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地位崇高,处境安全,再也不用风餐露宿,所以才很讨厌那个阴恻恻的百智爵士,维持现状不好么?
“你接下来要去狩猎死诞者吧,最好小心一点,还有不许跟那个女巫说话......”
“知道啦,我这几个月和蒂娜交流不超过十句,再说我都有你了,哪还有什么心思。”
“哼哼,知道就好。”
两人走向营地,这是维克每天定时要做的任务,而在高大雄伟的史东薇尔城墙上面,‘百智爵士’基甸.奥夫尼尔正默默看着两人。
影子被火把拉的很长,而爵士的眼神也极为深邃。
“维克很有潜力,做事也极为认真,似乎地位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是的,最近大伙儿都有点懈怠了,巴格莱姆昨夜居然醉酒了,简直不可想象。”
克雷普从阴影中走出,他穿着皮甲、高筒靴与礼帽,看起来如同一名优雅的绅士。
基甸叹息一声,淡淡说道:“所以我的计划就是一柄双刃剑,能团结褪色者,也能让褪色者堕落,物质激励很好用,却能让人满足,永远无法踏上那至高之地。”
已经丰衣足食,谁又肯冒九死一生的风险,但凡愿意的,要不是志存高远之人,要么是搏命的赌徒,而这些人都是万中无一。
因此每逢乱世皆群雄并起,但真正能被别人记住的也就那么几个罢了。
“但爵士您依旧抱有理想。”克雷普轻声道,这也算不上什么马屁。
“不得不为罢了,包括一个熔炉骑士在内,三名英雄褪色者都命丧利耶尼亚,双指大人竟没有什么反应,这交界地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基甸看向身后,满月之下,远处就是粼粼湖泊,像是他的心腹大患。
魔法学院的消息已经传来,他都准备了不下十条后续处置计划,但偏偏呈现出诡秘的静默。
什么反应都没有,就仿佛这次失败不存在一样。
“了解的越多,我越怀疑褪色者能否成王,这轰轰烈烈的时代或许是一场闹剧罢了,咱们只不过是垫脚石。”
“所以你才想让一个人去试一试?”克雷普领略到了意思,看向了下面的青年。
“嗯,我想知道真的收集到两个大卢恩,能否成为艾尔登之王。”基甸同样看去,结果似乎被维克察觉到,后者转过身来,正挥手向他们打招呼。
青年热情如火,永远心怀谦逊,更是成长的飞快,拥有成为一名英雄的一切要素。
基甸也挥了挥手,眼中却写满了理智的冰冷,这个青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他背负的太多,就如同被一张网给缠住,那种冲劲憋在心底释放不出来。
“这把刀明明很利,却被刀鞘遮住了锋芒,越是渴望幸福之人,在绝望之后爆发的力量就越大,他的脚步不应该停留在宁姆格福。”
“那个弱小的褪色者的确造成了阻碍,她妒心太强,连指头女巫也成为了路人。”克雷普默默答道,显然一直在暗中观察。
“爱情这种东西在我们这个时代太奢侈了,甚至有些不合时宜,大义之下,一切皆可以放弃。”
“这很危险。”
“但失败对我们而言也不算什么损失,或许还能激励其他的褪色者,这也是对维克好。”
两人对视一眼,刺客首领默默后退,很快消失在阴影当中,声音随风而来。
“好,我懂了。”
PS:更新,求刀片啊,呜呜呜......
第二百四十九章 死眠少女,菲雅
“差不多就是这里了吧。”
唐恩拉住了缰绳,托蕾忒顿时停下,他连夜狂奔,仅仅用了一晚上就从史东薇尔那边到达了任务中记录的地点。
此地距离圣人桥不远,北侧就是浩瀚内海,惊涛拍岸的声音清晰可闻。
唐恩随手甩了一串罗亚果给灵马,便又望向四周,见不远处台地上有个小村庄。
村子不大,里面尽是歪斜的棚屋,看起来许久没有打理过,有几个干瘦的人影如丧尸般在门口走来走去。
失智病。
唐恩皱起眉,他最讨厌这玩意了,便拍了拍托蕾忒的马臀。
“去。”
希津津——
灵马顿时会意,迈开蹄子就狂奔过去,那几个‘丧尸’还没反应过来呢,当场就被马蹄踏进泥土,浑身骨骼尽碎,当场解除痛苦。
“干得好。”唐恩连续弹出数颗红色果实,灵马来回奔跑竟全部接下,然后很得意的甩了甩脑袋,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明明是一匹马,感觉就跟一个小孩子似的。
唐恩啼笑皆非,爱怜的摸了摸灵马脑袋,托蕾忒是让他最省心的伙伴,既不会像梅琳娜似的治疗低血压,也不会像菈妮似的傲娇,即使不把这两个人给叫出来,旅途上他也不会寂寞。
正想着,托蕾忒忽然拱了拱他的手,脑袋不住向圣人桥那边看。
“你想问为什么不急着赶路?”
