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日本当剑豪 第328章

作者:漱梦实

“你日后有机会,替我好好警告他一下吧。”

“让他日后收着点他那粗暴的性格。”

“……我知道了。”瞬太郎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之后会告诫他小心一点的。”

“对于极太郎,阿常你倒不必太过担心。”

“为了不让极太郎他在吉原里乱来,我使了点小手段来监视他。”

“他在吉原中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

“只要他胆敢在吉原里做出任何过分的行为,即使不用你跟我报告,我都会好好地教训他。”

“你们不知火里真是自由呢。”风铃太夫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嘲讽之色,“竟然连吉原这种地方都能自由进出。”

“其实也就我们四天王有那个权力、财力可以自由进出而已。其他的忍者可没法在忍村中自由进出。”

“四天王怎么说也是在不知火里中,地位仅次于炎魔的存在,在吉原中自由进出——这点小小的权力我们还是有的。”

“最近你们不知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啊?”风铃太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什么时候对不知火里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

“我才不会对你们那个破忍村的事情感兴趣呢,只是见你难得来一趟,所以找些你能答得上来的话题跟你稍微聊聊而已。”

“我们不知火里最近所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吗……”瞬太郎沉思了一会,“还真有。”

“就在2天前,炎魔他终于被征夷大将军给封为‘旗本’了。”

“不再是没有任何身份的白身,而是有‘旗本’头衔的幕府直臣,炎魔他这2日可开心了。”

“一直都一副笑容灿烂的模样。”

“炎魔他那笑容满面的模样就像一块放久了、都起皱了的橘子皮。阿常,你能想象到那是怎样的一种样子吗?”

“啊,我懂我懂。”风铃太夫点了点头,“那种脸上皱纹很多的人,一笑起来就满脸褶子,就跟一块起皱了的橘子皮一样。”

说到这,风铃太夫顿了顿,然后面带几根黑线地反问道:

“这事哪里有趣了?”

“有趣的点不在这里。”瞬太郎嘴角一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为了成为幕府的直臣、给自己讨个上得了台面的身份,炎魔他自率领不知火里的所有人来到江户后,就一直在宴请各路高官,讨好着这些高官。”

“我曾陪炎魔他去跟某几位高官喝过几杯。”

“平常在我们面前总是一副神气模样的炎魔,在那些高官面前只能乖乖地摆着谄媚的笑,像条乖巧的小狗一样。”

“拥有无双忍术的绝世忍者,为了功名利禄不得不对着这些连剑可能都握不稳的人低声下气。”

“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这哪里有趣了?”风铃太夫没好气地说道。

“我觉得这很有趣呢。”瞬太郎笑着耸了耸肩,“我们这些武人手中的剑,果然是敌不过那些握有着名为‘权力’的这把‘剑’的人呢。”

“我一直感到很好奇啊。”风铃太夫兴许是坐累了吧,膝行到不远处的墙壁边上,背靠着墙壁,继续跟瞬太郎聊着,“你们不知火里说好听点是和幕府合作,说难听点就是归顺幕府。”

“你们好端端的,干嘛要归顺幕府,做幕府的狗呢?”

“是希望得到幕府的援助,来壮大自身的力量吗?”

“我哪知道。”瞬太郎耸了耸肩,“我从来没关心过这种事情。”

“你怎么说也是下一代的炎魔啊……”风铃太夫的语气中透着浓郁的无奈之色,“你对待这些大事这么敷衍,日后要怎么继承不知火里?”

听到风铃太夫的这句话,瞬太郎扯了扯嘴角。

“阿常,这你就说错了。”瞬太郎咧开嘴,“下一代的炎魔可能不是我哦。”

“嗯?为什么?”风铃太夫疑惑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要继任为下一代的炎魔吗?”

“那是你听错了。”瞬太郎道,“我当时的原话是‘我之后可能要继任为下一代的炎魔’。”

“你漏了‘可能’这个词。”

“要继任为炎魔,除了要实力出众之外,还需要具备很多能力。”

“据我所知,那个极太郎现在就在积极争取下代炎魔的位置。”

听到“极太郎”这个名字,风铃太夫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若是让这种性格恶劣的人当上炎魔的话,那我想你们不知火里可能就离灭亡不远了。”风铃太夫用笃定的口吻说道,“这种性格这么差的人,在你们不知火里中有人拥护吗?”

