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之夜落
黄色的身影动作一顿,脑袋一点点的转了过去。
犯人看到了,那像是锯齿一样的雨衣外延下惨白的弯月。
我和什么对视了?
一道道细小的裂缝蔓延,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犯人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彻底崩塌,理智迅速消散转身疯狂的抓挠着墙壁。
“救!救命啊——谁来!谁来救救我!”
刚竖起手指准备嘘声的李依理愣在了原地。
这个犯人非常的珍兽,身形接近猿猴,有着垂至地面的修长手臂,但全身上下却长满了黝黑的倒刺,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这个犯人的脸上长满了不规则的鳞片。
怎么想都应该是他被吓的哇哇大叫才对。
狂风吹的李依理耳边的雨衣猎猎作响,本缠绕在李依理身上的触手闯过牢笼的空隙钉穿了犯人的身躯,在犯人的哀嚎声之中触手迅速收缩,犯人满是倒刺的身体狠狠的撞在了牢门上。
下一秒四分五裂的犯人的身体与李依理擦身而过被拽入了铁处女的深处,随即而来的恐怖的咀嚼声让李依理回过了伸,低头看了一眼染上血污的雨衣的下摆。
这就是钢铁的恶行。
得亏这身雨衣……
李依理强忍着叹息的冲动,闭眼绕开铁处女沿着楼梯返回了上一层,直到他回到牢房之中,铁处女才如泡影一般消失。
李依理看了一眼铁处女消失的位置,压在胸腔之中叹息才缓慢吐出。
就连这么恐怖的东西都来提醒他呆在自己的笼子里才是最安全的。
“哈……怎么可能呆的下去……”
————
克里斯·多夫有些错愕的看着唠唠叨叨的狱卒,没有忍住开口打断了狱卒的抱怨。
“黄衣之王?你确定吗?不是说那个黄衣之王……没什么危险的吗?”
“就是这个啊!”狱卒抬手拍了拍脑袋,“鬼知道那些个胆小鬼犯人发了什么神经,一天到晚在那神神叨叨的说什么黄衣之王影,还说什么那些怪犬和铁处女是黄衣之王的眷属。”
“真见鬼!他们难不成觉得那个菜鸟敢离开牢房不成?而且还是在这个监狱最危险的时候离开牢房?还像是巡逻一样站在别人的牢房门前看?!”
越说越火大的狱卒忍不住低骂一声。
“我早就说了改编不是乱编,
阿撒唯主教也真是的,像以往一样编一个恶魔的爪牙不就行了吗?非要编一个黄衣之王出来!”
狱卒深吸一口气,扶着额头长长的哈出了一口气。
“接下来要忙死了。”
克里斯·多夫有些担忧的向着环绕整个特蕾莎之路的监狱看去。
谣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会对谣言起反应的人。
被关押在这里的可不只是黄衣之王,还有不少被阿撒唯主教称作恶魔的爪牙,现在被更名为黄衣之王的信徒的狂徒。
昨天那一声惨叫以及牢房的惨状已经在犯人之间传开了,很快那些狂徒就会行动。
克里斯·多夫有些同情黄衣之王,他觉得狱卒说的很对,那么弱的人是不可能有胆子在最危险的时间离开安全的牢房,但消息已经传开了,那群已经非人的狂徒不会允许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人踩在他们的头上并成为他们的王。
克里斯叹息一声。
恐怕这两天黄衣之王的故事就要完结了。
第七章黄衣之王裹紧了雨衣
李依理弯腰捡起并不饱满的果子,轻轻的抛了抛。
荒诞的神并不在乎你身体是否完善,若是没有献上贡品,荒诞的神并不介意来你家门口看看你,并给你看看荒诞的神宽容的样子。
那个植物女孩多半是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而自己痛苦的摘下果实的行为让宽容的黄衣之王满意离开了,再然后……荒诞的神的宽容是有限的,荒诞的神不宽容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刺骨的咀嚼声给了所有人答案。
并且所有人都抗拒着对这个答案进一步推测。
李依理又想起了植物女孩摘果子时的痛苦表情。
