经才浑然不觉的话，现在羞意却是涌上了心头，她渐渐能理解为什么嗑嗨了的Netzach能在会议上对主管说那些大为不敬的话了。
磕了脑啡肽后，别说是说那些大为不敬的话了，她自己甚至想直接付之于行动。
眼前的女人像是有什么魔力般……这就是勾人欲望的源头，一旦看了就难以挪开视线。
脑啡肽是一种成瘾性药物，而成瘾性药物的副作用里就存在幻觉这一项，且最能勾起人心底的欲望，那种遵从于内心的本能渴望。
确实有种放飞自我的沉醉感……这大概也是为何员工会索要这些成瘾性药物，在工作压力过大的情况下，注射这些药物能够有效缓解压力。
忘却疼痛忘却苦难，在陷入快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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