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落骨
虽然卖纸的消息一直都有，他们找到了挂着售卖纸张的店铺，但是子游一直没有给出什么时候出售，这让他们有些焦急，他们都认为是儒家内部的异样声音导致了子游延迟，如果子游都不准备出面，他们都准备帮着子游弄死这些人了。
第90章 ，舌战群儒，儒家出世
吕不韦也听说了子游心园辩论的事情，微微点头说道
“子游先生既然出手了，让罗网的人回来吧，这个故事不错，询问一下子游先生，是否可以放进我的书中。”
“是，侯爷，如今嫪毐和那一位关系密切，我们该如何？”
“可有嫪毐前往后宫的消息？”吕不韦扶须问道，他也没想到嫪毐竟然被赵姬看中了，幸好被发现的早。
“并没有，罗网中的人一直盯着嫪毐，加上侯爷让人加强了宫中的巡逻，所以嫪毐一直没有机会前往后宫，那位也似乎察觉了侯爷的意思，越发的器重嫪毐，甚至已经开始让人为嫪毐造势了。”管事说道。
“大秦的王太后不是那么好做的。”吕不韦放下手中的棋子说道。
如果是之前楚系还在的时候他或许就放嫪毐进宫了，但是现在楚系半死不活，儒家一脉也不会对他产生威胁，赵系也在他的蚕食之下有了一部分他的人，所以后宫中的赵太后也就可有可无，只不过多了一些名义上的事情罢了，既然没有了威胁，一些脸面上的事情吕不韦必须要做好了。
此时甘泉宫内，赵姬将手中的酒杯砸向了地板上，咬着牙说道
“该死的狗男人，现在知道了脸面为何物，当初你们将我当做物品，现在我贵为王太后你还敢如此，你们不是认为我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我就让伱们看看女人的力量，来人召见赵大夫。”
子游并不知道秦国的事情，现在他已经离开了心园来到了小圣贤庄的议事阁，不仅是百家等不及了，儒家内部的人也等不及了，这次儒家除了淳于家等几家之外其他的各脉各派都来了，他们都在等着子游说话。
看着这些各家各脉的领头人都坐到这里等着自己发话，子游起身行礼说道
“难得各家聚在一起，纸张的事情我们先不提，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一下诸位，我儒家所要打造的国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各家各脉的领头人都陷入了沉思，虽然不知道子游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们还是一次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内圣外王，乱世以霸道治天下。”左氏儒率先说道，左氏儒是姓氏儒中比较大一家，他们的祖上是左丘明。
“不对，应当以行仁政，效法先王，行仁政与王道。”子思氏儒说道。
除了王道与霸道的治理之外，儒家内部还有着很多的治国思想，很快整个议事阁又因为该行哪种理念治国产生了分歧，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伏念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对于儒家治国的思想研究最深，很想参与进去，但是考虑到自己儒家掌门人的位置需要主持大局，便忍了下来。
众人看到伏念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左氏儒放下了子思氏儒的衣领，公羊儒也从雕漆氏儒的身上起来了，但是双方看向对方的眼神很不友善。
“子游你继续说。”伏念说道。
“我的意思并不是各位治国的观念，而是我儒家理想中的社会是什么样子的？”子游问道。
“当然是上古的大同社会，大道为公，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伏念说道。
“没错，这是孔夫子眼中的社会，也是上古社会，也就是孔夫子口中的复古，但是大家见到过这种社会吗？”子游不由的问道。
说起来，诸子百家中除了法家之外，所有人都提倡复古社会，这一个共同点，至于原因也很有意思，因为当时的社会分裂，诸国纷乱，战争不止，礼崩乐坏，诸子们希望改变这个社会，但是要将这个社会改变成什么样子呢？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理想中样子可能是正确的，所以为了推行自己的主张，就有了厚古薄今和复古一说。
