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夜之城，开始加点 第20章

看上去也不是什么高端型号，而且没有配备武器接口，显然是民用领域的机器人。

可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和前任租客麦克·加列克有关吗？

一个又一个疑问出现在大卫心里，一时间却想不到答案。

就在这时，更加令人惊讶的场景出现了。

那台机器人似乎看够了，稍稍低下头，然后伸手摸了摸‘后脑勺’。

这是一个非常人性化的动作，如果它那小巧的金属脑壳上有头发，这时应该已经被揉乱了。

而且不仅如此，在挠完头后，机器人将手放在腰间，那里一小块铁片缓缓抬起，露出一个似乎是储物用的洞。

机器人将手伸进洞里，摸出了一包已经开封的软包香烟和打火机。它非常熟练的将手指放在烟盖上，轻轻敲击两下，顿时便有几根随着他的动作向上弹出。

它抽出一根，用火机点燃，然后放在了‘嘴’边。当然，那里没有嘴，也没有任何能张开的缝隙，只有一个个用来发出声音的圆形小孔，香烟就这样被插进了其中一个小孔中。

一阵阵灰白的烟雾飘散而出，让监控画面都变得有些模糊。

而在网络另一端注视着这里的大卫，已经被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巴，被眼前的画面惊到了。

明明只是个没有五官的机器人，但大卫却明显感觉到了一种‘惆怅’的心情，就像一位中年社畜，下班回家前在车里独自抽烟一样。

机器人并没有停留太久，过了五六秒左右，它‘叼’着烟，慢慢转动方向，离开了1242号房间门前。

大卫赶紧切换到公寓走廊内的其他摄像头，继续关注着它的动向。

不过，机器人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动作，它沿着楼梯一路向下，从东北方的后门离开了公寓。

这就超出大卫能控制的摄像头范围了。和圣多明戈不同，城北工业区街道上的监控系统都和npcd联网，不能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入侵，这片区域大卫能随意掌控的监控范围也仅限于北区公寓内部。

他赶紧切换到公寓一楼墙外的摄像头，注视着机器人向路德街的方向走去，越来越远，直到从大卫的视线中消失。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卫轻叹了一口气，也像机器人那样挠了挠头，心头的疑惑越来越浓。

“对了，挠头是人类在疑惑时会本能做出的动作之一，难道那个机器人也感觉到了疑惑？”

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大卫眼前一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从后面抽烟的举动来看，这台机器人有在刻意模仿人类的行为，哪怕它根本没有肺，感受不到烟草的快乐和痛苦。

这绝对不是制作时输入到程序内的指令，怎么想都不可能有公司会让自己的产品做出抽烟这种行为。

难道是后天通过分析人类的动作，自己学会的？

想到这里，大卫脑袋里就猛地蹦出一个词，流窜ai！

在黑客之神巴特莫斯死后，超级电脑病毒开始释放，让旧网陷入崩溃，并诞生了一堆失控ai。

人们对此无能为力，于是网监建立了‘黑墙’，隔绝了旧网和新网的联系。而那些失控的ai则在旧网中不断自我进化、升级，谁也不知道几十年后的今天，它们到底进化到了什么程度。

而在旧网崩溃的时候，很多来不及下线的黑客，意识永远留在了旧网中，被失控的ai‘吃’掉。

这些获得了人类意识数据的ai，就是所谓的流窜ai了，它们可能存在于某个废弃的计算机里，也可能存在于废土、深海某个废弃基地的服务器里，它们——不，或许应该称之为他们，他们产生了高度的自我意识，并开始有组织的渗透人类社会。

想到这里，大卫感觉背后全是冷汗。

在2077游戏中，人物智力属性的上限是20，但ai的成长绝对不止于此。

也就是说，自己刚才看到的，很有可能是一个智力不知道是多少的怪物？

他轻轻敲打着电脑桌面，神情愈发凝重，脑海中回想起所有已知的线索。

普通黑客麦克·加列克，拥有某些黑料的夜之城议员，疑似流窜ai的机器人……

这些东西，是否可以联系在一起？

机器人在1242号房间前表现出疑惑的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

它在疑惑这间房子为什么换主人了？

它是来找麦克·加列克？

自己只是随便找了间出租屋而已，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就在大卫顿感头疼的时候，脑机中忽然传出提示，‘阿姆斯特朗’回复消息了。

“如果你真要这么做的话，我可以和你分享一些自己的经验。”

“十分感谢！”

看到这句话，大卫一挑眉，脸上顿时露出喜色，他关掉桌上的电脑，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学院。

他有种预感，自己距离构架出破坏性魔偶已经很近了，在阿姆斯特朗的帮助下，这个进度又能加快不少。

当然，这需要使用北区公寓1242号房间内的专业设备才行，至于今天剩下的课程，似乎只能继续请假了。

第一卷 : 第35章第三十五章：做贼心虚

北区公寓，1242号房间。

原本暗红色的灯光，此时已经改装成了普通的日光灯，而屋内各种奇怪的摆设也清理干净，看上去更像是一间普通的出租屋。

这是大卫想要的感觉，虽然现在的生活已经注定不会普通，但他还是更想让自己的屋子正常一点。

当然，也有无法接受2075年某些审美的原因。

坐在电脑椅上，大卫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大脑的酸疼。

经过一下午的努力，原创魔偶已经初具雏形，只剩下最后的调整。

但高强度用脑后，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无法支撑了，只能将这项工作放到明天。

“真累啊……”

