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的野望
地上散落的白色纸屑是破碎的人生,撕掉了也就回不去了。
门再次打开,一位年龄稍大、更加成熟的女性站在了明灭的光影下。
少女半趴在地上彻底失控,放声痛苦,“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无法参与她们的人生,所以只能以仰视的旁观者角度望着房间里的少女。
之前在学姐家……看到的一大一小的身影是现在的两人吗?
夏川天音皱着眉头,记不起来了。
最后一次的梦,仍然是在这个房间里。
房间更加老旧,就像是锈迹斑斑的牢笼。
少女已经长大,时光流逝带走了稚嫩只剩下被社会摧残的痕迹。
白色的纸张散落一地,床上的被子铺满一层蒙蒙的灰尘,她面无表情地半坐在地上,拿着纸笔阴暗地书写着什么。
夏川天音好奇地往前一看,寒毛直竖,浑身上下格外阴冷。
“我会杀了他的,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潦草的字迹如同凌迟的刀锋,带来的是扑面而来的愤怒与癫狂。
最后少女眯着眼睛站了起来,朝着夏川天音走过去。
瞳仁里已经失去了生的光彩,只有死的绝望,像一条离了水、濒死却还在奋力摆尾的鱼。
一步,一步,鞋跟落在木板上,轻响回荡。
即使是梦境,夏川天音的心脏隐隐抽痛,她竭力地在少女面前挥手,想大声对少女呼喊,“不!不要这样!”。
想要问她为何会如此歇斯底里的愤怒,想要拦在她的目前阻止她。
可是任凭夏川天音怎么努力,少女毅然决然地从灵魂的中间无情穿过,然后在曾经收藏日记的柜子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磨得锃亮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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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新这么多后面继续补,今天已经交辞职信了,过几天交接工作办离职了!
先走点剧情
群衣榴⑧2衣7七①溜
第一卷 : 第160章第一百四十六章 被窝里比划比划
少女把尖锐的水果刀用封皮套好,随后将它揣进宽大的卫衣衣兜里,下一刻视死如归地离开房间。
窗外有呼啸劲疾的晚风,幽幽的似是某种特异的挽歌。
砰!
随着响亮的一声大门关上,向夏川天音宣告了房间里的小剧场结束。
同时某种死亡与不详的预感从深邃的黑暗里蹿出。
什么都不能做。
夏川天音只能看着她远去,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焦躁、难受。
夏川天音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不能再发出任何声音。
在梦里,自己如同哑巴一样被剥夺了声带,无法发声。
尽管少女已经截然地离开了房间,可少女身上的秘密就像是磁铁吸引着自己,夏川天音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夏川天音呆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环顾了一圈四周,想要探查一些蛛丝马迹,却发现这次梦境应该快结束了。
老旧如囚笼一般的房间正如电子游戏的宏大场景一般逐渐化为纷飞的光点,梦里的世界正在白光之中崩塌解构,宏大且美丽。
但在即将消散的某一刻,夏川天音低头忽然注意到在地面上散落如纸钱的白纸,发现了什么。
“3.12日,他还在问我要钱,畜生!畜生!畜生!”
她手疾眼快地俯身把白纸捡起,潦草的字迹隐约中可见撰写之人的愤怒,压在下面的还有一张明晃晃的欠条。
欠条上所欠的金额,白纸黑字写明是四千万日元。
整整四千万,可是整个中产家庭一年不吃不喝的资金。
那灿丽的白光一点点即将包裹并且侵蚀自我,夏川天音连忙继续往下看,在欠款人的姓名上清清楚楚地写了——咲恋。
夏川天音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巨大的谜团笼罩如同一团绵密的阴云笼罩着,漆黑之间叫人呼吸逐渐变得凝滞。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刚刚拿刀的少女是……学姐!!!??
她不可置信地回头,一点点看着化为虚无碎片、逐渐分崩离析的房间大门。
她想要透过圣洁的白光看穿世界的谎言,更想要探寻异常梦境的真相,最后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白光的世界如镜面粉碎崩塌。
梦至此惊醒,徒留梦中人。
梦其实是很玄妙的东西,在梦里有很一百万种可能,今天所梦到的不一定跟之前那样都是学姐所经历过的现实。
但是接二连三地梦见,这是不是……确实代表跟学姐有一定的关联?
是黑发少女跟学姐的长相完全不一样啊?
种种谜团和未知的线索摆在一块,夏川天音试图把它们串联在一起得出结论,最后却是徒劳无果。
算了,不想了,也不一定是真的,要是真的想知道问题的答案直接找学姐确认不就好了。
她一边思考着一边拖着疲惫的身躯从被窝里翻身下床。
哗啦一声,暖黄色的简约窗帘被打开,随后耀眼活泼的金色阳光灼热入眼,崭新的一天如约而至。
天气真好啊。
“嗯~”鼻尖轻嗅新鲜的空气和晨时的淡淡美好,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一个奇怪的噩梦而已,并没有太多机会影响到夏川天音的心情,况且现在与之前完全不一样,可以与学姐进行确认。
也不知道小桃、咪咪和蛋卷吃过早餐了没有。
随后她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转身拧开大门,拖着尚还虚弱的身体缓慢地下了楼。
夏川天音的家庭并不算很有钱,父亲是夏川翔野是一位平凡普通的建筑师,母亲夏川静香是化妆品公司的一般社员,二人在努力了数十年才在东京买下这所小小的房子。
复式的二层商品房并不大,只能为狭窄的上下两层,所以在二楼走廊过道的时候,夏川天音就听到了一股锅碗瓢盆的清脆碰撞声。
是妈妈正在厨房里为自己早餐。
“妈妈,今天你给小桃她们喂过早餐了吗?”少女趴在旋转式楼梯的扶手上,低垂着头去问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亲。
干净的水缓缓冲刷着沾了油污的盘子,夏川静香太太游走于光洁盘子、完成家务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她并不是在做早餐,而是在已经在进行早餐的收尾工作。
夏川静香太太疑惑地皱了皱眉,“你不是刚刚才喂了一遍吗?怎么还问呢?”
