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爱尔奎特见齐格飞看向自己也能猜到齐格飞可能是有话要问自己，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问题。
“没有。”
爱尔奎特虽然惊讶，但还是不假思索的给出了回答。
爱尔奎特活了几百年，从不知道自己有第二人格，毕竟暴走后的自己是没有理智，只会破坏周围的一切，不能算是一个人格。
“没有吗？”
齐格飞闻言却是皱了皱眉，按照他的了解，一般情况下爱尔奎特不会说谎，但如果出现在自己圣痕空间中的那个“爱尔奎特”不是爱尔奎特的另一个人格的话，难道会是朱月？齐格飞对此持怀疑态度。
按照齐格飞的猜想，朱月应该要比那个“爱尔奎特”强得多，哪怕是在自己的圣痕空间中也不是自己能够对付得了的。
不过虽然心中思绪万千，但得到了爱尔奎特的回答后，齐格飞还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开口了：
“昨天，在我用于精神层面战斗的那个空间之中，出现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和爱尔奎特你几乎一模一样，差别只在于她的眼睛是金色的，气质也与爱尔奎特有所不同。”
三人的表情再度发生了变化，爱丽丝菲尔和“梅林”的目光齐聚于爱尔奎特身上，不过齐格飞却并没有停下，继续说道：
“因为那个爱尔奎特的出现，那片空间中变成了淡淡的红色。而在我出现之后，她直接对我发起了攻击。”
“在互相试探攻击了一次之后，那个爱尔奎特开始释放宝具，为了对抗她，我使用了一些超出自身控制的手段。”
“虽然姑且算是打赢了，但你们也看到了，使用那个手段的反噬使得我灵魂受创严重。”
“在对拼之中，我的意识陷入了昏迷，再复苏的时候就已经是在看爱尔奎特的记忆了。”
“刚刚我问爱尔奎特是不是有另一个人格也是因为那个爱尔奎特的出现，令我产生了一个猜想，那个充满攻击性的爱尔奎特是不是就是爱尔奎特你作为Berserker被召唤的理由呢？毕竟爱尔奎特你看起来可没有一点Berserker该有的样子。”
“不过既然爱尔奎特你说自己没有另一个人格，那么看来就是我猜错了。那应该是存在于你的灵魂深处的记忆保护机制，在我因为契约的缘故即将看到你的记忆的时候对我进行了攻击。”
齐格飞一席话说下来，既解释了自己灵魂上的伤势来自哪里，又解释了为什么刚刚要问爱尔奎特有没有第二人格，并且在最后给出了另一个猜想，但并没有说出其真祖的身份。
不过齐格飞的几句话虽然不长，但蕴含的信息却是不少，爱丽丝菲尔用了几分钟的的时间才全部消化完。
而提前消化完的Caster眼中已经浮现出了魔术术式，开始尝试观察爱尔奎特的灵魂是不是真的如齐格飞最初的猜想一样有第二个人格的存在。
作为齐格飞话中的中心人物，爱尔奎特也开始思考，自己真的有第二人格吗？还是说齐格飞所见到的那个“自己”其实……是朱月？
最后，还是“梅林”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刚刚粗略的观察了一下Berserker的灵魂，并没有第二个精神的存在，理论上也不会有第二人格。”
“梅林”身为Caster，毫无疑问是在场几人中魔术水平最高的存在，其他人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自然也不会反驳她说的话。
由此，齐格飞的第二个猜想似乎是唯一的可能了。
第三十一章 这不是梦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又会有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能够在齐格飞控制的空间中令齐格飞不得不拿出“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的存在，真的只是一个精神防御手段吗？
因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爱尔奎特的身上。
而爱尔奎特则是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爱尔奎特靠沉睡来抑制吸血冲动已经有数百年了，数百年的时光中，爱尔奎特给自己准备的梦境无一例外都是在千年城中千篇一律的生活，一成不变。
从熟悉的梦境中来到了这里，爱尔奎特只以为是梦境的一次异变，还对这个梦感到新奇。
但仅仅过了一夜，不仅是多了个金瞳的自己，自己甚至还联想到了朱月——自己这位义理上的……母亲。
至此，爱尔奎特终于确认了，这里……不是梦境。
三人只见爱尔奎特低着头发了会儿呆后突然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那双眼睛再次睁开，已然是另一种神采。
虽然仍然是那个爱尔奎特，外貌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其眼中绽放的已经是截然不同的神采。