但东周时期的人们，连西周的史料都大多查不到了，怎么真正复古？正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所以我怎么说大家也无从查看，于是诸子索性以复古为名，将上古社会形容成自己所想象中的样子，从而推行自己的主张，实现理想社会模型。
众人摇头，他们对于上古社会的了解都是根据孔夫子的说法中了解到的，至于说见过别开玩笑了，恐怕孔夫子都没有见过，在做的都是一些各家各脉的领头人，虽然对自己的理念很是固执，但是对于别的东西也都能理解，不会说大喊大叫到异端。
“那么孔夫子见过吗？”子游又问道。
众人摇了摇头。
“还请大家看看这些。”子游将手中的纸张交给了众人。
众人都知道子游最近在著书立说看向手中的纸张大致都猜到了这就是子游的书中的一部分，众人抱着好奇的想法看去，纸张的上面便有着三个大字《大一统》。
随着他们逐渐深入进去大多数人越看越心惊，握着纸张的手不断颤抖着，一人很快的就将手中的纸张拍在桌子上喊道
“这这怎么可能。”
大一统的理论对他的冲击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他们一直生活在一个诸侯争霸的社会中，他们已经习惯称呼自己为某国人，如赵人、秦人等等，突然有人告诉他们，他们要建立一个统一的国家，统一的社会，都要变成一个称呼的人，这对他们而言是对自己国家的背叛，同时他们心中还有这恐惧，对于陌生的恐惧，他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这么一个国家内生存下来。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更深次的是理念问题。
诸子百家的理念虽然不一样，但是目的是一样的，都是想让世界变得更好，都是想要拯救当时混乱的社会，或者想要还给平民百姓一个安稳和乐的生活，而他们的行为和学术，也都是向着这方面而发展前进的。
也就是说，他们所解决的其实都是同一种问题，只不过当时没有一个国家能够一统其他国家，所以这条路注定是不可能实现的，这也就告诉后人这条路断，很多人都是将这个当做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所以在子游明确提出之后，他们才会这么震惊。
而子游给出的一个统一的国家又恰好能够满足他们想象中的社会样子，所以又希望能够看到这样的国家，同时又害怕这样的国家出现却与自己想象中的梦不一样又该如何？他们害怕自己的梦破碎，因为只有一个国家意味着他们只有一次的机会，谁不希望是自己的理念被君主采纳，治理天下，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呢？
他们对于天下一统是心动的，他们的心中已经被子游所说的天下一统引起了一些冲动，一统天下单说这四个字就能够激发人们心中的热血，儒家是除了法家之外不多对天下一统有着明确想法的人，只不过儒家在天下一统的分歧上是该走什么样的路？
“为什么不可能呢？昔日尧舜禹时代便是尊王共主的时代，也是一统的时代，而如今天下问题最大的根源在于人心的不满足，在于诸国对更大的土地、更大的权力的贪婪，以导致战争不断，如果这个天下一统了呢？那么这个根源不能说完全消失，但也给了我们最大实现理想的机会，你们为什么会觉得不可能？
因为这是一个从未有过的国家吗？你们害怕了，害怕自己失败是吗？害怕自己如今拥有的这些消失是吗？”子游问道。
“当然不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将来那个国家不采用儒家的想法，并且打压儒家，我们又当如何？任由先贤们留下的东西消失吗？一统天下的过程中定然会死伤无数，这不是我们所希望的。”有人说道。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将来那个国家，百家不会有任何一家消失，反而会蓬勃的发展，每一家都能实现自己的理念，至于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春秋百年以来，死的人还少吗？”子游说道。
子游看向了周围人的神色，周围人也看向了子游，子游一脸严肃，眼神格外的真诚，子游这份真诚让他们有些触动。
“如今秦国是最有实力一统天下的人，但是秦国奉行的是法家之道，我们支持秦国，秦国会接受儒家吗？”伏念问道。
“会的，秦国的法律过于严苛，一统天下之后要想治理天下，单靠法家是不够的，他们需要儒家，需要儒家的仁政和人治，而且不过是法家罢了，我们难道还压不过法家吗？”子游斜眼看着这些人，
“法家，一群鹰犬畜生罢了，行的就是苛政，只有我们儒家才能让一个国家长治久安。”有人冷哼一声说道。