夏川天音啪塔啪塔快下楼,靠在洗碗池边上,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我已经喂了吗?”
自己不是刚刚才睡醒吗?怎么可能喂过家里的猫猫狗狗。
夏川静香太太严肃地回想了一遍,信誓旦旦地说:
“是的,你刚刚下来的时候就已经问过我一次了,莫名其妙很粘人,还喂了一遍猫,不仅如此你还说——妈妈做的饭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之类肉麻的话。
我还以为是我们家天音在撒娇呢……”
夏川静香太太的温柔与慈爱藏于言语和眉眼之间,让她说的话格外有说服力。
不对劲!
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
夏川天音立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自己明明才醒,早餐也没有吃过,妈妈怎么会说自己刚刚下来过呢?
夏川天音看了看客厅里正在播放电视剧的屏幕,上面的时间显示9:03,和昨天的时间差不多。
难道是自己把昨天的记忆和今天的记忆弄混淆了吗?
听说在病痛之中似乎人类的记忆力比较薄弱,偶尔记不清晰也许是正常的吗。
夏川天音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尚且有些圆润,与妈妈所言并无二致。
如果没吃早餐的话,胃部怎么又有一股被填满的充实感呢?
越来越奇怪了,夏川天音挠了挠头,自己的日常生活完全被某种怪异所影响了,而自己正完全找不到原因。
……
在寂静的医务室里,除了佐仓藤子笔尖落于白纸唰唰和空调机箱嗡嗡的清晰白噪声,就只有少女之间如同呢喃的窃窃私语。
就算被清水咲恋拒绝,绫濑葵浮动的心思也仍未停下。
她一点点将身体与清水咲恋挪近,尽可能地有更多面积的肢体接触。
清水咲恋也纵容她的任性与可爱,一旦贴上来就像是鼓舞一样回赠予她,这对于绫濑葵很受用,每一次得到反馈都是嘴角放不下来的欣喜。
绫濑葵就和清水咲恋贴在一起,背靠着坚硬的墙壁,冷不丁地突然发问:“咲恋,你有没有想了解我的地方?”
“我吗?”
绫濑葵期待地点点头“对的。”
清水咲恋对于绫濑葵的了解仅仅浮动于系统所给的剧情。
喜欢吃玉子烧、喜欢清水咲恋,性格活泼粘人——曾经是系统给过的标签。
不过就绫濑葵来说,她现在的性情已经完全跳脱了这个框架,变化非常大。
于是清水咲恋顺着自己的内心想法问道:“其实我很好奇,小葵,你现在和之前相比有很大的变化……这是为什么呢?”
少女与玫瑰同色的双眼,澄澈地望向清水咲恋,如泛起涟漪的湖面般美好动人,脸上的笑颜纯粹真挚很容易让人想到绮丽盛开的白兰花。
“我吗?我从来都是这样的,驯服的关系是不一样存在,所以需要不一样的对待。”
驯服关系到底是恋人还是爱情其实没有明确的界定。
“我是小葵不一样的存在了吗?现在……”
清水咲恋已经理解了绫濑葵言语中真正的含义。
也就是说,现在和小葵已经足够亲密,有机会真正地在本次世界线里去深入了解小葵了。
不过清水咲恋还没来得继续深入,绫濑葵突然长长地发出一声叹息,她装成怕冷的样子,瑟瑟发抖地环抱住自己,营造出一种怕冷的错觉。
“对了,你觉不觉得现在的空调很冷呢?”
微凉的冷风正从对面白色立柜式的空调里源源不断地送出。
说冷倒也不冷,因为还有外套呢。
“这个倒是没有。”
“我觉得有哦,”绫濑葵立马反驳道,双手在臂膀处不断地揉搓似乎想要通过摩擦生热,驱赶寒冷。
“咲恋,空调送来的冷气都快将我冻僵了,好冷哦。”
清水咲恋扯了扯身下的被子关切地问,“要躺在被子里面取暖吗?”
取暖明明不止这一种方式,还可以通过热烈的相拥来达到温暖的程度。
绫濑葵内心积攒了更加亲密的想法,可是她又不敢操之过急。
咲恋真笨啊,不过睡同一个被窝的话,其实也并不冷,对吧?
绫濑葵乖乖地掀开病床上的被子,仰躺在床上,斜斜地看着清水咲恋。
“只有我一个人吗?我到底是因为谁的身体虚弱才来医务室的呢?”
绫濑葵图穷匕见,拉住清水咲恋的衣袖扯了扯,像是某种在脚边撒娇咬裤脚的小狗一样,扯了扯说,“所以咲恋也一起来吧。”
“这个……”
清水咲恋本来就没有打算拒绝绫濑葵,不过还没来得及等她躺下,小葵就已经急不可耐地顺着手臂借力,强硬地要求自己躺下。
绫濑葵的声音微小诚恳,“只是躺下而已,我什么都不会要求你做的。”
清水咲恋掀开被子,将自己的身体也挤入到狭小的病床被窝里。
也许是空调却是有些过冷,在紧贴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驱散寒冷的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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