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更大的用处?难道玛尔基特和黑夜军团在前线奋战,保护你们这些屑人用处还不够大?
唐恩有些疑惑也有些悲哀,再没什么比来自背后的刀刃更令人痛苦了,唐恩甚至有些替蒙葛特不值。
当初力挽狂澜,守护了王城罗德尔,却没有被当成自己人,可转念一想,这些大贵族也没必要感谢他。
如果罗德尔城破,新王早就登基了,至于兵祸所带来的伤害又与他们何干?
市民可以被屠杀一空,城市也可以被焚烧殆尽,但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换一个主子罢了,没有失智病,依旧紧握权力,要不了多久,又一个太平盛世就会出现。
至于还有什么用处,唐恩很好奇,但他也知道现在不该问,明白这些贵族在搞阴谋就行了。
“杀他难度很大,希望你出的起价。”
“哈哈哈,在交界地,只要标明了价格,那就是小事一桩。”伯爵无所谓的摆摆手。
“我的时间也很宝贵。”
“他很快会来,另外我给你准备最快的双桅船,不会耽误那位大人事的。”
“好,我回旅馆等你消息,就三天。”唐恩也不废话,摁住斗笠行了个颔首礼,转身就走。
异常果决,毫不拖泥带水,随时都有可能拔刀砍人,一看就非常专业。
伯爵嘴角的笑容凝固,扭头看向旁边的熔炉骑士:“卡宾伊弗斯,他能用吗?”
“不能,从那鲜血徽章的气息判断,这股力量来源于星空之外。”
“是吗?那就好好做盟友吧。”伯爵的表情有些遗憾,将身躯靠在背椅上,若有所思的问道:“赐福王与玛尔基特真的是一个人吗?”
“不知道。”
无趣。
看着如顽石一样的骑士,伯爵摇摇头,他并不清楚这些熔炉骑士想要什么,但自己要做什么异常清晰。
“法环破碎,王座空悬,那群笨蛋触碰癫火是自寻死路,到这个问题总要解决,否则尊贵的血脉将会被失智病所玷污,一切权力化作泡影。”
伯爵自言自语着,下意识的握紧成拳。
“既然等下去只剩毁灭,那这条出路,就由我等来寻找吧!”
......
那些贵族肯定在搞什么破事。
唐恩走在臭气熏天的小巷中,把一个醉酒抢劫犯的脑袋摁进墙壁,看着双手无力的垂下。
平民百姓只能随波逐流,而这种因为权力而贪生怕死的家伙才最麻烦,从触碰癫火就能看出,他们不会乖乖灭亡,再肮脏邪恶的事情都敢去做。
‘所以这和玛尔基特有什么关系,对噩兆之子这么大成见,可不仅仅是宗教律法的厌恶。’
唐恩想不通,再加上这群贵族掳掠人口,事情更变得诡异起来。
‘还有熔炉骑士,我总感觉他们在主动做事,而非天各一方做个拦路的Boss。’
他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夜空,月色黯淡,世界因自己改变太多,先知先觉的经验反倒成了负面影响。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交界地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自然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唐恩,我刚才发现那座城堡下面有东西。”梅琳娜忽然在他脑海中说道,杀人她渐渐落伍,但感知依旧敏锐。
“东西?什么东西?”唐恩一愣,连忙搜索记忆,印象中日荫城除了个铃珠猎人,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才对。
“不知道,有点像小黄金树,但又像许多东西被杂乱的拼接在一起,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复杂。”
“呃,能说的清楚一点吗?”
“我只是不知道如何描述,不许说我笨!”
唐恩沉默了,脚步一顿,有点想转身回去,把日荫城杀个干干净净再下去看,可最近奇怪的事情遇到太多,他又开始谨慎起来。
与黄金树相关,许多东西杂乱拼接不分彼此,总不可能是葛孚雷在下面睡大觉吧。
他自嘲一笑,摆了摆手:“没事,我现在被错认成老翁,也算是加入了他们的计划,迟早能得知真相。”
“你不急着赶路了?”
“急,但两三天还等得起。”唐恩依旧稳重,又吩咐道:“你去把米莉森找到,现在不是她行侠仗义的时候了。”
如果贵族仅仅是为祸一方,让米莉森闹一闹也无妨,可现在明摆着有什么大新闻,那就低调一点,否则把熔炉骑士惹出去,唐恩就得撕下伪装。
“来者不善,你自己小心。”
声音飘散在风中,梅琳娜直接去做事了,而唐恩依旧伫立在漆黑的小巷中,左手抚上了刀镡,对着前方喝道:
“等了那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声音在小巷中回荡,可除了醉汉的呕吐声,什么回应都没有,唐恩等了一会儿,正有些不耐烦,但听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你,怎么发现我的?”
“纵然日荫城臭气熏天,阁下的臭味也在此之上。”唐恩眯起眼,看着朦胧月光勾勒出一个人影来。
他穿着肮脏重甲,甲胄表面满是断角,胸口有个巨大的太阳,肩头则扛着把造型奇特的大剑,仿佛一根脊椎所构成。
食粪者,整个交界地最为凶残的褪色者,人人谈之色变的变太杀人魔。
“原来是你,老夫与贵族的合作就这么让你不舒服吗?”唐恩知道这是个心理变态,想要变成噩兆之子的家伙。
没想到还没去找他,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了。
“什么贵族?没听说呢。”食粪者稍稍歪头,慢慢扬起了大剑:“喂,你能感受到这股祝福吗?”
“祝福?我只觉得很臭。”唐恩右掌虚握刀柄,又问了一句:“你到处杀人,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寻找有资格被祝福的人,哼,那些猪猡,杀再多也感受不到祝福,而你,会是我寻找之人吗?”
