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日本当剑豪 第898章

作者:漱梦实

“在外游历了8年,让我的眼界增长了许多。”

“也让我更加坚定了‘复兴丰臣氏完全是痴人说梦’的想法。”

“游历了8年,也让我的口才得到了长足的进步,让我有了能说服父亲、胜一他们的信心。”

“谁知父亲竟然已经逝去……”

“8年不见的胜一,已经长得英武不凡。”

“我本以为我能有机会让他清醒的。”

“可谁知8年不见,他被毒害得更深了。”

“不仅丝毫不听我的劝,还谩骂我是叛徒、只会挥剑的呆瓜,让我从他眼前滚开。”

“那时,我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胜一如此泯顽不灵,还对我如此出言不逊,我的火气也上来了。”

“我当时对着他吼了一句‘那你自生自灭吧!我不管你了!’,接着就摔门而去。”

“摔门而去时,我是真心想着再不与胜一他往来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离开家没多久,我就在各种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目前日本唯一对外国开放的港口——长崎港。”

“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商人朋友。”

“于他的邀请和帮助之下,我登上了一艘愿意载我出国的荷兰商船。”

“我那时已有意到国外去游历,见识下更广阔的世界。”

“然而因为江户幕府的锁国令,我的这愿望迟迟难以得到实现。”

“锁国令有规定——日本的国民都不许离开国境,若有商船协助本国国民离境,则该商人将永远不许再来日本。”

“就因为这个麻烦的规定,愿带人出国的商船,百不存一。”

“有商船愿带我出国——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当时犹豫了好久,最终决定——不放过这难得的大好机会。”

“那艘愿意载我的商船,是一艘荷兰人的商船。他们要回荷兰。”

“于是,我就坐着这艘商船,离开了日本,去了西方的欧罗巴大陆。”

“本来,我的原计划就只是到荷兰那游历个一年半载,然后就回日本的。”

“可谁知——意外频生。”

“在荷兰待了1年后,我就乘上了一艘去日本的商窗。”

“然而这艘商船刚到英吉利海峡时,就遭遇了暴风雨,整艘船直接沉掉,我抱着块木板,飘到了英吉利国。”

“我那时只会讲荷兰语和一点汉语,所以完全没法和英吉利人沟通,漂流到英吉利国的那段时光,可是段艰苦的过往,我那时只能靠动作和气势来和人交流。”

“再接着,又在各种阴差阳错之下,到了英吉利国对岸的法兰西国。”

“再然后又因卷入了一些麻烦,不得不跑到了东边的神圣罗马帝国。”

“到了神圣罗马帝国后,各种各样的麻烦还是不断地纠缠着我,我往南去了教皇国,接着再往东,到了露西亚国。”

“到了露西亚国后,还不得歇息,误打误撞之下,上了一艘去阿美利加大陆的船,到了离日本更加远的阿美利加大陆。”

“总而言之——自打去了国外后,霉运就一直跟着我,每当试图回国时,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而离日本越来越远。”

绪方这时……嘴角抽了抽。

他已无法再像刚才那样,对着源一露出“我懂你”的神情。

他本以为他和源一是一类人,都是很容易被各种麻烦缠身的人。

而现在……绪方才惊觉——他何德何能觉得自己的“惹麻烦”程度,能与源一相提并论?

“到了阿美利加大陆后,总算是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乘上了一艘去日本的船。”

源一对他的“传奇大冒险”的讲述,仍未结束。

“我离开日本时,是24岁的年轻人。”

“重新踏上日本的土地时,我已是54岁的老者。”

“足足离开了日本整整30年。”

“待在国外的时间,比待在日本的时间还要长。”

“因为在国外呆太久了,所以刚回国时,我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把日语重新讲利索了。”

“离开日本的前夕,我本下定决心——再也不管胜一,任由胜一这个泯顽不灵的蠢货自生自灭。”

“但在国外闯荡了30年后,我的心性也变成熟了许多,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冲动、容易血气上涌。”

“在年龄和心性增长后,我也理解了胜一对我的敌视。”

“时隔30年重归日本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老家,想见见胜一,想跟胜一重归于好。”

“以接近花甲之年重归故里后……我算是真正理解了何为‘物是人非’了。”

“老家的屋子变得更加破旧了。”

“家中已不见胜一的身影。”

“只见到已经垂垂老矣的阿若、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还有一个9岁的小女孩。”

“虽30年未见,但阿若还记得我,她一眼就认出了我这个兄长。”

“在她的解释下,我才知道——胜一早已病逝。”

“家中的那个年轻女人,是胜一和阿若的儿媳。”

“而那个9岁的小女孩,则是胜一和阿若的孙女——也就是小琳。”

第646章 大宝刀·吉光骨食与难以死掉的人

“虽然已物是人非,但好在——阿若还记得我这个兄长。”

“也幸好阿若还健在,并且也还记得我,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琳还有小琳的母亲证明我是他们的家人。”

“听了阿若的解释后,我才知道——胜一在小琳刚出生时,就已经病逝了。”

“胜一也有着生育能力不强的毛病,直到病逝为止,也只和阿若育有一个我未曾蒙面过的儿子——木下吉通。”

“吉通在胜一的悉心栽培一下,也成了一个受‘复兴丰臣’这一‘诅咒’侵害极深的……”

源一停顿了一下。

似乎是在思考措施。

过了半晌,他才幽幽地往下讲:

“……可怜人。”

“不仅像着了魔一般严格要求自己。”

