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是护林员 第260章

作者:兄贵少年不会被肛

坎黛拉派人去和任何一方合作,都注定只有碰一鼻子灰的结局。而在这时候,和多索雷斯没有任何矛盾,还有不少合作空间的联合政府就成了最佳或者说唯一的选择。

甚至因为多索雷斯消耗了王国军大量有生力量,如果这时候联合政府和王国军继续作战,必然能够占据优势甚至攻城略地。多索雷斯或者坎黛拉拿到的好处自然是比过去少了很多,但总比一无所有来的强不是吗?

“的确,在外交上我的确没什么手腕和远见,但您是不是将话说的太过绝对了一些。阿拉贡团长,您觉得呢?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和辛嘉斯王朝还有反抗军那群‘真正的玻利瓦尔人’搞好关系?”

顺着坎黛拉的目光,莱恩很自然的转身。他当然也听到了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的动静,不过对于坎黛拉说的顾问其实并不感兴趣。只是听到来人是阿拉贡团长之后,他改变了想法,打算和这位大名鼎鼎,却又十分神秘的志愿者团长打打交道。

说是大名鼎鼎,自然是因为哥伦比亚的新闻报纸一直刊登的战场信息几乎全都来自于突击队的活跃。而那时候,阿拉贡就是报道中被经常提起

的大人物,哪怕是在突击队员写给报纸的‘心里话’中多少也会有对这位有着极强人格魅力的指挥官的影子,不论是和某个萨卡兹的对决,又或者在战前的行军路上带着吉他唱歌,他就像是个媒体的宠儿一样,让人离不开视线。

而说十分神秘,不仅仅是因为阿拉贡的来历成迷。除了他应该是在维多利亚学习过,是个阿戈尔人之外,阿拉贡的过往经历几乎是一个迷,甚至他怎么和坎黛拉有了交际都众说纷纭。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则是阿拉贡至今没有一张个人相片,他婉言谢绝了所有记者要给他拍照又或者单独采访的请求,并且也有与这个请求相符合的身手,躲避了所有的照相机,维持着一种相当程度的神秘感。

“我觉得机会还是很大的,毕竟我在这里。”

听着埃佐的发言,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莱恩身体猛地一阵摇晃,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大红色衬衫,身披绿色斗篷,将遮阳草帽挂在背后的‘阿戈尔人’。喉咙一阵抽搐,身下的椅子也因为猛地后退,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虽然他的衣着已经看不出一丁点维多利亚的影子,原本一直光洁平整的脸颊也蓄上了短短的胡须。但这张脸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他的梦魇,在作为特工的时光中,最不愿意碰到的人。

“埃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维多利亚吗!”

作为特工的直觉告诉他,这次他的使命,大概率是又要迎来失败的结局了。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弄清楚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是不是说,维多利亚已经准备把手伸到玻利瓦尔平原来了?

“不用套我的话,都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了,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拉过椅子在桌边坐下,埃佐从怀里拿出自己的马黛茶壶喝了两口,那副从容的模样看起来就和一个寻常的玻利瓦尔人一模一样。

“虽然我知道你大概是不会相信的,不过我来多索雷斯是为了找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至于之后的发生的诸多事情,都是坎黛拉市长以帮我找人为代价,做出的一些交换罢了。顺便,眼下还是用阿拉贡称呼我吧。这次的事情和维多利亚没有丝毫关系,把你的担忧都放到肚子里去,它们毫无意义。”

话一出口,埃佐意识到自己似乎说的绝对了一些。然后,有些玩味的再次开口。

“算了,你还是保持点担心比较好。毕竟无论是辛嘉斯王朝又或者反抗军,这次之后都是会和多索雷斯搞好关系的。至于理由什么的不用问,反正到时候你们肯定会知道。戏法这种东西,也得等表演完之后,才能揭开谜底不是么?”