这番话还是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子游看着路已经被打开了一些继续说道
“我知道诸位的担心是什么，但是子游向诸位保证，我儒家绝对会成为天下第一的治国理念。”
“我同意子游的说法，如今天下一统的大势就在眼前，儒家也不能作壁上观了，我们也要出手了。”伏念说道，伏念的梦想就是将儒家理念变成第一的治国理念，所以他认同子游的话。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公羊儒、左氏儒、荀子一脉和雕漆氏一脉也附和着点头，他们都认为自己说的有道理，天下一统的想法在儒家很早就有，他们的理念中很明确的提到过天下一统之说，你说荀子一脉什么时候有了？子游这不是说出来了。
其他人则是闭上了眼睛点头，这种行为在儒家属于是默认，我不反对你们的做法，但是也不去看你们的做法，你们尽管做，如果需要只要合理我会帮忙的。
看着这些儒家各家各脉同意之后，子游脸上露出了笑容，最大的一部分完成了，子游为什么一定需要儒家的助力，一方面是因为秦法过于严苛，需要儒家来中和一下，其次便是治理的问题，他需要儒家培养出一群接受大一统理念的人，在秦统一天下之后，将他们放到地方去教导百姓。
如果还跟后世那样，让原有的六国遗老继续治理地方，那么秦国不灭亡才怪呢？疆域的扩大便需要大量的基层官吏来治理百姓，而子游要的就是这些，让儒家接受大一统思想的人先去稳住地方，最起码不能让整个天下同时乱了起来，给秦国一步步巩固的时间。
“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么纸张的问题我也可以跟大家明说了，我会优先给我儒家提供足够的纸张，大家不用担心和其他人争抢。”子游说道。
听到子游说道纸张，他们也来了精神，听到子游说会留给他们足够的纸张他们也松了一口气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各家各脉的购买纸张的费用也会按时送来，只不过不知道这纸张如何出售？”
这也是他们担心的事情之一，他们担心价格过于昂贵了，虽然儒家各家各脉都不差钱，但是如果过于昂贵了他们也吃不消。
“放心普通的纸张，我们用一文钱十张来卖，各国的钱币都可。”子游说道，看似一文钱十张很廉价，但耐不住这是垄断啊，垄断意味着暴利。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纸张这种宝物竟然卖的如此廉价，他们以为子游虽然不会高价，但是也不会这么廉价，哪怕是一些平民都可以购买，众人也是为子游这种行为感到佩服，这是用功与社稷啊。
伏念看着和气的儒家各家各脉也不由得从心里高兴，这可是第一次在没有荀子的情况下，议事阁最后还是如此和谐的场景，如今儒家已经决定出世了，可以将消息放出去，但是还不能明确自己的态度就是站在秦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可以先派遣一些学术去秦国选拔担任官吏，等到秦国真正开始统一六国之路之后，便是他们站出来的时候。
明天中午还有一章，希望明天的不会在被关小黑屋了
第91章 ，鉴宝大会和堪舆家
儒家议事阁会议结束后，第二天，纸张就开始正式出售，超出子游预料的是，仅仅一个时辰，纸张就被争抢干净，百家和朝堂还有士人对于纸张的争抢度超出了子游的预料，就这样还有一些人没有拿到纸张，还在店铺的门口等着，想要知道下一次售卖纸张在什么时候。
此时掩日已经等候他多时了，看到子游到了，掩日行礼说道
“先生，纸张已经制作足够。”
“既然如此让人在铺子上挂牌吧，明天开始出售，你派人押送一匹送到咸阳，一分为三，文信侯一份，大王一份，再给上卿姚贾一份。”子游说道，昨天吕不韦、嬴政和姚贾的书信前后脚到的。
吕不韦询问子游能不能借用子游说的故事和想要一些上好的纸张，同时送来的还有五枚夜明珠，当做定金，子游也知道吕不韦正在著书立说少不了用纸，子游也是答应下来。
嬴政则是说了一些最近朝内的大事，其中就有嫪毐起势最近和吕不韦有些摩擦，还有就是秦墨想要拜访子游，已经派出人在路上了，最后就是代表秦国想要买些纸张过来，姚贾则是代表秦国儒家想要买一些纸张。
嫪毐现在就找吕不韦的麻烦是子游没想到的，如果吕不韦不是为了昔日那点情谊和赵姬的身份，嫪毐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是先生。”掩日带着子游的命令走了。