“同时也严格要求着自己的子嗣。”

“他的生育能力要比他父亲强上一些——他统共生了一子一女。”

“他的女儿,自然而然便是小琳。”

“而他的长子……便是长小琳6岁的信秀。”

“据阿若所言,信秀是个非常聪明伶俐的人。”

“他原本的名字是木下信之。”

“在不到半岁的时候,他就能讲话。”

“年纪稍长一点,可以念书后,不论教他什么,他全都是一点就通。”

“吉通和胜一不一样,胜一觉得剑术百无一用,但吉通却觉得剑术虽然最多只能做到十人敌、百人敌,但却能培养心性。”

“于是在信秀长到可以练剑的年纪后,便花重金将信秀送到当地最棒的剑馆,让他学剑。”

“在剑术上,信秀同样展现出了极强的天赋,正常人需要一个月才能初步掌握的招式,他只需2、3天便能熟练运用。”

“学问、剑术统统展现出极高天赋的信秀,让吉通大喜过望。”

“信秀的杰出,让吉通不禁断定:有望在信秀这一代实现丰臣的复兴。”

“吉通将复兴丰臣的希望都放在了信秀身上,更大力度地培养信秀,并给信秀改了名。”

“从200多年前差一点结束战国时代并统一天下的霸主:织田信长,以及祖先丰臣秀吉这俩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组成‘信秀’之名。”

“让信秀从原先的信之,改为了现在的信秀。”

“织田信长和丰臣秀吉,这两个名字各取一字,从中也能看出吉通对信秀的期待有多大。”

“吉通对信秀倾注了所有的心血。”

“但是……对小琳就是另一张面孔了。”

“吉通是……非常典型的那种轻视女孩的人。”

“他觉得女人就只是帮男人传宗接代的工具。”

“所以一直以来,都对小琳采取着……忽视的态度。”

“和吉通不同,小琳的妈妈——阿泞是个温柔的的人。”

“阿若也是这样,阿若也是一个性情很温和的人。”

“吉通对小琳不管不顾,只有温柔的阿若和阿泞对她好。”

“她们虽然都很温柔,但她们同时也都很软弱。”

“不敢对自己的丈夫强硬地说‘不’。”

“阿若不敢对胜一强硬地说‘不’,导致胜一培养出了吉通这么一位合格的‘复兴丰臣’的接班人。”

“阿泞不敢对吉通说‘不’,导致了相同的结局在小琳她们这一代出现。”

“她们俩都曾劝过吉通,让吉通不要除了‘复兴丰臣’之外,其他一切不顾。只可惜都收效甚微。”

“我虽没见过吉通,但我也能想象得到吉通是个和胜一多么像、多么泯顽不灵的人。”

“吉通一直都想再要个儿子,好让他们丰臣氏可以枝繁叶茂,并且多个儿子,也能多道可以应对信秀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的‘保险’。”

“然而不论他如何渴望,阿若的肚子也始终不再见动静。”

“抱着对‘自己没有第二个儿子’的失望,吉通常常对着小琳说:‘你如果是男孩就好了’……唔!”

源一刚才的那句话还没有说完,他便发出了一道低低的痛呼——坐他身旁的琳,刚刚偷偷伸出他的手指,用指甲轻轻掐住源一腰腹的肉,接着以逆时针的方向轻轻一拧。

“伯公,这方面的讲述,就不需要太过详细了。”琳淡淡道。

“好吧……”源一点了点头,接着清了清嗓子,“吉通野心勃勃地期望能在信秀这一代看到丰臣氏的复兴。”

“但他有那个心,却没那个命。”

“在小琳7岁的时候,也就是恰好在我回国的2年前,他病死了。”

“紧接着……在小琳8岁的时候,那时已有14岁的信秀……离家了。”

“在吉通的教育下,信秀也成了一个……将复兴丰臣立为此生最高夙愿的人。”

“‘待在这里,我已经学不了什么东西了,再待在这,哪怕再过上百年时光,我也复兴不了丰臣,你们多保重吧,我要去外头历练,并去摸索能够复兴丰臣的方法了’——这是信秀离开家时,跟他的奶奶、妈妈、妹妹所说的话。”

“说完这句话后,信秀就置自己的这些家人于不顾,离开了家,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在离开家时,信秀还带走了我们丰臣氏那时的传家宝——大宝刀·吉光骨食。”

“在一百多年前,我们丰臣氏的家运昌盛,攒了不少的钱,那时的丰臣氏家主就用重金找到并买来了吉光骨食——这把曾为丰臣秀吉佩刀的紫柄打刀。”

“让吉光骨食重回他们丰臣氏的手中后,那一代的家主便把此刀定为了须代代相传的传家宝。”

“也是丰臣氏一份子的我,曾有幸亲自挥舞过此刀几次——的确是把削铁如泥,兼具锋利与坚韧的宝刀。”

“信秀不仅将吉光骨食给带走了,还将家中那时所有的积蓄也给一并带走。”

“家里原本仅有的2个壮劳力,一个病逝,一个离家,离家的那个还把家中所有的积蓄和唯一值钱的家宝给带走,琳她们的生活立即陷入了窘迫的困境。”

“这200年来,我们丰臣氏的家运,时沉时浮。”

“到我们这一代,恰好处于家运不济的境地。”

“论经济状况,就只是一普通家庭。”

“吉通有着手还算不错的烧陶具的手艺,他就靠他的这手艺养家,他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