呼噜噜。
“红狮子祭典还有些时间,再说埋头赶路总会错过许多风景,也找不到许多有用的契机。”唐恩笑着解释道,他没有阿褪那般瞬移的便利,路上却总能找到机会。
正如诺克史黛拉的事情,他如果直奔卡利亚王寨,这个关键线索就错过了,或许正在城里摸鱼呢,一个‘大蜻蜓’就忽然出现在头上,那岂不糟糕。
这回也是一样,他看到了短短几个月之内宁姆格福的变迁,越来越重视褪色者。
‘看来得找个机会给菈妮报告一下,百智爵士那些操作就是一把双刃剑,既然圆桌厅堂能给,卡利亚也能给。’
他阴笑起来,卡利亚人少地多,又是一言堂,不就是荣华富贵吗?能用钱做到的事,都不叫事。
牵着灵马,他走入村庄,除了遍地瓦砾、垃圾和尸体,一个活人也看不到,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臭味。
尸臭与腥风夹杂,那味道怎叫一个酸爽,还好唐恩经常去恶心的地方,否则早饭都得吐出来。
看来这个村子已经废弃了,活着的人迁去了其他地方,失智病则留在这里,待岁月流逝,海风一吹,文明的迹象如泡影般消散。
他从村子穿过,看到村后有几颗枯木,剩下的就是一大片倾颓的墓碑,几只黑色怪鸟落在墓碑上,啄着翼下羽毛。
如死一般的寂静,祭奠的人也再也不会归来,话说交界地的无主墓地也越来越多。
当时间到了,这些人本来应该在家人陪伴下进入地下墓地归树,现在看来,归树已经成了奢望。
“原本的轮回系统逐渐崩溃,死亡正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唐恩喃喃自语了一句,脸侧感觉几许酥痒,原来是托蕾忒在用尾巴扫他,接着他听到了‘咔咔咔’的翻土声。
远处的墓碑晃动,地上伸出了几双手,它们显然死去不久,手上依旧残留着浮肿的烂肉。
死诞者吗?
交界地的人确实可以‘死’了,但依旧不像正常世界那般自然,在某些地方,死者也会归来,成为半死不活的死诞者。
呜呜——
海风刮过发出鬼啸似的声音,那几个人已经爬了出来,露出沧桑白骨,一边走还一边往下掉着烂肉。
这怎么看都像是恐怖电影一般的场面,让人头皮发麻,然而唐恩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来。
“死后就安心躺着,别到活人的地方来捣乱。”
辉石光芒立刻照亮了阴森与恐怖,人体在弹雨中舞蹈,直接被轰成碎片,唐恩往前走了两步又再次停下。
那些碎片燃起了青色的火焰,骨骼重组,如同死而复生,唐恩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一拍脑袋。
“差点忘了你们这个特性。”
金色波纹在他脚下展开,触碰到骨骸之后,立刻将之摧枯拉朽的化作粉末。
这样就差不多了。
唐恩耸耸肩,虽然背了口大黑锅,但他和死诞者打过的交道并不多,也就当年在水生村处理过提比亚唤声船,现在看来死亡比十年前更加浓烈了。
他倒是不知道交界地在黄金树之前的轮回系统是怎么样,只是单纯对‘死亡’很有兴趣罢了。
“既然这里能出现死诞者,那么根源就近在咫尺了。”唐恩踩着骨渣直接穿过了墓地,看到不远处有一处山崖,崖下有一扇木门。
地下墓地,黄金子民安眠之处。
唐恩看了眼四周,也记不清这里是哪个地下墓地了,管他的,直接碾过去就行。
他刚踏出一步,脸色随之一变,瞬间在原地消失。
“谁!?”
