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日本当剑豪 第699章

作者:漱梦实

松平定信决定在他们第一军这多留一会后,于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一件让生天目感到很疑惑的事情。

昨日晚上,在生天目刚询问完那7名护送着最上归营的士兵后,获知此事的松平定信直接把生天目传唤到他那儿去,然后要求生天目把所询问到的一切都告知给他。

面对松平定信,生天目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将自个目前所知的一切都告知给了松平定信。

同时也把自己打算召开一场军议,跟军中众将就“最上的部队全军覆没”这一事进行讨论的决定也一并告知给了松平定信。

在得知生天目打算召开这样的军议后,松平定信直接提前告知生天目:他打算参加这军议。

松平定信这两日的这些作为,让生天目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总觉得松平定信似乎对那个“神秘剑客”很感兴趣……

但他不敢去跟松平定信征询此事……所以自己的这怀疑只能深埋在自己的心中。

生天目和松平定信进行了几番简单的寒暄后,便都不再言语。

生天目默默地等待着其余将领的到来。

而松平定信也将双手自然搭放在双腿上,眼观鼻、鼻观心。

其余未到的将领纷纷入帐,在各自的座位上就坐。

终于——第一军所有侍大将级以上的将领,已全数抵达,将松平定信和生天目身前左右两侧的那一张张马扎给坐得满满当当。

生天目抬眸扫视了一圈身前众将。

“看来人都来齐了。”生天目轻声道,“那么——军议开始吧。”

……

……

第一军营地,某座营帐内——

“医生,最上大人的脉象现在怎么样?”一名盘膝坐在最上身旁的侍大将,在军医松开最上的手腕后,便迫不及待地朝军医这般问道。

这座还算宽敞的营帐中,此时只有3个人——军医、被生天目派来照看最上的侍大将、仍昏迷不醒的最上。

此时的最上,其上身绑着厚厚的麻布,麻布的厚度足以和棉衣一较高下。

虽然他现在的脸色仍很不好看,但明显要比昨夜刚送回营时的状态要好得多。

昨夜,在最上被送回来后,营中的军医们立即开始了不遗余力的全力治疗。

治疗足足持续了数个小时,一直持续到了天空即将拂晓之时。

在治疗结束后,最上便被送到了这座还算寂静、不容易被人打扰的营帐中静养。

生天目派了一员自己相当信任的部下——也就是现在这名询问医生“最上的脉象现在怎么样了”的侍大将前来照看最上。

负责照看最上的同时,这名侍大将也负责在最上醒来后,第一时间向生天目汇报“最上已醒”。

现在这名刚给最上把完脉的医生,就是来查看最上现在的状态如何的。

“最上大人的脉象还算平稳。”这名留着铮亮的大光头的军医缓缓道,“目前来看,状态还算不错。但是仍需再过数日,才能确定最上大人是否有中铅毒。”

“铅毒……”侍大将抽了抽嘴角,“医生,倘若中了铅毒……就真的没救了吗?”

这名侍大将身为生天目的亲信,对于身为生天目外甥的最上,关系也是极为熟络。

军医轻叹了口气:“现在没有任何的药能救铅毒,哪怕是懂得南蛮医术的兰方医也一样。倘若中了铅毒,就只能靠患者自己挺过去了……”

说罢,军医抓起自己的药箱:“那么——在下就先行离开了。倘若最上大人的身体出现了任何的异常就立即来找我们。”

“嗯。”侍大将用力地点了点头,“有劳足下了。”

侍大将正欲起身送这名军医离开时,突然听到身侧传来一阵低低的呻吟声。

听到这呻吟声,侍大将愣了愣,随后赶忙循声扭头看去——最上一边发出着低低的呻吟,一边缓缓睁开双眼。

“最上大人!”欣喜若狂的侍大将连忙俯身,“您终于醒来了!”

那名都提起药箱准备离开的军医现在也匆匆将药箱重新放下。

“最上大人。”医生问,“你现在感觉如何?您现在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最上没有理会医生的这询问。

而是扭头看向侍大将,用气若游丝的虚弱声音朝这名侍大将问道:

“我这是……回营了……?生天目大人他……现在在哪?”

“生天目大人他现在应该正在主帅大营中召开着军议。”侍大将应答道。

“军议……”最上他那原本半睁着的双目,此时陡然圆睁,“那……正好……快……把我带去生天目大人那儿……我有……重要的情报要告知众人……”

“欸?可是……”侍大将面露迟疑,“您的身体……”

“快去……!”最上陡然升高了语调,但在升高语调后,因用力过猛,牵扯到了胸膛的伤口,导致最上的五官直接拧在了一起。

……

……

第一军营地,主帅大营——

生天目用尽量简洁的话语,将目前已知的关于最上的遭遇,告知给了营中众将。

在得知最上的部队竟是被一个年轻武士给打得全军覆没后,营中众将无一不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

“……看来,这人应该就是那个‘神秘剑客’了。”平常总是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的天道,此时难得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生天目大人,情报……真的无误吗?最上的部队真的是被那个武士以一己之力给打垮的吗?”

“那7名护送最上归来的士兵都是这么说的。”生天目答道,“情报应该是可信的。”

“……在这荒凉的虾夷地这儿,竟然有着这样的高手……”秋月冷不丁地说道,“难以置信……”

“生天目大人,现在该怎么办?”平常很少在军议上发言的黑田,此时也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朝生天目问道,“是要继续去追查那‘神秘剑客’吗?还是就这么把此事揭过?”

黑田的话音刚落,一道响亮的声音陡然响起:

“此事绝不能就此揭过!”