锵——
暗红色的刀光已经打断了胡言乱语,唐恩最近见过了太多疯子,着实没兴趣再听食粪者‘传教’。
然而这家伙速度也很快,刀光浮现,整个人就向后一跳,一侧的断墙直接被从中间斩断。
唐恩仰起头,看到食粪者蹲坐在断裂墙头,口中还在不断的嘶吼。
“绝望,对,更多绝望,来吧,让绝望吞噬我!”
“玛德,哪来的抖M。”
唐恩骂了一声,最近怎么尽与神经病战斗,抬脚一踹,势大力沉,直接把面前的矮墙轰成碎片,接着抬起刀。
铛——
那把大剑轰下,力量让唐恩手掌微麻,发现这个食粪者不弱。
废话,弱的话早就死八百遍了。
抹刀,转身——仙峰脚!
唐恩如跳起一曲圆舞,那锯齿似的大剑在拉出一大片火花,然而后踹已重重命中后者胸口。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剩下的墙壁顿时四分五裂,数十米外的民房升起一阵浓烟。
食粪者半蹲在地,沉闷地呼吸着,一抬头,看到一个人突破尘埃,高高跃起,双手握刀。
斩!!
铛——砰——
金戈交鸣之声与大地裂开的声音次第响起,食粪者已经将地面给踩裂了,感受着磅礴杀意,他不惧反笑。
“对对对,就是这种绝望,让人对这个世界切齿痛恨。”
刀锋一寸寸的往下压,大剑的尖刺已触碰到肩甲,而食粪者身上却燃起了恶臭的火焰。
屎黑色,带着恶臭与诅咒的火焰。
“啊啊啊啊啊——”
火焰从食粪者身上燃烧,向着四周扩散开来,而唐恩一个猎犬连步跳出十几米,看了眼衣衫上的余火,露出极度嫌弃的表情来。
好他吗臭啊,还能污染人的精神?
与癫火不同,这就是一种传染病,挨到身上就跟沾了屎差不多,记得只有在特定的人身上才会有。
唐恩将其甩灭,抬起头,看到那个圆滚滚的身躯扛着大剑已经冲了过来。
他很狂暴,嘴里发出不明所以的嘶吼,仿佛对这世界充满了敌意。
诅咒,玷污,绝望!
“去你吗的!”
唐恩双手握剑,眼眸化为金色,犹如挥球棒似的斩了出去。
呜!
风压炸出苍白圆环,食粪者被打飞了,如石子一般在地上弹起、落下,将数个木屋撞成废墟。
尖叫声四起,而唐恩顺着他砸出的印迹向前狂奔,看着一颗颗恶臭的火焰球迎面而来,仔细一看,竟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尸山血海!
刷刷刷......
密集的赤红剑气将这些火焰球撕成碎片,有人盯着,唐恩也不好使用额外的力量,但这——
已经足够了!
他从这余火中冲出,一剑斩向对方头颅,见食粪者缩头躲过,那把大剑也燃起黄黑色的火焰,直接戳向唐恩的胸口。
锵——
唐恩伸手摸向腰间,拔出了月隐,更狂暴的力量轰在大剑上让之不得寸进,而右手的尸山血海已经斩了回来。
叮!!
一剑斩入肩甲,几许鲜血飚射而出,而食粪者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浑身燃起黄黑色的火焰,直到唐恩的膝盖狠狠轰在了胸口。
瞬间染血,带来了超强的爆发力,眼前的食粪者已经不见了,化作流星飞出百米,‘轰隆’一声撞在城墙上。
唐恩的脚踏下,却并没有追上去给予最后一击,双剑斜指地面,轻轻侧过头,看到了从黑暗中走出的猎人们。
“你们,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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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生命熔炉?
从黑暗中钻出来的人正是艾隆梅尔,他带着一群猎人散布各处,没有与唐恩打招呼的意思,在城墙那边一些骑士已拿着铁锁链去捆绑食粪者了。
唐恩其实早知道有人暗中偷窥,因此才尽量使用剑术,可没想到这群人居然利用自己,看样子早就想活捉食粪者。
“你们什么意思?”
“不愧是老翁阁下,这等剑术在交界地,或许只有女武神才能稳稳压制。”艾隆梅尔脸上带着笑。
“我问你们是什么意思,允许你们抢我猎物了吗?”唐恩目光更冷,轻轻扬起了剑。
“我们也没想到您能做的这么棒,这份工作会加钱,反正您也得杀他,不如卖给我们。”
这话倒说的很严谨,唐恩当然要杀了这个老八,他对绝望世代没有任何好感,可他更好奇这群猎人,不,背后的贵族活捉食粪者做什么。
按理来说,不应该直接碎尸万段吗?不对,好像在阿褪那个时候,食粪者也只是被关起来,没有被杀死。
他想起了一件快要遗忘的事,瞳孔微微收缩,似乎食粪者本身也拥有一定的价值。
“您很好奇,我们活捉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做什么?”艾隆梅尔读出了他的眼神。
“能说吗?”
“这有什么可保密的。”猎人微微一笑,给出了答案:“我们与您做的一样,都要寻求更强大的力量。”
这个回答很完美,看似说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唐恩显然知道对方没有告诉秘密的意思,便扭头看着食粪者奇特的外表,又想起了一件事。
“他把自己伪装成噩兆之子做什么?”
“或许在祈求自己不患上失智病吧,噩兆之子可是从没有失智病的困扰。”艾隆梅尔开了个玩笑。
“噩兆之子不会患上失智病?”唐恩愣了一下,这倒触及了他知识的盲区,脱口道:“所以赫罗伯爵想利用他们的力量,摆脱失智病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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