此时雪女、焱妃和惊鲵正在看着吕不韦送来的夜明珠，女人天生就对一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感兴趣，靠着桌子的姬言此时也抱着夜明珠流着口水似乎是把这个当做了什么好吃的。
“文信侯不愧是七国有名的巨商，这种品质的夜明珠可是少有，但是这一出手就是五个。”焱妃爱不释手的摸着一个夜明珠说道。
“这的确少有，不过文信侯也从先生手里换取了一些纸张和子贡赎人的故事，怎么看他都不亏。”雪女说道。
在这些天她除了和焱妃、惊鲵练武之外，最多的时间就是在看书，反正有着小圣贤庄这么个儒家大本营，里面那些常人千求万求才能观看一眼的书，她可是天天借走观看。
随着读书的越多，雪女的眼界和格局也就打开了，自然知道子游讲述的故事有什么含量。
惊鲵没有说话而是把姬言正啃着的夜明珠拿走了，在惊鲵拿走之后，姬言生气的哇哇叫了起来，雪女和焱妃看到这一幕也是低下头抱起了姬言，带着母爱的笑容抓着姬言的软嫩的小脸。
“你们要是喜欢就拿走，我留着也没用。”子游打了个哈欠说道，夜明珠他的确用不到，而且他也没不喜欢，在他看来这跟后世的灯泡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价值更高一些。
就在子游准备回到自己书房继续写书的时候，雪女突然说道
“先生今天早上有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农家送来的，是潜龙堂的鉴宝大会希望先生能够参加。”
“请帖给我看看，潜龙堂的鉴宝大会？有意思。”子游摸着下巴说道。
农家除了六堂之外，还有着潜龙堂和醉梦楼两处产业，这两处产业一个是宝物交换一个是青楼，都是农家用来拉拢权贵和交朋友的地方，潜龙堂在有两个分部，其中一个在韩国新郑，另一个在桑海。
潜龍堂每月的“朔、望”两日都会举办一次易宝大会，并发出请柬给拟定的客人，有时也可以“以客邀客”，只需要提前打个招呼就行，有的客人事急未至就可以替上，即使这一次参加的人数已经满了，也会安排到下一次，凡是有实力有地位的人，潜龍堂都不会拒绝。
而达官贵人搜尽天下奇珍异宝，尤不餍足，总觉得他人手上的看起来更好，自然也迎合了这一交易。
在这里美人、奇珍皆是货物，只要能拿得出手，又有人想要，就可以进行交换，潜龍堂只负责主持易宝大会和护送这些客人的往返安全，具体交易事宜则由客人自己互相谈判决定，交易成功后潜龍堂会向双方收取一笔不菲的佣金，这也是其生存之道。
而今天正是朔月之日（农历初一）。
雪女将请帖给了子游，子游看了一眼请帖说道
“今晚我就不回来了，我去看看潜龙堂的鉴宝大会。”
桑海城外，子游骑着马来到一个外表看似端厚古朴的大宅才停下，宅子正上方挂着一块牌匾，墨底金字的上书潜龍堂三个大字，走到内宅，一座棱角分明的建筑出现在面前。
此时一个鸭蛋脸，留着山羊胡与八字胡，中间为白色，两侧为黑色头发的男人正在笑着等着子游。他穿着一身潜龙堂时期的华服，马甲领子向两旁展开，里服外侧为绿色的祥云图案，里服中间为金色背景中一整条黑色龙的图案。
看着这人子游略有印象，这人是农家的司徒万里，日后四岳堂的堂主，现在不过是潜龙堂的齐国据点的副堂主。
“欢迎子游先生屈驾来到潜龙堂，真是让我们这个小地方蓬荜生辉，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先生著书立说。”司徒万里满脸笑容的说道“我是潜龙堂的副堂主，司徒万里。”
“司徒副堂主，打扰不敢说，不过我还是第一次来潜龙堂，具体的规矩并不清楚不知道，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不敢不敢，先生能来就是我们潜龙堂最大的荣幸，不知道先生今天带来了什么宝物？”司徒万里看着子游手中包裹掩饰的东西问道。
“自然是这次的宝物了。”子游笑道，但是并没有打开的意思。
“先生带来的肯定是宝物，先生请把东西交给侍女。”司徒万里说道。
一个长相极佳的侍女走上前，手中还带着一个托盘，子游将东西交给侍女之后，司徒万里将他引向一个朱红小门，门内用漆黑的雕龍屏风遮挡，隐约可见华光，琵琶半掩。
“先生，里面请，这里就是鉴宝大会了，我们会根据来客的身份和手中的宝物来划分场所，这是天字一号鉴宝室，也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鉴宝室，如果鉴宝结束之后，有客人没有拿到自己心仪的东西，还可以把宝物寄托在我们这里，在外面展示，然后自己再去挑选心仪的。”司徒万里解释道。
子游点点头，先向旁边打量了两眼，像这样的小门的确还有不少，每个到场的客人都会保持一分神秘，大多或许直到里面才知道参加的人都有谁。
似乎有点意思，子游感兴趣的收回目光，向着门内走去，绕过屏风，视野顿时一阵开阔。