莱恩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在会议室里坐着了,现在的他由衷的觉得胃痛。当初在伦蒂尼姆的时候,就是因为埃佐的存在,哥伦比亚情报局遭遇到了成立以来最为惨烈的人员损失。结果他因为运气好躲过一劫,转头去了卡西米尔,结果好死不死遇上这位爷参加骑士锦标赛,最终还是遭遇了牢狱之灾。

可因为连续两次都能从埃佐手里死里逃生的经历,他已经在情报局有了个‘幸运星’这样的娘炮外号。好不容易说服了上头给了自己一个出外勤的机会出来换换空气,发挥一下自己作为玻利瓦尔方面情报分析专员的特长。结果好死不死,他怎么又撞上这恶灵了?

这人在的话,鬼知道多索雷斯的局面发生了多少变化,之前的分析怕是根本不能用了!

“所以局面很明显了,莱恩先生。就像是您看到的这样,既然阿拉贡先生对于改善和辛嘉斯,乃至反抗军的关系这两方面有着充分的信心。所以眼下,我还不能接受您的建议。”

坎黛拉起身和已经有些愣住,搞不清楚情况的莱恩握手道别。

“顺带一提,庄家虽然很不喜欢风险。不过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我认识到了,我现在可和庄家差的很远。毕竟,哪里有只能赢不能输的庄家呢?既然每次都是最后一次赌博,那我自然会选择最大的赌注。”

看着眼神中已经带上疯狂,将所有都押在埃佐口中的未知上的坎黛拉市长,莱恩不由在心中叹息。

“我会拭目以待。”

毕竟埃佐.汐斯塔别的不说,在信守诺言这方面,从不令人失望。

“哈哈,我们又见面了,阿拉贡先生,你这名字可比埃佐拗口多了。”

莱恩登门之后三天,近乎是以强行军的姿态出现在多索雷斯城下的,是由莱塔尼亚方面牵头的善后委员会。而对外的说法,是莱塔尼亚因为实在是看不下去辛嘉斯王朝的失败,所以准备亲自进行调停,让自己的附庸国不要在无谓的浪费兵力。

毕竟连续两场惨败已经让辛嘉斯王朝出现了兵力不足的风险,作为宗主国的莱塔尼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看着自己的附庸势力直接衰弱下去而又无

动于衷。这场战争再打下去,联合政府怕不是就要迫不及待赤膊上阵了。

“名字虽然就是个代号,但里面的信息蕴含的实在是太多了,这点麦耶你应该比我清楚。”

而这次派来的善后委员会负责人依然是埃佐的老熟人,作为双子女皇铁杆拥趸的赫尔曼.麦耶伯爵。光是从他为了给女皇演戏,结果真的将名字改成麦耶这点,就知道他到底是有多忠不可言了。而埃佐和他的缘分,也是源自那次汐斯塔协调维多利亚和莱塔尼亚的边境冲突,最后奇迹般的建立了汐斯塔合作组织。

“这么多年我都快忘了我本名叫什么了,不过你说的的确是这么一回事。要是你现在抛头露面,不知道多少人要睡不好。怎么样,有准备好和我走一趟吗?”

而赫尔曼特意来一趟的真正目标,根本不是什么协调辛嘉斯王朝和多索雷斯之间的关系。作为宗主国去进行协调,哪里有直接指挥来的轻松愉快。而这一切的关键,从最初就已经铺垫好了。

“当然,你的演讲稿准备好了吗?”