大卫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同时在脑机中向葛洛莉亚发去消息。

“今天几点回来？我要准备晚饭了。”

很快，母亲就发来了回复。

“还是要很晚呢，你自己解决吧。”

每天都这样关心，好像有点太假了……

大卫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心想让儿子过上安稳生活的葛洛莉亚，肯定会反对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大卫又不想在母子间爆发冲突，那就只能隐瞒下来。

还好，之前大卫就和葛洛莉亚商量好，由他来处理日常生活的预算，这才让现在的关心看上去没那么突兀。

他一边拉伸胳膊、转动僵硬的腰部，一边来到门口，将一个大纸箱搬到了公寓最里面那间武器室。

在有了充足的预算后，他也不用像最初计划的那样，拿一些破烂货制作智能武器协同插件了。

根据瑞吉娜之前提供的图纸，大卫花费了2500多元，在她那订购了一副相对完整的协同插件，改造用的工具和小零件，以及一些子弹。

将工具逐一挂到墙上，大卫又拿起四季宝和各种零件，开始修复协同插件。

对现在的他来说，这项工作并不困难，起码比从零开始制作魔偶简单多了。

四十多分钟后，工作台上出现了一支黑蓝相间的皮质手套。

这是最常见的那种工作手套，不过大卫在皮层下植入了修复后的智能武器协同插件，并将无线端口和脑机连接在一起。

“终于完成了！”

大卫长出一口气，颇为欣喜的带上手套，又拉了两下让软皮更加贴合手掌，随后取出四季宝，打开了它的系统。

短促而又尖锐的启动提示音后，一个有些滑稽的声音在大卫脑机中响起。

【已检测到新的指纹】

【音量提高33％！已检测到新的指纹！】

随后，脑机中浮现出一颗卡通形象的子弹，它有眼睛有嘴有胳膊，甚至还戴了一副墨镜，正龇着牙露出笑容。

这就是四季宝自带的智能ai系统了。

“聊下你的前主人，和制造你的地方？”大卫尝试着问道。

他对比尔生前的遭遇很感兴趣，比如他是怎样在康陶的帮助下逃离军用科技的，这些连瑞吉娜都不知道。

【检查内存中……】

子弹小人眨了眨眼，两手叉腰摇晃着身子。

【可用资源——100％，所有文件均已手动删除】

“你被初始化了？”

【检测到可能的问题：用户听力不佳，音量提高66％，重复一遍，所有文件均已手动——】

“停!”大卫赶紧说道：“我耳朵没问题。”

【明白，用户听力正常。可能出现的问题：智商过低。语速降低33％：所，有，文，件，均……】

啪，大卫面无表情的关闭了四季宝的智能ai系统。

他嘴角抽搐了两下，这柄枪还真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嘴欠啊……

光是看到子弹小人那张咧嘴大笑的脸，就让人有种打它一拳的冲动。

算了，能正常使用就行……

大卫叹着气，将四季宝挂回到墙上的武器槽中。

就在这时，脑机中却突然响起了滴滴的提示音，收到了一连串的消息。

打开一看，竟然是葛洛莉亚发来的。

“你怎么不在家？”

“跑哪去了？”

艹！

大卫表情一下子变得僵硬，他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几乎是飞奔着离开了北区公寓，冲向街头的城铁车站。

不是说好今天也会很晚回来的吗！

怎么回家这么早啊！

大卫心头涌出一种被套路的感觉，他苦着脸给葛洛莉亚回了一条。

“我和朋友在外面吃东西，马上就回去。”

“现在，立刻，往回走！”

只能说，有些东西是提高了智力属性依旧解决不了的，比如本来应该加班到深夜的母亲提前回家，而正好在外面浪的自己，被抓了个现行。

坐在返程的城铁快线上，大卫感觉无比的折磨。葛洛莉亚每隔十几分钟就会发来一条催促的消息，等到最后大卫已经不知道该回她什么了，只能不断的好好好，是是是。

一个半小时后，大卫终于气喘吁吁的站在了公寓门外。

他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正常一些，然后怀着复杂的心情推门而入。

刚进门，他就看到葛洛莉亚坐在沙发上，沉着脸的看向自己。

“妈……”大卫咽了口口水，脸上的笑容很勉强。

哪怕是内心是个二十多岁的社畜，他也有点遭不住母亲这种审视的目光。

主要确实做了亏心事来着……

葛洛莉亚打量着自己儿子，从沙发上站起，两手抱在胸前，迈步走到大卫身前。

她鼻子微微抽动了两下，却没嗅到什么特殊的味道，然后又绕着大卫转了一圈。

没有伤口，衣服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说说吧，你去哪了？”

葛洛莉亚的声音依然很冷，但其中多了些疑惑。

“我就是和朋友出去吃了个饭……”

“什么朋友？”葛洛莉亚反问了一句，然后突然沉默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大卫。

片刻后，她突然用有些古怪的语气问了一句。

“有女朋友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