屏风为背，正中的放着坐卧的靠塌、案几，可垂下的紫纱梳拢在两边，形成一个小隔间。
子游随意的坐下之后，侍女则将他带来的“宝物”，以锦帕盖住，款款向厅堂中央走去。
这是一间以天干地支设计的奇特大厅，正中放着六边的桌案，上已有五块锦帕呈放，与每个隔间遥相呼应，间有低垂的龙首吐水，隐含潜龍之意，在顶上水银灯的照耀下显得愈发华美。
左右一看，其余隔间都已坐上了人，这不过这些人还有不少子游的熟人，其中就有墨家的六指黑侠和荆轲，荆轲看到子游之后笑着对着打招呼，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子游也举了举酒杯回应，在子游的右边是一个带着黑色斗篷的人，让人看不清面貌，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两个中年人。
过了数秒，一声清越的铃响，把子游和其余人的注意吸引了过去。
司徒万里站在大厅中央满面笑容的抬手抱拳，朗声道，“欢迎诸位光临潜龍堂的易宝大会，在下深感荣幸。”
随着一些客套话的结束，司徒万里开始介绍起宝物六指黑侠带来的是一把名剑，是风胡子排行榜上的十大名剑的凌虚，正所谓名剑有灵，墨家的风格并不适合凌虚，在得到这柄宝剑之后六指黑侠准备交换掉。
子游身旁带着斗篷的人则是带来两块血红的玛瑙石，完整如初，极为罕见，白发苍苍的老者则是带来一块陨石，一块可以打造名剑的陨石，老者也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堪舆家的家主，想要拿这块陨石换取钱财。
堪舆家是百家中的小门派了，也没有多少人，他们听起来像是后世那些看风水龙脉的阴阳先生，但实际上他们对这些并不懂，他们最拿手的是勘探地质和策划工程，比如说修路、通水渠、勘探矿物等等这些都是他们的擅长的，只不过因为这些事情并不受人们的重视，因为这个时代这些东西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徭役，所以从学的人并不多，每一代不过两三个人罢了。
其中一个中年人是韩国张家的管事，就是世代韩相的张家，也就是张良的家族，只不过现在的张良还是个孩子，他们带来的也是一把名剑，鱼肠，另一个中年人则是带来一个羊脂玉打造的铜铃，有着安眠的东西，很快就到了介绍子游的时候，司徒万里一停说道
“子游先生是我们特别邀请的人，所以他的宝物我们没有查看，但相信依照子游先生的名声，这宝物定是不菲之物，现在大家可以自行换物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包裹严实的包裹，他们很好奇里面的东西，但是没有回去想换，因为不值得，谁知道子游是不是故弄玄虚，想要靠着自己的名声来做什么，就怕六指黑侠为了好奇心去换了子游的东西，荆轲还特地提醒了一下。
很快众人开始了换宝，堪舆家的家主满目期待着看着周围的人，但是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想要和那块陨石交换，如果在座的有精通炼剑之人肯定会去选择那块陨石，但是在座的显然没有，六指黑侠和张家的管事很明确他们要的就是对方手中的剑，所以很快就完成了交换，至于那名头戴斗篷的和另一个中年人完成了交换，只剩下了子游和那位老者。
子游也没有主动去换物，等到换物结束之后，堪舆家的家主满脸的失望，老人叫做罗湛，堪舆家的人员稀少，加上他们的专研和徭役相同，所以并没有君主和大人物欣赏他们，他们的日子一直过的很艰苦，如今堪舆家就要没钱支持他们研究了，所以老人这才出来想拿着陨石换东西，结果又是失望而归。
就在老人想要离开的时候，司徒万里拦住了老人
“罗家主，子游先生想要邀请您一叙。”
“邀请我？”罗湛有些意外，他出来的这些日子自然听说了不少子游的事情，儒家作为诸子百家中的大门派一般都是看不上他们这些干苦力的小门小派的，而子游作为现在七国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一个说不好听点的半身入土还在干徭役的老头子，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会有交际的。
“子游先生发明了纸，一天赚下的钱比我潜龙堂一个月都多，养活一个堪舆家还是绰绰有余的。”司徒万里说道，作为一个赌徒他最擅长的就是揣摩其他人的心理，子游这人物突然邀请罗湛这种农家都看不上的小门派，肯定有问题，不管如何，先促成这次见面，在子游面前混个脸熟。
罗湛思索了一下答应了子游的邀请，跟着司徒万里来到了一个隔音的包厢中。