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日本当剑豪 第518章

作者:漱梦实

他是在与阿町一起离开江户后,在某片没有人经过的树林之中,第一次体验到数值破2字头的体力有多么强悍。

因为体力充沛过头、恢复速度快过头,所以反倒让绪方和阿町在某些事情上有了些困扰。

打13个菜鸡,还不至于让现在的绪方呼吸变急促。

在第13名应战者面露沮丧地下场后,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立即有人再上场。

就在绪方以为没有人再上场后,又一名宝生剑馆的学徒在迟疑了一会后,缓缓走上前来。

这名学徒虽然矮小,但身材却极其壮硕。

这名“矮壮”学徒没有去刀架上拿刀,而是就这么空着手站到绪方的跟前。

“足下!”矮壮学徒朗声道,“请问您擅长徒手武术吗?”

“没有剑术那么擅长。”绪方道,“但还是略懂一些。”

“那么——能让在下领教一二吗?”

说罢,矮壮学徒抬起双手,摆出了香取神道流柔术的起手式。

说香取神道流是剑术流派,其实是一种不准确的说法。

绪方所学的榊原一刀流和无我二刀流才是标准至极的剑术流派。除了剑术之外,不教别的。

而香取神道流并不仅仅只是教剑术而已。

香取神道流的全称是“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诞生于二百年前的战国时代,妥妥的古流武术。

除了剑术之外,香取神道流还教很多其他的武术。

小太刀术、大太刀术、双刀术、拔刀术、棒术、薙刀术、枪术、柔术、手里剑术、忍术。

除了这些武术之外,香取神道流还教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风水术、筑城术……

虽然香取神道流是囊括许多武术在内的综合武士流派,但极少有哪座传授香取神道流的道场有那个本事教授所有的武术。

绝大部分的香取神道流的道场只能传授剑术。

在榊原剑馆还在时,和榊原剑馆关系极其不好、绪方曾与其大战过一场的石川剑馆便是很好的例子。

石川剑馆也是教授香取神道流的道场,但他们只传授剑术,不传授其他的武术。

见身前的这名矮壮学徒摆出了格斗架势后,绪方便猜测这座宝生剑馆应该是现在比较少见的那种既教授剑术又教授徒手格斗的道场。

“乐意之至。”绪方将手中的木刀放置到不远处的地板后,将双手一抬,摆出了不知火流柔术的起手式。

“岛原四兵卫!”

高声报出了自己的名号后,矮壮学徒——也就是岛原挪动着双脚,一点一点地靠向绪方。

而绪方也同样一点一点地挪动自己的双脚,朝岛原迎去。

就在双方的手都能触碰到彼此后,岛原大喝一声,一个猛扑,冲进绪方的怀中,抓住绪方的衣领,然后使出了香取神道流柔术的技巧,想把绪方甩到地上。

岛原没有任何留手。直接使出了自己的全力。

然而——明明使出了全力,绪方却纹丝不动。

岛原朝绪方投去惊愕的目光——他感觉绪方的双脚像是在地上扎根了一样,连一寸都挪动不了。

徒手格斗比持械格斗更加注重身体素质。

在双方都不持械的情况下,力量更强、速度更快、反应速度更快的人基本是必胜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除非你使用“绪方流”,往人家的脸上扔沙。

绪方仅仅只是使了些劲、将双足在地面上扎得更实了些,便轻松抵抗住了岛原的力量。

岛原连拽几次也没能拽动绪方后,绪方发动了反击。

绪方抬手抓住了岛原的和服衣襟,接着用出不知火流柔术,轻轻松松地就把岛原从地面上拔起,然后将其甩到地上。

在将岛原摔到地上时,绪方收住了力,只让他有些吃痛,但并没有受什么伤。

【叮!使用不知火里忍术·不知火流柔术,击败敌人】

【获得个人经验值45点,忍术“不知火流忍术”经验值45点】

【目前个人等级:Lv34(2375/5200)】

【不知火流忍术等级:6段(3805/4500)】

见绪方竟然还会柔术,并且也愿意用柔术来向他们“讨教”后,在场的一些对自己的剑术没信心,但却对自己的柔术稍微有些信心的学徒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在岛原面露遗憾地向绪方行礼致意并下场后,又立即有一名学徒走上前来,欲和绪方切磋柔术。

绪方使出不知火流柔术又接连打败了3人后,个人等级的经验条升至Lv34(2525/5200),不知火流忍术的经验条升至6段(3955/4500)。

算上之前用剑术打败的13个人,加上刚才用柔术打败的4人,绪方现在17战连胜。

刚才在看着络腮胡等人去挑战宝生剑馆的学徒时,绪方就有数过在场的剑馆学徒的人数——总计68人。

17个人——这已经占了宝生剑馆学徒数的四分之一。

也就是说绪方已经以一己之力打败了宝生剑馆四分之一的学徒。

绪方移动自己的视线,看向另外四分之三仍未上场的学徒。

剩余的这四分之三的学生无一不把头微微垂下,或是把视线挪开,丝毫没有上前要和绪方较量、替自己的剑馆挽回颜面的意思。

至于络腮胡一行人——他们在看到绪方一剑挑飞了那个将他们4人统统打败的“宝生十剑”后,嘴巴便因惊愕而张得老大,下巴像是随时要掉在地上了一样。

接着在瞧见绪方连战连胜后,他们脸上的惊愕转化为了喜悦。

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

在自己吃瘪后,就希望其他人能替自己的出气。

迟迟无人再上场。

一道满是赞扬之色的苍老男声响起:

“漂亮的身手!没想到在这个武道废弛的时代里,竟然还能有这样的逸才!”