果子成熟以后就会脱落,但他手中的果实与饱满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
简直就像是一个人渣。
而更加人渣的是他的内心没有掀起一点的涟漪,哪怕回想起那个植物女孩的样子注意力也无法集中在植物女孩骨瘦如柴的半身上,他所注视的始终只有扎根在整个牢房之中的植物。
因为那才是那个植物女孩真正的样子,就和那些无面人一样。
就算是人类也会对即将被污水吞没的小花伸出援手,也会为快要枯死的植物捧来一掌的清水,对同类再无情的人类也不可能总是无视骨瘦如柴的孩子。
这两者相加给李依理带来的只有难以想象的恶寒与抗拒,放在往常他早就晃到那位植物少女面前一展口才,试图逗笑那个看起来惨兮兮的女孩,再然后可能会和第一天被他吓的当场骨裂的海绵人吹牛打屁,再然后……
可能会一间牢房一间牢房的逛。
但现在他只想裹紧这件厌恶的恨不得直接塞进下水道冲走的黄色雨衣在这像是地狱一样的特蕾莎监狱利用那所有人恐惧的几分钟扮演好可以让他在这个地狱活下去的黄衣之王。
“糟糕透了……”
李依理张嘴咬在了青涩的果实上,眼睛微微泛起盯着墙壁上狭小的窗户等待着时间的过去。
————
西蒙闭着眼睛,蒙着头,深呼吸了几下后硬着头皮从牢门前冲过。
当然,如果有的选,他一点都不想从这位大人的世界前路过,可惜他的牢房是一号,想要离开这一层就必须要从这位大人的牢门前路过。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跳楼,但这里是最高层,若是跳下去,不死也会失去行动力,在特蕾莎监狱失去行动能力意味着什么?
他已经用自己的眼睛见过无数次了。
“我说不定……被黄衣之王眷顾着……”
西蒙强忍住了回头确认情况的冲动小心翼翼的挪到了三号牢房前,隔着牢门上下挥了挥被白膜包裹的海绵手臂。
“嘎子——嘎子——你还活着吗!”
下一秒一张淤泥构成的脸便从牢门之中钻出朝着西蒙低声吼道,“你疯啦!你就不怕惊扰到黄,那位大人吗!昨天那个刺头死的很惨的!不要连累我好不好!呜呜呜——我好想换牢房,还有!我叫噶捷克!”
吼完由淤泥构成的脸便满脸惊恐的扭头看向墙壁,往反方向挪了挪。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们总得准备贡品吧,”西蒙也是压低声音摆动着海绵一样的身体,“再过一个星期我们就又要下去开采神庙了,希芙的那份也得想办法!”
噶捷克由泥浆构成的身体一凝。
“嘎子?”
“没,没什么,”噶捷克穿过牢门的空隙,向着西蒙招了招手,“走吧。”
西蒙歪了歪头,嘀咕了几句后跟上了噶捷克,挨个和之后的牢房里的犯人打招呼,最后来到了第十三号牢房前。
刚到牢房前西蒙便有些着急的趴在牢门前向着牢房内骨瘦如柴植物女孩喊道。
“希芙你没事吧?!”
蜷缩着身体的女孩抬起头对着牢门外的奇形怪状的狱友们艰难的扬起了嘴角。
“我没事,昨天黄衣之王只是路过提醒我不要发出声音而已,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抱着那样这样的侥幸心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黄衣之王会谅解你的,”西蒙连忙开口说道。
西蒙背后的噶捷克将脑袋转了过去,低声嘟囔起来,“我早就说啦不要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希芙苦笑着低下了头。
“好啦——”
西蒙挡在噶捷克面前上下挥着手。
“现在的重点是以后怎么办!”
一听到以后希芙立刻紧张的看向悬挂在身前的几颗青涩的果实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会努力的……”
“得了吧,就那点养分你能结多少果子,”西蒙还没说话噶捷克便先一步开口,由淤泥构成的身体撞在了西蒙的身上将西蒙挤了出去,“你就别想太多了,这个家伙会想办法解决的。”
西蒙眨了眨眼睛立刻挥起了手臂。
“没错没错——所以希芙你不用担心了!”