“你别说——还蛮多人拥护极太郎的。”瞬太郎发出嗤笑,“虽然这些拥护极太郎的人,基本都是和极太郎一样性格简单粗暴的人。”

“既然那个极太郎现在都在积极争取炎魔的位置了,你不打算和那个极太郎好好竞争一下吗?”

“我才不要。”瞬太郎不假思索地回应道,“‘第18代炎魔’?这种头衔,我不感兴趣啦。”

“我对‘继任为下代炎魔’这种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的这性格真是从来都没变过呢。”一抹让人参不透其中具体情绪的微笑,在风铃太夫的脸上浮现,“从小到大,永远只对‘打架’这种事抱有着无与伦比的积极性。”

“你们女人不都喜欢这种不改初心的男人吗?”瞬太郎的语气中带着半开玩笑的色彩。

“抱歉啊,相比起不改初心的执着男人,我更喜欢长相英俊的男人。”

说罢,风铃太夫用力地打了个哈欠。

“好了,就聊到这吧,我累了,想睡觉了。”

“哈?我才刚来没多久吧?这么快就赶我走?”

“我应该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吧?搞‘花魁道中’可是很累人的。”风铃太夫揉了揉现在只能勉力半睁着的双眼,“你想和我聊天的话,就挑一个没有客人点我的日子再来吧。”

“花魁也并不比普通的游女轻松呢。”瞬太郎轻声道。

“那当然了。”风铃太夫露出苦笑,“你试试穿上那双重得要死的鞋,以‘外八文字步’那种步法在吉原走上几圈试试?”

“没点体力的人,都当不了花魁的。”

“既然这么辛苦的话,要不要让我帮你赎身?”瞬太郎发出了几声轻笑。

“你?赎身?”风铃太夫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露出十分夸张的表情,“你有那个钱给花魁赎身吗?”

“没有。”瞬太郎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但我可以从现在开始攒钱。”

“等你攒够可以给我赎身的钱,我差不多都到28岁、可以退休了。”没好气地吐槽了瞬太郎一句后,风铃太夫冲瞬太郎摆了摆手,“给我赎身什么的,就免了吧。”

“现在的生活累归累,但我也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我也不希望有人给我赎身。”

“你不会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厌烦就好。”瞬太郎缓缓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风铃太夫点了点头,“下次想再来跟我聊天的话,记得挑一个没有客人点我的时候。”

“知道了。”

淡淡地留下这句话后,瞬太郎将窗户稍稍拉开一条缝,透过这条缝向外窥看着外面的动静。

确认了此刻出去不会有人会察觉到他后,瞬太郎将窗户的缝隙拉出一个足够他一人进出的大小,然后如一阵风般掠过这道缝隙。

风声、烛火燃烧声、风铃太夫的呼吸声——房间内仅剩下这3道声音。

光、影、仍坐在窗户不远处的漂亮女人——房间内仅剩下这3道光景。

……

……

翌日,清晨——

江户,吉原。

“给我站住!给我站住!”

庆卫门一面高举着手中的木棒,一面紧追着身前的那名年纪大概在30岁左右、邋里邋遢的浪人。

今日刚上工、开始在吉原的四处巡逻,庆卫门便撞见了一个在茶屋大吃大喝然后不给钱的浪人。

于是自然而然地就演变成了现在的这副状况——庆卫门率领着4名部下开始追赶这名敢吃霸王餐、现在正逃往吉原大门的浪人。

这名浪人虽然看上去一副长期没有好好吃过饭、营养不良的模样,但奔跑起来,速度一点也不慢。

一时之间,庆卫门和他的部下们竟无法在第一时间追上他。

为了尽快截住这名浪人,庆卫门一面率领着部下对其展开追赶,一面大声呼喝着,希望能将在附近巡逻或站岗的同事们都给引过来支援。

而庆卫门的这声声呼喝,也真的凑效了。

在吉原的大门已经出现在眼前时,庆卫门瞅见在前面有3名他的同事正手持长木棍朝他们这迎面而来,截住了这名浪人通往吉原大门的去路,与庆卫门他们一起对这浪人形成了包夹之势。