这道苍老男声的主人,是一名年纪大概在50岁上下的老人家。

这个老人家一直坐在道场的主位上,静静地看着道场的学徒们先后迎战络腮胡一行人和绪方。

能够坐在道场的主位——这老人家是何身份,不言而喻了。

“在下宝生进之介!是这座宝生剑馆的馆主!”老人家自我介绍道,“在下学识浅薄,认不出足下所用之剑术、柔术,布置足下的剑术流派与柔术流派的名讳是?”

“在下所修习的剑术,名为古牧一刀流。”绪方应道,“仅在出云一隅流传的冷门剑术,足下没有认出实属正常。”

“至于在下所用的柔术,无门无派,只是自个摸索出来的野路子而已。”

绪方自然不可能说出他所用的柔术是不知火流忍术中的柔术。

宝生微笑着点了点头,将满是笑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绪方几遍后,接着问道:

“足下是旅行至此的旅行者吗?”

“差不多吧。因为一些事情,旅行至此。”

“足下和令正要在锦野町久居吗?还是说仅仅只是在此过路,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不打算在锦野町久居,但也不会马上离开,因为一些原因,我和内子要在锦野町这里待上一个多月的时间,应该要到来年的1月份才能离开。”

得知绪方要在此地逗留上一个多月后,宝生挑了挑眉,随后露出思考状。

在思考片刻后,扭头朝不远处的弟子们喊道:

“你们先暂时离开一下,我要和真岛君私谈一些事情。”

跟自个的弟子们下完令后,宝生看向远处的络腮胡一行人。

“诸位,也请你们先行离开。”

宝生在他的弟子们中似乎很有威望,在宝生的命令下达后,他的弟子们二话也不说,齐声应和了一声后,便自道场鱼贯而出。

虽然络腮胡他们是惨败了,但因亲眼看到了绪方替他们报仇,所以他们的心情还算不错,脸上带着几分喜悦地离开了道场。

很快,道场内便只剩下宝生、绪方、阿町3人。

“真岛君,请随意坐吧。”

宝生微笑着对身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想和你谈一些事情。”

绪方对宝生口中的想和他谈的事情有几分好奇,于是缓步走到距离宝生有几步远的距离后屈膝跪坐。

而阿町此时也捧着绪方刚才交给她保管的大释天与大自在来到了绪方的身旁,然后在绪方的身旁坐下。

“在下的徒弟学艺不精。”宝生苦笑着朝绪方躬身道,“让您见笑了。”

“没有的事。”绪方立即躬身还礼,“足下的徒弟都相当优秀,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样充满朝气和活力的剑馆了。”

绪方刚才的这句话没有半点客套,讲的都是实话。

他是真心实意地觉得这座宝生剑馆相当不错,学徒们都很有朝气,这座剑馆有着相当不错的风气。

绪方能够看出——刚才这些上前来和他较量的人中,有相当一部分的人其实是知道自己必输的。

但他们还是毫不犹豫地上场。只为和难得一见的高手较量。

那17人中的绝大部分人在落败后都坦坦荡荡地承认自己的战败。

利落地上场,然后痛快地下场。

一个剑馆有近四分之一的人都有这样勇于挑战、坦坦荡荡的心性实在是难得可贵。

宝生连着说出几句谦虚的话语后,朝绪方正色问道:

听到绪方的这番话,宝生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喜色。

“足下的剑术水平,让我钦佩不已。”宝生道,“哪怕是我,可能连你的三招都接不下。”

“没有的事。”绪方也谦虚着,“足下谬赞了。”

“若足下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足下能在余下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做我道场的食客,教授我与我的弟子们剑术。”

说罢,宝生俯身朝绪方一拜。

“食客?”绪方挑了挑眉,“教你们剑术?”

招收食客——在江户时代于道场中蔚然成风的风气之一。

一些颇有财力的道场主会招揽一些颇有剑术的人他们道场里。

所谓的食客,就是一帮平时被道场主养着,在道场有需要的时候,就得挺身而出为道场服务的人。

“没事帮闲,有事帮忙,吵架帮腔,打架帮凶”——用这句话来形容食客再合适不过。

招收食客的理由往往千奇百怪。

有的是为了防范踢馆者,养一群实力高强的食客,碰到前来踢馆的人后,就让实力强大的食客们出战。

有的是为了壮大剑馆的威势。

而据宝生刚才所言,他招绪方为食客,显然是为了另一个比较大众的原因——为了让实力强大的食客来教导馆内的学徒们。

“实不相瞒,在下从未见过如足下这般强悍的青年才俊。”

俯身在地的宝生恭声道。

“若是让剑术如此高明的您就这么离开了,未免太过可惜。”

“既然足下要在此地逗留一个多月,那不如就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常来我剑馆,教导我的弟子们。”

“在下不会亏待足下。足下若愿意的话,在下可为足下提供一日三餐,并且给予薪酬。”

宝生对他抛来橄榄枝——这件事倒的确是出乎了绪方的意料。

脸上浮现出几分惊讶,怔怔地看了身前的宝生几眼后,绪方反问道:

“足下要招揽在下为食客?足下确定吗?”

“确定。”宝生毫不犹豫地应答道,“在下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没有一句是假话。”

“难得碰见一位实力如此高强、说不定能带动我弟子们的剑术获得增进的剑客。不请他来指教一二,实在是太可惜了!”

望着身前仍旧拜服在地的宝生,绪方沉吟了起来。

其实——这种踢馆者突然转变成剑馆食客的事情,在这个江户时代是一种蛮普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