同时，爱尔奎特周身的气质也是大变，好似从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了平易近人的邻家女孩，令人更愿亲近。
“……”
齐格飞注意到爱尔奎特身上的变化，挑了挑眉，感觉似乎眼前的爱尔奎特更加的……眼熟了？
“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是一名真祖。”
爱尔奎特脸上带着之前未曾出现过的淡淡微笑开口说道。
三人皆是因爱尔奎特的变化而有些惊疑不定，不过齐格飞还是最先反应过来，现在的爱尔奎特，无疑就是他记忆中的爱尔奎特，只不过是从短发换成了长发吗？
回想了一下自己前些年翻阅的典籍，齐格飞开口道：
“真祖？我记得好像是类似于盖亚的精灵的存在吗？”
在齐格飞所处的这条世界线中，“真祖”也曾经存在过，但早在千年前，真祖就早已尽数死去，并且因为“世界对于人类的肯定”，英灵召唤具有可能性，人类史为主旋律，死徒被弱体化。
也因此这个世界虽然存在死徒，但始终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存在，所谓的“死徒二十七祖”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而早已消失千年的“真祖”更是仅存在于一些典籍之中。
齐格飞在当初到时钟塔求学之初，就在时钟塔地下的图书馆中搜寻过有关“死徒二十七组”的典籍，但却一无所获，仅得到了一点有关“真祖”的知识。
“有一点差别，但也勉强可以这么理解。”
爱尔奎特笑着肯定了齐格飞的话。
“那……Berserker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前后差别这么大？”
作为爱尔奎特名义上的御主，齐格飞开口提出了三个人共同的疑问。
“关于这个……你已经看了我的一部分记忆，关于我的身份想必你也很清楚了，我是为了猎杀‘堕落真祖’为目的出现的兵器，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那个状态，身为兵器也的确该保持那个状态。”
“只是现在为了解决你身上的问题不得不这样喽，毕竟你们是人类而非兵器，需要交流。”
爱尔奎特若无其事的说着在三人听来都是有些刺耳的话，并在最后说明了改变的原因：
“我之前都一直以为还是在梦里，直到刚刚想到了一些事情才意识到这并不是梦境。”
心中吐槽了一句“不愧是除了杀罗亚就是睡觉的爱尔奎特”之后，齐格飞开口道：
“梦……也可以这么理解，身为从者的经历反馈到你们的本体上或许就只是一场梦罢了，只不过这些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罢了。”
“相比于这个，你联想到了什么使得你确定了这不是梦呢？”
爱尔奎特闻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变得严肃且认真：
“那是所有真祖的王，也是我的原型，月之王，朱红之月。”
爱尔奎特说着，又皱了皱眉：“不过直觉告诉我应该不是祂，而且我也没从你的身上感受到祂的气息。”
爱丽丝菲尔现在的心情可谓是如同坐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此刻又听到爱尔奎特这没有自信的猜测忍不住心中一沉——从典籍中看到过“朱红之月”记载的她自然了解那是什么存在，因此心中的担忧更甚。
不过即便心中的担忧已经近乎满溢而出，但现在是齐格飞和爱尔奎特的对话，而爱丽丝菲尔此时也没有什么独到的意见，贸然插话并不合适，还有损齐格飞这个男主人的面子。
因此即便心中无比焦急，爱丽丝菲尔也只是安静的聆听二人的对话，时不时以关切的目光扫过齐格飞。
齐格飞此时也是面露严肃之色：
“如果不是自然最好，那毕竟是传说中的强者。而且不过无论是不是，我都需要再次去面对她，留着不做处理终究会是个隐患。”
“的确，我也很好奇那究竟是谁。”
爱尔奎特点点头表示赞同。
“的确应该处理一下，但你的灵魂现在已经受到了重创，贸然去面对那几乎将你逼上绝路、疑似朱红之月的存在并不是明智之举。”
Caster此时指出了一个问题。
根据之前感受到的齐格飞受创的灵魂，“梅林”能够大致推测出完整状态下的齐格飞的灵魂是怎样一个程度。
对比一下，Caster觉得还是提一下比较好，免得二人过于乐观。
毕竟即使是掌管了不列颠数千年，甚至将伦戈米尼亚德化作了魔术的她，对于源自灵魂的伤势也会感到头疼不已。
“关于我灵魂上的伤势你们不用担心，应该用不了一个月就能恢复。”
齐格飞闻言却是自信一笑：
“在经历了上次的战斗之后，我对于那一招的直接使用已经有了经验，下次哪怕仍然是直接使用也不会像这次一样‘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了。”
第三十二章 谁又生来自由？
