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不要成为臭罐头啊! 第429章

作者:枯灯夜话

  舞台之上,簌簌的鳞片划过之声响起,神明的伟力开始降下。

  舞台之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剧本……”“剧本呢?”“不彩排吗?”“编剧——没有编剧吗?!”“谁负责的剧本!”“没有剧本?!”“那怎么办……”“没有回应!”

  最终,一道声音打破嘈杂,

  “没有剧本!”他怒吼着,“痴愚者从不认剧本!”

  “该上台了!上去!!!”

  一片懊悔的叹息声响起,但台下的诸人纷纷攀爬上了舞台,他们自黑暗中亮相,带着牺牲的决绝。

  “等等——”

  众人的身影突然停下,望向身后的丑角,

  “谁来,谁来以他之名祈祷?!”

  冥王啊——谁来向你献上灵魂?

  无了,好耶!

第498章 科拉克斯醒来

  第498章 4.16 科拉克斯醒来

  重复过太多遍的玩笑并不好笑。

  刺激,只有在第一次时可以达到欢愉的巅峰。

  欣赏戏剧的从不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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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拉克斯是在一阵无力的眩晕感中苏醒的。

  他腹部的伤口正隐隐作痛,巨大的无力感包围着他,对于一个原体来讲,直接造成昏迷,并让他在苏醒后还感到脱力的情况是极其罕见的。

  但他确实,实实在在地昏迷了过去。

  原体的理智一回归,他便感受到了自己手部镣铐的拘束感,从手腕的触感传来,那不是人类的科技,

  那来自异族。或者更准确一些,灵族。

  科拉克斯并没有直接睁开眼,原体感受到他现在正躺在某个平台之上,他的周身传来窃窃私语和脚步声,灵族们正在交谈。

  “……戒备森严,祂看起来几乎称得上是势在必得了。”

  “自然——最幼女神注定会倾注全力,机会只有一次。”

  一阵脚步声,科拉克斯听见铁器相撞的轻微金属声,

  “无需担心,”那个家伙压低声音“我们找到了真正的冥界之神……不是么?不再是五把剑了,不再是亡者之神了,不再是各种咒语与预言了,对于我们而言,这一切都太简单了,太诱人了。”

  科拉克斯听见一阵咒骂声,具体内容似乎是在唾弃自己为什么抛弃了自己种族的神明,以及为何异族的【神明】会如此易得。

  神明?

  科拉克斯无力地想到,他想起在复仇之魂上看见的一幕,这个词汇几乎是一被提起,科拉克斯便想到了复仇之魂上的画面。

  那些他所不理解的,他所感到作呕的,现在都有了答案。

  这个世界应该是疯了。

  “如此简单!机会只有一次——否则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它沉睡的时机?”

  “等到人类的原体彻底堕落的那刻,我们撞过去,把【仁慈者】引过来,帝国之子祭祀时分巨大的亚空间指向性会帮助我们完成接下来的事情。”

  “它真的能杀死祂吗?”

  一阵漫长的沉默

  “万变者可以逃脱,黑暗王子必然不会直接陨落。”

  那个声音严肃地响起,

  “神明的领域互相倾轧,平衡不可被轻易打破,此时此刻,如果它真的可以完全吞噬掉黑暗王子,再次成长……”

  灵族的声音小下去了,

  “那么这将会是一场真正的,对于亚空间来讲,来自物理世界的灾难。”

  灵族对面的同伴发话了,

  “这真的值得吗?”

  “机会只有一次。”

  灵族再次严肃地说道,他重复了一遍,“只有一次,如果我们运气好,【仁慈者】会重创祂——我们未必不能试着去获得第五把剑。”

  老妪之剑,在灵族的传说中,是由灵族女神莫莱·赫格五根指骨所化作的五柄利刃。

  据传,当五把老妪之剑集齐时,灵族死神便会复苏,灵族届时将获得击杀色孽的力量。

  但——五把老妪之剑,其中的一把在色孽的行宫。

  你需要集齐五把老妪之剑,才能获得击败色孽的力量,同时,你需要去色孽的行宫,才能集齐五把剑。

  目前,午夜悲恸剧团并不知晓其他四把剑的下落,但在此次行动前,笑神早已告知了剧团的大丑角,第五把剑就在最幼女士那里。

  那本来是重重命运与轮回中注定最后获得的一把。

  但现在,斩断诸多因果命运的【神明之上】正站在他们的一旁。

  未必不能放手一搏,试着在色孽被重创时去拿回那柄剑,

  午夜悲恸剧团是灵族当中最极端的,他们以毁灭混沌与饥渴女士为人生的终极目标。

  剧团长看向他面前的死亡弄臣,他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的目光瞥向他们脚边,正被各色铁链与重力力场束缚住的原体,不着痕迹地又移开了目光,

  “——命运将至,帮我去看看【痴愚者】,他不能在此时乱了舞步。”

  脚步声响起,科拉克斯判断出那个一直在询问的灵族离开了,原体睁开眼,无声地坐起来。

  他看见他面前的灵族,那灵族对原体的起身毫无意外,剧团长身着夸张的黑色长皮衣,衣摆和衣领大张着,露出花哨的,小丑般的格子内衬,灵族此刻正带着一副嘲弄的惨白面具,其上的赤红羽毛正高高扬起。

  灵族看向科拉克斯深深地向着科拉克斯鞠了一躬,华丽地开口,

  “命运之外的客人,欢迎你的到来。”

  科拉克斯不语,他紧抿着嘴,脸上毫无血色,

  “伱肯定有诸多疑问——这处舞台之上,正发生着无数精妙绝伦的戏剧,你只不过是从一处落幕的戏剧后台来到了一处正在开场的戏剧后台。”