在噶捷克的推搡下,西蒙很快便被挤到了通往下一层的楼梯口,走到一半西蒙便停在了原地,牙齿嘎吱嘎吱的打着颤。
“说起来,你还是第一次看见对吧,别在意,尽管颤抖吧。”
噶捷克淤泥构成的身体拉长,视线跃过西蒙看了下去。
楼梯的尽头异样的鲜血像是猛兽的利爪一般在地面张开,但那绝非是什么野兽留下的代表领土的爪印,这个世界绝不可能存在那么扭曲的野兽。
“大家都害怕的躲起来了,也只有我才会陪你到这。”
“咳——谁,谁怕了,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对黄衣之王的尊敬没有一点虚假,我为什么要害怕!”
西蒙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故作无所谓的晃了晃脑袋顺着楼梯走了下去,但还是在快要触及【爪痕】的时候迅速躲开,然后满脸心虚的看向跟在他背后的噶捷克。
“所以说……我又不会嘲笑你。”
“咳咳——”
西蒙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被白膜构成的海绵状的身体如同波浪一般抖动了两下后迅速向前一蹿。
“走吧——”
噶捷克顿了顿后由淤泥构成的身体收缩了两下。
“这一次也麻烦你了。”
“刺啦——”
白膜断裂,鲜血四溅,海绵状的血肉分成数截落下。
第八章李依理在试探
“哈哈哈——西蒙,虽然你是一个软脚虾,但你的肉质却是这个监狱最好的。”
头部接近螳螂,但身躯却如同蛇一般一圈圈盘绕在地上的犯人用尾巴穿起一块地上紧缩在一块还在渗血的肉块对着捂着手臂位置的西蒙晃了晃,又看向缩在远处的噶捷克不屑的笑了笑。
“你没有必要躲那么远,像你这样从内到外连块骨头都没有和烂泥一样的家伙,我一点品尝的兴趣都没有。”
“是是是——”
噶捷克搓着手尴尬的赔笑起来。
没有办法,眼前这个像是什么基因失败的产物的犯人时特蕾莎监狱里最为麻烦的食肉群体中的一员,贪食的马马卡。
他们能够像这样牺牲一小部分利益来进行交易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其他被称作【肉】的团体一般会被他们直接生吞。
毕竟他们是特蕾莎监狱食物链的顶端。
“哈——有你们这些家伙在,特蕾莎监狱里的日子可要比外头舒服多了。”
马马卡哈哈笑着抛起紧缩在一起的肉块一口咬了上去,尖锐的下颚张开狠狠的钉在了肉块上面,伴随着刺耳的撕裂声,紧缩在一起的肉块很快便被撕裂,马马卡再一次张大嘴巴将撕裂的肉块吞入。
有些遗憾的扫了一眼地上其他紧缩在一起的肉块,尾巴抬起将一个包裹甩到了噶捷克的身上,将剩下的肉块卷起,潇洒离去。
等马马卡彻底没了踪影一动不动的西蒙才缓过来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捂着伤口的左臂垂下。
噶捷克小心翼翼的凑到西蒙旁边,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但巨大的创口还是让噶捷克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甘心的低骂起来。
“马马卡那个家伙,居然直接把你的胳膊砍下来了,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无所谓啦,反正很快就会长回来——”
“……”
“反正我又不会帮你报仇,你就跟着骂几句呗,”噶捷克一边吐槽一边拆开马马卡丢给他的包裹,寒碜的物资让噶捷克忍不住又低骂一声,“混蛋——”
“怎么了?不够给大家分吗?”
西蒙满脸紧张的凑过来,不过还未看清包裹内的物资噶捷克便干脆将包裹塞进了肚子里,迅速躲开了西蒙。
“没什么——老样子我会公平的分配好这些物资的。”
“不愧是会计!一如既往的拜托你了!”
“……哈哈——别客气,还有,准确的说我是律师。”
噶捷克
哈哈笑着挥了挥由淤泥构成的手。
噶捷克并不打算公平的分配物资,更不打算把物资分给其他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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