作为莱塔尼亚政府的官方代表,麦耶获得了很多的特权。其中就包括了在莱塔尼亚侨民的聚集区发表演说,还有造访突击队的驻地这两件事。当然,作为突击队主官的阿拉贡自然是对此表示了最激烈的抗议,不过这种抗议却并没有被市政府理睬。

于是在麦耶参观营地,并且对一些志愿者表现的特别亲昵,并且公开宣布了女皇并不会追究志愿者的行为,并且愿意聆听志愿者的诉求之后。一些失意贵族开始表现的动摇,改换了自己的立场。

“巴希先生,我没想到您会愿意当他们的领头人。您是个勇敢且值得尊敬的人,但您却给我带来了最令人痛苦的消息。”

当天晚上,大约七十多名来自莱塔尼亚的志愿者还有不少其他志愿者递交的离队的申请,而他们的代表则是巴希。这其中很大的理由不仅仅是麦耶说女皇提供的赦免,更多是他对之后不会有战斗的保证。

“阿拉贡先生,多索雷斯已经安全了,我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这段时间我过的很愉快,你也是一名优秀的军人,也许你可以变的更好。”

最终埃佐点点头接受了巴希的离队神情,二人很友好的握手,拥抱告别。而埃佐也陪着巴希还有莱塔尼亚贵族背景的志愿者们一直到了营地门口,祝愿他们一路顺利。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半途而废的‘背叛’,莱塔尼亚中队也从之前弥合冲突之后,第一次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当然愤慨的,除了真正的莱塔尼亚志愿者之外,还有不少其他志愿者。

“阿拉贡你放开我,我要给他们多少炸个焰火出来。明明都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怎么说走就走,那可是叛徒啊!”

就譬如担心大晚上出事的埃佐就在营地大门口遇到了鬼鬼祟祟背着一大包榴弹的W,怕不是要给阿尔迪特们整个大活儿。因为W挣扎太过,埃佐只能两只手臂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架住,免得挣扎中发生什么不好的碰撞的同时,给她拖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别的没有,糖和茶管够。

“W,冷静一点了没有?”

看着盘腿坐在椅子上,一脸不高兴叼着马黛茶小壶的W,埃佐轻轻在心底摇头。将阿尔迪特准备给辛嘉斯王朝来个大的计划告诉W的冲动给压了下去,倒不是担心W会泄密。埃佐更怕W听了之后觉得这够狠,直接带着武器弹药去找巴希说带我一个了。

“没那么血冲脑门了,可不爽还是不爽。阿拉贡,为什么他们会离开,我不明白,在这里的大家一直很开心啊。”

不管别人怎么想,W一直认为在志愿者团的生活是她一生中最欢快的。哪怕是之前觉得很烦的赫德雷,在看到埃佐给他安排了组织后期档案的工作每天被埋在纸堆里之后,W都觉得他顺眼了不少。这个所有人都能坦然相处互相照顾的团体,是W的归处,甚至比卡兹戴尔更加对她有吸引力。

“可能因为共同的目标达成了吧,毕竟多索雷斯已经没有那么危险。至于背叛,如果他们在战斗中落荒而逃,那的确是背叛。现在,只能说好聚好散。毕竟志愿者团就是个临时团队,等到尘埃落地,大家终究是要各奔东西,回到来处的。”

看着一脸感慨的的埃佐,W莫名觉得胸口被夹了一下。

“阿拉贡你也要走吗?”

后者笑着点点头,拍了拍W的肩膀,然后很本能的抛了一杆。

“嗯,不过我一定会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谁叫我是团长呢?”

97.埃佐眼神无比诚恳

“阿拉贡。”

因为喜欢空气流通的缘故,埃佐的办公室大门和窗户除了雨雪天气常年都是敞开的。这样会让他有种回想起在奥斯塔诺时期平静生活的感觉,也是他最喜欢的写作状态。不过今天埃佐的

办公室里,倒是迎来了有些令他意外的访客。

“W?进来吧,怎么一副没精神的模样。”

要知道在他的映像里,W虽然没有方舟正传里面那么疯,但在营地里也绝对属于那种天不怕地不怕,自由自在的熊孩子。当初造访埃佐办公室的时候别说敲门了,没一脚给门干开就已经算是谦虚踏实有礼貌了。表现的那么乖巧,这里面铁定有问题啊!