  【我的兄弟怎么了?】

  科拉克斯突兀地开口,他说,全黑的瞳孔正盯着灵族剧团长,

  【——帝国之子,福根怎么了?】

  剧团长看着他,面具上的嘲弄表情此刻格外扭曲,

  “他堕落了”

  灵族说着,

  “现在,他即将在他的帝皇之傲号上举办升魔仪式,让自己最终成为黑暗王子的宠儿。”

  原本,彻底的堕落升魔需要原体奉上大量祭品——不论是基因种子,还是其他生命受尽折磨的死亡,但现在,显然四神放宽了牠们的条件。

  不光是放宽条件,祂们甚至称得上是相当慷慨大方地降下祂们的力量。

  科拉克斯如尸体般沉默着,他想起复仇之魂上的阿尔法们,他已经理解了一切。

  【你们要利用福根的升魔仪式,以他为诱饵。】

  科拉克斯平静地说着,只不过,他还有一处不理解,“它”是谁?【仁慈者】是谁?

  隐隐约约地,科拉克斯想起他昏迷前听到的那句祷词,但他的思绪果断在那个词被提及前刹住了。

  是寂静修会之主。

  科拉克斯想到,原体的大脑急速思索着,收集着自己所获得的全部情报,亚空间中存在着【神明】,但世界上也存在着【神明之上】,这一切,他兄弟的堕落,包括莫塔里安的转变,都是【神明】,都是亚空间所导致的。

  而现在——各方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卡迪亚,因为那上面囚禁着【仁慈者】。

  科拉克斯沉默着,他现在被迫卷入了另一处阴谋,异族希望利用人类的福根,还有寂静修会之主,以完成他们自己的目的。

  科拉克斯感受着灵魂上的那份疲倦感,而他,这个不速之客,在这出戏剧中的位置是……

  【我也是一份意外的诱饵,是吗?】

  不论是对寂静修会之主来说,还是对灵族口中的最幼女神来说。

  科拉克斯看着灵族发出了嗤嗤的笑声,原体阴冷的目光隐藏在乱发之下,科拉克斯平静地开口,经历了这一系列事件后,他心如死灰,

  【我可以配合你们,但我希望去看看福根,他是我的兄弟,我希望他还有救。】

  这会是一个谎言吗?

  恢复更新!好耶!最近依旧在考试,先恢复日更,非常抱歉了。

  回头寒假爆更补偿。

第499章 在帝皇之傲号上

  第499章 4.17 在帝皇之傲号上

  这里歌舞升平。

  帝皇之傲号上此刻正充斥着恢弘愉快的歌声,来自各域的乐器被奏响,带着安神效果的香水萦绕在每个人的鼻尖,

  人们喜气洋洋地在被金紫色条带装饰的走廊里行走,连机仆脸上都被画上了妆容。

  各色贵族穿着华服匆匆行在军团的凯旋大道上,笔挺的西装撑起宽阔的肩背,柔软的绸缎勾勒出女子的曲线,

  璀璨的光芒在玛瑙石柱的顶端上闪耀,远处,透过凤凰之门,赫利奥波利斯大厅内传来高亢的男高音,那是歌颂军团与原体功绩的乐章。

  艾多隆满脸笑容,他此刻站在赫利奥波利斯大厅中,光线透过巨大的圆形拱顶,在他脸上浮动起朦胧粉紫色的光斑。

  “这一切可真不容易,”

  他说着他的盔甲此刻光洁锃亮,俊朗的面庞看着他身边的卢修斯,卢修斯的盔甲同样闪耀,他是原体最近的新宠儿。

  “是啊,”

  卢修斯看着正在忙碌准备原体加冕仪式的战士和机仆们,他们正忙于运送无数贵族送上的奇珍异宝。

  卢修斯昂了昂自己的头颅,高傲地说道,

  “能走到这一步,全仗父亲大人的英明领导。”

  帝皇之子的原体自午夜领主的船中被抛出后,并没有直接死去,在亚空间的乱流中,原体坚强地活了下来,撑到了帝皇之子重新找到他的那刻。

  法比乌斯·拜耳作为原体所信任的药剂师,在原体刚刚被救上来,依旧昏迷的那段岁月里看护着福根,负责着原体的治疗。

  一开始,他的子嗣很担心他。

  说实在的,卢修斯嘴角的微笑顿了顿,他低头,看向自己擦得锃亮足以反射出他面庞的盔靴,

  在原体失踪,以及他昏迷的那段日子军团的生活并不好过。

  无数扭曲的怪物自舰船的缝隙间涌出,一些战士们被它们感染了,化作了与之一样丑恶的存在。

  帝皇之子们一直在战斗,战斗,战斗,有些人永远地死去了,有些人则被感染了,神志不清地朝着昔日同伴举起了剑。

  最后,他们退守到法比乌斯的医疗室周围,身后就是昏迷的原体,他们早已无路可退!

  一些忠诚的战士牺牲自己,冲出去吸引走了魔潮,而卢修斯等人则留下来继续守卫原体——

  卢修斯眨了眨眼,他想起当初的自己,

  他满身是血,累的肌肉不自主地颤抖着,内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唤他,呼唤他睡去,床幔垂帘间,传来温柔的呼应。

  那声音劝住了他随着那些人一同冲出去,引开敌人的冲动。

  对于他们这些选择继续守护的人来讲,接下来便是漫长的战斗,有时,卢修斯会想,他是否当初该冲出去,或者立刻死亡,以此来摆脱这无穷无尽的,像是噩梦般的战斗。

  所有人都倒下了,卢修斯看着走廊处一眼望不到头的魔潮,他握着剑的身形晃了晃,

  晃了晃,然后——笔直地——倒下——堕入那呼唤他的声音——

  一只手轻柔地拖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