“同时昨天的战斗也过于仓促，有很多手段我根本来不及施展就不得不和她硬碰硬，下次去之前做好准备，相信必然不会像这次一样狼狈了。”
齐格飞说着握了握拳头，眼中有着火焰在闪动。
“这样吗？”
“梅林”略微沉吟片刻，继续开口道：
“虽然你看起来很有信心的样子，不过我还是建议谨慎行事，最少尝试让Berserker陪你一起前去。”
“毕竟Berserker虽然似乎并不清楚祂的存在，但二者之间应该有着某种深层次的联系，让她一同前去或许能发现一些你自己无法获得的信息，同时也能作为一个战斗力。”
“梅林”说着，将话题再次引向了一旁的爱尔奎特。
闻言，爱尔奎特却是脸色一垮，很是无奈地说道：“我也很想见见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家伙，弄清楚她到底是谁，但我并没有进入他人精神空间的能力啊。”
爱尔奎特对于自身的实力还是很自信的，但精神层面她只能是靠着先天位格上的优势无惧他人的攻击，但要进入他人的精神空间什么的却真是难为她了——她又不是莲，怎么会拥有这种能力嘛。
齐格飞闻言看向了“梅林”：
“Caster，你提出这个计划应该是已经有解决办法了吧？”
很明显，在场众人中有能力办到这一点的只有身为“Caster”的“梅林”，而且这也是由她提出来的。
“梅林”轻轻点头：
“的确有一些想法，由于从者契约的存在，齐格飞你和Berserker在精神上有了一些联系，并且能够以梦境的形式读取对方的一部分记忆，想必那个出现在你精神空间中的存在也是通过这一丝联系而出现的。”
“所以我打算观察一下你们在睡眠的时候的精神状况，再解析从者契约，进而尝试研究出让Berserker的精神也进入你的精神空间的方法。”
该说不愧是你吗？这种涉及精神领域的东西都这么自信能够研究清楚。不过……
也真是有够魔术师的，涉及到这种研究方面的问题就完全无视了隐私之类的东西，还是该说不愧是“不懂人心亚瑟王”的姐姐吗？
心中感慨着，齐格飞做出了回答：
“这样的话就拜托你了，Caster，我会全力配合你的研究的，不过这个研究终究涉及到了一些隐私方面，希望你可以帮我保密。”
见“梅林”点头，齐格飞又看向了一旁的爱尔奎特：“爱尔奎特，你可以接受在研究中被Caster看到自己的一些记忆吗？”
爱尔奎特闻言在心中思量了一会儿，看向了“梅林”：“我也可以接受，不过希望Caster同样能替我保密。”
“没问题。”
“梅林”如是说道。
“那么，就先这样吧，接下来这段时间里我和Berserker全力配合Caster的研究，爱丽负责在这期间的魔术道具调配，同时配合Caster的研究，还有什么补充吗？”
见最麻烦的隐私问题已经解决了，齐格飞也不再担心，作出了分工安排。
三人闻言皆是摇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见三人都没有意见，齐格飞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就先给Caster你准备魔术工坊吧，需要的材料我和爱丽会尽量提供。”
“至于爱尔奎特你……暂且自由活动吧，我的房间里有很多东西应该是你的世界中还没有出现的，你或许会有兴趣。”
爱尔奎特闻言却是出乎齐格飞意料的摇了摇头，说出了有些孩子气的话：“这个放在以后，没事的话我先去睡觉了，你都看过我的记忆了，我也要看回来才公平。”
看着爱尔奎特那如同小孩子般的表情，齐格飞只是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这很爱尔奎特。
爱尔奎特说完就站起身来，步伐轻快的上了楼。
躺倒柔软的大床上，爱尔奎特心中感慨着真是久违的没有吸血冲动困扰的日子，闭上了眼睛。
爱尔奎特潇洒的离去了，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爱丽丝菲尔回想着爱尔奎特的改变感慨道：“这样的爱尔奎特小姐还真是……洒脱。”
齐格飞则是笑着回应：
“这和她的经历有关，说起来爱丽你和爱尔奎特之间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
“你可以把她当成几年前的自己，有着很多的知识，但严重缺乏社会常识，同时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同时，虽然有着成年人的身体，但因为阅历有限，导致看起来心智有些不成熟，言行举止有些小孩子气。”
“啊？是这样吗？”
爱丽丝菲尔闻言惊讶无比，也明白了自己刚刚的既视感来自哪里。
“是为了某种目的被制造出来，并被赋予了什么使命吗？”
“梅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刚刚有些缓和的脸色再次增加了一抹冷色，三人间融洽的气氛也因此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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