“倒是没什么啦,我精神的很呢!”

W连忙抬起自己的肱二头肌,一副自己很健康的模样。不过事实也是如此,在加入志愿者团之后,得到了充足热量和营养补充的W就像是发芽的小树苗一样,原本有些枯瘦的身体迅速变得康健了起来不说,气色也比埃佐刚见到这个问题儿童的时候好了很多。

“那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闯祸了?”

埃佐放下了自己的钢笔,别的不说,他在多索雷斯如今也算是略有薄面,稍有身家。只要不是把坎黛拉炸上天这种劲爆过头的事情,他基本都有把握摆平。不过他有种感觉,W来找他应该不是那种闯祸找家长摆平的情况。

“不,不是啦,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啊,搞得像我只会惹事一样。我就是来,啊这不是今天天气很好吗,就随便逛逛。怎么,你在忙?”

不过样子上还是要装一装的,看着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W,埃佐友善的对她笑了笑,指了指放在办公室角落的小桌子。在伦蒂尼姆的时候,任何官员办公室的角落总会有这么一个被甜食和酒精武装的小角落,用来抚慰皇家公务员们一天工作中积累下的疲惫。虽然埃佐用不上这种解压方式,但也能给访客一些不费心的招待。

“没事的,就是随便写点东西罢了。那边有零食,不过酒可不能乱喝,你还没到年纪呢,这里和宽敞,装得下我们两个人。”

开了个小玩笑之后,埃佐就又拿起了笔,趁着这段时间的空闲,他准备将书写完。

“百年孤独?阿拉贡,这是个什么故事?讲长生种的吗?”

而在办公室里吃完三块馅饼,喝完一瓶果汁,有轻轻绕着办公室走了好几圈之后,W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了一样,瞥了一眼埃佐的大纲之后,有些好奇的开口。

“一个疯掉了,和他的后代一同,拼了命的想要孤独的长生种的故事。你可以看看,不过别把稿子弄乱了,我还没标页码。”

属于是没话找话的W有些迷惘的接过了埃佐的手稿,她还不知道自己认识的‘阿拉贡’还有个这么像那个书呆子赫德雷一样写写画画的爱好,甚至病症还更加严重一些,已经在自己写小说了。

做好了面对一个男人无聊幻想的W在翻开第一页纸之后,却又出乎意料的,被开篇的第一句话狠狠的抓住了眼眸。

‘许多年之后,面对行刑队,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将会回想起,他父亲带他去见识大海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这是一个在文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开头,它的伟大在于面对电影电视等影像制品的大时代的冲击下,在文学家们悲哀的发现,无数文学巨匠,譬如巴尔扎克,福楼拜,大小仲马耗费几页乃至几十页篇幅构建的场景,电影足够用一个镜头将之概括。哈姆莱特不再千人千面,胶片冷漠的扼杀了所有人的遐想。

但《百年孤独》依然坚定的告诉了所有人,文学未死。短短四十个字,囊括了过去和未来,漂亮的隐藏起了现在。这样一个时空错乱的开头,这种自白般的介绍,无论电影用多少镜头,终究只能低下那高昂的头颅。先不论内容的魔幻,光是这个过去未来进行时的写作手法,就足以被称道为魔幻现实主义。

虽然以W堪比小学肄业只会读写的文学素养,她自然弄不明白百年孤独的横空出世会给文学世界带来多大的冲击,也不知道不久之后某个三流导演一脚踹开了她的房门闯进她生活的时候她会作何感想。但至少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埃佐的文字功底,比她之前看过的,赫德雷的那些只是在论述萨卡兹应该自由的,干巴巴的文字,丰富的多。

然后,茫然没有自觉地萨卡兹雇佣兵W,一头撞进了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为了拉丁美洲那满是殖民、独裁、斗争和流血的历史写下的最长的注解,并从心底发出的最强烈的,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和期盼。