速度比声音更快,刚刚还在墓地边的唐恩立刻出现在几十米外的林中,而那正有一个矮小而圆滚滚的身影。
手比最快,暗月大剑立刻斩下,就如圆锯似的横扫而过。
嘎吱——
几颗树木被拦腰斩断,而那身影蹿了起来,头戴一顶飞碟似的头盔,狭长刺剑直取面门,然后——
“去你吗的。”
唐恩头一歪,闪过刺剑,抬脚踹了过去,瞬间让对方变成滚石,呼啦啦的撞断一连串树木。
还有一个。
唐恩并没有追击,转过身,直接将大剑横在胸前,只听‘叮’的一声,一把华丽短剑就顶在剑身上。
持剑者身穿华丽而怪异的甲胄,他愣了一下,显然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就见到对方前倾身体,一只手摁在肩头,唐恩语重心长:
“下次偷袭,记得轻装。”
仅仅是一只手,却仿佛有千钧之重,这个重甲骑士居然没办法站起来,紫色的重力已经将他禁锢。
大剑搅动泥土,唐恩缓缓转身,他看到了几许黑白相间的雾气,然后从雾中飞出了一大堆青色的骷髅头。
古老死亡怨魂。
这是个高阶的死亡魔法,然而大剑泛起淡淡月光,唐恩双手持剑猛地一挥。
呜——
风声卷过,冤魂已无影无踪,那团黑白雾气显然凝固了一瞬,就在更猛烈的死亡气息聚集之时,唐恩终于开口了。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逼一个强者下杀手。”
狂暴的杀意喷涌而出,你们这几个人真他吗当我是什么好脾气了是吧。
林内极静,唯有惊涛拍岸之声,而后雾气散去,一个身穿黑纱的女人就站在不远处。
她身材纤细,看起来弱不禁风,却是个不依靠媒介就能释放高阶死亡魔法之人,而那刚刚散去的黑白雾气则有更浓重的死亡气息,仿佛一旦踏入,再厉害的强者也得死路一条。
‘死眠少女’菲雅。
唐恩其实早就认出了对方,因为刚才偷袭的骑士过于好辨认,那矮个子不就是‘无畏’莱因格尔吗?那身盔甲还有飞碟似的头盔挺有代表性的。
撞在树上的矮子晃了晃脑袋,正慢慢爬起来,骑士也脱离禁锢,退后几步满心戒备。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直到身穿黑纱的纤细少女开口:“你很强大,但我们也不会束手就擒的。”
猎人?哦,看到了我刚才的黄金树祷告。
唐恩很快明白过来,却慢慢垂下了剑:“你们这些追寻死亡的褪色者倒是有趣,居然藏到了这个鬼地方。”
没错,褪色者在表面上可以分为四个大派系,但细分的话还能分割出一些非主流来,可谓各怀鬼胎。
而以‘死眠少女’菲雅为首的,正是其中的少数派,她们想让死亡重回交界地,让死诞者可以被接受。
这毫无疑问是大逆不道,因果和回归可是黄金律法的基本主义,谁碰谁死那种。
“我们只想找到自己的王,却也逃不过你们的狗鼻子。”菲雅的声音并不阴森恐怖,反倒有些温暖,这形成了某种反差。
然而唐恩却露出了笑容,但凡和黄金律法过不去的,都是他朋友。
“请你不要人生攻击,会点黄金树祷告,怎么就成了黄金树的狗腿子。”
“但你毁灭了死诞者,这些可怜人。”
“我不觉得向我攻击的烂肉是可怜人,还是说我要成为圣母,割肉饲鹰不成?”
少女明显愣了一下,低声喝道:“你以为我会信?”
由于唐恩挥动的翅膀,交界地局势大变,给她的压力也非常巨大,圆桌厅堂早已选边站队,不可能再容忍这些非主流。
“女人,你或许还没搞懂。”唐恩摸了摸追进来的灵马,像是在告诉它,慢慢旅行果真有收获,便是一边摸着马,一边斜眼看去。
“就凭你们几个人,还不够格让我撒谎的。”
上一篇:住在隔壁房间的设计师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