众将纷纷循声转过头去——说话之人,是一名身材有些肥胖的青年。

“那贼人现在杀了我们多少人了?最上大人更是直接惨遭其毒手!”

“如果就这么对此事不闻不问,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秋月仔细地打量了下这名武将的脸,回忆了一番后,终于是想起了此人的身份。

此人来自米泽藩,名叫白石新卫门,在军议上一直颇为活跃。

对于白石此人,秋月没什么好感。

因为秋月总觉得白石的性子似乎有些太骄傲自大了,总是说出一些极其自大的妄言,秋月对这种人一向是敬谢不敏。

白石的话音刚落,一向爱跟人抬杠的天道此时发出几声嗤笑:

“继续追查那贼人?那请问——该怎么对付那贼人呢?”

“那贼人的身手再怎么厉害,也是肉体凡胎!”白石露出自信的笑容,“难不成那贼人还能以一当百吗?”

说罢,白石扭头看向坐在主座上的生天目,正色道:

“生天目大人!请容许让我率领我米泽藩的部队追击那贼人!为我们目前死于他手上的同胞报仇雪恨!”

“任那个贼人再怎么强,也绝不是我们米泽武士的对手!”

听到白石的这番话,秋月不禁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嘲笑。心中暗道:果然啊……

刚刚,在听到白石慷慨激昂地表示要对那贼人追查到底时,秋月就猜到了——这白石根本就不关心什么报仇,不关心什么脸面,他只关心自己能否捞到功绩。

这个白石刚才说了这么多,实质上只是在为自己的请战做铺垫而已。

白石的话音刚落下,一道让白石的脸色微微一变的话音缓缓响起:

“我认为现在不该再把人力、物力花费在那个不明身份的贼人身上了。”

“我们现在最首要的任务,应该是攻陷红月要塞,和这最首要的任务相比,其他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说这话的人,是一名来自盛冈藩的中年武将。

“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白石皱起眉头,“此次的事件可不是什么小事。”

“那个贼人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将兵,这对我们来说,可无异于一种羞辱。”

“你竟觉得遭到他人的羞辱是一件小事吗?”

江户时代的武士们的价值观,就是重视荣誉,“名”远比“命”重要。

所以白石的这顶大帽子扣得不可谓不大。

“我可没这么说。”那名刚才反对再继续追查那“贼人”的将领立即皱紧了眉头。

白石与这名将领的争论,直接点燃了营帐内的“争论之火”。

众将统统各抒己见——他们主要分成两派。

一派支持继续追查那名杀了他们如此多的将兵,害他们颜面受损的贼人。

另一派则认为不要再理会那危险至极的贼人了。

当然——也有几名将领是中间派,他们不发表任何的观点,只劝慰众人冷静下来,但他们的呼叫只是更增营中的喧哗而已。

望着眼前喧闹的众将,生天目的眉头缓缓皱紧。

就在他刚想出声要求众将都安静下来时,突然瞧见一名守在营外的卫士急匆匆地闪身进入营帐中,然后快步奔向生天目,接着将嘴唇贴近生天目的耳畔,跟生天目耳语了些什么。

卫士的话音落下后,生天目的脸色微微一变。

在进行了简单的思考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生天目点头,这名卫士立即自生天目的身旁离开,奔回到营外。

众将见状,纷纷因疑惑而渐渐安静了下来,看向生天目。

“最上他醒了。”生天目直截了当地朝众将说道,“他说他有重要的情报要告知我们,请求入内。”

“我已经允诺让他进来了。”

生天目的话音刚落,主帅大帐帐口处的帷布被一把撩开。

六名身子强壮的士兵抬着一个木板快步走入帐内,木板上则躺着一个人——此人正是刚刚才苏醒过来的最上。

望着脸色苍白的最上,生天目的眉头不禁拧了起来。

“最上。”生天目忍不住出声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何处感到不适?”

“我还好……”用虚弱的口吻应答过后,最上示意那6名将他抬过来的士兵将他放到一旁的地上,然后让这6名士兵出去。

待这6名士兵出去后,生天目率先朝最上问道:

“最上,你说你有重要的情报要上报,是什么情报?”

生天目话音刚落,最上便立即将带着几分急切之色在内的目光投向生天目。

“生天目大人……那个打伤了我……将我的部队杀得全军覆没的人……不是一般人……”

“我认得……那个人的脸……”

生天目挑了挑眉:“你认得那人的脸?那人是谁?”

最上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接着……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一句话。

此话话音落下,营中众人纷纷脸色大变。

有人脸上充满惊骇和诧异的神色。

某些没有听清最上刚才说了些什么,以及怀疑自己听错了的人,向周围那些脸色大变的人询问最上刚才说了些什么。

那些脸色大变的人跟这些没听清或怀疑自己听错了的人重复了一遍最上刚才所说的话。

这些人在总算知道了、确认了最上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后,脸色也立时变了。

仅仅只是片刻的功夫,原本有些嘈杂的营帐,现在寂静无声。

只因最上刚才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人是绪方逸势!”

“最、最上大人,你没、没有认错人吗?”某名将领结结巴巴地朝最上这般问道。

这个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人,正是那个刚才最先请战,表示誓要把那“贼人”擒杀的白石。

“我没有认错……”最上强打着精神,缓缓说道,“绪方逸势的通缉令……我有看过很多遍……那人的的确确就是‘刽子手一刀斋’绪方逸势……”

绪方身为现在幕府的头号通缉犯,其通缉令的印发量,差不多都快抵上其余通缉犯的通缉令的数量总和了。

最上便曾在之前,于偶然之中看过绪方的通缉令,绪方他那年轻得过分的脸庞,让最上的印象很深刻,所以在第一眼看到绪方后,最上便立即认出——此人正是通缉令上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