而这这故事的内核,也深度的和如今的玻利瓦尔平原对应。从西班牙人、英国人、法国人到伊比利亚人、莱塔尼亚人、哥伦比亚人,不同文化和和人种的碰撞,大国的代理人战争,一分为三被鲜血浸润的土地,看不到未来迷惘的,在多索雷斯沉迷享乐的玻利瓦尔人。埃佐笔下的主人翁布恩地亚家族的成员们那看似为了摆脱孤独而采取的各种荒诞,甚至可以看做自取灭亡的疯狂行径,又何尝不是对无法摆脱这宿命般困

局的绝望挣扎?

“阿拉贡,这故事好怪哦。怎么说呢,你不觉得有点不爽快吗?不过,倒是和眼下的玻利瓦尔挺像的。”

不过这种故事对W的共鸣只能说无限接近于零,因为作为雇佣兵从战火中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她对于卡兹戴尔本身就没什么清晰的概念。而萨卡兹们本身承受的苦难,可远比玻利瓦尔平原惨烈的多。只不过他们对此本身却已经早早的麻木了,将战斗和刀口舔血,当成了相当普通的东西。

“可能是有点吧,不过玻利瓦尔平原就是这么一副模样。不过呢,我们的到来终究还是带来了一些改变,至少一座城市的人从战火中躲过了一劫。”

当然其实真正原因是得来个欲扬先抑,首先认真的写个《百年孤独》,写出一副玻利瓦尔平原死气沉沉看不到未来的前景。而事实上无论是多索雷斯,反抗军,乃至马上就要被赫尔曼.麦耶拜访的辛嘉斯王朝,很快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惊人变化。

现实的超级漂移转向和书中绝望氛围的鲜明区分,这难道不是魔幻现实主义的有一种具体表现吗?说人话就是玻利瓦尔平原马上就要迎来大变革,变得开始富有希望了。《百年孤独》不抓紧时间写出来,可就要错过最好的发布时机了。

“可能吧,至少我这段时间可是结结实实吃了好多顿饱饭,感觉生活都变得愉快了。这样好的工作,在卡兹戴尔可不好找。”

看着被脖子上的小项链上挂着的那被炸的就剩个框架的眼镜残骸,故作轻松的W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对于埃佐口中的玻利瓦尔的未来,W其实也是有感触的,尤其是在看到那名志愿者战死在前线之后,她的心里莫名有了一种让这片土地变得更好的冲动。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得知巴希上校她们要离开之后,变得无比愤懑。

那与其说是对背叛的不满,更多则是因为意识到仅仅一场胜仗,他们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玻利瓦尔平原依然一片战火。志愿者团,充其量只不过是给烈火泼了一杯水罢了。

然后,这个在W看来,绝对是泰拉大地上最好的团队,马上就要四分五裂了,而他们的团长,却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这哪里算是好工作,每天面对的不是爆炸就是生离死别,甚至每天还得给你们操心劳神,太累人了。”

笑着看了一眼W,埃佐轻轻地‘拉了拉’浮标。说实话,看着大大咧咧的W装乖,真的挺稀奇的。

“那阿拉贡你之后怎么打算的,离开突击队的话?”

压着心底的不爽,W继续发问。真的,她很舍不得这里的时光。

“可能去做点抄抄写写的工作吧?当个老师或者职员什么的。当然如果坎黛拉这边给的薪水足够高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留在多索雷斯。”

反正怎么摆烂怎么平庸,埃佐就怎么回答。一直到这种抛接球到某个小小佣兵多少有些绷不住,眼眶泛红。

“啊,兜圈子烦死了,你其实早就知道我要说什么吧。你还笑!”

将埃佐的手稿放回原处之后,W终究是没耐心再装下去了。毕竟,某人的笑意都已经遮掩不住,或者说压根就没遮掩!

