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星
叶芷白再做思考,实在猜不出来。
“姐姐...想听我几句抱怨吗?”
“你想说的话,可以。”
你看,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你把我压得死死的,我要是说我不听我不听,你还不得再给我来个泰山陨石坠!
况且,叶芷白本身也希望听到筠儿的想法,不希望她一直是这种消极的状态。
恰好。
叶芷白保持着仰躺姿势,徐徐低头时。
正好对上保持趴姿的筠儿抬起头,那湛蓝天空颜色的双瞳。
眼含泪珠,楚楚可怜。
坚强的妹妹,此时就像是小仓鼠一般缩在那里,寻求向这世间唯一信任之人撒娇的可能。
啊...抱歉。
你还没诉苦,我好像就先被治愈了?
不需要再继续平板支撑,筠儿也没有继续压在叶芷白身上。
她往旁边一翻身,躺倒在叶芷白身旁。
用双臂配合着双腿,环绕过叶芷白的身体,面对着面,跟八爪鱼一样把叶芷白给抱得结结实实。
大擒拿,不过如此。
我就是说...那边有沙发,咱们非得在玄关躺着说话是呗?!
咱们这行为,和那边翻滚的光玉似乎没有区别。
说话的姿势不重要了,反正叶芷白现在的注意力,满满的都是集中在筠儿闪烁的泪光上。
嗯,作为家人,我愿意听你诉说苦衷的。
苦衷,也本来就是该向家人倾诉,才可以被称之为苦衷。
“你知道吗姐姐...我回来的一路上,都觉得好害怕...现在也是,越想越害怕。”
“害怕...?你怕什么。”
我还真想不出天不怕地不怕,甚至上回院子里出现一只毛毛虫她都不害怕的筠儿,在这世上有什么能让她害怕的。
说话前,筠儿将双腿作剪刀状愈加合拢。
叶芷白感受到她全身体温的同时,也接触到了筠儿身体的角角落落。
这是筠儿在寻求依靠呀...
就是有点伤害小芷白的腰肢。
“刚才在医院...姐姐听到苏语秋说了吧,她的姐姐,五年前死掉了。”
“这个...”叶芷白表示遗憾,但也只能点了点头,“是的,你不是听唐阿姨讲了吗,看来...确实如此,不得不说,对于她们的家庭来讲,这是一个悲剧。”
“是啊...就是一个悲剧。”
“筠儿你是想说...?”
“苏语秋,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姐姐了...”
“......”
别墅的灯光,真的已经够亮了。
可筠儿带着明显颤音,说出这句“小秋再也没有姐姐了”的时候。
她眼里泪花闪烁的光芒,在叶芷白眼中看来就仿若是用眼睛直视太阳那般想要眯起。
亦或者,是不忍心直勾勾地看呢?
筠儿已经指明了她心中害怕的根源,又像是害怕姐姐不能理解一般,持续,继续诉说着。
“我当然知道姐姐就在我身边,我也知道我不会跟她一样,可是我就是觉得好害怕...我能明白那种感觉,以前我觉得姐姐陪着我是理所当然,是天经地义的幸福,可是直到你住进医院的那两年,我每天都会做噩梦,我每天一睁眼...就害怕姐姐会不会永远离开我。”
“每天醒过来,我就跟疯了一样叫女仆团安排车,送我去医院。到了医院看到姐姐,抓住你冰凉的手,我又会想发设法给你焐热...一直一直跟你说话,什么都说,我明明知道姐姐不会有问题的,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
“就跟我想的一样呀...姐姐就是醒过来了,现在虽然还不是活蹦乱跳,但越来越有精神,我真的每天都跟做梦一样幸福。”
讲到这里,筠儿眼里兴奋的光突然有了些许黯淡。
其中的自责与恐惧,已然满溢而出。
“可是这些天,我又像以前一样了...觉得姐姐陪着我,那么理所当然,这种幸福的生活好像唾手可得。可直到今天再去医院...我...我亲耳听到了,苏语秋就那么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她姐姐就丢下她自己不管了啊...姐姐...姐姐,你该不会也有一天突然就不管筠儿了吧...?我不想你再回去医院,我想我们永远都守着院子里这片花田...永远都能互相说早安,永远都...永远都能在一起...”
再懂得语言表达的人,也会有因为情绪而嘴笨的时候。
但筠儿不需要再多的言语,叶芷白也已经听清楚一切。
筠儿的泪光早已随着诉说化成泪痕,滑过俏丽的侧颜,奢侈地低落在地板之上。
叶芷白望着筠儿...心里嗡嗡作响,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傻孩子...