瞅见支援来了,并已成功对这浪人完成包夹,喜色不由自主地在庆卫门的脸上浮现。

至于那名浪人——在看到自个的前方也出现四郎兵卫会所的官差后,便脸一沉。

脸上闪过几分思考之色后,他猛地顿住了双脚。

然后拔出了腰间的刀。

见这名浪人拔刀了,庆卫门的脸色一变,在举手示意同事们都停下来的同时,朝这名浪人喝道:

“把刀放下!乖乖束手就擒!”

在四郎兵卫会所的长年工作,让庆卫门练就了一副响亮的大嗓门。

但对于庆卫门的这响亮大嗓门,却并没有让这名浪人产生丝毫动摇。

脑门已泌出细密汗水的浪人紧了紧手中的刀,沉声道:

“我不想伤人!放我离开!”

“你觉得我们有那个放你离开的可能吗?”庆卫门将两脚一错,把手中的长木棍缓缓提起,将棍尖对准了身前的这名浪人,“我再说一遍。快给我把刀放下!”

见交涉失败,更多的汗水从浪人的脑门泌出。

同时他也将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

望着将手中刀握得更紧的浪人,庆卫门、以及他周围的这些同事们,其脸上的表情也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更沉重了些。

算上庆卫门在内,他们的人数共有8人。

他们所使用的武器——长木棍,其攻击距离也远在打刀之上。

但他们仍不敢大意,只默默攥紧各自手中的长木棍,在维持着将这名浪人给包围的态势的境况下,寻找合适的进攻时机。

而这名浪人也同样在寻找着合适的突破时机。

两伙人就这样展开了足以让周遭的空气变沉重起来的对峙。

现在是清晨,虽是吉原人流量最少的时候,但庆卫门他们的周围也还是三三两两地聚拢来了看热闹的人。

而这些看热闹的人倒也聪明,瞅见那名浪人拔出真刀,知晓待会可能会爆发一场血战,所以全都站得远远的。

这些看热闹的人统统站远,倒也省了庆卫门的事,可让庆卫门在待会尽情地大打出手,不用担心会误伤无辜。

庆卫门他们的这番动静,也惊扰到了街道两旁的游女屋。

居住在周围游女屋中的游女们纷纷打开窗户,用或是惊惧、或是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底下的庆卫门等人。

就在这场对峙的气氛越发凝重、可能在下一秒就要爆发战斗的时候——

“庆卫门!”

一道熟悉的大喝突然从庆卫门前方不远处响起。

“嗯?”庆卫门在保持着视线继续定格在这名浪人身上的同时,将余光越过浪人的肩膀,朝更远处的前方望去。

余光投到更远处的前方后,庆卫门便看见了他的一名熟人——他们四郎兵卫会所的老人:川次郎。

川次郎是一名今年已经58岁的老头子,在会所里主要负责文书工作。

18岁便在四郎兵卫会所工作,在四郎兵卫会所工作了足足40年,是他们会所资历最老的人。

即使是他们现在的头目——六代目四郎兵卫,面对给这名勤勤恳恳地在会所工作了40年的川次郎,也是恭恭敬敬的。

熟悉地不得了的川次郎身边,却跟着一名并不熟悉的年轻武士。

这名年轻武士五官普通、长着副朴实模样。

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看上去并不是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浪人。

“庆卫门!”川次郎领着这名陌生的年轻武士来到庆卫门的身侧后,朝庆卫门沉声询问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在茶屋大吃大喝后没有给钱。”视线一直定格在这名浪人身上的庆卫门,头也不回地朝身侧的川次郎答道,“川次郎,你先退下,你站在这里,待会打起来的时候,可能会牵连到你。”

“需要我去叫更多的援兵过来吗?”川次郎问道。

“……嗯,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