“我不想和大伙分开,你有没有办法,我不想回卡兹戴尔了!玻利瓦尔的事情根本就没了解,我们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面对W这种直抒胸臆的爆发,埃佐终究有些认同的放声大笑。什么嘛,W也有可爱的一面嘛。虽然,在文学的审美上稍微弱了一点就是了。

“眼下的局面才哪到哪儿啊,我和你保证,再等等绝对会有惊喜的。”

W则是拍开了埃佐准备按在了她头上的手,对着他吐了吐舌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办公室。看起来,对某人的挑逗,多少是挺火大的。不过埃佐没什么所谓,依然乐呵呵的抓紧时间去写简化版的百年孤独,毕竟之前作战的间歇他也写了不少内容。虽然多少碎片了一些,不过加上‘军团荣耀’之后,他的写作速度有了惊人的提升,局面一片大好。

“团长,请问你有时间吗?”

而就在埃佐奋笔疾书到差点要错过晚餐时间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敲响。

“雷蛇和芙兰卡?欢迎欢迎,有什么我能效劳的?”

作为一名资深博士,埃佐对于黑钢相声二人组也是很有好感的。尤其是因为W和泥岩被归在了雷蛇的手下,因为某个熊孩子经常捣乱的事情,埃佐和雷蛇也算是熟悉。

“其实是这样的,团长,我们想知道你之后怎么打算的,有没有考虑过去哥伦比亚发展?”

雷蛇的态度很认真,搞得埃佐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他是知道雷蛇组建自己的雇佣兵公司的理想的,可怎么挖角挖到自己头上来了?

“当雇佣兵吗?”

似乎是看埃佐有些不感兴趣,芙兰卡直接介入了对话

“不是当雇佣兵,是直接请团长去当高层啦。毕竟有一个靠谱的老大在,干活儿也安心啊。”

黑钢作为一家雇佣兵公司,在组织模式上也是多少有些特别的。除了总部那种模块化的专业小队之外,还有各种分包团队。这种团队直接接受黑钢的劳务派遣,等于是雇佣兵的雇佣兵。虽然赚的没有专业小队多,不过胜在一个自由度高,而且老搭档可以直接抱团,不用面对烦人的人员调整,自由决策差事怎么干。

雷蛇的雇佣兵公司规划,也是先从接老东家的军事承包单开始。只不过这次,她比起自己当老板,倒是打起了让埃佐直接当头的打算。甚至连第一个客户,她都已经有想法了。

“就算不去哥伦比亚,哪怕就是留在多索雷斯,我想坎黛拉市长肯定也是欢迎团长留下作为雇佣兵去辅助她的。”

邀请伦蒂尼姆的恶灵去黑钢当雇佣兵头目,埃佐忽然觉得这才是真正魔幻现实主义的狠活儿。不过他可不想在哥伦比亚因为税务问题,然后再进去来个龙场悟道,又或者被情报局秋后算账什么的。不过雷蛇的建议,却又的的确确是个很有趣的想法。

“我会考虑的,时间也不早了,大伙一起去吃个晚餐吧。”

‘本报讯,辛嘉斯三世不慎从塔楼顶端坠落不幸身亡,辛嘉斯王朝宣布进入国丧期,宣布治丧委员会名单——’

而就在晚餐桌边上,埃佐听到了来自辛嘉斯王朝的好消息。算算日期,几乎是到了首都侦查了三天就立刻动手了,只能说效率不是一般的高。而埃佐也被市政府急急忙忙赶来的信使,又一次从军营请到了市长的餐桌边上。

等埃佐到达的时候,宴会厅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色菜肴,只不过某位市长女士似乎并不满足,又叫来了更多的长桌,就像是不要钱一样铺满各种美味佳肴。而在宴会厅的中心,则是一张小小的圆桌,只有两副餐具,却被足够喂饱上百人的美味佳肴包围。

“这真是个令人心情愉快的夜晚,您不这么觉得吗,阿拉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