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做杞人忧天呢。
不对。
也许能悠然产生这种想法,只是因为那些年,那些天。
顶着夏末清晨的薄雾,冬初冰凉的霜冻,踏起凝重的步伐,登上医院台阶的,不是我而已。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叶芷白探出手指,试图抹去她眼角的泪珠。
谁知手指刚一触碰她水灵的肌肤,又是新的一道泪痕滚滚而落。
“刚才我啊...不是已经跟你讲过了吗。”
叶芷白知道,肃穆的医院楼房之外,是一片城市的闪耀。
城市的闪耀之上,是无尽的星空浩瀚。
所以妹妹...你抬头吧。
不要只看到那些白色的墙漆,你抬头,看一看这漫天的星空。
凝望过星空,吹过四季的轻风,然后你转过头来。
你就会看到我。
“我跟你讲过了,我就在这,你就算赶我,我也不会走...好不容易打理好的花田,夏天能种夏天的花,冬天能种冬天的花,我不打算让它那么轻易就荒废的哦...?”
“姐姐...”
“嗯?”
“姐姐...呜...姐姐!!”
唔吖!!
不要再抱得更紧了,我已经有种窒息感了!!
“筠...筠儿,冷静,要冷静。”
“才不要...万一我松手,姐姐跑了怎么办啊!要抱着...”
你抱着没事,那也得好好抱啊!
再用这么大的力度,你就真的可能会失去你亲爱的姐姐了!
呃...好像还有更严重的问题。
你抱就抱。
为何要突然不动声色,神不知鬼不觉开始解开我的衬衫纽扣?!
第230章 17.乌云与月亮?
================================
我最亲密的家人,正哭哭啼啼向我倾诉心意。
我们心灵相通,彼此安慰,气氛极其温馨纯真。
可就是在这温馨纯真的气氛之中...
——她不忘用手指隐蔽着,灵巧着,从上到下,正试图一一解开我的上衣纽扣。
这,该是一副何等奇葩的场面?!
出于爱惜与保护自我的人类本源意识,叶芷白果断出手,握住了筠儿那还想继续“作案”的小贼手腕。
“呜...姐姐?你这是...好痛...筠儿做错什么了吗?”
你还委屈上了是吧?!
你要不看看,我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此时,衬衫的纽扣还在顽强系着的,就只剩最下边两颗了。
暴露在筠儿泪眼汪汪但紧盯不放视野之中的,是叶芷白至今也穿不惯的胸前纯白内衣。
叶芷白试图缩缩身子遮掩,可筠儿那八爪鱼般的擒拿,实在是让她无从施展任何动作。
被抓的有多紧呢?
这样说吧。
叶芷白回家时解开鞋带的那只白鞋,因为本来就穿的不紧,已经在挣扎过程中从脚上滑落了。
随之显露出来裹着白袜的小脚,跟小白兔一样绷直试图继续逃跑,但依旧是被筠儿的脚踝灵巧勾回,逃无可逃。
再继续跑,怕是袜子都保不住了。
反而,每次蠕动,身体都会和筠儿的身体猛烈摩擦,各种不妙的接触感接踵而至。
而随着名为接触点的战场战线越发延伸加剧,筠儿的四肢逐渐松软发颤,眼中也浸染起一抹迷离与渴求。
“呀...!姐姐你真是的...今天怎么这么主动,我...我有点不习惯啊...”
“啧。”
你知道吗筠儿,主动,这应该是个行为概念,而不是指我自主蠕动!
就我这被束缚的状态,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敢说我是主动!
嘛,不管怎么说,叶芷白的挣扎也就那么两下。
现在,已经归于安静的死鱼。
毕竟...接触是个相互的过程呀。
筠儿如此,叶芷白亦是如此。
经过刚刚折腾那一顿,叶芷白已经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和身体那不争气顺着本能产生的躁动感了...
佛说,涩即是空。
可是道说,食涩性也。
佛是外边来的,道是本家长的,别的不说,但至少在这方面该听谁的,不是一目了然嘛!
道不害你。
刚刚蠕动的继续,翻云覆雨,指尖银河,今晚恐怕全都是无法避免了。
可是在那之前,叶芷白希望,能为自己争取一些最基本的权利。
筠儿眼神里的渴求已经愈加旺盛,小手也再度得寸进尺,小心翼翼探索向叶芷白雪白的肚皮。
衬衫纽扣,只剩下堪堪最后一颗似秋风中树梢那最后一片顽强的未落之叶。
叶芷白有点上头了。
我,不惯着她。
你不是说,我今天主动吗。
上一篇:我,古河早苗,橘里橘气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